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凡眼睛一扫屏幕,突然叫起来:“柳林,这事儿咱们再研究,你快看唐明洋!”
唐明洋已经下了床,眼神迷蒙,嘴里喃喃自语着,向屋门走去。
欧阳凡说:“柳林,你要注意,热闹马上来了。”
唐明洋出了门。走廊上没有人,静悄悄的。唐明洋顺走廊慢慢地走,眼面前一张飘飞的纸引起他的注意。这纸约有一米见方,是贴在墙壁上的;下摆没贴住,也可能有风,便向外扇乎着。唐明洋顺着纸的下部往上看,原来是一幅画。画上有人,是女人,两个女人。他凑近看,嘻嘻嘻地傻笑起来。
欧阳凡说:“柳林,画上那两个女人,是唐明洋的亡妻与女儿!”
柳林立刻明白了:“这对唐明洋应该是巨大的震动啊!”
“是啊,咱们看看结果吧!”
唐明洋盯着画,嘿嘿嘿地傻笑,上前摸画,眼睛里满是梦幻的表情:“女人,女人,好!女人,我想女人……”
杨阔达从走廊那边过来,站到画前,盯着上面的两个女人,忽然哭了:“爸,爸,这是我妈呀!妈,妈!”他扑到画上,“我想你呀!”
唐明洋怔怔的,忽然用力把杨阔达推开:“这是女人,女人!女人归我,不归你!”他一把将画扯下来,疯疯地往房间跑。杨阔达跟在后面,大喊:“妈,那是我妈!不要拿走,那是我妈!”唐明洋不管,跑进房间,仍然痴痴呆呆地叫:“女人,女人!”
严庆海与神五都从床上跳下来:“什么女人?”上前抢画。他不给,几个人抢作一团,把画撕裂了。后进来的杨阔达大哭:“你们把我妈撕坏了!”
那几个人全没有听他的。
“嘿嘿!女人,女人!”严庆海和唐明洋都各自拿着一张残片,在看,在叫,只有神五,呆呆地盯着扯在手里画的残片,后来慢慢地松开手,那张画的残片便飘落到地上。杨阔达扑过去,把残片捡到手里,拿着,哭着:“妈,妈,我想你!”出去了。
唐明洋躺到床上,却还在看撕扯下来的那幅画的残片,嘴里念念有词:“女人,女人!”
欧阳凡盯着屏幕,脸孔板得紧紧的。
柳林小声说:“欧阳大哥,看来试验没有成功。”
欧阳凡沉思着,忽然恶狠狠地说:“不是他唐明洋真的疯了,就是他太狡猾!不管怎样,我这个心理学博士,在这次测试中,认栽了!”
柳林疑问:“我也弄迷糊了,也许唐明洋真的没骗我们?”
“不!”欧阳凡用力叫了一声,“肯定是骗局!可我就是很难辨清他的真伪。”
柳林想了一阵道:“在搞经贸的这个圈里,大家都一致认为。唐明洋并不太精明,有时候甚至挺鲁钝,性格还粘粘糊糊的。他能把精神病,装得非常逼真吗?”
欧阳凡道:“能的。你知道孙膑的故事吧?孙膑就把精神病演得非常像,从而逃过死亡的命运。不过,某一天,在某种外在因素的作用下,他的心理,肯定会产生突变的。”
柳林疑问:“变异?”
“是的!我查过他案发前一段时间的表现。他多半年没有出门,一直就呆在家里,在办公室、他的住房、酒店、洗浴中心来来往往的。如果他真的接受了精神病的训练,那一定是在家里,利用网络。可警察们向我提供消息,说唐明洋只在办公室里有一台电脑,但里边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恢复被删除的内容,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据说,唐明洋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可事发前的十天左右,在出差时丢失了。那是一台联想公司生产的电脑,警察们正在调查。如果能找到那台笔记本电脑,里边可能有唐明洋接受精神病训练的线索。”
一百二十二、图片袭击
欧阳凡与柳林出了监控室,来到医院外面,欧阳凡说:“柳林,你刚才对宁宝兰处境的分析,太有道理了。我们得马上行动,让她提高警惕。这么办,你在车里等我,我先进去给宁宝兰一个警告。”
柳林讶然:“警告?”
欧阳凡嗤的笑了:“刺激性的警告!”
欧阳凡进到自己的车里,从后座的包里取出假胡子和斑白的假头发戴上,又戴上墨镜。他整了整风衣,宛如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夹着一只小黑包,下了车。
他知道柳林就在旁边的车里诧异地盯着他,便故意摸了摸头发,装出很洒脱的样子,手往旁边一挥,来了个希特勒式的敬礼。
他进了病房区的大楼,来到二病房前。二病房旁边,成直角形,连着另一个病房,那是外加在楼房外的一幢能有五六十米长的小房,是医院的开放病房,宁宝兰正住在里边。
欧阳凡知道,医院正在施行精神病治疗方面的改革,主持者是副主任医师左向伟。医院为此也下了力量,把原先的这个开放式病房,进行大的改造,设立了几个高间,并重新规划建设了直通开放病房的小花园。作为心理学专家,欧阳凡很想与左向伟认识,但苦于太忙,又无人介绍,所以一直没有谋面。
他走进开放病房的走廊。右边首先是热水房,小芬正与一个四十来岁的劣汉站在热水器前,可能在等着水烧开,一边等一边唠喀。欧阳凡走进去,来到水龙头前,装作洗手。
小芬没注意进来人,只顾着与那劣汉说话:“大哥,咱可是邻居了,希望多多关照。”
劣汉说:“咱都是病人家属,没得说的。只要需要帮忙的,我王汉决不含糊。”
“王汉大哥,你照看的是谁呀?”
