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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风大声道:“慈悲,没你的事,快回去。”转头对青年喊道:“你若还不走,我就马上派人去报官。”
青年没理花清风道:“慈悲探花,我找你比武。”
何慈悲打量青年,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需知道。”
“那你请回,我不与无名无姓的人比武。”
青年跨前一步道:“如果我输了,名姓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输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
何慈悲一笑道:“你已知道我的姓名,我却不知道你是谁,公平吗?”
青年也露出一丝笑意道:“公平不以平并不在知道不知道名姓,比武比的是真功夫,倒是要公平才对。”
转脸对花清风道:“老伯,就请你作个证人。”
“慈悲,不要跟他比。”何慈悲犹豫一下,道:“阁下能否明日白天再来,那时何某一定奉陪。”
青年眼含笑意道:“慈悲探花,你刚才开门时动作有些迟缓,想必不愿离开那间房屋,一定是舍不得新娶的娘子。”
何慈悲脸一红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天亮再比,并不关其它事。”
“也罢!”青年大声道:“慈悲探花既然舍不下女人,这场比武就算我输了。”说完,大笑转身道:“想不到堂堂剑高手,竟将一世英名付于流水,好!好!好!”
“站住!”何慈悲高喝道:“我和你比!”
青年迅速转身道:“你既已成名江湖,就应该珍惜,也要不怕麻烦。”“慈悲,不要比。”“岳丈大人,请让人在练武场竖起火把,小婿要与这位壮士比武。”“慈悲!”
何慈悲双膝脆倒:“麻烦岳丈夫人。”花清风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急急去了。
山脚下的练武场竖起无数火把,照得四周通亮如昼,花清风领着十几个手持兵器的家人站在何慈悲的后面助威。
何慈悲抓住宝剑道:“阁下用什么兵器?”
青年一笑道:“我打扰了你的好梦,就让一让,用一双手来接你的剑。”“这样有失公平。”何慈悲一指兵器架道:“你可以任选一种。”
“可我一向只用掌,从不用兵器。”
何慈悲双目圆睁道:“你看不起我?”“看不起你就不来了。”
何慈悲压住心怒火道:“如此,请你先出招。”
“再让你一让,你先出剑。”“何某以剑对掌,再先出招,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愿意。”
何慈悲心嘀咕道:“此人来得突然,底细不明,先出剑诱他一诱,如果他武功不如我,小小教训他一下就完;如果我们旗鼓相当,打成平手后,故意输他半招,打发他快点离开;如果他武功高强,我认输也就是了。”想到这,他抽出宝剑,扔掉剑鞘道:“阁下作好准备,我要出招了。”
青年稳如泰山,目光如电道:“慈悲探花,比武场上生死相搏,我如果出手伤了你,或者你伤了我,各自认命。”
花清风忙插话道:“比武磋商武学,为什么非要以性命相拼?”何慈悲却点头道:“刀剑无眼,不过,如果你挡不住,请不要勉强。”“我的生死,你不必放在心上。”青年双手下垂,双目直视对手。
“此人全身散发浓浓杀气,倒不可小视。”何慈悲手腕一翻,剑在额前停住,客气道:“何某出招了。”
话音刚落,他手剑尖一颤,三朵剑花如飞,分袭青年头与两肩。
青年左手掌一挥,轻轻松松封住,右掌不急不慢打过去。
何慈悲骤感胸口重压袭来,急侧身,翻腕一剑点向青年右手腕,青年冷笑一声,右掌轻轻一带,荡开宝剑道:“你们何家的剑法不过如此。”
何慈悲微微一笑道:“那你看好。”纵身起半空,宝剑急颤,七八朵剑花罩住青年的整个身体。”这还有点模样。”青年人吼一声,左掌疾风暴雨般劈出,顷刻间剑花被掌风打得七零八落。”好掌力!”何慈悲弹地而起,长啸一声,剑似在夜晚的空打出一道闪电,劈向青年的头顶。
“这才是真正的比武!”青年双掌疾飞,迎着闪电杀向何慈悲。花清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暗道:“慈悲几剑都被那家伙躲开,会不会有些麻烦?”回头忙对家人喊道:“你们把眼睛睁大点,姑爷如果不行,一齐上去对付那小子。”“老爷放心,我们睁着眼睛呢。”
花清风紧张地注视场上的动静:“慈悲的剑越舞越快,都看不清了。”过片刻:“咦!那小子怎么不出掌啦?”猛一想:“好!慈悲的剑法制住他了。”
心暗松半口气,他问家人道:“姑爷的剑厉害吧?”
“厉害,像跳舞那么好看。”家人们眼睛直直地看着搅在一起的场面,说道:“老爷,那小子的身影都快看不见啦,姑爷的剑倒是很清楚。”“你们不懂,姑爷的剑厉害,那小子只有招架之功啦。哼!不出一会,他就没劲了。”
“还是老爷看得准,姑爷的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总是不离那小子左右。”“都看不见那小子的身影,你怎么知道剑在左右?”“你不懂就别出外行话,等那小子停下来,也就是姑爷得胜了。”
花清风颇觉安慰地想:“好在慈悲剑法高明,不愧是名家之后。”
何慈悲面色严峻,剑招被青年疾风暴雨般的掌力制住,无从发挥出更大的威力。他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该一上来使出浑身本领,哪能像现在受制?
