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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纳斯!她是威胁埃及的敌人!别忘了在盐海神殿她如何地羞辱你们?不要再被她的外表欺骗,用她的头颅去向曼菲士王请罪,王一定会原谅你的过失。”
乌纳斯转过头,米可低垂着眼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她的样子非常疲惫,似乎累得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目光落到她轻颤的右手上,那里缠着被渗出的鲜血染成深红色的绷带,这令他心如刀绞。
“如果米可真是比泰多派来的间谍,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陪她去见冥王奥西里斯,接受阿穆特的审判。”
塞贝特气急败坏地再次攻向乌纳斯,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米可见到曼菲士王。
“塞贝特,住手!”
随着一声严厉的喝斥,一队士兵包围了巷道,西奴耶带着曼菲士的近卫军走到他们面前,扫了一眼战场,最后看向事件女主角:“凯罗尔王妃已经醒了,米可,她命令我们来接你。”
听说凯罗尔苏醒,米可松了一口气,她走出乌纳斯的后背来到西奴耶跟前:“库马瑞医师已经把信函呈交给曼菲士王了吗?”
西奴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朝她友善微笑:“王希望当着诸神的面前解决这件事,大家都在等着你们。”
米可抬手拉紧斗篷,跟着西奴耶回到神庙内,诸臣神色严肃地分立两旁,库马瑞和霍尔站在大殿正中,阿蒙-拉神的祭坛前,凯罗尔无力地靠在曼菲士胸膛,断断续续地向他解释。
“那个时候……米可使用的是英语……那是……我的母语……她告诉我……会设法救我出去……让我冷静下来……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提及不幸流产的胎儿,泪水涌出眼眶,凯罗尔闭上双眸,失去孩子的悲伤疼得她无法呼吸,“对不起……曼菲士……我还是……还是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曼菲士收紧双臂拥住妻子,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的心也因自己逝去的孩子而异常悲痛,但此刻凯罗尔身体虚弱,再经不起刺激。
刚一走进大殿就听见凯罗尔为米可澄清罪名,塞贝特急了,不等曼菲士问话,挣脱开架住自己的卫兵,抢先一步开了口:“王妃,不要再被这个女人蒙骗!她接近你,且陷害我,为的是制造混乱,给比泰多入侵我国的机会。”
从见到米可的一刹那,乌纳斯的目光再没有离开过她,与塞贝特不同,米可没有急着说话,她的脸侧向塞贝特,仿佛是在倾听他的狡辩,然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发现其实她正在观察的人是霍尔。
“曼菲士王,尼罗河王妃,这个女人拥有伊兹密王子的戒指是事实,被拉格修王当成贵宾款待也是事实,她勾结巴比伦人囚禁王妃意图献给真正的主人。是我的儿子,塞贝特,这个无畏的战士勇敢地潜伏在爱西丝女王身边,通过那名叫哈山的商人把王妃被关押的位置悄悄透露给密诺亚海军,又在行动当晚引开巴比伦士兵,里应外合救出王妃,否则,我埃及的守护女神说不定早已落入比泰多人之手。”说到这里,霍尔转身面向米可,抬臂直直指着她愤怒叱骂,“你这女人,塞贝特早已和我说过,在盐海神殿时你千方百计地挑逗他示好,为了不得罪你这位巴比伦王的尊贵客人他只好假意妥协,他的印章你就是在那时偷到手的吧?”
父亲的一番称赞使塞贝特有点得意忘形,他双膝跪地,对着曼菲士诚恳地叩了一礼:“王,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欺骗王妃,她无耻地利用了王妃的善良!比泰多与我国是敌人,她是敌国子民,绝不可能放下仇恨!”
米可脸色发青……霍尔为什么知道是哈山告诉了密诺亚人关押凯罗尔的地牢在哪里,难道……他们抓住了哈山?
一股暖流从右手冰冷的指尖涌入体内,米可转过头,他看见了乌纳斯深邃的墨色双瞳,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乌纳斯队长,我们找到哈山了!”
殿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路卡带着一身泥泞的哈山出现在门外,在他身后是来自各个部队的士兵,包括佩比、基安以及塔阿,他们正在挥剑击退阻止哈山入宫的霍尔的私人卫队。
“住手!”曼菲斯厉声喝退阻拦他们进入神殿的卫兵,“这里是为王妃祈福的地方!谁再敢拔剑,我就砍下他的头颅!”
卫兵们急忙收剑回鞘退出大厅,看着哈山一步步走向曼菲士,塞贝特跪在地上止不住地轻颤,乌纳斯声音缓缓钻入他的耳朵。
“我们一直都在注意你的行动,塞贝特,若说追杀米可是奉了曼菲士王的命令,但与密诺亚人一起救了王妃的无辜商人你也想干掉又是为什么?”
