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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的份量可能非常准确,冯小民恰好在此时醒过来。
镶钳在车前的一个仪器亮了,发出声音:“冯小民,你刚刚醒,很好。车后座有吃的、用的,你随便取用。副驾驶座上有两个手机,一个是你自己的,另一个是宁宝兰的。你可能很快就能接到粗嗓子男人打给宁宝兰的电话,你要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做,尽量找到古董的下落。你不要随便给任何人打电话,更不能暴露你现在的行动,因为那意味着你将害死宁宝兰和她的儿子。这一头午,你的手机接到了很多电话,我们都替你回复了。你好好行动吧,这样才能救你和宁宝兰全家。希望你好自为之。”
冯小民气得真想把那仪器砸烂,可他想了想,没有动。他渐渐地冷静下来。不管这是不是个圈套,他都别无选择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也许真的能解救宁宝兰和他自己。再说,真的有那么个古董吗?他不敢相信。
可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非常荒谬。如果真想得到古董,他们有江如慧、冷然,干吗还费劲巴力地起用我呢?如果我得到古董的下落,跟他们耍滑,他们不也无可奈何吗!
冯小民越想越觉得古怪,不合情理。也许,他们怕暴露?
“妈的!不想了,不想了。事已至此,该死该活**朝上吧!看看前面到底会发生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拿过旁边自己的手机看,见这一头午,冷然来的电话最多,有五个。还有师傅的两个电话。其他的,杂七杂的电话,也有十几个。没有江如慧的电话,这也在情理之中。
冯小民拿过后座的东西,饱饱地吃了一顿,又用纯净水漱口、刷牙,觉得身体清爽了许多。摸摸左胳膊的断裂处,还有一些疼痛,可轻微多了。
宁宝兰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来短信的声音。拿起来一看,果然是粗嗓子男人发来的:“你有何打算?”
冯小民思考一阵,回信道:“你们欺人太甚了!说吧,该怎么做?”
对方马上来信,十分高兴:“很好!是你自己来吗?”
“不是,我让我弟弟冯小民去。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委托别人的。我弟弟会全力保密的。”
“妈的!”对方回了一封怒骂的短信,随后沉默了。冯小民心里有些忙乱:咋回事儿,我得罪他了吗?如果真的得罪了,也挺好,我就不用去了。可不去,宁宝兰的威胁不是仍然存在吗?
冯小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办了。
对方突然来信了:“也行。马上出城,到北郊。”
冯小民开着车,去了北城郊。粗嗓子男人再发短信:“顺路往东开。”冯小民又把车拐向东边的道路。在东边较为狭窄的路上开了一阵子。手机又来了短信:“东行十公里后,出现一条岔路,往北拐,再行十五公里。”冯小民便依令而行。
车子进入群山中。公路倒好,两侧山上一片绿色,来往的车也不多。过了十五公里后,前面出现牌子,标明前方两公里后朝左拐是一座水库,可供游览、度假的。手机再来短信:“把车停在水库的停车场里,再回正路上来,继续向东北步行。”这不是折腾人吗!冯小民激了,马上给来短信的号码,拨打电话,但对方的手机却关了。冯小民气得将车停在路边,不走了。
三百零七、“國”是密码
冯小民在车里呆呆地坐了半天,思想越加明朗和清醒了。这次行动,确实是蹊跷的。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冯小民认真分析了一下:
第一,早就知道宁宝兰的母亲家里有古董,价值连城。为得到古董,两个盗匪现场杀死了一个人,又在绑架途中导致宁母的脑出血死亡,却没有得到古董。这说明,古董一定还藏在某处,连宁宝兰也不知道。通灵教想得到这些古董,肯定是真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哪能不有所行动呢!
