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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猛大叫道:“尸体未冷,他去还不远,这次我可要好好的斗他一场了。”
他仗着有师博,师姐在后,胆气立壮,急急冲出,势有不见不休之概。
清华郡主急急道:“师傅,师弟的‘精金体’怕不怕宝剑?”
老者道:“伤则有,死可免!”
清华郡主道:“康燕南背上那把剑名叫‘青霜”,师弟不要遭他伤害才好。”
老者笑道:“久闻他是个光明磊落之士,大概不至于暗箭杀人?”
洪猛已去得只剩一丝声息了,其奔纵之速,可想而知!
洞道的方向,这里已不知朝着哪里,大有无尽无止的深远,清华郡主有点着急了,追上老人问道:“师傅,此洞到底有多深?”
老者道:“为师在当年追杀‘阎罗笔’那魔头时,曾经亲身摸索过三次,因之才知道这洞的出口有五处之多,可惜是忘了它的设计及其路线,现在想来,这条洞的出口大概是北面,已经走了大半了。”
突然在前面发出一声狂吼,听来竟是洪猛的声音,清华郡主猛势冲进,惊叫道:“师弟遭遇暗袭了!”
老者似亦着了急,沉声道:“清儿小心,对方一下难以置你师弟于死地的。”
清华郡主还没奔到洪猛发声之处,却已觉出正面有人冲到,听脚步非常沉重,她知道那是洪猛逃回来了,立即大声叫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冲来的确是洪猛,他一手按着胸口,双脚有点歪斜,一闻清华郡主之声,仆身就朝地上倒去!
清华郡主的内功奇深,虽在黑暗之中,她仍然看到真实,一见大惊,回头急叫道:“师傅,师弟负了重伤!”
老者抢步奔近,俯身一察,只见洪猛喘息如牛,两目紧闭!他轻轻将那巨大的身体扶坐背靠壁,问道:“猛儿,快点提住丹田真气。”
清华郡主忽然发觉洪猛那按在胸口的右掌有点不对,不禁惊叫道:“血!他胸口有血!”
老者沉声道:“为师看到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摸出一颗丹丸,以巧妙的手法弹进洪猛那喘息的口中,同时伸指连点三下!又沉声道:“敌人下手无情,那一剑是存心要你师弟性命!”
清华郡主忿怒道:“武林能有削金断玉的宝剑不多,这一定是姓康的所为。”
老者哼了一声:“现在不可武断,为师自有道理,如经查出是他,我要他在武林立足不成,也许要置他于死地。”
洪猛经一阵急喘之后,渐渐已平息胸口的呼吸,眼睛微睁!但仍有痛苦难禁之情,良久才开口道:“师傅,我不会死吧?”
老者轻轻将他右手移开,和声道:“你感觉剑创伤及内腑么?”
洪猛又作几次长长的呼吸,大惊道:“师傅,我感到心脏有点麻木!”
老者嘘口气道:“猛儿放心,那是护心‘精金内功’受了强烈震动之故,再过一会就会正常,现在的创口无害了。”
清华郡主接着问道:“师弟看到敌人是谁?”
洪猛道:“他运的是‘御气飞剑’,我怎能看到人影?”
清华群主冷笑道:“这一定是姓康干的!”
老者道:“猛儿可以走了,我们追出去。”
当他们师徒三人刚刚动身之际,在其前面二十丈处忽有两条黑影一闪,其速无伦的闪到另一条岔洞口内。
清华郡主师徒等三人过去了,那两条影子复又出现,其一这时发出一声冷笑道:“老鬼,你这种诡计只可欺骗那个丫头,难道‘天外士’还能上当?”
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又听有个老人的阴笑声道:“你是被谭天峰打晕了头,‘天外士’?嘿嘿,他不是神人,我这手功夫他能看得出,保证他将康小子找定了。”
原来这两条黑影竟是“魔法师”和“黄昏狐”,由魔法师的口中听出,那黄昏狐已遭谭天峰打败而来,只听她娇声骂道:“老不死的,你敢讽刺老娘不敌谭小子?”
“魔法师”阴声的接道:“别发威,你我赶急追上姓康的小子要紧,不要让其夺去神剑到手。”
他们走的是一条洞道,岂知竟在一顿饭之久的时间就奔出洞口。
时已到了深夜,天空的云层更浓,“黄昏狐”在后面向道:“你知道辛威的去向?”
“魔法师”伸手一指道:“我只看到康小子从这个方向追去的。”
“黄昏狐”哼声纵起,直朝他指定的方向奔去,大声叱道:“你如不替我夺到神剑,咱们就从此脱离关系。”
当这一男一女刚刚消失在三十丈外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冷冷笑声发自一处林内,未几,自笑声处走出一个二十余岁青年来自言道:“你们真是活见鬼,我姓辛的又何曾离开‘阎罗笔’一里之外。”
那个青年讵料即为辛威,他反手拔下背上一把奇古异常的长剑,挥动一下,显出满面得意之情,又喃喃道:“现在除了康燕南那家伙,其余的货色,论单打独斗,我辛威不在乎,哼,康燕南,他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只要在这‘阎罗笔’隐藏不出,将‘天机神功’练它个一两年,那家伙岂能将我打败?”
