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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又接道:“公子,你不如换换衣服,洗个澡”
康燕南笑道:‘你想将‘万里伏敌香’洗去?”
太清生道:“难道不行?”
康燕南笑道:“有这样容易时,‘血手狂人’也不致动我的脑筋换‘真女丹’了,虽不知‘万里伏敌香’是个什么东西,但想得到是种特殊气味,一旦染上,非经那两个魔头收回是无法去掉的。”
晚餐一过,康燕南提议要赶夜路,太清生见他伤口已愈,也就不加阻拦,仅叫他仍须改变容貌。
康燕南为了他哥哥起见,依言化成平凡之相,算还店钱后,马上出店奔北门赶路,是时甚早,城楼还刚打一更。柜料事有凑巧,在他前面也有三个要赶夜路之人从斜道里行出,太清生在前,一眼认出,急急悄声道:“那是慕红采!还有他两个同伴。”
康燕南陡然面色寒霜,挥手道:“我要他带点东西给‘苍头魔姑’看看!”
太清生从未见他有这种表情,不禁暗暗大惊,忖道:“他是伤了心啦!”立即悄声道:“先探他有什么企图如何?”康燕南决然道:“管他有什么企图,还不是仗师横行,你不要太接近!”
太清生立将脚步放慢,嘱咐道:“他们三人,另两人连底都还未摸清!
一康燕南长身追去,大声道:‘识怕他不动手,否则一并收拾!”
一双方本就只差半箭之地,前面的慕红采首先知道有人追来,只见他突然回头。
另两人感觉有异,同时停步问道;什么人?”
慕红采倏忽面现严肃之色,大声道:“是‘屠龙公子’请二位小心提防。看他来势不善!”
他右手边那青年对左手边那青年疑问道:“面貌似有点不同,夏侯兄看清了吗?”
姓夏侯的看看慕红采道:“慕兄不要搞错了?”
慕红采摇头道:“师妹说他变化多端,凭面貌无从识出,在下是凭他身后那人才醒悟出来的!”
他在康燕南到十丈之内就大声问道:“来人可是‘屠龙公子’?”
康燕南边行边答道:“阁下猜对了。
慕红采闻他音出带煞,声似冰冷,便知风头不对,立即提功冷笑道:“你丢下同伴追来,莫非有事指教?”
康燕南已追到五丈之内,面色更寒,沉声道:“在下正有此意,希望你带点东西转给令师!”他已只距五尺,停步又道:“这二位似在摩天岭见过!”
慕红采冷笑一声,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位好友!”他指着右道:“这是‘斗牛天君’高足,姓竺名仲岳!”转过身来:“这是‘绿水山人’得意弟子,复姓夏侯名歌,怎么样,阁下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康燕南感到有点意外,一怔之下,忽然纵声大笑道:“这样看来,今晚没有误会了!”
那个名叫夏侯放的哼声道:‘阁下‘误会’作何解释?”
康燕南大笑道:“在下生怕二位不是高人之后!”
竺仲岳大声接道。“阁下说话体带含糊,竺某仍旧不明。”
康燕南顺手在道旁树上折下一段三尺长的树枝,哈哈笑道:“在下之意——假设你们不是高人之后,一旦遭了他鱼之殃,岂不是多番道歉?”
慕红采闻言大怒,厉声道:‘你想无是生非不成?”他反臂拔出反剑:“难道再想重伤一次!”
康燕南微微一笑。深洒的挥动一下树枝,很自然的踏进一步道:“阁下自问一句看看,你较令师妹的武功如何?在下受伤虽愈,但却有点冤屈,原因是令师妹武功并非高过于我,就是令师来说,她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今后终有与其死拼之期,不过…慕红采猛将长剑一起,冷声道:“不过又怎样?”
康燕南一抖树技,震落几片树叶答道:“先请你带点轻伤口去,算是在下给令师的挑战之书!”
慕红采闻言更火,长剑如电攻出,大骂道:“你想死!〃
康燕南侧身跨出三步,动作既快且妙,哈哈笑道飞“原来你还不会黑地剑法!海海,令师真正有点偏心。”
慕红采闻言一怔,显然被康燕南说到心痛之处!
康燕南不看对方表情如何,侧顾竺、夏侯二人道:“二位的长剑如何不拔?”
竺仲岳冷笑一声,外强中干的道:“大丈夫岂凭人多取胜,咱们一个已够你受了!”
康燕南闻言大笑道:“这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竺兄高明!”
他这声大笑讽言出口,立将慕红采惊醒过来,剑招如狂风急卷,较前判若两人!
康燕南仍旧避而不接,哈哈笑道:“这套剑法亦不坏,不知叫何名称?阁下莫非是‘苍头魔姑’的寄名弟子!”
慕红采显己恨上师傅偏心,否则何致性情剧变,闻言冷笑道:“你明知我‘晕天剑法’不如‘黑地剑法’,何必多说废话;他的招式还比话急,身如罩浓雾,真有晕天之势!
康燕南渐渐舞动手中树技,讥笑道:“观阁下内功更差劲,令师何以偏心至此?”
