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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霍德布收回视线看向乌纳斯:“和你一样,乌纳斯,王妃以自己的方式让米可继续活了下去。”
乌纳斯沉默,庭院之中,米可依偎在他胸前,嬉笑着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啊,乌纳斯队长,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她没有欺骗他,她的身影无处不在,深深融入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就像她真的从未离去。
拍上乌纳斯的肩,西奴耶慎重地向他辞行:“我要动身去法尤姆了,乌纳斯,王和王妃拜托你。”
“西奴耶将军,霍尔虽然降了职,但不会甘心放弃军权,多加小心。”
“你也是,早日从利比亚回来。”
相互道过别,西奴耶和乌纳斯各自离开,为了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们还有不少准备要做。
对于埃及人而言,死在异国他乡的后果非常严重,那意味着他们的灵魂将无人供奉,不能进入冥王奥西里斯的永生国度,因此,终生流放也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刑罚,不过,对于塞贝特来说,这个重罚丝毫影响不了他愉快的心情。
坐在一块石头上,打开袋子喝了一大口啤酒,他保住了性命,这表示他也得到了重返埃及的机会,干练的父亲会设法接他回去。
回忆听到米可死讯时的情景,他不禁咧嘴笑出声。乌纳斯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他留在她身上的东西。他能把名字刻在她的肌肤上,他也可以,而且还令其绝对无法除掉,让她连灵魂都牢牢记着,米可,她是属于他塞贝特的女人!
得意地摸起下巴,就是可惜没有看见乌纳斯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喂,再给我一袋酒!”
喝干了袋子里清凉饮料,塞贝特毫不客气地又向监押士兵索要,突然,他发现他们没了踪影。疑惑地站起身东张西望,半响,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难道这也是父亲的安排,为了让他摆脱恶劣的环境和烦人的监管。
撒腿就跑,直到确信把监押士兵远远甩在后面才坐下休息,刚喘了口气,心惊胆颤的冰冷声音骤然钻入他的耳朵。
“塞贝特,你还是一样愚蠢,逃跑会加重刑罚。”
缓缓转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是脱去埃及士兵制服,换上普通利比亚人服饰的乌纳斯,他的双眸犹如出鞘的寒冷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乌纳斯?你……你……”惊慌得说不出话,左顾右盼,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是他自己选择了一条偏僻小道。
“为什么这么惊讶?你应该早知道我会来找你。”逼近泌出一身冷汗的塞贝特,乌纳斯将他惯用的重剑丢给他,“你一直想要坐上侍卫队长的位置,塞贝特,我已禀告曼菲士王,如果你能够在这里战胜我,那么,你的罪行不仅可以得到豁免,还能接替我成为近卫军指挥官。”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塞贝特颤颤巍巍地拿起地上的利剑,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赢过这个强大对手的可能。乌纳斯毫不掩藏自己的杀意,森冷的气息冻得塞贝特牙齿直打颤……
他会被杀掉,他会死在这里……
“乌纳斯,曼菲士王和尼罗河王妃都答应我的父亲留我一命!你不能违抗王令!”
“你已经平安地走出了埃及,塞贝特,这里是混乱的流放地,有罪犯意外死亡是很正常的事。”
豁然大悟,王和王妃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他们欺骗了父亲!
“米可的事,我可以解释……是……是她自己主动来找我的……乌纳斯,你不能把受到的屈辱发泄在我的身上,我是无辜的……我在盐海神殿放了你……还有尼罗河王妃……”
黑眸微敛,乌纳斯加重了握剑的力道:“别再侮辱她,塞贝特,如果你想死得轻松一些。”
他的意志坚定无比,求饶已换不回活命的机会,对生存的欲望促使塞贝特举起剑,大吼一声,砍向面前这个令他极度恐惧的男人。
乌纳斯冷冷看着对手因为过度紧张,轻易就露出破绽的拙劣招式,在他接近的一刹那侧身闪过,同时抽出米可的剑,从他肩头深刺进他的骨肉。遭到致命重击的塞贝特踉踉跄跄地向前跨了几步,一头栽倒在沙地,四肢不停抽搐。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取回米可的剑,殷红的血液瞬间从他的伤口涌出。
旋身离开,身后突然响起塞贝特狠毒的诅咒:“乌……纳斯……我的父亲……不会原谅你……他会……毁灭……你所守护的一切……尼罗河王妃……曼菲士王……还有……这个王朝……米可……那个女人……是属于我的……我会……在冥府找到她……你……最爱的女人……你保护……不了她……永远……”
乌纳斯没有理会,扔下咽气的塞贝特,任由他的尸体在沙漠中暴晒,几只秃鹰扑腾着翅膀从天空俯冲而下,聚集过来啄食尸肉。失去了重要的躯体,死者饥饿的灵魂无法食用祭品,他的灵魂将面临消亡,他不会让他有抵达冥府去骚扰米可。
盛开的紫藤萝瀑布为埃及王妃遮掩住刺目的阳光,凯罗尔坐在庭院,看完塞贝特已死的回报,脸上漾开一抹浅笑。她已经和利比亚皇太子约定隐瞒这个消息,待霍尔知道真相,相信西奴耶已从他手中夺下军权,到时纵然他暴跳如雷也再构不成什么威胁。
“没想到你会邀请我到埃及来作客。”
清冽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凯罗尔抬起头,望向不同寻常的贵宾,爱西丝穿戴着巴比伦王妃的礼服,在纳克多的带领下回到座落于德贝的王宫,她视线冰冷,刻意加重了“作客”两个字。
“我也没想到你会愿意见我,爱西丝。”她柔声回应。
爱西丝阴着脸,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兀自坐到凯罗尔对面,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冷笑:“上次坐在这里,是被你的近身女官教训,这次轮到你了?”
