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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叫他失望了,舒心只是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笑。
而舒俊则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道:“树墩是上午劈的,这些柴火是下午在来叔那里买的。
因为我家做香脂,以前是上山摘花的时候,顺便拾柴,现在不让进山摘花了,那我们就没有时间专门进山拾柴了。自然只能从别人手中买了。”
蒋管家仍不相信,叫了舒俊口中的来叔和王婶、翠儿对质,结果严丝合缝。
没有搜到树墩,又没有明确的证据,蒋管家只得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
村民们见无热闹可看,又到了晚饭时间,便各自回家做饭。
舒心家也将大门紧闭。
李氏打发了王婶和翠儿去厨房做饭,带着儿女进了正屋,将门一关,板着脸道:“说吧,怎么回事。”
舒心笑嘻嘻地道:“娘你别生气,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将自己发现太岁,跟哥哥一起挖回来,下山时遇到蒋管家,以后怕蒋管家反悔,将太岁藏到一个秘密地方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舒俊打从心底里佩服妹妹,赞叹道:“还是心儿聪明,猜到蒋管家会来,没将东西放在家里……”
李氏没好气地打断道:“这也叫聪明么?这叫贪婪!
既然东西是从人家山上挖出来的,那就是人家的,
你们将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洋洋自得。
心儿年纪小,我暂时不说她,可是俊儿你呢?
你为何会如此贪婪?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舒俊被娘亲说得俊脸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舒心却不以为然地道:“娘,话可不能这样说。
第一,那东西是我一个月前发现的,那时可是无主之物,谁发现了就是谁的。
山客们发现了灵芝人参,不也是当作自己的,拿去卖钱么?
第二,这座山原本是我要买下,当作花田的。可是我请大舅舅去县衙询问过后,这方圆十几里的山头,就全部变成了巡抚大人的。
而且还不让我们进山摘花草,这分明是蒋巡抚想断我货源。
既然他如此无耻,我为何要做君子?
再者说,我们把东西给他,如果他想独吞,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李氏被舒心的话吓了一跳,嗫喏道:“这样啊……那、那先不能告诉王婶她们。”
舒心道:“当然,等过阵子再说。”
说完,她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打开来,里面有片薄薄的岩青色的事物。
李氏拿在手里摸了摸,迟疑地道:“就是这个么?怎么油油的?”
她还以为宝物,怎么都该金光闪闪,或者仙气飘飘呢。
等李氏看够了,舒心才用冬日收集的雪水,把太岁泡了起来,七天后就能服用了。
把泡了太岁的小罐子放到床榻底下的时候,舒心看到上回泡的太岁液,还有些剩余。
她想着牧无忧如果能服用一些太岁液,对伤口愈合、体力复原,是非常好的。
只是不知道牧无忧认不认得太岁液,如果认得,她解释起来就非常麻烦。
在舒心想着牧无忧的伤情的时候,牧无忧也正为她的事烦心。
蒋管家派人来找村长的时候,夜离正好看到,立即告诉了牧无忧。
牧无忧很想马上冲过去帮舒心,可是却被母妃给拦住了。
景王妃的意思是,你又没有看到舒心,到底有没有拿蒋巡抚的东西,这样冲过去,是想以势压人么?
而且景王妃也带了不少侍卫,硬生生将牧无忧拦了下来。
牧无忧只得暗中派了夜离和夜巽,去保护舒心。
蒋管家走后,夜巽便回去汇报,而夜离继续留在舒心家保护。
这这一保护,一不小心,夜离就将舒心的小秘密给听了去。
夜离觉得兹事体大,忙回到少主暂居的院落,看清楚王妃不在,才小声道:“少主,属下有要事禀报,是关于舒姑娘的。”
牧无忧见夜离神情凝重,便一挥手,让另外三人去门外守着,让夜离单独汇报。
听完之后,牧无忧绝世无双的俊颜上,闪过一抹惊讶,心儿竟有如此好运,得到太岁这种帝王也梦寐以求的珍宝。
可是,福祸相依,他要如何帮助她呢?