慕红采不问自己天资如何,硬被康燕南拨弄之言所愚,渐渐气得乱了章法!
竺、夏侯二人见事论事,眼看“晕天剑法’”确实不如‘黑地剑法’,此际亦替慕红采不平,加上武林最重首徒之习;皆认‘苍头魔姑’真是偏心。
康燕南一见计已得售,猛的大喝一声,树枝如灵蛇绕进,嗤的一声,插人慕红采肩头三寸之深,部位竟是与他自己负伤之处完全一样!
慕红采只痛得惨叫出口,身体拼命倒退了六尺!
康燕南立住未动,冷笑道:“滚罢!”
慕红采左手按住伤口,恨声道:“阁下之伤乃我师妹所为,你却将它报在慕某身上,此恨终有雪洗之期,阁下记住罢,到那时难免加倍奉还。”
康燕南哈哈笑道:“令师的武学。你是休想再得寸进尺,除非另求名师,否则恐你永远也报不了此仇了。”
竺、夏侯二人见他血流未止,同时走近劝道:“慕兄,治伤要紧,咱们走罢。”
二人边说边扶,立将慕红采扶人道旁林中而去。
康燕南回头向太清生招手道:“先生,咱们也要赶路了!”
太清生奔近笑道:“这姓慕的武功不弱!”
康燕南点头道:“经试出,仅次于‘斗牛天君’,他如沉着动手,一时之间,我还庙他不成!”
二人走了七天,中途再无事情发生,第七日中午,太清生指着一座山口道:“出了山口就是云阳,如不等船,马上即可放流而下。”
康燕南正想答话,但忽见左侧山上似有人影闪动而住,急急道:“咱们快藏起来,我好像看到两个女人下来了。”
太清生知他疑为是‘苍头魔姑’,立即和他问进林中窥伺。
未几,确实闻到有女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近,康燕南紧张的向太清生道:“三个!前行的真是‘苍头魔姑’,中间那女的也是老太婆,最后是清华郡主,她们正在讨论杀‘神虬’的方法!”
太清生悄悄的道:“‘苍头魔姑’哪能来得这样巧,她与‘泛地活殃’之斗,不知怎样结束。”
康燕南侧耳不答,良久才道。“她们从前面下去,看势也是搭船的,咱们小,已跟上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太清生急催道:“我不能露面,公子可以接近过去,最要紧是探探那不知名的老太婆。”
康燕南点头道:“咱们干脆在码头会面,先生有要事先将船租好。”
太清生不住点头,目送他去远才动,岂知就在这一会儿,他后面倏忽冲来一匹快马,回头一看,不禁大喜,大声叫道。“老人家,是你!”
来的竟是康燕南之师!老人笑道:“清生,公子在前面吗?”
太清生见他拉住马不走,迎上参见道:“公子刚才离开。
他追查三个女人去了。”
老人点头道:“我也是追赶那三个女人而来,燕儿去了更好,免得我多操劳了!”
太清生问道:“公子说有一个无名老太婆和‘苍头魔姑’师徒同行,你老知道她是谁?”
老人叹息道:“此老名叫柳青青,当年人称她‘倒云霄’,你要燕儿警惕当心,另外还有两个,一名叫元元后,当年人物‘乱三清’,另一名叫盖古芳,当年人称‘神亦迷’,这三个老太婆,论辈份要较‘苍头魔姑’高半辈,论武功,还要强数筹,却是当今皇上最秘密的靠山,甚至连清华那妞儿都不知道底细,这次都出京了,看势是替康熙皇在暗地里作什么事的,好在摩天岭出了‘神虬’,硬将她十J给吸引上了,目前已全心全意在动‘神虬’的脑筋。”
太清生闻言大惊,怔怔的张口结舌!
老人又道:“燕儿的伤势如何?”
太清生被问惊醒,急答道:“好了!”他将经过情形禀告后问道:“你老都知道了!”
老人道:“摩天岭上所发生的事情,我是亲眼得见的!”
太清生似深知此老神秘莫测,欣然道:“你老看到‘苍头魔姑’与‘泛地活殃’如何结果吗?”
老人道:“她与‘横天灵僵’、‘泛地活殃”是永远难解之仇,相斗已不下千次之多了,但每次都是千招作罢,各自停手一散了之,这种事在老辈眼中已毫不稀奇。”言罢挥手道:“你去罢,我还要查查另外两个老妖的去处!”
太清生知他说的是元元后和盖古芳,恭送道:“老人家,公子欲劫九亲王军们济贫,你老同意吗?”
、老人策骑如飞,直往右侧山上奔去,闻言回头道;“任其所为!你只全力相助即可。”
太清生不再停留,直朝云阳城奔去,找到江边码头时,恰好有一批下水船放到,他立即交涉租船事宜,一面观察码头上来往人物。
不到半个时辰,康燕南陡然现身码头上,太清生看出他面色不对,赶紧迎上问道:“有何不妙?”
康燕南正感无法找他,一见急急道:“暂且莫问,船租好了没有?”
太清生情知不对,火速地上了一条小船,朗声对船家道:“刘宾,公子到了,火速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