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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打开盒子,手法娴熟地将药膏在伤口上均匀抹开,阵阵清凉令患处疼痛减轻不少,心情稍微转好的嘉芙娜在见到这个尼罗河女儿宠爱的女官时,内心的怒火再次腾起,一脚踢开她拿药的手。
“滚开!我要见曼菲士!除了他没人能够抚慰我的伤痛!”
揉了一下被踢疼的手背,米可不动声色地劝道:“公主,焦虑也无济于事,凯罗尔王妃下落不明,曼菲士王心急如焚,您若能耐心等候,再派人去问候几声,相信王很快会因为感激和内疚前来探望!”
“别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虚伪的样子让我想吐。”嘉芙娜毫不客气地拆穿她的伪装,“你是尼罗河女儿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希望我获得曼菲士的宠爱?安排刺客暗杀我的是你吧?告诉你,你的阴谋不会得逞,我是利比亚第一公主,注定成为埃及王妃的女人,等到我嫁给曼菲士的那天,我会好好回报你今日卑鄙的所作所为。”
垂脸干笑了两声,威胁要回报她的人实在太多,这同样需要耐心排队等待……
“公主,不是已经查明箭矢的来源是巴比伦吗?那是害怕埃及与利比亚结盟的敌人干的,为了挑拨两国的同盟关系。我是埃及的女官,就算再怎么袒护尼罗河女儿,也不会拿国家安危开玩笑,”捡起掉在地上的药膏盒子,继续为嘉芙娜涂抹伤口,“坦白地说,一个有国家撑腰的王妃和一个毫无背景来历的王妃,这是一道谁都清楚该如何做的选择题,我主动向宰相大人请求调来侍奉您,您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嘉芙娜笑了起来,因米可的恭维而洋洋得意,但又随即冷静,记得卡布达叮嘱过她,不能被这个女人无害的表面姿态所迷惑,她动听的语言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还真是势利啊,尼罗河女儿最亲密的女官竟然会因为这样向我低头示好。”
“您在开玩笑吗?公主,”微笑着把药膏盒子放在一边,米可动手为她包扎,“我们做奴仆的只有跟随掌握权势的主人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维系亲密关系的不是名就是利,没人会傻到拒绝这些。”
米可的动作比专业的护理人员还轻柔,嘉芙娜享受地眯起眼睛,态度有所动摇:“你……倒并不完全像别人描述的那般讨厌。”
嘉芙娜与卡布达接触频繁,米可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别人”指的是那个恨不得她立刻消失的大神官。
“在王宫,一个人讨厌与否的标准由利益决定,公主你应该见得比我多。”
嘉芙娜终于愉快地笑出声:“没错,我的宫殿里确实也有一群像你一样的聪明人。”
“被您称赞聪明我很荣幸。”换药完毕,米可拿上换下的绷带再次行礼,“公主,我去处理这些污物,您先休息一会儿。”
嘉芙娜点头应允,米可弓着身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行走在回廊,一双手臂猛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至一根纸莎草柱后,吓得她“呀”一声惊叫。
“这么容易被吓到,还敢答应跑来这里侍奉嘉芙娜公主。”
“乌纳斯队长,”随手扔开手里的绷带,兴奋地圈上他的脖子,“你不是正陪着喷火中的曼菲士王吗?怎么有空跑里殿来?你家主子冷静下来了?”
“怎么可能冷静?好不容易盼到凯罗尔王妃从尼罗河归来,没想到……”用力搂着米可,乌纳斯墨黑的眼瞳透出深深的担忧,“现在对外宣称的是绑架,不过王妃是自愿逃走的流言也传出了王宫,大家都很担心照这趋势下去会对她的形象造成恶劣影响。”
“若说敢于违抗曼菲士王的命令散布内情的人……是嘉芙娜公主做的吧?”
乌纳斯点了点头:“这两天有行迹可疑的利比亚人在集贸市场出没,似乎是嘉芙娜公主的随从。只是……我们虽然知道,但顾忌她盟国公主的身份却不能去质问,伊姆霍德布大人也命令暂时瞒着曼菲士王。”
“嘉芙娜公主一直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勾引曼菲士王上,突然做出针对凯罗尔小姐的行动……大概有人教唆了她,要把尼罗河女儿拉下正室的位置先得破除民众对她的信仰。提到王宫里有谁最希望她当上王妃……”米可侧眼望向卡布达的房间,“乌纳斯队长,我想卡布达大神官闭门应该不是为了思过。”
“你怀疑是他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目光移回乌纳斯,带着几乎肯定的语气:“卡布达大神官贪婪成性,我不认为他会轻易放弃嘉芙娜公主这个出手阔绰的超级金主。”
“米可,”乌纳斯低沉着嗓音,“你是在暗示我卡纳克的第一祭司,上下埃及神职人员的头领擅加联姻条款不是他所说的为了国家而是因为收受了贿赂?”
