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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我要走了,阿榛还在等我,祝你幸福,希望我们还能够再见面。”
宛心走了,无忧透过打开的窗户,注视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海中。
“还能够再见的吧。”她小声地呢喃着,不知是祈祷,还是在说服自己。
眼睛涩涩的,酸酸的,当无忧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泪水早已打湿了两颊。
我这是怎么了?胡乱地用手抹去眼泪,无忧对这样的流泪行为感到不可思议,总觉得,最近无法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对冯蘅的莫名嫉妒,还是现在与宛心分别时的忧伤。
坐在不远处的黄药师,在宛心离开后,便走至了她身旁,轻轻地抬起无忧的下颔,看着她脸颊上留下的泪痕,黄药师的眉心微皱,一丝不悦划过眼眸,“你哭了。”
“我没事,只是情绪有些激动罢了。”无忧微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在他的面前不需要伪装。
黄药师拉过无忧的手腕,将她拥进怀中,“桃花岛可保她一世平安。”练武之人,耳聪目明,纵然不是有意偷听,但是黄药师仍然清晰明了地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她不会愿意的。”无忧摇了摇头。为了那个“阿榛”连生命都不在乎的宛心,怎么会愿意同他分离。桃花岛虽好,却比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无忧靠在了黄药师的胸前,对他比以往要快上许多的心跳声表示不解,“你怎么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黄药师也会如此地——
激动?!
因为没有正面对着黄药师,所以无忧不会知道,他不仅是心跳的快,表情早就打破了一贯的沉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喜悦,兴奋的极致快乐的表情。
敛去眸中的狂喜,黄药师淡然地回道,“我也只是激动而已。”
“诶?”无忧震惊地看向黄药师,俊美无俦的脸一如既往,可她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她方才也只是揣测而已,却没料到黄药师会不加掩饰地承认。承认也就罢了,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真的和激动挂不上一点关系。连心跳也恢复了平静,仿若之前的心跳加快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因什么而激动?”她是因为久别重逢,那么他呢?能够让东邪激动的事,天下也没有几桩吧?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黄药师没有正面回答无忧,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极为玄妙的话。
很快是有多快,一瞬间,一天,还是十天?
对无忧而言,很快是指七天。
当她面对着餐桌上的一道东坡肉干呕不止时,她的确是知道了黄药师因为什么而激动。
难怪从那一天起,他们的行程慢了不止一倍。
“怀孕”这两个字就如同晴空霹雳一般打在她的头上,让她震惊地缓不过神来。
待到菜凉了,无忧终于缓神之际,第一个反应却是——不可能。
为了避免怀孕这样的状况,她早就问梅超风要了避孕药。
但若是不可能,那么现在的状况又如何解释?
或许,只是胃有些不舒服?在严酷的事实面前,逃避是人之常情。
总之,在事件还没有完全明了之前,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抬起头,无忧看向早已停筷,神色悠然的黄药师,颤巍巍地开口道,“药师,我——”
她没有说完,但她相信黄药师一定能够理解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黄药师勾起了嘴角,笑容中是不加掩饰的喜悦之意,“无忧,你要做娘了。”
轰隆——轰隆——
电闪雷鸣再次在无忧的耳边响起。
“怎么可能?!”在得知了自己确实是怀孕之后,无忧强行压下的震惊再一次爆发出来,甚至比之前更甚一筹。
“怎么不可能。”黄药师嘴角的笑容敛去,神色变得冷凝,复又带着些许的轻佻,“夫人莫不是再怀疑为夫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忧慌忙表态,虽然不明白话题是怎么向这个方向转变的,但是这时候要是不快速否认的话,怎么想,以后都会很悲惨。这个男人,可是有名的小气呐。
“那你是什么意思?”黄药师的眼神直直地对上无忧,其中隐隐的压迫感有些摄人。
“没、没什么意思,只是惊讶,太突然了。”无忧不敢说,也知道自己不能说。不仅仅是因为黄药师的怒火,更多的,是她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伤心,干涩的喉咙慢慢地吐出一句,“你很高兴吗?”
“当然。”黄药师是再怎样无所不能,他都是一个男人,对于自己的子嗣,也会有憧憬,“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无忧不由自主地为这五个字而轻颤。
是的,这是我们的孩子。
原本涩然的心,突然涌入了一种混合着欣喜与甜蜜的感觉。
只是这仍不能冲淡浓重的涩然之意。
即使是我们的孩子,我也无法确定,他来的,是不是正确。
第五十六章
无忧怀孕后身体出现的各种不适反应,为了能够让她更好地养胎,黄药师提出两人启程回桃花岛,对此,无忧并没有反对。
因为她想见一个人,一个只有在桃花岛上才能见到的人。
——梅超风。
她为什么会怀孕?
