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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凯罗尔小姐,我是个中国人,名字叫做米可,”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扶凯罗尔坐下,转身把药碗递给了她,“因为早晨去教室的路途上出了一点小意外,魂魄附到了这个比泰多侍女身上。”
“你的比泰多语说得很流利,你也是专攻考古的吗?”
“不,我被敲到了头,或许因此激活了某个脑细胞吧?突然就会古埃及语比泰多语什么的最没用了,可以的话我更希望精通的是英语,我的四级还没过呢。话说凯罗尔小姐你是美国人吧?有没有什么英语速成的办法?学外语对我这种坚定的意欲将母语推向世界的爱国主义者而言实在很艰难啊。”
“你刚才说逃走……你有办法逃走吗?”
她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话!
凯罗尔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她,那副萌杀全作男性生物的模样同样也令米可心软了下来。
“乌纳斯他没事吧?”
“我让他带着注满空气的袋子潜水游去塞浦路斯,然后再从那里回埃及,”搁置在双腿上的手紧紧拽住衣裙,仿佛安慰自己一般坚定地回答,“他不会有事的,乌纳斯一定可以平安见到曼菲士,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他出征比泰多。”
听说乌纳斯没事,奇怪地松了一口气,米可想了片刻,继续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在船上的时候伊兹密王子为什么要鞭打你?他那时就知道了你是胁迫埃及的重要棋子吧?”
凯罗尔再次陷入沉默,她脸色苍白,表现得惶恐不安,很久之后才使用英语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米可:“伊兹密王子希望从我这里问出妹妹米达文公主的下落,可我不能说,米达文公主死掉的事实,是爱西丝杀了她。”
“为什么不能说?是什么原因让你被打得晕了过去也不肯松口?你和那个爱西丝……很要好?”
凯罗尔摇摇头,否定了米可的猜测。
“爱西丝也想要杀掉我,她深爱着曼菲士,绝不允许有人抢走他,”凯罗尔忽然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米达文临死前的哀嚎还回想在耳边,恐怖的情景始终于脑中盘旋不去,“她被浇上灯油,烈火点燃了她的全身,就在我和纳芙德拉的面前!我想要救她,可是来不及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烧成一块蜷缩的焦炭!”
看着泪流不止的凯罗尔,米可大概能够想象看着同类在眼前被活生生地烧死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她也忍不住跟着抖了一下。
“你应该告诉伊兹密王子,这样既能惩罚凶手,你也不必承受一顿鞭刑。”
从记忆中回过神,凯罗尔再次握住米可的手,焦急地嘱咐她:“答应我,这件事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爱西丝是曼菲士的姐姐,埃及的女王,如果被伊兹密王子知道他必定进军埃及为米达文公主复仇,那样会引起惨烈的战争。”
“可现在的问题是……”米可站起来走到栅网前,指向房外积极备战的比泰多人,“不管你是否说出来,战争都避免不了。刚才有情报传回来,埃及人的船队已经是驶进塞浦路斯的海域,他们抱定营救你的决心,于是现在的情况是,引起两国纷争的人不是爱西丝而是你。”
米可的提醒使凯罗尔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苦涩一笑:“没错,我极力想要阻止的战争,最后却因为我即将爆发,我不是什么尼罗河女儿,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目光流转,瞄到桌上的汤药,她端起盛药的陶碗使劲地摔向地板,然后拣起一块碎片飞快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鏖战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凯罗尔小姐,不过就算你现在死了也没法阻止战争爆发。”米可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以免被她手上的陶片误伤到,“乌纳斯一直叫你守护神守护神什么的,若你死了埃及人就会迁怒比泰多,从此两国纷争不断,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
无力地放开陶片,凯罗尔挫败地捂起脸:“我只是打算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无意介入其中,更不要引起战争。”
“不管有意或者无意你已经参与其中,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成了万众瞩目的要角,再也无法做什么历史的旁观者,”米可弯下身子,把地上的陶片一块一块拣入托盘,“我和你一样,厌恶且害怕战争,不过是时候了,凯罗尔小姐,你必须振作起来做出选择。”
“埃及军已通过塞浦路斯!出军迎击!”