怔了一下,米可挠了挠额头:“我没有在暗示,只是不小心说溜了嘴。”
“米可,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乌纳斯板起了脸,她是想要急死他吗?
“我和尼塞姆祭司在卡纳克发现卡布达大神官的财宝室。”拉下乌纳斯搂着自己腰际的手臂,米可学着尼塞姆愤怒的腔调开始场景重现。
“啊,什么什么迈王的项链!”
“那尔迈王。”
“啊,左什么来着王的短刀!”
“左塞王。”
“啊,蒙图……蒙图普王的戒指!”
“蒙图霍特普王。”
“辛……特别辛苦王的拖鞋!”
“辛努塞尔特王……”
“胡夫王的雕像!”提到胡夫,米可骄傲地朝乌纳斯扬起了下巴,“这个名字我有记下!”
乌纳斯捂住腹部,他的胃有点隐隐作疼,就在他觉得事情不会更严重时,米可用压着嗓子的一个尖叫揭晓最后的重头戏。
“妈呀!贪婪也该有个限度!尼……尼……尼……曼菲士王老爸……呃……父亲的心脏!阿蒙-拉神啊,请你降下火焰焚烧垃圾。”表演完毕,米可走了几步,“大概距离曼菲士王父亲的心脏这么远的位置,我们找到了黄金铸造的凯罗尔小姐的胸像以及许多刻着利比亚纹饰的纯金制品。”
“尼普禄多王,至少记住曼菲士王的父亲,前代法老的名字。”乌纳斯的声音越发虚弱,与之相对的,脸上青黑的色彩逐渐浓重,“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次被叫去卡纳克问话的时候。”
“为什么没有立刻对我说?”
“忘了……”话刚出口,乌纳斯一道冰冷的视线横过来,米可缩了缩脖子,“好吧,对你说的话你会禀报曼菲士王吧?我和尼塞姆祭司都认为现在不能揭发这件事,当时凯罗尔小姐回了尼罗河,造成国内局势动荡,若卡布达大神官被逼至绝境索性反叛发难,你们会很头疼的。至于后来……后来我是真忘了,巴比伦大军压境,谁还有多余精力去记住其它事情。”
“米可,告诉我,你不说出来是不是打算自己一个人私下解决?”
“一个人?凭我?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米可笑着摆了摆手,“拉卡布达大神官下马是尼塞姆祭司的任务。”
乌纳斯缓了口气,心脏刚刚放回胸腔,米可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
“我只负责吸引注意力,用他的秘密威胁他暂时安分守己,他似乎也还没有□□成功的绝对把握,选择了继续韬光养晦。”
“所以,那时有人看见你与卡布达大神官交谈,而他的脸色很难看,其实是因为知道了你掌握着他的秘密?”
“嗯,但是他不知道尼塞姆祭司表面上帮着他,其实背后咒他被烧死。”
“你去吸引注意力,尼塞姆则趁机获取他的信任,慢慢蚕食架空他的权力?”
米可微笑着鼓起掌:“乌纳斯队长,你好聪明!”
“聪明你个……”乌纳斯沉下眉,及时刹住险些脱口的粗话,“你是活腻了吗?这么严重的事竟然瞒着我到现在!”
“谁让你和曼菲士王好得像无话不谈的热恋情侣!晓得卡布达竟然偷偷打造凯罗尔小姐的胸像,不管身为男人还是法老,曼菲士王绝对会不顾后果地砍了他!”
乌纳斯无力地倚靠在柱子上,一时之间还没法缓过来,他一边整理这令人震惊的信息,一边纠结是否要汇报曼菲士王。
“如果你还能思考,乌纳斯队长,这段时间经常有人与卡布达秘密见面,今天还来了一个高级将领打扮的人,”回忆起那个军官,米可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明明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令我感到害怕。”
“你说的将领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睛偏灰色,留着一簇胡子,戴着微卷的假发,服饰朴素,让你觉得像高级将领的原因是他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来的强硬气势。”
“咦?乌纳斯队长认识他吗?”
“认识,”重新将米可搂进怀里,“他是塞贝特的父亲--霍尔将军,你会害怕的原因大概是由于他们容貌相近。”
“塞贝特的父亲?”米可撇了撇嘴,“就说怎么看着眼熟……他不是远离德贝以外的某个军区任职吗?佩比队长说的。难道来汇报什么军情?巴比伦人又反攻了?还是……”
“法尤姆绿洲,”为了安抚米可的不安,乌纳斯打断她用平淡的语气回答,“与巴比伦一战他延误了军情,特意赶来德贝向王请罪兼解释。”
“请罪还威风凛凛地在宫殿里走来走去?”
“曼菲士王斥责了几句,并扣发一年薪俸惩戒他的指挥不力。”
“斥责几句?一年薪俸?”米可搜遍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