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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狼直到辛乘龙说话,才回神过来,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心里面暗骂自己没出息。听辛乘龙出声询问,哈哈笑道:“我自有法子。这次约战,并非南宫某本意。但与豪辛世家的刀王切磋一二,却是足慰平生了。辛公若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先得赢过我手上的银狼刀。”
这番话确实有些狂妄,南月冉听得眉头大皱。
辛乘龙却哈哈大笑,大声道:“好!南宫先生好直爽的脾气。另外……”辛乘龙挥动手里的卷尘刀,说道:“这把刀名‘卷尘’,算是神兵利刃,南宫先生若是觉得不公平,你我可以换普通兵器。”
南宫狼哈哈一笑,道:“辛刀王果然光明磊落,刀却也不用换了。我这把银狼,跟了我整整十年,饮过好几百条恶贼的污血。使别的刀,我不顺手。辛公稍坐片刻,待我走几圈便可。”说罢,脚下轻移,一步一步无方向地走着。
李默然早就知道了这比武一事,自然兴奋无比。拉着许邵问道:“你说是你岳父厉害还是我师父厉害?”
许邵道:“定然是我岳父。记得你师父前几天还和你说,说他根本就没把我能打赢你岳父,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已而为之。”
真正的原因却不是这个,虽然许邵被封印了神道力量,但是这样眼力还是有的,他知道在场的两人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许邵转而一头雾水问道:“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李默然摇摇头,道:“我问他,他也不说。”顿了顿,又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说。他其实不是我师父,是我师兄。”
许邵惊讶出声道:“什么?”声音过大,辛乘龙寻声看了过来。许邵吐了吐舌头,冲岳父扮个鬼脸。转头道:“那你干嘛不叫他师兄?你师父听你叫师兄师父,不打你么?”
李默然道:“不。我的武功都是师兄教的。师父嘱咐我和师兄出mén的时候,就让我一路上叫师兄‘公子’,不许叫师兄‘师兄’。后来师兄不习惯,就让我叫他师父了。”
许邵被他的师兄公子搞的头晕,又问道:“你师父是谁啊?干嘛不教你武功?”
李默然脸上lù出为难神sè,道:“我师父说了,我绝对不能把他的名号向外说,否则就杀了我。”
许邵吓了一跳,忙道:“那我不问了。”
此时,南宫狼说道:“辛公,开始吧。”稍微停顿片刻,又道:“比武之后,希望辛公能留晚辈一条命,晚辈有事情禀告。”
此时的南宫狼神情真诚,完全没有了传说中狂傲的样子。
辛乘龙心下诧异,说道:“你我点到即止,又不是xìng命相扑,南宫先生这话我可不大懂了。若有事情,南宫先生现在但说无妨。”
南宫狼摇摇头,道:“不可。辛公先胜了我这银狼刀吧。”
辛乘龙哈哈一笑:“英雄出少年,老夫还要南宫先生手下留情呢。”
南宫狼银狼刀出,吼声“看招!”,也不废话,银狼刀呼啸着劈了上去,刀尖划出一道到银线,宛如发丝。辛乘龙卷尘刀立时迎上。两人以快打快,霎时jiāo换了几百招。
南宫狼刀走轻灵,却孕着狠辣的路子。辛乘龙刀法沉稳,却时时灵活无比。两人走的路子正好相反。
南宫狼那日与武乐山比试之时,除了最后的三刀,他的刀法并没有完全的发挥。此次打斗,他招式中的jīng妙处方显现出来。刀刀轻灵,确实像极了雪山中的白狼狸,方位刁钻,角度怪异,出奇制胜的法mén层出不穷。
辛乘龙多次将南宫狼bī到了绝境,南宫狼都能突然使出奇妙招式化险为夷。这番比武,实在是惊险异常。南宫狼刀刀狠辣无情,不留余地,狠不得以xìng命相搏。
辛乘龙却悠然自得,卷尘刀上下翻飞,刀刀不离其前xiōng要害。
许邵识得这是修罗mén的“碎骨刀法”,同“剔ròu剑法”结合一体,原本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残忍武功,在辛乘龙手里使出,却有了仙风道骨的气质。碎骨剔ròu,却是从xiōng口开始。
二千招过后,南宫狼稍显疲累。他刀看似轻巧,但是每刀劲气飞沙走石,当然极其耗损内力。
他刀法只缓了一缓,辛乘龙卷尘刀已经伸了进去,招式连绵不绝,南宫狼一时失招,连连招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人却丝毫不惧,xiōng口上前,迎上刀锋,银狼刀伸得老远。
辛乘龙先是一惊,这样下去,南宫狼必死,他是疯了不成?却见南宫狼脚下一磕,身体微侧,贴着刀锋划过,xiōng衣顿时破烂一片。而伸出去的银狼刀,已经饶回,刺向辛乘龙后心,同时右膝提撩,顶其下yīn。
这招就叫“合抱式”是南宫狼刀法里面出了名的怪招。用自己的xiōng口去贴敌人的xiōng口右侧,然后右臂回绕,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人在拥抱一样,而敌人则没有办法用双手攻击。