伊兹密高昂声调带着一贯的自信,凯罗尔走到窗口前,远远地,她看见了头戴蓝色战冠的曼菲士,神鹰奈克贝特用色彩鲜艳的双翼包裹住他的身体,给予他战胜比泰多的力量,强劲的海风吹鼓了白帆,声势浩大的埃及海军驶向港口,在那些战舰上,下埃及的守护神——眼镜蛇瓦吉特盘绕在船头,目光凶狠地瞪视着法老王的敌人。
很快地,比泰山多的船队也划出海上迎击,古代最强大的两大帝国在地中海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埃及军如同泛滥的洪水冲向赫梯人,兵刃相撞发出的刺耳巨响,战士的震天高呼,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不断从窗口传了进来,米可紧握双手,虽然非常努力地想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却令她止不住地轻颤。
现在在她所面对的不是画家手上的几张线稿,是真正的战争,残酷的杀戮,偷偷瞥向凯罗尔,她的身体也在微微抖瑟,扶在窗台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令指尖发白。
米可吞了吞口水。
“情况……怎么样?”
“现在好像埃及军占优势,”凯罗尔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此刻她最挂心的男人,“我找不到曼菲士在哪里?”
房门被“呯”地用力推开,米可立即起身,垂头站到一边。
凯罗尔半侧过身,望向门口,伊兹密冷着脸走到她面前:“尼罗河女儿,埃及军占优势,你很高兴吧?”
因为被曼菲士率领的埃及军压制,伊兹密的心情看起来有些不爽,凯罗尔明智地保持沉默不予回答。
“快,和我来,”伊兹密朝跪在地上的凯罗尔伸出手,“我要试试你对埃及人如何重要?”
凯罗尔惊恐地张大双眼,难道伊兹密王子想要杀掉她。
“你想要杀了我?”凯罗尔惊恐万分地转过身试图逃离伊兹密的手臂,却被他一把揽住无法挣脱,只能无助地呼喊,“伊兹密王子,不要!不要!放开我!”
“别胡乱猜测,”伊兹密抿唇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我会伤害那样重要的你吗?我爱你,不过,不听话就要给你好看喔。”
他是想利用凯罗尔去威胁埃及人吧?为了凯罗尔舍命征战比泰多的埃及士兵们一定也会为她放下兵器乖乖投降。
米可默默地看着伊兹密,他就是像一尊绝美的雕像,虽然拥有表情却看不到他的感情,他小心地盘算着所走的每一步路,冷静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在说着本应是最甜美的“我爱你”的时候,散发出来的也是一股如同石块一般冰冷的气息。这也难怪凯罗尔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产生爱恋,他冷血的态度看起来只是把她当做可以利用的棋子或是一件稀罕的玩物,这种态度想要赢得女人的心……除非他是男主!
埃及军气势如虹,占领比泰多近半数的船只,比泰多王派人催促伊兹密尽快赶到战场,凯罗尔还想要挣扎,伊兹密抓住她的双腕,将她硬拽到战场上。
接替凯罗尔的位置坐到窗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躺满战场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海风飘进房间,血淋淋的画面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眼前,米可再也无法承受,移开视线干呕起来。
厮杀声骤然停止,缓了口气,鼓起勇气再次眺望窗外,伊兹密用长剑抵住凯罗尔的脖子,埃及士兵们唯恐锐利的剑尖划伤了尼罗河女儿,纷纷放下武器遭到单方面的砍杀,凯罗尔慢慢蹲下身子,对着埃及人的尸体不住地流泪。
胃部翻江倒海的感觉不停地涌上来,米可痛苦地闭起双眸,诅咒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从不信奉神灵的她此刻竟然虔诚地开始祈祷,希望自己快些从这个噩梦中苏醒过来。
“拿毡被来。”
伊兹密回到房间,双臂横抱着昏迷过去的凯罗尔,他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金发女孩轻放在床铺上,米可赶紧上前为她盖上软被。
“看好她。”
冷冷地下达了命令,随即,伊兹密旋身离开,他还得去地牢处理战俘。
米可坐在床边,为凯罗尔擦拭腮边的泪痕,即使在梦中,她也皱着眉,不时地发出某种悲伤的呻吟。
她突然不那么讨厌这个女孩了……
回想自己看过的作品,不管是哪一部,能够令她喜欢的女性必定是心理素质过硬、又帅又酷、个性独特、能力强大的角色,早就听闻《尼罗河女儿》的主角不仅幼稚且毫无身为王妃的自觉,所以一直被她严重嫌弃从未翻看,然而今天身临其境地,面对一个被各种吐槽的同龄女孩,她竟然……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同情?被突然冒出脑海的念头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米可连连后退迅速远离凯罗尔,直到隔出一个安全距离后,她双头抱头,望向好似如今自己心情一般漆黑无光的苍天。
啊啊啊,她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难道是女主的光辉太过强大,但凡靠近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照得融化?米可,你清醒一点,你不能和她扯上关系!做女配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