“那是我表弟,名叫王同顺。唉!这小子,也太不长脸了,看上个女孩儿,心里天天恋着她。女孩儿一结婚,他就发狂了。他爹妈没招,经营个厂子又离不开,就把我叫来,照看他。”
“噢!他得的也是紧张型啊?”
“是是,就是叫这个名。”
欧阳凡走出热水房,沿着走廊,慢慢来到207房间门前。透过上面的门玻璃,看到屋里床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神情呆呆的,眼睛只盯着对面墙壁。欧阳凡再看看门边挂着的牌,上面写明此屋的病人名叫王同顺,年龄二十二岁。
欧阳凡来到208房间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宁宝兰正依着被,半坐在床上,也是呆呆的,盯着前面。而齐岚坐在床边,正在向她说着话儿,声音低低的。宁宝兰冷然不动,似乎没有听到齐岚的话。
“这女人,确实不简单!”欧阳凡心里赞叹一声。
小芬提着热水瓶过来了,有些疑惑地盯着欧阳凡:“您找谁?”
“哦,我只是看看。不要惊慌,我是欧阳凡。”
小芬大为吃惊。
“一会儿我进屋,宁老师能对我发狂吗?”
“这……这……说不好。”
“说不好就对了。”
小芬不解地看着他。
欧阳凡道:“小芬姐,我求你一件事儿。一会儿,你进屋,先向齐岚与宁宝兰介绍,说我是医院派来进行心理治疗的医生。然后,你就出去,行吗?”
小芬诧异:“这是干啥呀?”
欧阳凡笑了:“当然是为宁老师病能好得快一点儿。送齐岚来的那小子呢?”
“他到外面自己的车上坐着去了。”
“行,行,就这么办吧!”
小芬虽然犹豫,可仍然照着办了,还让齐岚往床脚靠了靠,把一把椅子搬到宁宝兰的床边。小芬离开了,欧阳凡便大模大样地坐下。齐岚怀疑地瞅着他,忽然认出他来,想开口说话,可又止住了。
宁宝兰并没有瞅他。
欧阳凡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一落子图片,炫耀道:“这位女士,你想看这些图片吗?瞧,多美!”
他掀开一张图片,那是一幅海滨美景图,碧蓝的大海,细沙的长滩,稍远处是一座被绿树覆盖的小山。欧阳凡渲染地述说着,一张一张地翻着图片。宁宝兰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仍然带着痴呆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看图片。
再掀开一张,是一幅城市图景,同样美不胜收。一连翻看三张,全是这类图景,欧阳凡说得很起劲。第四张,欧阳凡的手是迅速翻动的,蓦地露出来,竟然是一张美人图,面如白玉,五官端正,眼睛柔情如水;头发高高地立起来,却又如瀑布一般地向两侧披落;她穿着比基尼服装,皮肤露在外面,十分性感。
欧阳凡嘴里说:“瞧,这是一张外国模特图,多么美的身材啊,多么美的脸蛋啊。尤其这发式,显然是精心梳理的,很入时,很潇洒。她简直是人间尤物啊!”眼睛紧盯着宁宝兰。
宁宝兰一瞬间被美女图吸引了,眼睛睁大,定定地瞅着,从胸部,看到脸,再看那头发。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像一个精神病人,而是一个喜欢美的女人,对同性的打扮进行研究、对比,以期学习和应用。
忽然,她有些惊觉地抬起头,正好与欧阳凡的眼睛对上了。
四目相对,一时间流传出许多难以言说的东西。
欧阳凡微笑了:“好看吗?”
宁宝兰怔了一下,猛地低叫一声,脸上露出狂躁的神情,狠狠地把图片扔到地上,挥起拳头,朝空中乱打。小芬在外面听到了,急忙跑进屋来,紧紧地抱住她:“宝兰姐,是我,别闹,别闹!”齐岚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欧阳凡则冷静地退后,按动了墙壁上的按纽。
外面跑进几个医生、护士,上前按住了宁宝兰,宁宝兰仍然在挣扎。护士长那冶萍也跑进来,大呼道:“再闹,就把她绑在床上!”齐岚急得叫道:“护士长,不要绑,她会恢复过来的!”那冶萍蓦地转向他,神情恶狠狠的:“你能保证她再不胡闹?你们不是跟医院签订了合同,保证配合医院,进行开放式治疗吗!难道你们想毁掉合同,把她送进封闭病房?依我看,她闹得这样凶,就应该进封闭病房,像老犯一样看管!”
“别,别!”小芬抱着宁宝兰叫,“别送封闭病房,我们保证遵守合同!”
“是的,是的!”齐岚也说,似乎想从轮椅上站起来。但屁股离开轮椅半寸高,却又坐下了。
宁宝兰被按住。她嚎叫着,使劲挣扎,却挣不动。她仍然满脸都是恼怒的神情。欧阳凡站在一旁,神情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