第二,江如慧和冷然都是高手,比我冯小民的能耐不知道高出多少。她们自己不行动,却让我代替行动,说明这里有两个考量:一是她们怕暴露,拿我当替罪羊,一旦查明古董的藏匿之处,她们再动手:依照她们的实力,从我手中抢走东西易如翻掌。二是让我冯小民更深地陷入罪恶之中,而不能自拔。这样,我冯小民就成了她们手里的玩物,爱咋处理就咋处理。
第三,粗嗓子男人很可能是原先那伙盗匪中残存的一个,与江如慧她们不是一伙,手里握有当时抢劫过后所剩的重要物品,那些物品有可能为找到古董提供线索。当然,这得宁宝兰亲自参与,才能从物品中发现古董的蛛丝马迹。
分析过后,冯小民倒来了劲头:妈的!这对我,不也是一个机会吗?如果能找到古董,我也可以顺手捞一把的。
可他接着就晃起头来:不行,这可不行,这是宁老师的古董,我要是沾手了,师傅会骂死我,柳林他们也会瞧不起我。这种脏事儿,我不能插手。但我可以帮助寻找,在夹缝中探索。
想到这里,冯小民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那古董,还是为自己现在的思想。这有点儿圣洁的意思,可冯小民知道自己并不圣洁。
什么什么都想好了,时间也过了小半天,竟然没有任何信息发来。那粗嗓门的家伙是不是睡着了,暂时没空儿搭理我,还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妈的!看来老子只能委屈求全了。
他把车驰进水库的停车场,提着内放手机等物品的小包,下了车。他回到正路上来,慢慢步行。这条路上车挺多,不少开着车窗的司机和车上的乘客都似乎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不理,傲然独行。步行大约一个小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了,他的手机再次来短信:“前面十字路口,左边一条小道。请往里走。”冯小民诧异,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用了个“请”字。
十字路口,车很多,来来往往的。冯小民果然发现了一条往北去的小道,小道两侧全是树棵子。他往里走,走了一段,身子都被树挡住了。小道曲曲弯弯的,前面通向一个小荒坡,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建筑之类的东西。树越来越高,越来越深。他期望着那家伙来短信,但却迟迟没有短信。他停了停脚,突然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他没回头,机敏地一跳,只觉得鼻子吸进了一股挺香的气味。他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冯小民醒过来时,发现躺在一间屋里,灯亮亮地照着她。他依稀觉得床很破,被褥也很破,还散发出一股不好闻的气味。他慢慢地坐起来,后来完全清醒了,见屋子很小,几乎没什么东西,墙皮斑驳脱落,四面的门窗都紧紧地着关着,被铁板钉得死死的,看不见外面。如果不是有灯光,这屋子就陷在黑暗中。
他看了看身子,衣服都穿在身上,脚上还穿着鞋,显然没有受到伤害。床边放着把木椅,他的包就在木椅上。拉过包看看,里边的东西都在。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身子软软的,提不起劲来,脖子处有些不得劲儿。后来用手摸摸,弄明白了,他的脖子被套了东西。他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借着灯光仔细看,脖子上套着一个项链,细细的,亮亮的,前面有一个圆圆的坠儿,好象是白钢的。他拉动项链,却拉不动。他的手指沿着项链的细索摸索,没有找到结头的地方。
“这是什么,为什么给我套了项链?”
他大声喊起来,边喊边拽项链。他还想跳到地上,可身子没有劲儿,懒懒的,沉沉的,动不了。他闹腾半天,却没人回答。他心里明白,这项链,可能就是对他实行监控的东西。
他到底爬下床,手里拄着那把椅子,慢慢地来到门边。他用凡间力气推门,门不动。他敲门,声音很大:“人呢?快来人,为什么给我戴了项链?”
门呼的开了,是个年纪六十岁的老者,提着一支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他眼睛瞪着冯小民,十分生气,粗声粗气地道:“你喊什么?”
冯小民不管不顾地扑过去,用力去抓住老者的前胸衣襟,却抓得很不紧。他知道自己用不上力气,只能大声喊:“你是谁,是不是你把我迷昏的,把我带进这里的?我脖子上的项链是啥东西,为什么给我戴这个?是你给我下的药,让我浑身没劲?你这个疯子、虐待狂,快给我解药!”
老者生硬地一把推开冯小民。那力道之大,令冯小民意外。对方看起来年龄不小,但力气大得很,难道他是伪装成老者的?冯小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的,一屁股坐到床上,可又倔强地站起来。
“你坐下!”老者发出威严的命令。
“我偏不坐!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冯小民再次扑向老者。可老者只一掌,就将冯小民打得倒退,嗵的坐到床上。老者放下塑料袋,瞪着眼睛过来,发狠道:“你要是再犯混,我废了你!”
冯小民忽然发觉自己不能再这样硬抗下去,便耍起小痞子派头来。他现在也没有力气跟老者搏斗。老者早有准备,所以才让他浑身没劲的。只是嘴还行,还能嚷:“喂喂喂!老头儿,你不是来跟我合作的吗?这叫干啥?给我下了迷药,把我弄进这里来,搞得我浑身没劲儿,这算啥?告诉你,本少爷我今天不合作了,爱咋咋的!”
老者看着他,却不动。半天,看冯小民吵的声音小了,估计能水也就这些了,老者才叹息一声,把木椅拉到一边,坐下。
“行了,别嚷了!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请多包涵。”
这还是句人话!冯小民压抑了一下,心里奇怪:老头儿并不凶悍。再说,暴徒有这么老的吗?这样的老暴徒,也许自我感觉不错,可年轻的暴徒谁能愿意带他干事呀,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冯小民抬起眼睛,这回仔细看他。这人确实挺老的,连眼皮都搭拉着,而且还膀膀肿肿的,应该手无缚鸡之力。可刚才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道呢,难道他实行了伪装术,那外在的皮肤不过是高科技的产物?也就是说,他其实很年轻,很有能力。
“这屋里就你自己吗?”冯小民傲慢地说出这一句。
老者道:“这就不需要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