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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由于前些时候收了这么一方玉,可被品玉坊的老师傅仲玉清讲得模棱两可,不知道是真,也不知道是假,要他给个准信儿,他倒 好,就是要与其它的鉴玉师傅商量商量,可商量了几天了,还是那个模棱两可的结论,讲不出个子午丑卯来,林管家心里正烦呢,!这件东西关系重大,如买件假的送上去,那可真是要命的事,虽然那老师傅语意含胡,也没说清楚这方玉它到底哪里假,但林管家实在不能出一点儿差错,这几天,为这事儿,正烦得连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他忙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那屋,把那方玉拿了出来,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玉中隐隐有金色透出,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无比的辉煌大气。他小心翼翼的把这方玉递给年青人。
年青人捧起这方玉,仔细的看了又看,皱着眉头,又用手指摸了又摸,林管家心惊胆战的望着,心思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
年青人道:“林管家,这方玉,看来极真,其中的金色隐隐透出豪光,但是,可惜的是,今儿个天气晚了,我又赶着回去,要不然的话,我倒可以用一种方法帮你鉴别出来……”
林管家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儿里,今天如果得不到结果,估计他可能都睡不着觉,那里可能放他走。他忙道:“急什么,今儿个,你就睡在公主府,我叫人通知你叔叔一声,再说,这帐,还没对完呢!”
年青人犹豫半晌道:“可是……”
林管家道:“曹小哥儿,在外面宿一晚半晚的,怕什么?男人大丈夫的,莫非怕你家娘子?”
年青人不好意思的道:“看您说的,我还没成婚呢!”
林管家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块玉,可就靠你啦,如果真买了一块假的,那也算我倒霉,最主要的,可不能把这假的送出去,要不然,可出大祸了……”
年青人迷惑的望着他,林管家一惊,忙收住口,勉强笑了笑,道:“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年青人看来是一个极通人情世故的人,他没有再问林管家多余的 话,只道:“我需要一只金盆,不知您有没有?”
林管家忙道:“当然有,当然有,这样吧,我叫下人帮你安排好房子,再拿金盆来……”
偏厅里又增加了几只蜡烛,把桌上的金盆照得明晃晃的,年青人问林管家要了一瓶米酒,倒在金盆之中,把那块金带玉放入金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包住粉末撒入金盆,粉未在盆中化开,变成紫色,金带玉浸在一盆紫色的水中,在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之下,紫色的水慢慢升起层层雾气,把那块金带玉慢慢笼罩。
林管家疑惑的望着他,年青人笑了笑道:“这块玉之所以名曰金带玉,就是因为它玉中带玉,是极为尊贵的颜色,听说,只有天子才能配有,”说着,
望了一眼林管家,林管家面无表情,可眼角在微微抽 道,“当然,说就这么说,难道真的只有天子才能拥有吗?现在,林管家您不有了一件?”
林管家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心里想,看来这事儿如果了了,得想着办法处制了这个年青人才行。
年青人笑了笑,接着道:“一般作假,用上好的白玉以古方浸染,是极难让人分辩真假的,但是,如果以另外一种极为尊贵的颜色,紫色来与之相撞的话,用同样的手法浸染,那么,如为假玉,金色必为紫色遮盖,到时候,就一目了然了,当然,如果为真玉的话,那么,颜色怎么都不会变的,这就叫做,真龙不怕火来炼,哦,说错了,应该是真金不怕火炼才对。”
年青人说着,又看了林管家一眼,林管家眼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青人道:“这样浸一个晚上,明天清晨,就有结果啦。”
林管家一听有结果,哪里还管需要多少时间,他忙一笑,道了声 谢,道:“曹小哥儿,那我们把这帐对完,您再安歇?”
年青人笑道:“林管家,您看,这一折腾,天气都这么晚了,反正我今儿个也睡在这里,要不,您老先去歇着,明天我们再继续?”
