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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笑道:“或许是桑鲁歌吧?”
浦儿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他才回去不久……”
他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去查看,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浦儿,是我!”
古浪闻言心中一惊,原来那正是桑燕的声音。
他心中忖道:“这个姑娘莫非又是来缠我?”
浦儿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说道:“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儿干吗?”
只见走廊一端,转出了桑燕,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衫裙,长发垂在肩后,用一块白色的丝绢包扎着,显得风姿冷然,仪态万千。
她款款地走过来,说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浦儿怔了一下,说道:“不是这么说,九娘曾经关照过我……”
才说到这里,桑燕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说了,我有话告诉你!”
浦儿好似有些不乐意,缓缓地走了过去,桑燕立时把他拉向一旁,叽哩咕噜地说了起来。
浦儿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桑燕则好似在与他商量,说好话似的。
古浪把头偏过一旁,欣赏景色,显示出并不注意他们讲些什么,心中却想道:“看来‘南楼’是归浦儿掌管,任何人来此,都要先得到他的同意呢!”
他们二人叽咕了半天,才听浦儿道:“好!要是九娘怪起,可没有我的事!”
说完之后这才转身向后走去。
桑燕便缓缓向古浪走来,古浪本来想不理睬她,可是转念想道:“我一个男子汉,何必与她们女人呕气?”
想到这里,便站了起来,向桑燕拱了一下手,含笑说道:“桑姑娘,你好。”
桑燕浅浅一笑,点头道:“很好……”
她说着坐了下来,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古浪面对着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二人沉默了一阵,桑燕先打破了沉寂,说道:“听说是你自己选在‘南楼’的?”
古浪点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有什么见教么?”
桑燕并未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儿有座‘南楼’的?”
古浪含混说道:“我在四川境内住过很久,早就听说‘南楼’景色,今天能在此作客,真是平生快事!”
桑燕并未深问下去,笑了笑,目光投向了远处。
二人又沉默了下来,古浪看得出,这个姑娘有着满腹心事,却又说不出口,而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与她谈的,忖道:“这个姑娘必定要提到石红……”
念头尚未转完,桑燕已经说道:“童姑娘呢?”
古浪心中好笑,答道:“她暂时离开这里了。”
桑燕站起,走向一旁,扶栏远眺,用一种异常的口吻说道:“你们这一阵,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古浪听出他话中有话,但也不加理会,点头道:“是的!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当我刚到青海时,我就认识了她!”
桑燕霍然回过了身子,双目如电,盯视着古浪,面上有一种怨愤之色。
古浪倒被她吓了一跳,忖道:“这个姑娘真是太任性了!”
桑燕瞪着古浪,良久才道:“你告诉哥哥,说你们早订过亲了,这是真的么?”
古浪很是不悦,本想损她几句,可是想到自己犯不着与她冲突,忍下了怒火,笑道:
“是的!这是不久的事。”
桑燕显得更是愤怒,她满面涨得通红,双目似要射出火来。
古浪厌恶地忖道:“她也未免太忘形了!”
但是,意外的,桑燕却把怒火压了下去,换上了一脸不可理解的笑容,说道:“你可知道童石红到哪里去了么?”
古浪闻言一惊,自从童石红入桑家堡之后,就失去了踪迹,此事古浪一直放心不下。
听桑燕这么一说,古浪更是满腹疑云,强自镇定着,说道:“她没有告诉我,难道你知道?”
桑燕似有深意地一笑,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我么……我怎么会知道?”
古浪心中很是愤怒,虽然疑心桑燕,但是他不愿追问,冷冷道:“管她到哪里去,我现在自己的事还没办完,办完之后再说!”
桑燕笑了起来,说道:“你真的放得下心么?”
古浪大怒,冷笑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也许你知道的比我多,既然不准备告诉我,就不必再提,我绝不会希望你告诉我些什么!”
古浪的话,说得桑燕面色一变,她轻轻地咬着嘴唇,说道:“好!你狠!我走了!”
说罢跺脚而去,疾如飞弩!
古浪望着她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山楼之上,心头如同蒙上了一层阴影,感到非常的烦恼。
他细想桑燕方才说的话,仿佛童石红有什么闪失似的。
想到这里,古浪不禁一阵心惊,忖道:“啊!莫非石红那天晚上陷在了桑家堡内?”
这时古浪再也坐不住,他在走廊之上,来回踱步,思忖桑燕的言中之意。
古浪越想越觉可疑,因为童石红绝不可能不辞而别,更何况她的衣物还留在“青山店”中。
“那么她真的被囚在桑家堡中不成?”
