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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寒风凛凛,扑面刮来,丁讶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紧紧地缩着脖子,说道:“唔,天真是冷下来了!”
古浪望了望灰蒙蒙的天色,点头道:“恐怕我们赶不到四川就要下雪了!”
丁讶双手套在袖管内,缓缓地行走着,古浪跟在他身后,心中猜疑着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大约走了十几丈,丁讶突然停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道,哈门陀也投宿在这店里了?”
古浪闻言吃了一惊,说道:“啊!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丁讶笑了笑,说道:“他要投宿,焉会让你知道?我若不是特别细心,也不会发觉的。”
古浪心中很是紧张,说道:“他一向回避着我,现在居然在此投宿,莫非对我有所怀疑,要采取行动了么?”
丁讶笑了笑说道:“当然怀疑你,不过阿难子临去这一招实在太绝,谁也不相信,他已经把‘春秋笔’交给了你,所以他们只限于怀疑,杀鸡取卵之事,却是谁也不肯做的。”
古浪细细思索他的话,未曾接口,丁讶又道:“除了他以外,琴子南也将来此投宿。”
此言一出,古浪又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丁讶笑道:“他现在尚未到,如果我推测得不错,他也就快来了。”
古浪似乎已感觉事态渐渐严重了,一双剑眉微微地皱起,沉思不语。
丁讶笑道:“你不用害怕,他们来此投宿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呢!”
古浪一双俊目盯在丁讶脸上,摇头道:“我倒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些不知如何应付……
你方才说他们来此投宿是我们的好机会,这是什么意思?”
丁讶向远处望了一下,说道:“你那粒红珠不是落在哈门陀手中么?”
古浪连连地点头道:“是的,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
丁讶把声音放得更低,说道:“今天夜里,我们便下手偷回来!”
古浪忧虑地说道:“哈门陀如此厉害,我们怎么下手呢?”
丁讶经过一路盘算,心中早已有了腹案,笑道:“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琴子南来此投宿之后,我就设法让哈门陀怀疑到他!”
古浪讶然道:“可是他还没有来,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呢?”
这时天色已经黑尽了,街上行人几乎已绝迹了,丁讶却说道:“他一定会来,半夜动手的时候,你也得助我一臂之力,我一个人恐怕还忙不过来呢!”
说着,他声音放得更小,在古浪的耳旁喁喁而语,古浪不住地点头,有时偶尔插问一两句。
他们谈了一盏茶的时间,天时已近二更,丁讶突然道:“我们可以进去了,琴子南正向这边来呢!”
说着用手扶着古浪肩头,古浪好不奇怪,扭头回望,丁讶低声叱道:“不要看!我们回房去!”
他在古浪的扶持之下,慢慢吞吞地回到了店中,楼下吃饭的客人,只剩下两三个老客,还在浅饮谈心,店门也上了板,四下清静异常。
古浪等回到房中之后,立时熄灯,丁讶坐在炕上,低声道:“不要说活,琴子南八成已进来了!”
古浪压低声音道:“他看见了我们没有?”
丁讶微微一笑,说道:“他自然看见我们了……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
二人在黑暗之中坐了半天,古浪正有些不耐,突听楼梯发出了“吱吱”之声,精神不禁一振。
这时便听见跑堂的说道:“老先生,东厢房四号最好!”
接着一个深沉的声音“嗯”了一声,一路走来,跑堂的说了不少话,但是那人连一声也没有答。
渐渐地,声音消失了,又过了一阵,一切都归于寂静,丁讶还坐在炕上不言不动。
古浪忍耐不住,低声道:“丁老,我们还不开始么?”
丁讶低声回答道:“再等一等!”
二人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丁讶走下炕来,低声道:“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先出去看一看,你要等我回来,千万不可妄动!”
古浪答应一声,丁讶爬过去,轻轻地打开了后窗,紧靠着这排楼房,便是一道围墙,围墙之外是一片竹林。
丁讶伸头出去,四下望了望,说道:“这两个老家伙还未入睡呢!哈门陀是住在正屋二号房!”
古浪也伸头出去,全店灯光已熄,只有正屋二号及东厢四号房还有灯光透出。
丁讶又道:“我先看看去,设法使哈门陀把‘红珠’留在房中,若是他一直带在身上,那可就费事了!”
说罢双手扶窗欲出,古浪拉住了他,担心地说道:“丁老!你要小心!”
丁讶笑了笑,说道:“不要紧,你等着我回来就是了!”
