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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伽暗喜:“你真对付过仙子了?”
麦小明道:“若没对付她,我怎会离开东海院。”
忽听传来一个嗲里嗲气的声音道:“霍盟主别听他的,他根本什么事都没做!”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许小旦已披着一袭薄薄的黑纱,站在东海院门口。
霍元伽哦了声道:“他真没办过事?”
许小旦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霍元伽嘿嘿笑道:“麦老弟,许仙子天生丽质,别的男人想都想不到手,你为什么反而
进门不办事?”
麦小明弄不清什么叫“办事”,哼了声道:“你别听她胡说!我虽然走了一趟东海院,
却并非服侍她的人,既然不是服侍她的人,还替她办的什么事?”
霍元伽笑道:“那服侍仙子的两个人,想办事也办不成,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办得成
事?”
麦小明道:“那么你能不能办得成事?”
霍元伽脸上一热道:“老夫当然办过事.”
麦小明道:“在下没学过,从来不会办事。你既然会,就由你办吧!”
霍元伽双颊抽搐了几下道:“麦老弟,老夫是看得起你,赏识你是位人才,所以才慰劳
你到东海院来过夜。你怎么不但不知感恩图报,反而对老夫心存恶意,语带讽刺?”
麦小明冷哼一声道:“因为你根本是胡搞,叫我怎么感激你?”
霍元伽愣了一眼道:“老夫怎么在胡搞,你给我说清楚!”
麦小明道:“你既然是慰劳我,我来到东海院后,就该舒舒服服,什么事也不做,为什
么却又要我办事?办事当然很辛苦,你假藉慰劳之名,却要逼我办事.岂不是胡搞?”
霍元伽弄不清楚麦小明究竟是故意气他还是真不明白办事的别一用意.被问得一口浓痰
憋在喉管里,连咳了几声,才扫清嗓门道:“你就是不想办事,老夫也不勉强,现在只要你
听老夫一句话.”
“你要说什么就说好了!”
“马上再回东海院去陪许仙子。”
“应该是她陪我,为什么要我陪她?”
“不管谁陪谁,只要你回东海院就好。”
“我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大丈夫只能前进,不可回头。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绝不回去。”
“难道你连老夫的话都不肯听?”
“我已经听过你的话了,你发令牌要我到东海院来,我半夜一更爬起床什么话都没讲就
来了。至于现在离开东海院,那是我个人的事.你虽然是盟主,也无权过问!”
“老夫为什么无权过问?”
“你只规定我来,并没规定我什么时候走?”
“你是一定不回东海院了?”
“不回去!”
霍元伽再也难抑怒火,正要发作,却听许小旦气呼呼地叫道:“霍盟主,你该给我一件
东西了!”
霍元伽茫然道:“你问老夫要的什么东西?”
许小旦道:“你的脑袋!”
霍元伽摸了摸头:“这个……”
许小旦冷声道:“别这个那个的了,你先前说过,若今晚没人来,就赌上你的脑袋,身
为天下绿林盟主,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霍元伽道:“他不是已经来过了?”
许小旦道:“他来了没办事,而且马上就走,这算什么来过!”
霍元伽再转向麦小明,沉下脸色道:“你当真不肯回东海院去?”
麦小明道;“在你盟主之前,我还开的什么玩笑?”
霍元伽杀机陡生.左右回顾了搜魂手巴天义和拘魄索宋天铎一眼道:“这小子如此目无
法纪,竟敢在老夫面前公然抗命,把他拿下!”
搜魂手巴天义并未亮出兵刃,却向身后数丈的那棵树下招了招手道:“盟主有令,过
来!”
立刻一条人影,有如电光石火般,由大树下一掠而至。
这人赫然是张敬安,左右双手各扣着一枚光耀灿烂的金环。
麦小明心头暗凛,想不到霍元伽已事先安排下对付自己的杀手。
张敬安是麦小明的师兄,上次霍元伽争夺武林盟主,就是以张敬安来对付麦小明的。
但麦小明却一直弄不清张敬安为何能被霍元伽所用,连霍元伽因何能弄到“向心露”.
也毫无所知。
张敬安因已服下“向心露”,理智尽失.完全以霍元伽之命是从,来到面前,呆呆的站
在那里.动也不动。
麦小明的武功.本来就比张敬安稍逊一筹,此刻又未携带兵刃,若双方交手,连他自己
也知道毫无疑问必定吃亏。
当下,麦小明强自镇定,抱拳一礼道:“张师兄,可还认识小弟吧?”
张敬安依然两眼发直,浑似不觉。
麦小明再道:“我是麦小明,咱们师兄弟—向感情最好,师兄千万别受人利用!”
