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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骆冰川三人消失不见,许邵脸色一白,从天空中直接掉落地面,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一阵虚脱。
强行运用神道力量,已经让许邵元气大伤,休养了四五年的伤势,此时再次爆发,刚刚提升到一流高手境界的修为,再次跌落。
许邵满脸苦笑,自嘲的说道:“三位大师还不动手,难道想要看我自己伤重而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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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夜,深夜。
风,很疾,很疾,带着一种本不该属于这一天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圆月,本应当空高照,但现在却只能见到一丝淡淡的轮廓,它仿佛也感到了今晚是个不眠夜,故意将自己隐在那乌云之后。
中秋无月且大风——月黑风高。
劲风吹进树林,一道黑影也闪入树林。若不是内行高手,谁也不会发觉那是个人。他,太快、太轻了。
又是一道疾风、一个人影。与先前那人保持着一段不可拉近又不会拉远的距离。两个人都很疾,而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已经不能再快了。显然两人都已拼尽了全力。
世间有很多理由都能使人用尽全力去奔,但好像只有两件事能使人在尽全力之后还不肯停下来。其实这两件事也可算是一件——追命、逃命。
那么他们两人呢?
他们既不是逃命也不是追命,他们在斗,斗轻功。
忽然,前面那人以一个一般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及身法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棵古树旁,一动不动,就好像他千百年来便一直站在这里从没离开过一般。后面那人也以类似的身法停下,距离与刚才飞奔时一样,仍是那不可近不可远的三尺距离。
“就这里好了。”先头的那人并没有回过身。
“为什么?”后面人问道。
“这里很好,”前面人继续答道,“这里树很多,不会惊动太多人,所以你我只有尽全力一搏了。”
“很好。”后面人微笑道。
“很好?什么很好?”前面人回转过身问道。
“你答的很好。”后者答道。
两人相继都笑了,笑得很自然、很开心、很友好,仿佛他们即将要面临的问题根本不是“拼命”一般。
笑容同时现出,同时止住。后面那人迟疑道:“圣儱兆,你我若是朋友……”
“今日战后便是。”前面人截道,语声有些伤感,但也颇为肯定。
“哈哈哈,说的好!不愧是一代人王!好,圣儱兆,今日之后我许云天就交你这朋友了。哈哈哈哈……”笑声响遍整个树林。
“好!所以今日无论谁亡于剑下,活着的人都会将对方尸身厚葬。”圣儱兆说时,仿佛眼中有些湿润,不过由于黑夜,并未被察觉。但是,许云天的笑声却停了下来,怔了一下,问道:“一定要死吗?”
圣儱兆无奈道:“是。你我之战是迟早的,命中注定的。”此话似乎颇有深意,仿佛另有所指。
但许云天却并未听出,驳道:“我是说,比武不一定要以性命相拼。”
圣儱兆点点头,又道:“对,用不着。但决斗就要有人丧命了,我们是决斗,不是比武。你和我,只能有一人从这里出去。我知道,你不是怕死。你是希望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但如果真是朋友,不论死活,都可以做朋友。”语声听来是那么的诚恳,却也是那么的凄凉、伤感。
好一会儿,许云天才道:“我明白了……”语声中也夹带着些许伤感。
夜依然深,风依然冷。但是气氛却没有林中那样杀气逼人。
林外,同样有人,同样都是天州中人。而且,名声也都不低于林中二人。
林中二人是当今天州中顶尖高手中的高手,一王一侠。
而林外三人。虽没有很响亮的名声,但世人都知道,有他们插手的事情绝小不了。为什么?因为有些事情只要有他们中的一人就已经算大事了,更何况三人都到了呢!
智天:蒲云山弥勒寺戒律院首座。虽为僧人,却喜好插手天州中事,为人公正。虽名智天,智却不空。又名“公正和尚”。
南剑子:玄武掌门玄明真人座下大弟子。一身“纯阳无极功”已炼至七成火候,天州中少有敌手,俨然已是玄武下一任的掌门。其人经常出手帮助捉拿一些天州公敌,遂又人称“捕快道人”。
方啸云:号“逍遥子”。亦正亦邪,居无定所,四处云游。无事不做,无处不在。只要有大事,必定八成都插手,无论帮对忙还是帮倒忙。没人知道他的师承、门派,甚至是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武功很高,是后起天州之秀中的顶尖高手。
“看来,此次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方啸云首先开口道。
“是。而且必定是场大战,弄不好会两败俱伤!”南剑子继续道,“两人都是当今天下之绝顶高手,武功本非我等所能望及,两人彼此又都在伯仲之间,真不知这一出手……唉!”
