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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阅了。”
李老太爷只觉得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这两日因为蜜儿,家里早就乱成了一团粥,他好不容易把王家稳住,说清楚来龙去脉,怎么欧阳家也要来添乱,最要命的还是给杨家的做亲。
欧阳穆再神通广大,莫非还要越过去杨家宗族,插手杨宇的婚事不成,这,于理不合呀。但是以欧阳穆的为人秉性,比这更不合理教的事情也不是没干过,那么,李家此时此刻,要何去何从,要知道王容和王老太爷最信任的老管事,就住在府上呢。
李老爷心里犯难,却不敢在欧阳穆的管事面前露出半分,笑着说:“没想到我家四丫头倒是人人都惦记着,只是不知道小侯爷可否听说过我家四丫头的事情呢。”
如今季莫廷死了,这个消息若是传回京中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大的轩然大波。
李老太爷甚至会怀疑,是不是有人想置他们家于死地,所以才暗中做掉季莫廷,又或者季莫廷灯火燃尽,季家人心里很清楚,所以想着孩子既然早晚是死,不如借此机会卖给皇后娘娘人情么?借机搬到王家,毕竟很多人都清楚王家嫡长孙住在李家,是要同李家做亲的。
以一夜泛舟博大,季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们背后是谁呢。
此时欧阳家介入进来,是真心为杨宇求亲,还是另有所图,甚至是故意和王家较劲也不可知吧。现在王家谁都不怕,皇后娘娘白氏已然生不出孩子了,自然是想保住王才人的子嗣,所以对王家颇为忍让,但是这种忍让在王才人生下孩子后可就不好说了。宫里唯独皇太后娘娘欧阳雪,是最不把王才人放在眼里的女人。
徐洋自然看出李老太爷的心不在焉,他好歹跟在欧阳穆身边,又私下里见过欧阳宇,自然晓得杨宇便是家里四公子,那么在徐洋看来,李家四姑娘早就是他们欧阳家的四夫人,管他什么背景呢,谁也别想闹出花样来。
他福了个身子,说:“小的本是从京城来,自然晓得季家公子同贵府四姑娘的渊源。”实则是欧阳穆特意命人调查出来的,就差把李蜜儿小时候同季莫廷的来往信函全部誊写出来了。
“哦?”李老太爷扬眉,表现出聆听的状态,实则是暗自思索。
“杨宇公子在我家侯爷的信函里明言,不管贵府四姑娘做过什么,他都是要求娶佳人,其他风言风语,杨宇公子都不在乎,我家侯爷又如何在乎呢,还请李老太爷抽空对下两个人的庚帖是否般配,待我家侯爷登门贵府,是打算彻底定下此事。欧阳家的诚意,届时会让李老太爷清晰可见。”
李老太爷微微怔住,眼前的小管事年纪轻轻,却扬着下巴,隐隐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咄咄逼人,似乎此事已定,他们李家该接着也要接着,不该接着还要接着。
混账!
但是这两个字现在的李老太爷不敢轻易说出口,要知道如今的先镇国公府李家可以安然无恙的在阜阳郡太平的生活,还要多亏了欧阳穆的特殊关照呢。
李老太爷沉默了许久,说:“管事大人的话老夫记住了,你车途劳累,还是先休憩一下,我命人安排了客房。”
徐洋立刻变了一番嘴脸,低眉顺眼的应了声。
李家好歹是靖远侯府未来四少夫人的娘家,他是不敢轻易造次的。不过在这漠北的地界,他们家侯爷就是天,万没有连个亲事儿都定不下来的道理,尤其是他们家四少爷,真是难得看上谁家姑娘,小侯爷定是对这件事情不容有失,他才会把话说死,省的李家人搞不清楚事情的重要性。
李老太爷望着徐洋客气的离开,心头越来越沉,刚刚同王家说好的事情,莫非是定不成了么。但是杨宇到底同欧阳穆是什么情分,欧阳穆执意替他做亲,是真的打算求娶蜜儿呢,还是另有所图。别再是他悔了王家,答应欧阳家后,发现是一场骗局,落得个两头空的结局,可就没意思了。
他的头突然有些疼,眼前晕了一下,整个身子跌坐在太师椅上,想他曾经赫赫有名的镇国公,晚年失节,欧阳家也就罢了,这季家王家可是他曾经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家,却一起把他逼到了此等田地。
“祖父,怎么那么半天不唤人伺候。”大姑娘李宛诺撩起帘子走了进来。他发现李老太爷面色苍白,喘着粗气,吓了一大跳,急忙跑过去帮他顺气,忧心道:“怎么了?远征侯府的人说了什么。”
李老太爷使劲叹了口气,放回过神,说:“大娘子,你老实告诉我,蜜儿私下同杨宇可是有过联络,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宛诺微微惊住,该死的,这事情难道被谁撞破,告到了老太爷这里么。
李老太爷见她目露惊恐的神色,摇摇头说:“靖远侯府的大公子,皇上拜把子的大哥,先帝亲封的少年大将军,远征侯要为杨宇保媒,定下咱家四姑娘,就是你那嫡亲的妹子,李宛茹。”