只听霍元伽冷笑道:“麦小明,老夫对你已算仁至义尽,现在你是自寻死路,怨不得老
夫心狠手辣!”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由另一方向急掠而至,竟是钟一豪和余亦乐。
原来钟一豪和余亦乐在麦小明走后,因担心他在东海院闹事,两人经过一番商议,便随
后而来。
当他们到达东海院附近,正赶上麦小明制服了江南四怪,不想却又来了霍元伽。
两人隐向暗处.原不打算现身,此刻见霍元伽已动杀机,而且召来张敬安,为护卫麦小
明,便只好和霍元伽—见。
霍元伽一见斜刺里冒出钟—豪和余亦乐,冷冷一笑道:“钟副盟主和余先生来了正好,
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咱们绿林总寨岂能毫无法纪?老夫今晚就决定把这叛逆之徒按律处
置!”
钟一豪抱了抱拳,故作茫然道:“盟主说的可是麦小明麦老弟?”
霍元伽面色如罩霜道:“迷踪谷内上千弟兄,除了他谁敢如此目无法纪,简直是无法无
天了!”
钟一豪道:“他已经遵照盟主令谕到过东海院,不知盟主认为他还有什么不当之处?”
霍元伽道:“他提前离开东海院,就大大不该。老夫命他回去,他又抗命不遵,尤其和
老夫讲话的语气,一派蛮横无礼,根本没把我这绿林盟主放在眼里,老夫是在忍无可忍之
下,才决定把他拿下治罪。”
钟一豪道:“那好办,属下可以劝劝他。”
霍元伽沉声道:“这是老夫的令谕,何必用劝的!”
钟一豪来到麦小明面前,低声道:“麦老弟,听我的活,既然盟主要你再回东海院去,
你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麦小明语气斩钉截铁地道:“我已决定不回去,谁逼我回去都没有用!”
钟一豪情词恳切道:“这是何苦,何必因一时意气用事而伤了和气,回柏龄院和回东海
院又有什么分别?”
麦小明冷笑道:“分别可大了,住在自己家里和出外宿娼狎妓难道没有分别?”
“人家是仙子,怎可拿娼妓相比?”
“我看她连娼妓还不如,娼妓可有不要脸到当人脱衣的?”
钟一豪大感为难道:“麦老弟,无论如何.听我这次话!”
麦小明似是有些不耐烦,朗声道:“钟副盟主,你走开.我要看看姓霍的要怎样处置
我!”
余亦乐为顾全大局,正要过去苦劝.只听霍元伽喝道:“你们两人闪到一边,即使现在
他回心转意,老夫照样还是饶不了他!”
钟一豪脸色一变道:“这话令人不解,他如果听从劝告肯回东海院,盟主凭什么还要惩
处他?”
霍元伽两太阳穴抽动了几下道:“他如果听从你的话.那表示老夫这盟主在他眼中还不
如你们,更何况他已抗命在先。”
钟一豪道:“盟主真的要以张敬安来制服他?”
霍元伽道:“老夫手下既有张敬安,当然用不着自己动手。”
余亦乐见事情已不可转圆,忙转头道:“麦老弟,你快走!离开迷踪谷,青山永在,绿
水常存,咱们后会有期!”
霍元伽冷笑道:“余先生别枉费心机,他能走得了吗?”
麦小明也冷笑道:“姓霍的,若在下现在走,岂不表示怕了你。在下当然要走,但却不
是现在!”
—旁的钟—豪,不能眼见麦小明手无寸铁和张敬安动手,立即拔出自己的佩剑抛向麦小
明道:“接住!”
麦小明接剑在手,双目射光,朗声道:“姓霍的.你就吩咐对付我的人出手吧!”
霍元伽转头向张敬安道:“把这小子给老夫拿下!”
张敬安一言不发,凌身向麦小明疾扑而下,双手金环有如电闪雷奔,挟着慑人心魄的破
风之声,罩向麦小明全身各处大穴。
麦小明武功既略逊于张敬安。又不便将对方刺伤,自然打得碍手碍脚,三五招过后,便
已被逼得连退二三步。
张敬安的一对金环虽是短兵器,但因施展开来有着无比的奇诡而又灵活,尤其金光闪
闪,风驰电掣,不论什么人,只要一交上手,必定眼花缭乱.甚至头昏目眩。
麦小明接连刺出几剑,都被那金环荡偏。
那对金环,不知是何物打造,坚硬如铁,即使对方用的是神兵利器,也无法损它分毫。
钟一豪和余亦乐此刻表面虽在屏息静现,内心却为麦小明捏一把汗,不过他们已有默
契,只要麦小明一有不支现象,两人便立刻出手相助,纵然惹恼了霍元伽,也在所不惜。
转瞬间麦小明和张敬安已是四五十招过去,麦小明虽然稍稍落入下风,但剑招依然章法
不乱,预计在百招之内,足可自保。
此刻的霍元伽和岭南二奇,也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战。
他们眼见麦小明如此难缠,使得张敬安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难免十分着急。
只听一阵“波波”之声.麦小明的剑尖和金环,眨眼间便撞击了十几次,依然是谁都伤
不了谁。
霍元伽禁不住在旁大喊道:“张敬安,快攻!”
张敬安果然像听得懂霍元伽的话,顿时攻势越发加快起来.一口气把麦小明逼退五六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