辛乘龙大惊,脚下使力,踏碎了一块方砖,左手也伸了出去,去拿南宫狼后心要xùe。此时看来,两人确实是在拥抱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隐秘】
第一百二十五章隐秘
辛乘龙反应快,下手更快,南宫狼暗呼jīng彩,知道自己这刀尚比他慢了一线,右膝就更慢了。只得脚下加力,一下子收回一刀一脚,人向后仰,一下子滑开三丈。辛乘龙飞步赶上,一式“苍山负雪”,劈向南宫狼。两人又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辛乘龙见他中气十足,哪里有疲劳之态了?才知道刚才南宫狼那家伙lù出的破绽是在yòu敌,不由得哭笑不得。
辛乘龙闯dàng江湖三十几年,归隐后却将江湖上的伎俩都忘了,今天若不是应变奇速,非着了他的道不可。心里想着,卷尘刀把劲力使了个十足十,力求速战速决。
两个人打了半个多时辰,南宫狼终于撑不住落在下风。预计再有半刻,他就要撤刀认输。南宫狼此时脚下一点,直退几步,吼声“看刀!”刀锋狂卷劲气,直劈辛乘龙。
这一刀,辛乘龙是见过的,正是清风山里南宫狼使过的“囚人三刀”。
辛乘龙心中暗叹,上次南宫狼休息了一月才调理好,这次又怎么会例外?只是南宫狼生xìng倔强,知道久战定无胜理,非要试试辛乘龙虚实,才被迫使出这看家本事。
不过辛乘龙也没十足的把握接下这三刀。武乐山以内功著称,青莲派的“傲世青莲”,堪称天下第一奇功。武乐山内力之强,世俗界天下少有。
这三刀比拼的就是内力,绝对没有半点huā假。他内功比之武乐山颇有不及,见第一刀来此,运足内劲,迎了上去。
“当!”声彻云霄。辛乘龙站立不稳,后退三步。南宫狼当然退得更多,但是随后又猱身而上,第二刀又转至。辛乘龙有了些经验,运足了气力,急踏几步,上前一刀,狠狠迎上这第二刀来。
顿时,辛乘龙只觉得四周第一刀后残余的劲气靠拢,随着第二刀狠狠劈了过来。“当!”第二刀可比第一刀难了许多,辛乘龙右臂一麻,连退七八步。刚刚站稳,第三刀又至。
囚人三刀确实“囚人”,这三刀的气势,果真有如天崩地裂。一时间,辛乘龙xiōng口压力骤生,当下双手握刀,稳扎马步,大喝出声。
“当!”清脆的响声让在场每个人震耳yù聋。辛乘龙踉跄跌退,几乎摔在地上。在南月冉等人的惊呼声中,辛乘龙稳稳站住,脸sècháo红,剧烈的喘息着。右手的卷尘刀微微颤抖,几乎要掉在地下。
辛乘龙只觉得xiōng口烦恶难当,几乎要呕吐出来。他强强压下那要喷涌而出的一肚子鲜血,连忙盘tuǐ坐下。正待调息,武乐山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抵在他后背。一股暖流涌进,辛乘龙只觉得舒服至极,道声谢谢,开始运功。
南宫狼情况却怕的吓人。他鲜血喷了一地,站也站不住了,只能半坐在那里,连tuǐ都盘不起来。武乐山看他样子就知道,这次南宫狼的真气比在清风山催的更猛。只怕没有半年是好不了了。
他急步上前,拉开在南宫狼旁边输气的李默然和马日浩,双手抵在南宫狼后背,双股真气在其经脉内部连续环游了二十四个周天才作罢。
南宫狼缓缓睁开眼睛,道:“我输啦。原本就是意料之中。只是,我答应那个人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从此,我南宫狼谁也不欠谁的。哈哈!自今日始,天地间任我南宫狼纵横!”说罢,又喷出一口血。
武乐山摇摇头,道:“你这样子,三月之内绝对不能催动真气。半年之内,功力大打折扣,能到平时的六成就不错了。要完全恢复,只怕要到一年以后。南宫先生,此次只是切磋,你何必xìng命相拼?这样害人害己,你又何苦?”
南宫狼摇摇头,道:“我何尝不想点到即止?前辈难道认为我嫌血太多吐着玩吗?树yù静而风不止,前辈能理解我么?”
不待武乐山回答,又道:“现在我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辛公,只怕我南宫狼要对不住你了。”说完,又喷了一口血。
赵天儿在旁边忍不住道:“南宫先生,你先休息一会,莫要再吐血了。”
南宫狼抬头望去,见到赵天儿关切的眼睛,只觉得霎时内伤好了大半。
辛乘龙借着武乐山的真气,已经调息完毕。他喘息着道:“南宫先生,不用说了。辛乘龙不是傻子。你要说什么我大概都知道了,嘿嘿,我躲了十二年啊,没想到他还是来找我了。没想到他还能活着。这回看来是真躲不掉了,亏了我还安然自得的过着开心日子。”
南宫狼把眼睛从赵天儿眼睛上收回,诧异道:“辛公都知道了?”
辛乘龙哈哈惨笑,道:“除了他,谁能有‘囚人三刀’这么同归于尽的武功?你是他的徒弟吧?好刀法,你师父想必以你为自豪了。”
南宫狼狠狠地呸了一声,大吼道:“他不是我师父!我南宫狼没师父!”说完又大大吐了口血。马日浩看不下去,连忙用手顶住其后背,输了几道真气过去。
南宫狼感觉好了些,又吐了一口血,先说一声谢谢,又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