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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魏管事想要吓唬的舒心却镇定延期,半点不在意的模样,还冷哼一声道:
“好呀,让你们家王妃来抄斩我呀。
就算是到了阎王殿,我也要这样说,景王妃逼迫民女出嫁,民女不同意,就草菅人命。”
“你……”魏管事怎么都没想到,舒心竟然是个不怕事的。
他当然不可能抓舒心去见官,这次他来舒家村,就是王妃一个人的意思,还悄悄瞒着王爷和世子爷。
如果闹大了,被王爷知晓,他这个王府管事就当不成了。
可是被一个乡下小丫头给唬住了,魏管事又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一狠心,将手一挥,“太不象话了,来人,将这个犯上的丫头重打十板子。”
准备给舒心一点颜色瞧瞧。
可是护卫们才刚刚把手搭在舒心的肩上,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快地从房檐上,冲了下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剑舞开。
王府的护卫们不得不纷纷后退,不得不纷纷后退。
待看清眼前的人影,魏管事迟疑地问道:“你是王府的侍卫?”
夜离是暗卫,平时极少公开露面,魏管事并不认识他,只认得他的衣服。
夜离冷冷的道:“舒姑娘是少主要保护的人,属下奉命在此保护,任何人都不能动她。”
听说这名侍卫是少主的人,魏管事脸色一变,心道不好。
魏管事知道,少主的侍卫都非常厉害,自己带来的这些普通护卫,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
看来,今天想要教训舒心是不可能了。
而且今天的事这名侍卫一定会告诉少主,我必须马上通知王妃,
否则让主子母子之间产生了隔阂,那可就不妙了。
魏管事拿定主意,便立即准备打道回府。
舒心冷哼了一声:“慢着!记得把我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带给你家王妃。”
“你!好好好,我会记得到王妃的。”
魏管事没想到,临走前还被舒心这个小丫头噎了一下。
他匆匆去找人完成王妃的嘱托,也顾不得留下来监视舒心定亲了,急急忙忙启程回京。
虽然魏管事已经是尽力赶路,但是,他的速度仍然比不上,景王府特殊渠道的传信速度。
当天夜里,牧无忧就收到了夜离发来的信息,看完之后,他立即就去找父王。
父子两关在外书房里,颇为激烈的商议了许久。
然后,牧无忧板着俊脸离去,景王爷摇头叹息着去找景王妃。
听到丫头的通传,景王妃笑容满面的到门口迎接王爷。
哪知景王爷开口就斥责道:
“你如今形势愈发地大胆了,居然派人到舒家村,去逼迫一个小丫头。
就不怕别人说你乱用权势?不怕别人说我景王府欺压百姓?”
景王妃玉容一红,知道瞒不过王爷,便支支吾吾地道:
“您也看到了,忧儿为了那个小姑娘,都敢顶撞皇上了。
您自己也说过的,忧儿的婚事,恐怕我们做父母的都无法替他做主。
可是他一门心思,想着那个小姑娘,万一太后要替他指婚怎么办?
皇上可是最孝顺的。
我若是再不想点办法,让他断了念想,真怕哪天他会,因冒犯天颜而获罪。”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每到秋冬季节,皇上都会带领宠妃和亲近的大臣,到南山狩猎。
每次景王爷都带着牧无忧去了,只是这一次,狩猎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姚记香坊的二小姐姚江。
皇上有两位宠妃,分别是云妃和姚妃。
云妃是云少卿的姐姐,而姚妃则是姚江的姐姐。
云妃生的更美貌些,而且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气质,因此比姚妃更得宠。
可是这种情况,已经在几个月前改变了。
原因是姚妃生下了三皇子。
皇上子嗣不多,又是老年得子,自然对生子有功的姚妃偏心了几分。
而姚妃母凭子贵之后,又有了新的渴望。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能够继承皇位。
因此姚飞极力想拉拢朝中的大臣,尤其是皇上非常信任和宠爱的亲弟弟,景王爷。
联姻自然是最可靠又最牢固的拉拢方式。
尤其是姚妃的亲妹妹姚江,非常爱慕景王世子牧无忧。
姚妃想通过这一次的秋猎,促成两人的姻缘。
因此,姚妃命令侍卫保护妹妹很紧牧无忧。
之后又想借皇上的势,向牧无忧讨要那几张紫貂皮。
只要妹妹穿上,牧无忧猎的紫貂皮做成的衣裳,就能坐实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那几张紫貂皮,牧无忧是要送给舒心的,因此连皇帝伯伯的面子都不肯卖。
就连皇帝说拿其他更珍贵的皮子来换,他都不同意。
看着爱妃伤心失落的样子,皇帝觉得牧无忧骄矜自大,无视龙威。
于是下令责打牧无忧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十分沉重,而且还不允许牧无忧运用内功抵抗。
因此,打得牧无忧好几天都无法站起。
景王妃心疼不已,才会迁怒舒心。其实平时,她并不是这种凶悍不讲理的人。
听了王妃的理由,景王爷皱了皱眉,不赞成的道:
“那你也可以私底下让人去办,这样大张旗鼓的,岂不是授人以柄了?”
