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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以来,古浪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他是一个做事极干脆的人,当他发现他们之间有深深的爱之时,就毫不犹豫地做了决定。
这对童石红来讲,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桑鲁歌点头道:“你的话也对,还是办正事要紧。”
才说到这里,便见小二送了一张排帖来,桑鲁歌甚是奇怪,接过看时,不禁面色一变,递给了古浪,说道:“哼!到底被他们追上了!”
古浪知道事情不妙,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谷小良、石怀沙。
古浪面色一凛,与桑鲁歌对了一下目光,转脸对伙计道:“请上来!”
小二转身而去,古浪对桑鲁歌道:“反正早晚还要与他们碰面,不如早些了事好,我最讨厌这两个老人,只恨我功夫不够,否则早就把他们打跑了!”
桑鲁歌脸上却有怒容,说道:“他妈的!这些家伙的胆也太大了,若是敢闯我们桑家堡,那可是死路一条!”
对于其他的老人,古浪倒不太在意,独有一个哈门陀。
古浪心中忖道:“别人不见得敢闯桑家堡,哈门陀是一定会去闯的!”
才想到这里,便听童石红低声道:“他们来啦!”
古浪皱了皱眉头,说道:“真可恶!害得我们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说话之际,石怀沙及谷小良二人已然走了过来,古浪看见他们一胖一瘦的模样便觉有气。
但是又不得不站起来招呼道:“石老师、谷老师,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谷小良咧着大嘴一笑道:“哈!好说,顺着江风我们就来啦!”
他边说着,边望望童石红,笑道:“童姑娘也在这里?你婆婆找得你好苦啊!”
童石红偏头不理,谷小良弄得很无趣,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
古浪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老师驾临,有什么见示吗?”
石怀沙咳嗽了一声,说道:“咳!这个……我们也不必转圈子,还是直说的好!”
他说到这里,双目四下扫视了一阵,把每一个人都打量到了,然后才道:“我们由‘达木寺’追你到现在,只为问你一句话,只要你告诉我们‘有’或‘没有’,绝没有其他麻烦,你看怎么样?”
古浪忍着怒火,说道:“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
石怀沙放低了声音,说道:“阿难子是否把‘春秋笔’的下落告诉了你?”
古浪摇摇头,断然道:“没有!”
石怀沙及谷小良气得面色发白,古浪又道:“好了!我已经回答过了,二位请便吧!”
谷小良气道:“我还要问你一句!”
古浪眼望江景,头也不回,冷冷道:“快问!”
他那种漠然的态度,使得谷小良大为不满,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说道:“就算阿难子没有告诉你,那么你是否知道‘春秋笔’的下落呢?”
古浪冷然道:“不知道!”
桑鲁歌见古浪推得如此干净,心中不禁好笑。再看那两个老人,已经气得变颜变色了。
石怀沙强忍着怒气,说道:“古浪,你一个后生小辈,我们不愿过分为难你,你若是以这种态度相待,那你就太不聪明了!”
古浪转过了头,剑眉微扬,星目含威,说道:“你们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石怀沙气得握了一下拳头,声音提高了些,说道:“好!那么你现在到哪里去?”
古浪很干脆地答道:“重庆!”
石怀沙、谷小良很快地对了一下目光,谷小良紧接着问道:“去干什么?”
古浪嗤笑道:“游山玩水!”
这一来可把两个老人气得怒火万丈,谷小良跳了起来,叫道:“好小子!你好大的胆!看我不废了你!”
他说着就要动手,却被石怀沙拦了下来。
他们这里一吵,惊动了整个酒楼,围了很多人,有很多认识桑鲁歌的人,都在卷袖子准备帮忙,桑鲁歌连忙把他们喝止了。
谷小良又怪叫道:“小子!原来你仗着这姓桑的一点势力,就这么托大吗?”
话未说完,桑鲁歌已喝道:“住口!你这个胖贼!”
谷小良大怒,怪叫一声,抡掌就想打,但被石怀沙拦了下来,叫道:“老谷!你怎么像初入江湖一样,动辄就要动手!”
谷小良气道:“他没骂你,你当然不火……”
听了谷小良的话,古浪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童石红突然慌张地扯了古浪一下,低声道:“况婆婆来了!我见她转到正门了!”
古浪一惊,尚未说话,童石红已道:“我要躲她,在重庆再见!”
一语甫毕,古浪还来不及拦阻,童石红如巧燕一般,由窗口飞出去,落到了江边的小船上。
楼上楼下立时一阵大乱,古浪向窗口望时,童石红已然失去了踪迹。
古浪气得跺脚道:“管他什么况红居,竟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才说到这里,况红居已然由梯口跑出来,扯着她鬼怪般的大嗓子叫道:“古浪,古浪,我孙女呢?”
谷小良在旁抢口道:“她由窗口跑出去了!”
