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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沈大人不可贪功冒进,女儿以为,这样的重责大任,除了爹爹,再没人能够胜任。”
柳明枫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怔怔看着西风,好半天,才犹豫着道:“这……好像就是在做梦一样,西风,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竟有些忘了,好像都没听清楚,是了,你说是和皇上说过,这……这是真的么?皇上……皇上他同意你这样做?”
西风抓着柳明枫的手,一边拿帕子去替他擦去眼泪,自己却也是泪盈于睫,含笑道:“爹爹可是高兴的糊涂了吗?明明说的这样清楚的。是,皇上已经同意了,女儿这不是今天叫爹爹进宫来,就为了打听一下沈大人的手段人品么?既然爹爹将他夸的这样少有,女儿心里也高兴,这一桩天大的难事,可总算是有了一个可靠合适的人选。没办法,爹爹的身份,是没办法出面的,只能在暗中为沈大人出谋划策。不过爹爹不必惆怅,女儿已经和皇上说了,这一次回江南,爹爹只要谨慎些,莫让旁人发现了形迹,自可回家去探一探亲,只是爹爹万万要记住,莫要露行藏。”
话音刚落,柳明枫的眼睛已经直了,西风一个不妨,就见爹爹的身子往后仰倒,带的她也差点儿跌到炕上去。再一看,柳明枫双目紧闭,竟然是欢喜的晕倒过去。
“来人啊,鲁叔叔……”西风这一下也慌了,心想这是怎么说的?果然是乐极生悲么?坏了,爹爹该不会有心脏病吧?一边就用力去掐柳明枫的人中,待看到鲁泗和小墩子等人冲进来,她连忙叫道:“快……快宣御医,爹爹昏过去了。”
偌大一个明漪殿,登时就乱起来,忽听柳明枫长长叹了一声,接着悠悠转醒,西风这才放下心来。正要说话,却见柳明枫挥挥手,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不明所以,连忙又退了出去,这里柳明枫站起来,双目欣慰的看了西风良久,忽然一撩袍子,竟然跪在了地上。只吓的西风也跪下来,急急道:“爹爹怎么了?可是要折杀了女儿么?这……这就再怎么高兴,女儿也承不起你一跪,爹爹,快快请起……”
柳明枫却不起来,泪流满面道:“我少年离家,原是至死不能回,徒留老父形单影只悲伤度日。西风啊,你可知……你可知你刚刚的话,是给了我第二条命,你是我的大恩人……”不等说完,早被西风一把抱住,听她哭道:“爹爹说哪里话?当日爹爹为救女儿,不也是舍了那特赦金牌吗?如今女儿为爹爹做什么事情不是应当的?也不要说当日的恩情了,只凭着西风是您女儿这个身份,便该为爹爹分解忧愁,这都是分内事,爹爹这样跪我,岂不是折我的寿……”
父女两个正抱头哭着,冷不防江晚一头冲进来,刚兴奋的嚷了一声“西风”,就让屋里这番景象给震住了,呐呐道:“这……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就见西风抬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把爹爹扶起来?”
“哎……哎……”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何曾被这样呼喝使唤过,偏偏江晚就吃西风这一套,觉着这样才是人间烟火,自己也不至于高处不胜寒。当下忙和西风一起将柳明枫扶起,待听到原委后,这少年天子也忍不住红了脸,呐呐道:“都是学生不好,不能体谅先生的心境,还要西风提醒……”
不等说完,已被柳明枫拉住了手,听他微笑道:“皇上,我感念你的恩情,丝毫不比西风差。你放心,这一次回江南,我必定谨言慎行,除了老父,余人一概不见,必不让人瞧破了行藏,不误东南改革之策。”
江晚连连点头,又听西风道:“爹爹,好处已经许你了,接着女儿可要和你说说这些辛苦。”他便知道父女俩是要商量那些具体的改革之策,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些东西,于是对西风道:“木犁的图样已经完成了,朕这就去做,争取年前能够成功。”
西风奇道:“既然图样都完成了,还急什么?你也在这里听听我们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也好提醒一声。”话音落,却听江晚笑道:“罢罢罢,这些东西让我提意见,无非是添乱罢了。你不知道,这做木工活其实也不简单的,虽然图样出来了,但是真正做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一天没有成品,那图样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说完就笑着去了。
柳明枫忙问这木犁是怎么回事,听西风说完,方恍然大悟,点头赞叹道:“若真是如此,实为天下万民之福。”言罢听西风笑道:“女儿想过了,将来女儿和皇上两个人一条心,女儿管着这江山朝堂,皇上便用心钻研,先生莫要小看了这个,皇上若真用了心,将来成了大匠师,还不知能造出多少惠民的东西呢。不过这话现在听着,怎么听都是大逆不道,因此只有爹爹知道就好,免得人说女儿是武氏临朝,女儿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柳明枫对于西风这种做法,心里也不是没有微辞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受封建教育的男人。不过想想江晚的性子,再想想西风的手段,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也唯有如此,才是对百姓江山最有利的。虽如此,却仍咳了一声,郑重道:“西风你能提醒自己不学那武氏临朝,爹爹很欣慰,望你谨记今日这番话,不然将来若你真是变成了野心勃勃之人,学那武则天改朝换代,别怪爹爹也不容你。”