塞贝特低着头,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越来越寒冷的气息,豆大的汗水从额际滑落地板。
“你监视我?不可能的!你已经卸去侍卫长的职务离开宫廷!再没有命令……”猛地回神,塞贝特仰头看向乌纳斯,“难道……你主动离开曼菲士王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太迟钝了吧?”路卡笑着走到乌纳斯身边,“英明的王怎会把侍卫长的重任托付给一个轻易就被你摆布的男人?”
米可抖得很厉害,乌纳斯紧紧握住她的手,帮助她镇定下来:“我的确辞掉了职务,所以,现在站出来保护米可的士兵们并不是因为我的命令而来到孟菲斯。还记得吧?当你躲进法尤姆绿洲任由他们被巴比伦人砍杀的时候,是米可不顾性命危险救了他们。”
塞贝特惊恐地扭过头,聚集在门外的士兵有来自法老近卫军的人,也有不少下埃及部队的官兵,甚至连铜山的守备队长也来了,他用高大的身体挡住入口,使等待霍尔指示的卫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焦急地伸脖子张望。
殿上群臣窃窃私语,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比泰多女人能令埃及的士兵倒戈相向,甚至不惜背上叛逆的罪名。
伊姆霍德布看着眼前一切,颇有感慨。安全地呆在宫廷里的人当然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是这个女孩独自闯进沙漠,险些死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之下,就为了说服贝都因人救援,是她从巴比伦人手里夺回了铜山,也是她以最少的伤亡解救了罗兹和沙曼利亚的危机。那些士兵不会在意她究竟是埃及人还是比泰多人,她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所以,如今他们选择与她站在一起。转向乌纳斯,面露微笑,他离开曼菲士王身边就是为了把这些人召集在一起吧?要说服士兵们对抗霍尔父子,还可能背上违逆王的罪名招来杀身之祸可不容易,但是他办到了,为了米可。
米可转过身,凝视门外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她有些惊讶,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为了她赶来孟菲斯。
“曼菲士王,米可……这位比泰多女官不是间谍,”哈山跌跌撞撞地走到大殿正中,下跪行礼,“当初在盐海神殿,是她画出草图给我,叫我记住地牢位置通知尤塔将军,她拜托我带给她一些迷药,告诉我收到行动信号时,会设法引开寸步不离地严密看守在牢外的塞贝特军官的士兵。”
“曼菲士,米可不是间谍,相信我。”积蓄了一点体力,凯罗尔再次微弱出声,“她不是比泰多人……她是……”
凯罗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吐出一个字都非常吃力,曼菲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亲吻她的嘴唇,让她继续靠在自己怀里休息,然后斜向哈山:“为什么没有立刻汇报?”
“曼菲士王,我写过一封信交给您的士兵,请他务必转呈乌纳斯队长,向您禀明真相,”哈山左看右望,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准备偷偷离开的身影,他赶紧直起身子指向那名卫兵,“就是他,我把信交给他之后重新踏上旅程,想去广袤的平原寻找到治疗尼罗河女儿的药物,却在路上遭到埃及兵的袭击,幸好乌纳斯队长的人救了我。”
大殿的目光集中在被铜山守备队长拎住了脖子,逃走失败的士兵,西奴耶和乌纳斯是认识他的,在进入孟菲斯王宫担任卫士的职务前,他效力的步兵队隶属于霍尔麾下。
“你是霍尔将军推荐入宫的……”西奴耶皱起眉,瞟向霍尔父子,“难怪将军如此清楚王妃逃走的全部细节,你们偷走了哈山的信件。”
殿内一片寂静,在众人的注视下,塞贝特突然发出“嘿嘿”的怪笑,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他仰起头放肆大笑。
“没错,是我截下了这商人的信件,是我把尼罗河女儿关在盐海神殿。曼菲士王,您怀里的女人根本无法胜任王妃的重任,只有爱西丝女王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眸色骤然阴沉,曼菲士刚要下令当场杀掉对王妃不敬的叛逆,伊姆霍德布及时出面阻止了他,他把手放在曼菲士的肩膀上,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曼菲士强压怒火,咬牙质问:“整件事都是你和霍尔谋划的吗?为了王姐。”
“父亲不知道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欺骗了他。”事到如今已没有必要再对法老唯唯诺诺,塞贝特仰起头,大胆地与曼菲士正面对视,“王,不要陷害我的父亲,你的士兵都在看着你。”
曼菲士眯起双眼,黑眸燃起微微怒火:“你在威胁我?”
“我在澄清事实,王。”
说毕,塞贝特又看向旁边的乌纳斯,他把米可护在身后,不让她接触到自己的视线。
“喂,乌纳斯,知不知道你的女人用什么方法喂我吃下了迷药?”
一刹那,米可紧绷身子,甩开乌纳斯的手转身想走,塞贝特脸上扬起得意的狞笑:“她把迷药涂抹在身体上,诱使我吻遍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