顿了顿,景王爷又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忧儿刚才跟我说,他决定去军营了。
而且是去边关,只允许带两名随从,如此一来,他即使写了信,也没人给他送了。”
……
而与此同时,舒心正在质问夜离:“你是什么时候到我家房梁上的?”
夜离见掩饰不住了,就直接告知舒心,是少主半年前离开的时候,安排他在舒家村,保护舒心的。
舒心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幽幽的问道:“半年多了是吗?我洗澡和上茅房的时候……”
夜离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这种时候,属下绝对会回避的。”
舒心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道:“那晚上呢,你不会整晚都,躺在我的房梁上吧?”
夜离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是的。”
舒心都忍不住扶额了,可是她也知道,夜离只会听牧无忧的命令。
他不想让夜里跟着,是没有用的,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我给你准备一捆铺盖,我希望晚上,你能睡在堂屋里,这也相当于是,守在我的房间外面了。”
夜离略一犹豫,便答应了,不过铺盖他是不用要的。
舒心劝不动,也就由他去了。
次日是秋闱发榜日,舒心和娘亲李氏,很早就来到省城。
与大舅舅李臻、二舅舅李岩、哥哥舒俊三人会合之后,一同到学政府外的公告栏处看榜。
此时,榜单还没贴出来,但公告栏处已经挤得人山人海。
不过好在三舅舅李拓,早就安排了饭庄里识字的小二,守在公告栏的最前端。
三名考生中,最没心理负担的就是舒俊。
他今年才考上秀才,这是第一次下场,能考上举人当然是意外的惊喜,考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李珍和李岩就不同了,他们两人十多年前就是秀才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参加秋闱了,如果再考不上,真不敢回去面对,老父亲失望的眼神。
李氏则小声地问舒心:“贺喜用的喜包、打赏用的荷包,都准备好了没有?”
舒心笑道,“娘,你这已经是问第十遍了,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次两位舅舅和哥哥都一定能考上。”
李臻李岩听了舒心的话,朝她笑了笑,又转头去看空白的公告栏。
而舒俊则跟同窗聊天去了。
午时初刻,红榜终于贴了出来。
那名小二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榜单看完。
然后兴奋地高举双手说:“中了中了,李臻老爷中了举人了。”
可惜,看榜的人太多了,远在外围的李臻李岩李拓李氏舒心等人,
只能从小二兴奋的神情上看出来,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中举了。
顿时,李臻李岩和舒俊的心都揪了起来,两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手心里全都是湿湿的汗水。
好不容易等那个小二,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声恭喜李臻之后,
李臻的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满心满脑,都被这巨大的喜悦挤得满满了。
而相比之下李岩则神情沮丧。
舒俊略有些失望,随即又调整了过来,真诚的向大舅舅贺喜。
李氏立即拿出一个最大的打赏荷包,赏给了小二,又向大哥奉上喜包。
中了举,等于半只脚踏入官场,以后别人见到李臻,就得称其为老爷了。
回到李家村,报喜的官差刚刚才走,四方乡邻都来恭贺,李父乐得胡子都翘上天了。
不过秉执着“人前教子”的圣训,李老爷子还是很严肃地叮嘱了几句,诸如“切不可志得意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类的勉励的话。
李臻恭恭敬敬地垂手听训,口中连连称是。
舒心一心两用,一边看外祖父训子,一边关注着失落的二舅舅李岩。
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走过去李岩舅的衣角,仰起粉粉的小脸,无比真诚地道:
“二舅舅别灰心,有空向大舅舅讨教些经验,下次秋闱,心儿相信二舅舅一定能高中。”
李岩看着外甥女天真无邪的漂亮小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借心儿的吉言,我会努力的。”
虽然舒心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人四周的人听到了。
大家都不由得羞愧了,所有人都只顾着恭喜高中的李臻,都忘记了还有个失落的李岩,只有小舒心记得。
于是一家人又纷纷安慰李岩,下次再继续努力。
在外祖父家吃过晚饭,舒心才跟娘亲李氏、哥哥舒俊回到舒家村自己的家中。
由于舒俊中了秀才,还是禀生,每月有皇粮可拿,而且他的大舅舅还是个举人老爷,
因此舒俊的身价立即高涨了几十倍。
第二天一早,就有媒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