凯罗尔露出困惑的神色,爱西丝蹙起眉,这副纯真的天真表情没来由地令她火大。
“我害死了你和曼菲士的孩子,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责怪我的狠毒?”
“你心里明白,爱西丝,如果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不会赴约。我把纳克多将军还给你,就是为了表明我想和解的诚意。”
凯罗尔的目光移向纳克多,对方弯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表达对她饶恕自己重罪的感谢。
“和解?”爱西丝不屑地一挑眉,“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丈夫,我的国家,现在却来和我谈和解?除非你把曼菲士,还有埃及还给我。”
“即使没有我,曼菲士也不会属于你,”凯罗尔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细声细气,但柔柔弱弱的表情多了一种绝不退让的坚定,“爱西丝,曼菲士从来没有爱过你,连订婚也是你贿赂卡布达大神官,策划群臣逼他应承的计谋,而非他心甘情愿,不是吗?”
虽然摆脱了对曼菲士的痴恋,但被一直鄙夷的情敌这样当面揭开伤疤,爱西丝还是感到了疼痛,她起身欲走,凯罗尔急忙用眼神示意纳芙德拉拦住她。
“我不能给你埃及,爱西丝,但我和曼菲士可以帮助你得到巴比伦,抵御那些反对你的势力。”
“可笑,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对付那些违逆的巴比伦人?”
侧眼瞥向一脸柔弱,好像孩子一般稚嫩的凯罗尔,爱西丝灿如星辰的黑眸满是轻蔑,无论她多么地想强装镇定,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米可,就让我看看,你以性命换取的这个天真女人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我不是指巴比伦,而是强大的比泰多帝国。”发现爱西丝注意到自己抖瑟的手指,凯罗尔迅速把双手藏到石桌下,“我已将米达文公主死亡的真相转告伊兹密王子,藉由他最信任的人。”
王家庭院内,一向守护在侧的路卡不见踪影,她知道,他在赶回比泰多的路上,事关重大,他要亲自去向伊兹密王子汇报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从前你是埃及女王,为了埃及,我保持了缄默,但是爱西丝,现在你是拉格修的王妃,巴比伦未来的执政人,比泰多寻仇的对象不会再是埃及!”
凯罗尔为她的杯子斟上一杯葡萄酒,请她入坐下,但爱西丝站着一动不动,她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
“和埃及结盟吧,爱西丝,为了你,西奴耶将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与霍尔的权力交接,只要你点头,法尤姆的军队随时准备入驻巴比伦,埃及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后盾?如果要帮她,在比泰多攻打巴比伦时出兵援助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驻军,一旦埃及军队入驻巴比伦就等于是向各国宣布巴比伦已成为其属国的地位,处处受制于他们,糟糕的是,尽管厌烦,她却难以拒绝。
埃及,永远是您的后盾……
一晃神,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留着短短的卷发,心思难测的比泰多少女,她所谓“怂恿一位高贵的女性再次登上匹配她身份的位置”就是为了这一刻预先埋下的伏笔吧?她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应付眼前的状况,不过,有趣……这样的凯罗尔使她第一次产生了与之认真交谈的欲望。
优雅入座,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许久不曾品尝的特产美酒:“听说埃及已经与利比亚、阿比西尼亚签订了盟约,你还派出最优秀的医师去迎接那个体质孱弱、久病缠身的密诺斯王来埃及治疗,顺利的话相信很快就能联合密诺亚王国制衡比泰多在海洋上的势力,少一个巴比伦能造什么影响?致使你千里迢迢地把我这个谋害你孩子的凶手特意请到埃及。”
“埃及需要巴比伦挟制亚述的力量,”凯罗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