古浪这么想着,心情非常浮躁,也更增加了他对桑燕的怨恨。
他忖道:“想不到桑燕貌美如花,却是这么无耻之人,如此看来,桑家堡的人在江湖之中,也只是空担了侠义之名而已!”
古浪越想越气,他大声地叫道:“浦儿!浦儿!”
浦儿很快地由一间房中钻了出来,满面诧异地问道:“古少侠,什么事?”
古浪怒气冲冲地说道:“桑鲁歌呢?”
浦儿答道:“他不是走了吗?”
古浪接道:“快把他找来,我有话告诉他!”
浦儿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桑家堡这大一片地方,我到哪里去找他?”
古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好,那么我自己去找他!”
说着便要离去,浦儿却把他拦了下来,说道:“算了吧!这大地方,你初来怎么会找得到他?还是等他来吧!”
古浪把他推开,说道:“不行!我有要紧的事非要找着他不行!”
浦儿说道:“你不要忙,我有办法!”
说罢之后,转身飞奔而去,古浪不知他弄些什么玄虚,只得恨恨地等着。
不一会的工夫,浦儿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只雪白的鸽子,笑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古浪说道:“这只鸽子管用么?”
浦儿扭眼一瞪,说道:“我养的鸽子不管用?你等着看吧!”
说罢之后把手一松,那只矫健的白鸽,振翅而飞,啪啪作响。
古浪及浦儿抬头望时,那只白鸽已飞出了十余丈高,却突然斜着向右方落了下去。
浦儿大感意外,叫道:“白儿!飞呀!飞呀!”
但是那只鸽子,却是怎么也飞不上去,越发地向下沉去。
古浪及浦儿都知道事情不对了,浦儿大声地骂道:“他妈的!哪个龟儿子开玩笑!”
才骂到这里,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叱道:“小王八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此言一出,古浪及浦儿具都惊喜交集,原来那声音正是金旭光的声音。
浦儿的脸吓白了一半,伸了伸舌头,低声道:“糟了!我骂错了,他是我师父!”
古浪一惊,说道:“啊!原来你是他徒弟!”
话才说完,便见十余丈外的大树之上,站起了一个白发老者,那只白鸽子正落在他的掌心中。
浦儿连忙叫道:“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金旭光哼了一声说道:“哼!大胆奴才,少时再算帐!”
说罢之后,只见他身躯一晃,偌大一个身子,如同一只怪鸟般,凌空而来。
才一眨眼的工夫,已落到了小楼之上,恰似一片落叶,连一点声息也未发出。
古浪好不骇然,忖道:“看他的功夫,不在哈门陀之下!”
金旭光把鸽子脚上的条子取下丢掉,右手向上一送,口中喝道:“回去睡觉吧!”
那只白鸽立时振翅高飞,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叫声,很快地消失了。
古浪连忙施礼,说道:“金老您好。”
浦儿睁大了一双眼睛,用手指着古浪道:“咦?你认识我师父?”
金旭光已摆了一下手,说道:“给我送杯茶来!”
他说着坐在了椅子上,笑道:“古浪,你也坐下!”
古浪坐定之后,金旭光笑道:“我早就要来,路上看见桑丫头,所以避开了,她可是又来纠缠你?”
古浪苦笑道:“这次倒好些,总算没有动手。”
金旭光笑了笑,又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个姑娘也是,被她婆婆宠得没个样……”
说到这里,浦儿送上茶来,金旭光停住,对浦儿说道:“好了,你到一边去,有事我会叫你。”
浦儿不乐意地说道:“我们是师徒,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话未说完,金旭光正色叱道:“滚开!刚才的帐还没算呢!”
古浪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浦儿一溜烟似的,跑回了房间。
金旭光这才说道:“我想你放这鸽子出去,定是要寻桑鲁歌来。”
古浪点头道:“是的,我有急事要……”
金旭光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是要问童姑娘的下落。”
古浪奇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金旭光一笑道:“我昨天晚上见到了她!”
古浪大喜,忙道:“她在哪里?”
金旭光道:“她在桑家堡内!”
古浪笑道:“她一定是看了我留的条子,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把她安排在‘南楼’?”
金旭光笑道:“安排倒是早安排了,可惜不在南楼!”
古浪听他话中有话,疑惑地问道:“你是说……她早已在桑家堡内?”
金旭光点点头,说道:“不错!她现在可没你这么舒服……”
才说到这里,古浪已倏然站了起来,说道:“那么石红是被他们囚禁了?”
金旭光说道:“不要急!她只是被软禁,除了不能自由活动外,一切都很舒服的。”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