语毕双手用力一撑窗槛,人已由窗口飞了出去,一团黑影在空中一闪,便失去了踪影。
古浪转眼便不见了他的影子,不禁大吃一惊,忖道:“此人功夫这么好,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古浪自与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显露功夫,想不到竟是如此惊人。
古浪坐在窗口,目光四下巡视,静静地等待,心中很是悬虑,因为琴先生及哈门陀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深怕丁讶万一有失。
他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一阵寒风扑面,方自一惊,一团黑影,已经由他身旁掠过,落在了炕上。
来人正是丁讶,古浪又惊又喜,说道:“丁老!你真是不得了……”
丁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别说了,现在不是夸奖我的时候,幸运得很,哈门陀把那粒红珠放在枕下,正好被我看见,我现在要赶快设法诱引他们出去,我走之后,你立时把窗户关成一道缝,然后注意着,只要看见我们三人入了竹林,马上就去办你的事!”
古浪连声地答应着,丁讶又道:“得手之后,赶快回来,把被子盖上假睡,我最多只能耽误他们一盏茶的时间,在这时间内,如果有其他事故,你一定要自己处理好!”
古浪问道:“还有什么其他事故?”
丁讶接道:“石明松也在附近,提防着他,我走了!”
说罢又似一阵轻风般,自窗口消失!
古浪连忙把窗户关上,留了一条缝,全神向外注视,心中很是紧张。
不大会的工夫,只见一条身影,极快地飞驰进入了林中,看来似是丁讶,只是身法太快,使人看不清。
紧接着又是一条人影,“刷”的一声轻响,掠出了围墙之外。那人身子掠出,猛一长身,四下微微展望,接着又如怪鸟般投入了那片竹林。虽然他身子疾如闪电,但是古浪在蒙蒙的夜色下,仍看清楚了,他是琴先生。
古浪心中很是紧张,忖道:“丁讶果然把他们引出去了!”
一念及此,又是一阵轻响,一个极为熟悉的老人的影子,幽灵一般的,自七八丈高的房顶上落了下来!
古浪一眼就看了出来,正是哈门陀。
哈门陀落地之后,四下略一张望,又抬头向古浪所居这间房间望过来。
虽然是黑夜之中,相隔又是如此之远,但是古浪仍然把目光避开了。
哈门陀略为犹豫,也向竹林中扑了过去。
古浪忖道:“我现在该开始行动了!”
他翻身下炕,极快地拉开了房门,闪身而出,并把房门轻轻地带上。
他一提真气,两个纵身,已经来到正厢二号房门口,那正是哈门陀的居室。
古浪双手轻轻一推,房门竟未上拴,应手而开。
室内一盏昏灯,摇摇欲熄。
古浪一闪而入,把房门关上。
只见室内一炕一几,炕上放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古浪再不迟疑,掀开了枕头,自己失去了那粒红珠果然霍然在目!
古浪惊喜交加,急忙拿起装入袋中,正要转身之际,突然窗户大开,一条黑影闪电般射了进来。
这人来得好不惊人,带起了大片冷风,吹得那盏昏灯几乎熄灭。
古浪大吃一惊,一掌把油灯击灭,那人已发出了一声冷笑道:“好大胆的小贼!”
一听这口音,古浪惊怒交加,沉声道:“匹夫,原来是你!”
那破窗而来的,正是不久前向古浪暗施毒手的石明松。
石明松穿着一身劲装,双手插腰,目光亮得出奇,他沉声道:“你偷的什么东西?”
古浪怒喝道:“你管不着!”
石明松冷笑道:“我偏要管!”
说着右臂突伸,向古浪胁下抓来!
古浪大怒,身子一闪便自让开,喝道:“无耻小人,我们到外面去!”
石明松冷冷一笑,说道:“你骂我无耻,你夜半三更来此偷窃,岂不比我更无耻?”
古浪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丁讶已经告戒过,他只能把哈门陀缠住一盏茶的时间,如果在此动手,哈门陀赶了回来,岂不前功尽弃?
古浪想到这里,强忍着怒气,说道:“你不必逞口舌之利,我们到外面一会,我古浪一定叫你趁心如意就是!”
石明松似已知道古浪的心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作贼的总是怕被人捉住,我们就在此地坐坐,等主人回来由他发落好了!”
古浪怒火冲天,冷笑道:“哼!主人回来?他若是回来,第一个要你的命!”
石明松笑道:“那你还担什么心?”
古浪算算时间已经不多,喝道:“你到底敢不敢出去?”
石明松摇了摇头,古浪强忍怒火,说道:“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转身便要退出,石明松突然喝道:“慢着!咱们聊聊!”
他说着右臂猛伸,五指大张,向古浪背后抓来。
这一式来得既急又猛,古浪还来不及拉门,掌风已然抵达背后。
古浪大怒,身子猛然一拧,喝道:“我还怕你不成?”
掌随话出,双掌齐下,分别向石明松的双肩砍去,这一招虽然是发于急切之中,但因古浪怨恨已极,贯足了劲力,两掌之力,却也非同小可。
石明松哪里敢接,他慌忙把势子撤了回去,古浪身子一转,便欲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