“阿弥陀佛!”智天高喧一声佛号道,“缘哉?孽哉?前生孽缘今生续兮!依老僧之见……。”正说间,林中忽起了一阵声响,鸟雀都飞离了原本栖息的树木。
南剑子叹道:“看来大战已经开始了。”
智天又喧一声佛号,垂眉道:“善哉,善哉。”
方啸云笑道:“既然这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那不如吾等入林观战罢。”
“万万不可,方施主。”南剑子劝道,“此二人均为当今天下之绝顶高手,武功以臻吾等难以想象之境,且同为用剑高手,内力又在伯仲之间,若拼将开来,只是双剑交拼时所激出的残余剑气也是不可小觑的。”
方啸云:“哈哈哈,许东方二人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何吾等不可?二位前辈若持重身份,那不如在下代二位前去一探。”说完便恭敬地抱拳一礼,飘身入林去也。
这一僧一道哪未曾想到方啸云身法如此之快,话音方落便不见了踪影,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慨叹。既是赞叹方啸云的过人胆量,更叹的是他那一身鬼神莫测武功。
智天苦笑道:“阿弥陀佛!真是后生可畏啊。”
林中。
这里的气氛已可称得上是剑拔弩张了,但二人仍是沉着相对,心中静若止水。
许云天,剑中仙,神剑一出敌命绝。
圣儱兆,敌难逢,唯有云天与争锋。
两句话,两个人,两个于此时此刻正准备拼命的人。
两人精气内敛,内视丹田,彼此眼中都只是注视着对方长剑。二人均是右手持剑,平举于胸前,剑尖直指对方咽喉部。显然两人都明白,以他们今天的身份、地位,是绝不允许战败的。因为战败对他们来说已比死亡更难于接受。所以,为了彼此尊重,他们只能使出平生最大的杀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胜败!
两人以这种姿势持续了约半个时辰,谁也没有先发动。高手对决,考验的已不只是武功的深浅,更要较量体力、耐力和精神上的承受能力。
因为在两人武功本来就已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若再去考较武功,比拼内力,验证招式就变得没有多大意义了,最多只会是两败俱伤,弄不好还会给一些小人得利。所以许多天州中的高手都练就了一招只有自己才知道,只有自己才使得出的“一击必杀”的绝招,以免哪天真的碰上武功与自己相差不多或高于自己的对手时,就只有出其不意,一击毙命。因此,往往这一招又叫做“救命绝招”,除自己外决不能有一个活人见过。
而以许、圣二人现在的武功、身份、地位,显然已用不着去研究什么“救命绝式”,他们的随手施出的每一招都足以称“绝”。所以他们只有等,等待着找寻出对方的漏洞。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然而,只要选择了等待,那么体力、耐力和承受能力就一样也不可缺少。
若无很好的体力,当机会来临时,也许已无出手之力,甚至会给对手制造机会。
若无良好的耐力,根本谈不上等待,一定会心浮气燥,这便犯了武学之大忌。
而承受能力更是不可缺少的。当面对一场自己都无法预知结果的较量时,若没有胜人一等的心理素质,必将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精神崩溃,最终失败。
两人这些做得都很出色,都很好得隐藏了自己的漏洞,都没有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树上。
就在二人对立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棵高大古树。
方啸云悠闲地坐在了一根足以承受他两倍重量的树枝上,观看这场若传闻出去足以震惊天下的一战。
也许真该算他命好吧?竟能亲眼目睹这一侠一盗的决斗。日后若传扬出去,他方啸云无端也将成为一代英杰。因为他居然有胆量在如此近的距离、又能不为树下二人所察觉之下,作壁上观这场空前大战。
但是,只有方啸云自己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来观战的。
忽然一片枯叶飘落,刚好落在了圣儱兆的剑尖处。枯叶立时燃着,之后灰飞烟灭。
可见,圣儱兆已将全身功力凝聚于剑尖处。当然,许云天一定也不例外。
就在树叶燃尽、被风吹散的一刹那,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发动。大战终于开始了。有时候,若双方都找不出破绽,那么只有拼了。他们等待的只是一个可以使他们发动的号令,刚好树叶就成了这个号令。
但令人“失望”的是,两人身影倏合即分,只一霎时便结束了战斗。
在这一霎时里,只能听到四声金铁交鸣之声,之后两人又都回到了原位,宝剑收于身体右侧,剑尖斜指地面,微笑相视。
从发动到收招,动作完全一样,无一人拖泥带水。各自都攻出两剑,守住两剑。
片刻的沉寂之后,许云天先苦笑道:“看来,是上天注定你我二人今生要共存于世上了……”
圣儱兆眼神似有些迷离,说道:“应是我俩的武功要并存于世上。因为,今日我两人中必定有一人要离开的……”
许云天先是一怔,忙追问道:“我们今日已难分胜负,方才所拼四剑,已是你我毕生的精华,在剑术上已很难再见分晓,不若就此收剑作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