“嚓嚓嚓!”突从他左侧发出一阵分枝拂叶之声,顿将他那得意的神色一变而成惊惶失措之势,两言射出恐惧之光,回头猛窜,闪身就朝一处岩后藏起!
稍过一会,他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但这时他再无勇气逃走,刹那之间,他的脑子里立感到康燕南的影子晃荡不停。
奇怪,那声响的移动,简直慢如蜗牛,又像有人在搜索什么东西,但又像是闲人散步,总之,这种缓慢的情势更加使辛威的恐惧越来越重。
一个人的紧张到了这种程度,但那疑惧的眼睛却又有强烈的欲求,辛威的脑袋简直如耗子出洞一般,谨慎右又沉重似的,缓缓的从岩石上面露出半截,惶惶的目光,很快的注视了发声处一眼。
在他那一瞬的刹那,居然真看到了一个黑黑的身影,但在一刹那中,他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啐,妈的,原来是你宇文化这个家伙,我还以为是康燕南呢,竟把我吓得像龟孙子一样,哼!你的‘优越谷’名存实亡,现在已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当初你要我作你的手下,现在我可要你跟着我跑了,否则么?哼,今晚有你好看了。”
他自己估计有了神剑在手,一旦打起来,稳可占取上风,于是,他突然仗剑冲出,横剑挡住其去路,大叫道:“什么人?”
宇文化可能是被康燕南追破了胆,这声大喝—起,他竟吓得陡地猛跳起来,神色竟吓得惨白。
辛威一见,只乐得哈哈大笑道:“宇文兄别发,看看在下是谁?”
宇文化察出声音并非是康燕南,同时又发觉当前之人甚至还是与他自己处境一样的货色,不禁勃然大怒道:“辛兄为何故作儿戏之事,你难道比本谷主轻松到哪里去?”
他的余悸犹存,目光不时朝四下里扫射,似怕暗中还藏着康燕南似的。
辛威见他举动有异,陡然亦被其提高了警惕,立将声音放轻,但仍带着冷峭的语气道:“宇文兄,你现在是孤掌难鸣了罢?”
这种话里带讽的语气,立即将宇文化的怒火挑得更大、更高!猛地踏出,吼声道:“你何以见得?”
辛威似有意无意的挥动一下手中的神剑阴笑道:“近来贵前副谷主已遭那康燕南的一招送命,紧接着你自己又将‘鬼眼叟’杀之于这‘阎罗笔’的脚下,辛威虽未眼见,但消息却灵活得很。”
宇文化大怒道:“我宇文化不要手下人亦可横行江湖,辛兄莫非有轻视不成?”
辛威大笑道:“宇文兄,你这几句话里,只怕是有点外强内干吧?凭辛某刚才所见,哈哈!也许是小心过分了。”
宇文化忽然豪声道:“辛兄这种口气,莫非是仗着神剑在手?”
辛威点头道:“总比没有的好!”
宇文化又踏进一步道:“凭辛兄的内功,只怕有点辜负了神剑!”
辛威已看出他有夺取神剑之意,随即暗运内劲,横剑当胸,大笑道:“宇文兄,辛某正想选择一个对手来试试神剑之威!”
宇文化陡地挺胸道:“辛兄得而复失,未免有点可惜!”
他已足踏方位,力运双拿,显在乘机出手了,辛威有恃无恐,哈哈笑道:“宇文兄如能夺去,辛某甘拜下风,设或不然呢?”
言中之意,宇文化哪有听不出的,立接道:“咱的‘优越谷主’之号双手奉上,同时还甘愿听候辛兄的指挥!”
辛威这下郑重道:“一言为定,宇文兄请先发招。”
宇文化双掌一起,势已刚发,但他突又撤回。
辛威一见大疑,问道:“宇文兄何事犹豫?”
这时已近天明,四野风声呼呼,宇文化环顾周遭,发出沉沉的声音道:“假设有人在你我比划正紧之际冲来奈何?”
辛威想到这点,毫不考虑,立答道:“咱们立即停手,日后再斗。”
宇文化:“来人功力如不若你我倒还好办,假设强过你我呢?”
辛威道:“当然不可分散逃走,如兄同意,你我联手击之。
宇文化点头道:“辛兄之言,正合在下之意,现请接招!”
他“招”字出口,双掌突发,两股狂飙,如山压到!
辛威高喊一声:“来得好!”他的神剑一挥,连身扑进!
两劲相触,震声大作,刹那进入高潮。
宇文化的内功深得惊人,但他被神剑冲激得始终难进!
辛威的内功不及对方远甚,全仗着奇器应敌,到底真有点力不从心,两个人各有所长,五十招过后,讵料竟打得彼此难分,高低莫判。
恰当东方现出一线曙光之际,突然在打斗的侧面林中冲到一个老人,但身还未停,却被宇文化首先发觉,同时口中大叫一声:“辛兄请停手!”
双掌一撤,闪开数丈,又叫道:“这儿有条老狗落单了。”
辛威似也见到,神剑立收,哈哈笑道:“这是个老强盗!”
出现的竟是“盗竽”,他是闻得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