明明有吃避孕药的,她不相信,梅超风拜在黄药师门下多年,不可能连这样的药物的药性都把握不了。
无忧的直觉告诉自己,怀孕这件事,和梅超风一定是脱不了关系。
之前在桃花岛上,她就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违和感,只是没有在意而已。现在想来,在那时起,隔阂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正视。
无忧想问梅超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究竟想做什么?
在《射雕英雄传》的世界里,梅超风是她最好的朋友,来自同一个世界,共享着同一个秘密,抱有着同一个目标。
她信任她,就像信任另一个自己一样。
但现在想想,梅超风知道她的一切,而她却对她的事知之甚少。
真的是很可怕呢,如果你对一个人交心,而那个人却一直利用你。
她不想这么想的。
但她不是傻子。
仔细想一想,梅超风和她早就已经相背而行了吧。而这种改变,和黄药师一定有所牵扯。否则一向不会谈及感□的梅超风,又怎么会不着痕迹地开解她。
从蛛丝马迹中,无忧找出了曾经被她忽略的许多东西。
之前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同时,也为着离别而感伤不已,所以才不曾注意到这些。
而现在,怀孕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她的脑子震醒,将每一件事都看得异常清晰。
黄药师和梅超风之间,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和她有关,和再次穿越有关。
而梅超风,也一定知道更多她无法知道的事。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桃花岛,想要弄清一切。
至于得知答案的方式,西毒的妹妹,在某些时候还是极为有用的。
她并不想伤害她曾经推心置腹的朋友,但是既然别人先背叛了她,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从来就不是良善的人,在背叛之后,又怎么会像圣母一样去原谅?
至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无论有多少种选择,无忧目前也只有一种,因为黄药师只给了她一种选择。
有黄药师时时刻刻在身旁,又是桃花岛的地盘,说是插翅难逃也绝对不会过份。
与此同时,黄药师的心思也并不像他脸上沉稳的表情那么平静。
因为无忧的表现太过于平和,除了最初的震惊之外就没有其它的行为了。
她一直安安静静,对黄药师熬的补汤也从不拒绝,甚至是收敛了往常偶尔活泼的行为,就像是为了孩子而刻意收敛一样。
很正常,正常得有些过份。
表象是最会欺骗人的,有时候,越是平静无浪的湖面,在湖心深处就会隐藏着越加狂暴的旋窝。
“我们快要到桃花岛了吧。”一如既往的喝掉碗中的汤药,无忧放下碗,擦拭了嘴角之后,望向黄药师。
“明日正午之前可达。”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通体碧绿的玉箫,黄药师似是心不在焉,眼中闪过的阴霾在一瞬间被隐藏地极好。
“明天,就能到了呢,真好。”
无忧轻轻地重复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欢欣的笑意,仿佛十分期待回道桃花岛,只是心细如发黄药师却没有错过那笑容里带着的些微诡谲,眉心几不可见的微皱了一下,摩挲着玉箫的手停了下来,转而握住无忧的手,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感到她是真实存在着,是触手可及的。
似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地过紧是的,无忧的笑容依旧。
清风从窗外吹进,带来了丝丝的凉意,却吹不走房内的暗潮涌动。
本该是最亲近的夫妻,但是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壁垒却在一层层地砌起,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厚,直到将两人的彻底地隔绝。
身与身的距离,可以是咫尺,而心与心的距离,也可以是天涯。
咫尺天涯,是最亲近,也是最疏远的距离。
小船慢慢地划行在东海之上,船上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是哑巴,不能说话。
另一个则是睡着了,不会说话。
而剩下的最后一个,自然也不可能说话了,一来他本身就不是多话的人,二来,他若是说话,便是自言自语了,他从来没有这个习惯,以后也不准备改变。
于是,这艘小船,就带着沉默而厚重的氛围,一路向前,直至船坞。
桃花岛上的桃花仍旧是灿烂夺目,粉色的花朵一簇簇地拥在一起,艳如美人脸上最浓的胭脂,带着说不出的妖娆之意。
无忧是在睡梦中,被黄药师从船上抱出的。自从怀孕之后,她变得有些嗜睡,一旦睡着了之后,便是极为沉的,很难叫醒。
将无忧抱回卧房之后,黄药师便向着试剑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