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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与冯小民轮番拿着望远镜观察,终于看到燕儿姐在三楼的窗子里出现了。那窗子显然是厨房,燕儿姐只稍稍向外望了望,便缩回头。显然,她很谨慎。柳林决定去探查一番。他叮嘱冯小民呆在车里,拿望远镜继续观察,防备燕儿姐突然出来。他背好背包下了车,直奔那幢楼。
这楼共五层高,柳林必须从楼道上楼顶,然后用绳子从上往下垂落。进楼道很容易被人发现。因为这座楼里的人,大家一定相熟,冷不丁进来一个生人,都会注意的。
楼前有几个人晃悠,彼此说着话儿,轮胳膊踢腿的。柳林只能装作行人过去。他到了东楼角,隐住身子,往楼前看。趁那几个人不注意,飞快地跑进东楼门里。谢天谢地,楼道里没有人。柳林以极快的速度冲上五楼,迅速打开发锈的楼顶门锁,进到楼顶。
楼顶上很黑,静静的。柳林来到西侧,从背包里掏出绳子,一端锁在气道管上,拉了拉,很结实。另一端锁在腰里。他来到南侧的楼边,拽着绳子,沿着楼墙,慢慢地向下顺着身子。
经过五楼时,只见两侧的窗子很亮,响着快乐的说笑声。经过四楼时,电视机的声音很大,正在播放着新闻。此时,如果有人从窗子探出头来,便可以看到他。而几十米外对面的那座楼,如果有人注意这边,也会发现柳林的身影。
很庆幸,柳林顺利地垂落到三楼。他停住不动,眼睛往燕儿姐所呆的房间看,窗帘拉得很紧。这说明,燕儿姐很怕被人发现行踪。柳林慢慢地往那一侧蹭着身子。终于蹭到了,他便脚踏到窗台上,手把住了窗口的边沿,仔细倾听。他听到了声音,燕儿姐正在祈祷。她一定是跪着,甚至对着佛像,声音很清楚。
柳林从背包里拿出了微型录音机,上面有吸盘,轻轻地粘在窗户的玻璃上。
“万能的上帝,佛祖,观世音菩萨,通灵教主,我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请保佑我们的平安吧!我会天天上香,日日礼拜,终生供奉。我给你们磕头了,磕头了!”
嘣嘣的磕头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基督教、佛教、邪教,都参杂在一起了,统统跪拜,一起磕头,她到底信的是哪一种教呢?
听见燕儿姐起身了,开始拨打电话,拨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十分恼怒,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咋就不理我了呢?你让我信通灵教,我就信通灵教。你让我到韩家卧底,我就去卧底。你让我在门上偷偷地画鬼图,我就画鬼图。我知道跟冯小民只是玩玩,所以忍痛疏远他。我把心都给了你,可你咋不理我了呢?你倒跟我通话呀,通话呀!我想你,太想你了!”
嘤嘤地哭了。
柳林真不想再听下去了。情况已经很清楚。只要通过派出所,调查这套房子的主人,就会知道燕儿姐的相好是谁。
柳林刚要离开,忽然听到屋里响起手机来电的声音。燕儿姐显然是疯狂般地拿起手机的。她把手机调到免提状态,这样柳林在窗外就能听到她们的通话。
这个燕儿姐,确实是个不谨慎之人!她以为住在三楼,就会安全,太傻了!
“文斌,是你吗,是你吗?你可想死我了!”
燕儿姐低低地哭起来。
被称为文斌的男人叹气道:“我也想你啊!现在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也放心了。燕儿,我们现在有钱了,整整三十万。我不想再回安城市了,想在北方混,好吗?”
“好哇,好的。你在哪儿,哪儿就是家啊!”
“这么办,你明天先把我房子退租,然后你去辞职。一切都了结之后,你乘坐去吉林的火车,到山城镇下车。你把手机电充得足足的,到那儿之后,联系我,我会告诉你下一步的行程的。”
“好的,好的。可……咱们还信不信教了?”
“信,当然得信!不信教,谁能给咱们三十万?咱到新地方之后,再接受指示吧!可让我杀魔灵,我是再也不会干了。哎!我现在,手还在抖。”
“没事儿,没事儿,我到你身边就好了。”
柳林紧紧地皱起眉头。
三百三十九、透明间谍
柳林回到车上,将录音机给冯小民,让他听听燕儿姐都说了些什么。冯小民听后咬牙切齿,大骂燕儿姐,说这老妖婆子,真能挺,原来干了这么多坏事儿!
“上次我问她多少遍,她都不说!她在家的外号,就是二犟眼子!”
柳林道:“你说,咱们该报警吗?”
冯小民沉默了。此事儿重大,不报警似乎不行。但是,冯小民心有不忍。燕儿姐就是个很单纯的女人,不应该牵扯进这种事情里啊!
柳林想的却并不是这些。柳林想的是,警察内部的内鬼始终隐藏很深,如果报警,会产生什么后果,怎样处理才得当。
他转头问:“吕湘子最近没有动静?”
冯小民晃头,突然注意起来:“柳哥,这不正常吧?按照吕湘子的说法,那个北极熊和助手一郎,经常找他,让他干这干那的。可自从咱们策反了吕湘子之后,却没人再找他了,不奇怪吗?”