林管家一听,看了看年青人疲倦的样子,心想:帐的事儿好办,明天对一样的,最主要的是这块玉的事儿,可不能把他得罪了,明天就明天吧!他暗自一琢磨,明天对完了帐,鉴出了玉的真假,你的命可就走到了尽头了……
他笑了笑,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道:“曹小哥儿,那么,就麻烦你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说完,与年青人道了声晚安,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夜深人静,林管家的房门忽然开了,他无声无息的闪了出来,左右看看,向周围望了望,向后花园走去,公主府的后花园极大,有些地方常年无人修剪,他如今,就向那极为僻静的地方走了过去,他的脚步轻捷,行走极快,完全不似年迈之人……
他来到一个假山这前,随手按了按假山之上的一个机关,假山上应手开了一个洞口,他钻入那洞口,一阵间不见的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月影西斜,他才从洞口之中钻了出来,出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矮矮小小的女人,他与她说了几句,那女人又重回到洞内,林管家望了望天色,见快到黎明,忙又急匆匆的赶回自己的房子。
他刚刚走开,离假山不远的大树旁,站起来一个人,他轻声道: “看来小姐说得对。……”
他走到假山旁,看了看那块石头一样的机关,摸了摸,却没有动 它,沿着小路,悄无声息的飞身而去。
第二天,姓曹的年青人看到林管家走进偏厅,年青人满脸喜色的告诉他:“林管家,恭喜你了,你这块金带玉是真的,你看,如果是假 的,这金带玉的颜色会改变,但现在,一点儿都没变……”
林管家笑了,他捧起这块玉看了又看,笑道:“我就说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可品玉坊的老师傅疑神疑鬼,说三道四,恐怕他老糊涂了 吧?”
又望了望年青人,眼中闪过一丝利光,却转眼及逝,他道:“曹小哥儿,您知道,我一个老人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难免引得不良屑小觊 ……”
年青人打断他的话,认真的道:“林管家,你是怕我周围乱说吧?看您说的,我做了这一行,就知道这一行的规矩,您看,我们谈了那么多,我哪有乱说话了?”
林管家仔细一想,他的话虽然多,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多是吹嘘自己怎么怎么利害的话语,要说暴人私隐,倒真的没有……
林管家一想明白,放下心来,杀机顿消,又想,只要这个东西近几天送了出去,倒不怕再被人说了,这个年青人倒是个识趣儿的。再说 了,昨天去请示过了,上头也要自己尽量不要惹人注目,如果品玉坊真的死个人的话,平时倒没什么,现在,倒可能引起三山五岳的人马注 意,还有件事儿,上头可交待我了,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照旧做就是了……
他想完,上前亲热的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却脚下一歪,打了一个蹑趄,与年青人撞了一下……
年青人也不在意,扶住了他,连声道:“林管家,你可要小心一 点,跌了,可不得了了……”
林管家笑了笑:“是啊,是啊,这人年纪大了,就是不管用 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抱琴
芳阁中,有一处不被人知道的小院落,小院落长常的过每天都有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最近几天,里边却住上了人,抱琴来到小院落前,对跟着的丫环道:“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候着吧!”
出身青楼的人,既使是个丫环,可都是人精儿,那丫环听了,默不做声的向抱琴道了一个万福,静静的站在门外。
抱琴来到一个清雅的房门前,扬了扬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冷冷阴柔的声音道:“进来吧。”
她听到这个冷冷的声音,内心一阵发寒,她想起了那个寂寞清冷的男子,眼神中不带一点感情,她想不明白,自己的老板,怎么就和这么一个冷酷的太监搞到了一块儿,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推开门走进去,老板正斜斜的坐在床榻之上,饮着一杯茶,吃着点心,看见她进来,向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也坐下。
那名太监一声不哼立在离老板最近的角落里,微闭着双眼,仿佛没她这么个人存在一般。
抱琴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对那太监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便也不理他,径自在桌边款款而坐。
我看见抱琴缓缓的坐下,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真真一个玉带生香的美人儿,难怪连品玉坊那位六七十岁,脚已经迈入棺材的品玉老师傅仲玉清,偶尔见了她一面,念念不忘,为了听她弹一支小曲儿,在她的温言软语的之下,竟连这样的谎都愿意去撒,当然,抱琴编了一个让人忍不住打抱不平的故事:林管家见色心起,竟想用强,但终不成,怀恨在心,终日派人跟踪抱琴,抱琴烦不胜烦,只不过为了保护自己,才想着让人略微教训他一翻。品玉老师傅虽然年纪已大,但 是,在这样的美人儿面前,怎么都要充一翻英雄的,何况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不过事是而非的撒一个小谎,把真玉说成假玉而已,但是,他也没说一定是假的,是不,他只不过把是假的可能性说成了百分之八十而已……
他虽是玉石界的老前辈,可那玉石的真假,本就难以鉴别,偶尔失一回手,并不能影响什么,更何况,抱琴的小曲儿,可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我看见抱琴不停的用眼光扫立在角落里的小福子,满脸不自在,知道她有点儿怕小福子,我想也是,小福子这个人脸上一般是满脸的冰霜的,近他一丈之内的人一般都被冻得半死,连近他一丈的蚊子都不能幸免。
我玩弄着手上的人皮面具,心想,幸好品玉坊这次派去对帐的是曹掌柜的侄子,与我还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