况红居一声怪叫道:“哇!好大胆的丫头!”
她叫声方罢,人已如大雁一般,由窗口飞了出去,快速已极!
这时,又是一阵巨大的骚动,满楼的人都冲向窗口,向下张望,一时人潮汹涌,几乎要把这座楼挤垮!
古浪双眉紧皱,忖道:“早知道有这些麻烦,也就不下船了!”
他在吵闹中,唤过了小二,付了饭钱,对石怀沙及谷小良道:“走!我们找个清静地方去!”
说着当先而行,石怀沙等跟在身后,这时大群人潮,又挤向了楼梯口。
桑鲁歌回过了身,大声地喝叱了半天,才把人们止住。
但是当他们下楼后,人潮又追了下来,古浪等费了半天劲,才冲出了人群,沿着江边一阵急走,总算把那干人抛开。
这时他们处身之处,是一片沙滩,也就是四川人所谓的“河坝”。
除了远处有渔船外,附近很是空旷。
古浪停了下来,说道:“好吧!二位还有什么见教,请赶快说,我还要急着赶路。”
石怀沙道:“古浪,有这么多老人追逐着你,难道你真能应付得下吗?”
古浪毅然说道:“那是我的事,与你不相干!”
石怀沙笑道:“话虽如此,不过也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难道我们不能做个交易吗?”
古浪尚未说话,桑鲁歌已然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看!”
石怀沙道:“只要你把‘春秋笔’的下落说出来,我陪你去取,其他的人由谷老师应付去。”
古浪冷笑一声道:“哼!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谷小良面上一红,说道:“那……那你就别管了,应付不了也与你无关!”
古浪大笑道:“倒蛮天真,难为活了这么大岁数,两个人在一起,才想出这么幼稚可怜的办法!”
谷小良及石怀沙被他一阵奚落,弄得好不难堪,但是他们并未发作。
古浪接着说道:“别说我不知道‘春秋笔’的下落,就是知道也不会答应你们!再退一步说,就算答应你们,‘春秋笔’还没取到手,谷小良早被人家宰了八次了!”
古浪这一番话,把两个老人说得暴跳如雷,尤其是谷小良大叫道:“老石,驾他走!”
他们双双向古浪扑来,疾似狂风暴雨一般!
古浪一声冷笑道:“驾走?做你娘的梦!”
他身形一闪,两个老人扑了空,古浪双掌一分,左右两掌分别向两个老人的背后拍去!
古浪这一式让得极快,双掌招式也出得急,颇出这两个老人意外。
谷小良大叫道:“你敢撒野!”
他肥胖的身子,倒也颇灵活,极快地转了过来,双掌一抡,向古浪的前胸拍来。
这时石怀沙也转过了身子,叫道:“不要伤他!”
说着也要向古浪扑去,桑鲁歌却极快地拦住了他,破口骂道:“好不要脸!两个老人打一个小娃儿!”
他掌随口出,右掌如电,向石怀沙的背心疾拍过来,掌力沉浑,不在古浪以下。
石怀沙叫道:“反了!反了!”
桑鲁歌笑道:“你到这里来撒野,才真是反了!”
他们两对老少,这时打在了一起,江边传来阵阵喝叱之声。
惊动了远处打鱼的渔船,纷纷摇了过来,江岸上的人,也渐渐围拢来。
不一会的工夫,人山人海,围成了一个圆圈,把他们四人围在中央。
他们虽然都是身经百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动手,倒还是第一次。
古浪心不二用,按照阿难子及哈门陀所传身法,使出了一套神鬼莫测的掌法。
也正因为如此,古浪才能抵得住功力深厚的谷小良,而不见逊色。
这几个月来,古浪按照阿难子所传心法,调息盘坐,在不知不觉之中,功力大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施展起来,古浪只觉掌力强劲,身法轻快,与以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心中大为惊喜,忖道:“想不到阿难子的传授,竟有这等神奇!”
练武之人,讲究的是“功力”、“招式”和“气力”,这三项之中,古浪先占了两项!
除了功力不如谷小良深厚外,古浪正当年轻力壮,气力比谷小良大得多,如今使出了哈门陀所传的掌法,在招式上也占了先!
因之,谷小良尽了全力,仍然丝毫占不到上风,他好不惊骇,忖道:“啊!数月不见,这孩子就像吃了仙果一般,真个是不可轻视!”
他精神一震,拳脚随即加紧,比先前快了许多。
但是古浪所施,乃是哈门陀及阿难子二人所传的精华,招式之奇妙不可思议,所以谷小良虽然厉害,仍然无法取胜。
那旁桑鲁歌所使,乃是桑九娘亲传的一套小巧掌法,他也与古浪一样,占了“气力”
与“招式”的先,才能与石怀沙对敌!
只见他们四人,如同四只怪乌一般,前后左右飞舞不停,简直分不出谁是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