何慈悲没见过青年用的武功,他的掌快得近于无形,掌力强劲无比,自己全身上下时刻受到威胁,稍不留心就要受伤。何慈悲手剑左右抵挡,瞅准机会不时刺出,牵制青年的攻势。但,苦于支撑,剑的威力只发挥出成,他一面打一面脑筋飞转,想着如何才能发出家传剑法厉害的杀招。
青年发出怒吼,双掌急如旋风,掌力瞬间加强。何慈悲只觉浑身被一股强劲旋风围住,就如同套上一个箍,而且越来越紧,连呼吸都困难,更谈不上出招。突然,青年身形陡现,何慈悲的身子却在半空飞旋,剑早就成麻花飞得无影无踪。
“姑爷得胜了。”“何以见得?”“姑爷在炫耀呢。”何慈悲的周围出现红点,弥漫在夜空。
“下雨了?”一个家人摸摸脸,伸到眼前看道:“奇怪,怎么是红的?”“是血!”“姑爷吐血啦!”
何慈悲急速下坠的身体上斑斑点点鲜血,口还在喷着血雾。”慈悲!”花清风心疼地大叫一声,冲到女婿面前,一把抱住道:“慈悲,你怎么啦?”何慈悲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青年仰天长叹道:“慈悲探花不过如此!”
“快抓住他!”
“别……别……”何慈悲有气无力地喊道:“别抓……”
“他打伤了你,不抓他去见官,我的心不甘。”
“别去……送死。”何
慈悲惨笑道:“你该……留下……姓……名。”
青年扬着头一字一顿地道:“我叫许邵。”
何慈悲眼睛一亮,喊道:“你是……武痴!”“江湖上有人是这么叫的。”青年掸掸身上灰尘道:“比武已完,我走了。”转身大步流星。
花清风眼睛猛地瞪圆,这人叫许邵?
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不可能,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许邵竟然完全没有苍老,而且传闻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慈悲强提一口气,对着青年的背影道:“败在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
许邵站住,转过身道:“慈悲探花,我刚才用的是无影旋风掌,记住!”“无影旋风掌!”何慈悲吐出一口鲜血,两眼茫然。”原来他就是近来声名大扬的‘武痴’许邵,难怪这么厉害。”“是啊,我们姑爷的剑也算江湖数一数二,碰上武痴,败了并不算丑。”“说得对,姑爷……”
花清风打断家人的议论,怒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把姑爷抬回房里去!”
等得极不耐烦的花满溪终于听到房门外传来动静,急忙钻进被,竖着耳朵。”女儿,女儿,快开门。”“咦!怎么是爹爹的声音。”花满溪颇不高兴地道:“爹,这么晚了,干什么?”“女儿,快开门,慈悲回来了。”
“门没拴,让他进来。”花清风推开门,指挥着家人七手八脚抬进何慈悲。
花满溪从帐里伸出脑袋,吓一跳道:“怎么进来这么多人?”
“女儿,穿好衣服快出来,慈悲出事了。”“出什么事?”花满溪急急忙忙穿衣挂帐,跳下床问,:“慈悲怎么啦?”
家人把何慈悲放到床上,剥下沾满鲜血的外衣,站在一旁。”唉!”花清风叹口气道:“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敢打我夫君?”
“是一个叫许邵的家伙。”一个家人说。
“许邵?”
花满溪一愣:“是那个武痴?”她刚才还听何慈悲赞过这个人,而且每当提到这个名字,花满溪的脑海就一阵轰鸣,仿佛有什么记忆在回荡一般。
“就是他。”
“他为什么要打我夫君?”“那个家伙来找慈悲来比武。”“比武又怎样?”花满溪到床边看看昏迷的何慈悲,问道:“伤哪儿?怎么没有伤口?”“小姐,姑爷一定是受了内伤。”
“多嘴!”花清风喝住家人道:“女儿,莫急,大夫马上就到。”一个家人领着大夫进来,替何慈悲诊了一下脉,大夫面色严峻。
花清风将大夫请到外面,不久就回到房里。大夫开了药方,接过诊银,一语不发就离开了。
花清风安排家人去抓药,对花满溪道:“女儿,你好好照顾慈悲,有事叫我。”对家人使个眼色,家人们知趣离开。“爹,慈悲有事吗?”
花清风迟疑一下道:“没什么大碍,等熬好药派人送来。”说完,出了房,反手带上门。家人们远远地站着,看着自己的老爷。
花清风小声吩咐,家人们一个个急急离开。夜色下,花清风仰头望着天,久久没有动。突然,两滴老泪从眼流出,被练武场上的火光映亮,跌落在尘埃。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我将他许邵的妻子嫁人,另一个叫做许邵的人就打上门来,下了如此重手!”
望着昏迷的丈夫,花满溪渐渐平静下来,缓缓蹲在丈夫的面前,用衣袖抹去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