柳林心里一晃当,也觉得不正常。难道对方已经掌握了吕湘子的动向?是怎样掌握的呢?
柳林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性,包括偷听,在吕湘子家里安装窃听器,等等。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人为地泄露出去的。柳林在心里把所有知道这些事儿的人员都过滤一遍,心里再次一晃当。他最后一个想到的是刘建雄。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唯有刘建雄值得怀疑。虽然与刘建雄相识挺长时间,但毕竟没有过命的交情,没有更深入的了解。
冯小民很机灵,猜到了柳林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柳哥,你是怀疑刘建雄吧?”
柳林点点头。
冯小民道:“柳哥,警察里有内鬼,却始终没有找到。而这个刘建雄又确实掌握吕湘子的情况,咱们不得不防啊!”
柳林深长地叹口气,说:“燕儿姐的事情,我们不报案了,由我们自己解决。但吕湘子,如果对方知道他为我们服务,那就很危险。一个是谋杀,二个是直接报案,让警察抓吕湘子,那我们就缺少了一份力量,损失很大。咱俩明天,必须提早出发,先到山城镇等燕儿姐。而现在,咱们去见吕湘子吧!你的车,就暂时扔在这里,好吗?”
“好的。”
柳林开着车,冯小民坐在旁边,眼睛闪动着,忽然想到个鬼主意,开口道:“柳哥,我想,应该让吕湘子当多面间谍,多面应付。”
“好主意!”柳林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赞许,觉得这冯小民确实不白给。
冯小民给吕湘子设计了三套见面方法,一是老朋友式的直接见面,二是聚会式的见面,三是紧急情况下的见面。这回见面,当然是紧急情况下的见面。冯小民先是给吕湘子打电话,吕湘子正待在北辰酒店里。冯小民嘻嘻哈哈的,唠的全是闲喀,但内里有话,就是等在后马路上。放下电话,车已到离酒店约一千米远的地方,停在马路边。冯小民拿着红外望远镜,赶紧下车。路边林荫道的那侧,是小花园。冯小民沿林荫道急走一阵,离酒店约有五百米时,进了小花园,坐到树下的长椅上。冯小民拿着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
没有发生可疑情况,也不应该有可疑情况。对手再狡猾,也不能整日地蹲在这周围,监视吕湘子。酒店里,倒有个严梦诗,但严梦诗帮助忙乎完了都兰的丧事儿后,便又跑到省城去了。她是为“亚美”产品的出口,到省里周旋,确实是真正的业务工作,所以更加没人监视吕湘子。冯小民此举不过是慎重:也许,北极熊等人,包括那个瓦古脸的男人,监听到冯小民与吕湘子通电话之后,觉得可疑,从而来监视吧?
半个小时后,吕湘子开车从酒店广场里出来。冯小民继续盯着周围,直到吕湘子的车从面前的马路上驶过,往前拐了个弯儿,也没发现有盯梢者之类的。冯小民放了心,赶紧回到车上。柳林迅速将车开走。
在酒店后马路上,吕湘子钻进柳林车的后座,惊慌失措的,双手直抖:“咋回事儿!你们紧急找我,难道我暴露了?”
冯小民撇着嘴说:“吕哥,瞧你那个胆儿!树叶掉下来,都怕砸头,是吧?”
柳林安慰道:“湘子,没事儿的,我们只是来问问情况。”
吕湘子这才安下心来,一只手在眼前搧着,宛如搧掉一只讨厌的苍蝇,说:“哎!这日子,成天提心吊胆的,还不如早点儿,嘎巴一下,就完了!”
冯小民笑了,亲热地摸摸吕湘子,调侃道:“吕大教练,你要是嘎巴一下完了,我冯小民到哪里去找你这个亲大哥去?”
吕湘子咧着嘴,一脸的苦相。
柳林道:“即使暴露了,也没啥了不起的,我们就是来给你吃定心丸的。”
几个人商量了好久,吕湘子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冯小民吃吃笑了:“湘子大哥,这回你明白了吧?你没有危险的。这叫啥?我刚才想了好久,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儿,你应该叫透明间谍。懂吗?你对这面、那面,是全透明的。哈哈!你说,这是不是创造性啊?”
吕湘子无奈地摆摆手。
柳林道:“反正你好自为之吧!我估计,对方很快就能找你了。”
“为什么?”
柳林没有回答。
柳林心想,对手都是十分狡猾之人,如果真的有内鬼泄密,他们马上就会想到,不搭理吕湘子是十分错误的,那等于不打自招。所以,他们应该很快采取对策,甚至让吕湘子干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以掩盖可能出现的漏洞,掩护泄密者。
吕湘子回到酒店,反复想着这个词儿,苦笑了。透明间谍?这个词儿倒挺新颖,也就冯小民那灵活脑瓜骨才能想到这种词儿。可吕湘子现在真的只想做个平常人,教教瑜珈,追追女人,甚至有中意的,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可惜,南美的那些错误,把他的人生全毁了。
他突然很想女人,便到小君的休息室里,缠住小君,不让她外出,把她弄上床去。小君提心吊胆的,因为这是工作时间啊,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