“什么!”李宛诺嘴唇微张,彻底无法言语了。她千算万算,都不曾想过把杨宇这个失去父母双亲的孤儿同欧阳家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她喃喃地说。
“为什么?我又如何知晓,说是杨宇是小侯爷的兄弟,我早先让人查过杨宇,他父亲曾在河北的皇家围场做过养马的营生,若说杨宇同欧阳穆有何交际,便是那时候发生的吧。”
“河北?是说小侯爷当年替妻子祖父守重孝的时候么。”李宛诺仔细回忆曾经了解过的八卦。
“怕是如此。但凡扯到小侯爷夫人的事情就没什么道理可言,谁人都清楚欧阳穆万事都听他妻子的,难道这里面还牵扯进过那时候的事情么,促使他决定亲自登门拜访,我哪里拒绝的了。”
“若是赶紧定下同王家的婚事呢。”李宛诺犹豫的说。
李老太爷摇了摇头,道:“如何敢轻易定下,你当欧阳穆为何派个小管事打前站过来?季家的事情刚出来,他的人就到了,我若是敢此时同王家定下亲事,日后季莫廷的死就真要扣在咱们和王家的头顶上,朝堂上吐沫星子可以淹死人,平白无故得罪死了欧阳穆,十个王才人也保不住李家。”
李宛诺咬住下唇,心情百感万千,又莫名带着一丝窃喜。她心里知晓妹妹更偏爱杨宇一些,虽然她不待见杨宇,但是若杨宇真的和妹妹成了,祖父又认同,她必然是会希望他们幸福的。从她的想法里,自个是个和离妇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妹妹开心幸福,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李宛诺不由得苦笑了两声,每次看到妹妹躺在床上,她都会后悔万分,开始自我安慰,一点点接受妹妹喜欢杨宇的事实。只要蜜儿可以清醒过来,她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什么家族,都不及蜜儿的幸福重要。
她的小蜜儿,真是火的烫手,应证了那句老话,一家有女三家求呀。
只是这三家,季家已经得罪死了,从此不共戴天,然后坐等着再得罪一家么。
李老太爷因为这事儿心神俱乱,一下子就病了。李宛诺憔悴不少,好在李蜜儿苏醒了。她听说蜜儿醒了,哭着就奔着小院子跑去,见到李蜜儿后一把抱住她,不停的大哭起来。
两个女孩的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个不顶事的,李宛诺和离后日夜思念儿子,用繁忙的家务麻痹自个,唯独身边还有个可爱的蜜儿陪伴着,若是蜜儿一觉不醒,她怕是也快撑不住了。
李蜜儿这几日灵魂在府里漂泊了好久,自然晓得都发生过什么。她扬起手,摸了摸姐姐的脸蛋,说:“姐,不哭了。我没事儿。”她手腕处的佛珠在窗外日光的映射下泛着点点光亮。
李蜜儿盯着佛珠看了一会,她身魂分离似乎就是这个佛珠搞的鬼,又或者,这玩意于她真的是有意义的么。季莫廷死了,他们之间是不是两清。佛祖常说是有因果,她心中的恨渐渐退却,替代的是浓浓的温暖。
季莫廷爱过她,她亏欠他,于是在她做他女朋友的时候,他用同样的感情伤害了她。她曾经愤愤不平,要不是季莫廷这个臭男人,她何苦会落得个穿越时光的境地。
但是如今,她倒是想明白了,这一世若不是李蜜儿负了她,他又怎么会英年早逝。
前世因果,终是在此了结了吧。
李蜜儿真的释怀了,她的心底不再有恨,就连想起摔下楼梯前所看到的一切,也会一笑而过,学会宽容。
我们应该善待曾经辜负你,对不起你的人,因为或许,你上一世伤的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于是,现在没有任何负担的她是不是可以选择好好的去付出,去学会爱一个人了呢。莫名的,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杨宇傻傻的容颜,脸上一热,她怎么会想起这家伙!
李宛诺急忙吩咐丫鬟给李蜜儿烧水,她睡了太久,身上都是汗的味道。
李蜜儿也觉得身上太臭了,所以待水涵姐姐把水桶放好后,便轰走众人,自个迈腿走了进去,坐下来,感受着热水缓缓从身上流动的痕迹。水平面上,放满了花瓣,还倒入了李家特别制作的牛奶和蜂蜜调料,鼻尖满是香香的味道。
季莫廷的死起初带给了她巨大的震撼,后来她借着漂浮的灵魂混进了季二老爷的房间,这才晓得季莫廷根本就不是自杀。正确的说应该死于病痨,不过是宫里有人想给王家挖坑,借机炒作,季家也不想轻易放过李家和王家,不怕事情闹大,这才有了自杀的说法。
她心里略微好受一些,心里默默的祝福季莫廷投胎转世后,可以了解同她的孽缘,走一段幸福的人生。她在大脑清醒的片刻,似乎看到了季莫廷高瘦的身影,他冲她笑了笑,然后说,回去吧,天亮了,你就忘了我。
我们,都要好好地……
唰的一下,李蜜儿眼眶莫名的发胀,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哎,她摸了摸手腕的佛珠,告诉自己要热爱生活,季莫廷,是寂寞停下来的意思么。
愿你也彻底忘了我,重启新的人生吧。
木桶里的水蒸气不停的往上冒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