“女儿知道了,爹爹放心吧。”西风明白像柳明枫这些人,根本没办法了解到自己和江晚的爱情胜过任何至高无上的权力。因此也不多说,只是下保证。一边挽着柳明枫的胳膊道:“爹爹先不要着急,在东南慢慢走出改革第一步之前,你先和沈大人为皇上办件事。”说完便拿出那梁知府的折子,轻声道:“爹爹看看,这扬州的盐霸和官吏们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如今国库空虚,连发百官的俸禄都十分艰难,他们却一个个脑满肠肥金银成山,饶这样还不满足,女儿是绝容不下这些硕鼠了。”
“你可是要让沈大人和我先去将扬州的事情办一办?”柳明枫看完折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知道太后临朝之后,许多地方都乱了秩序,却怎么也没想到扬州的官商们竟是如此过分,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侵吞税银了。
“正是如此,爹爹,女儿想过了,这几年间,朝廷加摊在百姓身上的赋税也不知道有多少,凭什么这些脑满肠肥的盐商却分文赋税没加?这眼看过了年就又是春汛,一旦有地方受灾怎么办?因此女儿不但要爹爹和沈大人追查那些被侵吞了的盐税,还要颁下命令,给这些奸商们加一些赋税,让他们狠狠的退一层皮下来。”
柳明枫瞪大了眼睛看着西风,咋舌道:“孩子,你……这皇上刚亲政,你就要替他捅一个马蜂窝吗?”
西风无奈笑道:“何止一个?如今我还要在后宫裁减开支,说实话爹爹,我也没想到大顺朝竟然千疮百孔到了这个地步,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去捅马蜂窝?不过爹爹也放心好了,达天卫已经开始重新运作起来,只要能用好这些人,只要风老侯爷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些马蜂,女儿倒也不怕。”
柳明枫看着西风成竹在胸的模样,充满自信的美艳面孔上,似乎迸射出万道光彩。他自从一朝跌落云端之后,为人十分谨慎,最不赞同就是盲目的自大,然而此时看见西风这份自信,他却由衷生出一种“此女定可成事,万人难以阻挡”的感觉。
虽如此,到底还是嘱咐了西风几句,毕竟远行在即,然而西风这一连串的措施,却无异于将火都招到她和江晚的身上,仅凭皇上的宠爱,这个女儿到底能否顶得住压力?而皇上,又是否真的可以为西风顶住来自各方的责难?这毕竟都是未知数。
父女两个又就改革之策商量了许久,在这方面,西风当然不如柳明枫,但是她比对方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那就是,她是穿越过来的。不仅仅有几千年的历史知识作为沉淀,就是那些穿越历史权谋小说,现在看起来也不是白看的。也因此,往往在有些地方,她能够出口惊人,只让柳明枫看她的眼神都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大致的事情都说完了,剩下的,便要靠沈明阁和柳明枫因地制宜随机应变。西风送走了激动万分的干爹,一回身,就见含烟站在身后,也和她一起张望着。见她回头,这女孩儿淡淡笑道:“姐姐和柳先生的感情真好,我派人催了几次午膳,你都说不用,如今怎么先生也不留下吃完午膳再走呢?”
西风笑道:“他哪里能吃得下午膳?必然是回去和沈大人一起吃了。我也不用了,随便拿几块点心茶水来就好,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呢。”一边说着,就又忍不住回头,只见柳明枫的轿子刚拐过一个弯,从视线内消失了。
但愿爹爹和沈大人双剑合璧,能让这暮气沉沉的大顺朝焕发生机。西风在心里由衷的祝福着,忽听含烟在耳边道:“这可不成,几块点心如何能果腹?何况姐姐现在着实忙的不堪,妹妹都替你担心身体,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帮你的呢?”
西风笑道:“不用了,你怀着孩子,帮我做这件事,势必要难过的。”一边说着,就见香桔走过来笑道:“知道娘娘俭省,所以我们把饭菜一直在锅里留着,这会子还温热着呢,只是皇上那里也不知道用没用过午膳,奴婢们好像没看见皇上出去。”
西风一拍脑门,摇头笑道:“该死该死,怎么到把皇上给忘了。他也是,难道吃饭还要人想着?我这里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精力去替他操心。”一边说着,就连忙来到了卧房之内,只见外间所有的桌椅都被挪开了,只剩下中间一大块空地方,江晚就正在那里专心做着活计,一旁的小于子偷偷打着呵欠。
“这是怎么说的?怎么把工作房都搬到我这里来了?”西风款款走进来,小于子一看见他,立刻站直了身子,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