随即,牧无忧就轻声喝道:“这件事情,若是传到第三人的耳朵里,你就自行了断吧。”
夜离知道少主这是要自己保密,同时,还要保护舒姑娘,帮她把一切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下。
夜离迟疑了一下,道:“可是蒋巡抚似乎有所怀疑,对此,属下恐怕无能为力。”
若是蒋巡抚发觉了,要他去刺杀蒋巡抚,他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刺杀了一个二品大员,会有许多麻烦,而且被王爷知道了的话,他就不提了,少主都会被王爷重罚。
牧无忧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修长白皙的手指,习惯性地轻轻敲打着桌面。
那细微的“咚咚”声,一下一下敲在夜离的心上,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汗水。
他知道这表示,少主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夜离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一定会用妥善的方法,令蒋巡抚不再怀疑舒姑娘。”
牧无忧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想好了办法,先跟我商量商量。起来吧。”
“是。”夜离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心中无比苦逼。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舒姑娘呢?
他为什么不抢着先回来汇报呢?
牧无忧正思索着如何保护好舒心,忽听门外传来母妃温柔的声音:“你们三个怎么站在外面?世子呢?在里面干什么?”
夜坤回道:“回王妃,少主觉得好多了,在里面与夜离搭手。”
所谓搭手,就是小幅度的比武,比武的两人不动脚,只动手。
王妃一听就急了,抬高声音道:“忧儿,快开门!你这孩子,伤还没好全就动手,万一崩裂了怎么办?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夜离忙打开门,王妃狠狠瞪了他一眼:“少主不懂事,你也不懂么?自己去领罚!”
夜离应了一声“是”,就低头往外走。
牧无忧不满地道:“母妃,是孩儿逼他的,不关他的事。”
又朝夜离道:“你先下去。”
说完又赞许地看了夜坤一眼,对夜坤的机灵十分满意。
这个眼神正好落在,紧跟着景王妃走进来的宫傲天的眼里。
宫傲天坏笑了两声,待陪着他们母子用过晚膳,景王妃回房之后,
就奸笑着问道:“说吧,刚才是不是在跟夜离说,舒姑娘藏了蒋巡抚家山珍的事?”
牧无忧一抬眼,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四名暗卫异口同声道:“属下未曾透露半个字。”
牧无忧身边的这四名暗卫夜离、夜巽、夜坤、夜爻,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只听他的号令。
对于他们的忠心与胆识,牧无忧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不用他们表明自己,牧无忧也相信,他们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对他不利的半个字。
何况蒋管家弄那么大的排场,宫傲天当然知道了。
可是心儿藏的到底是什么,谅你也猜不出来。
牧无忧得意地挑了挑眉,对宫傲天不咸不淡地说道:“宫大人是谁,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要打探什么消息,自然是不用从你们嘴里去探取的。”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宫傲天也不与他计较,笑呵呵的说道:“要我说,人家都不避嫌的,尽心尽力服侍了你一晚上,可见舒姑娘对你的一片情意了,你就将人家舒姑娘收了得了。”
宫傲天是受了景王妃的委托,看能不能说服牧无忧,纳舒心为妾。
如果牧无忧肯退这一步,景王妃绝对会开心地接纳舒心。
没想到牧无忧在听了这番话后,不仅不高兴,反而是眸中一冷,怒瞪了宫傲天一眼。
看到牧无忧这样,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下去他会真的要发怒了。
宫傲天只得撇了撇嘴说道:“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先好生休养吧,我还有正事要去处理,不跟你在这斗嘴皮子了。”
说着便起身出了牧无忧房间的门,跨上马朝省府方向去了。
而那四个黑衣人,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夜深了,牧无忧并没有睡下,而是不自觉地细细回忆起,当日遇袭时,与舒心的种种来。
去牵舒心的手,实在也是当时情况所逼,而不得不为之的举动。
但是至今他还记得刚一握住那只小手的感觉,皮肤非常的嫩滑,而且软若无骨。
不知为何,当时就想一直这么牵着那只小手不愿放开。
而后来将舒心揽在怀里的时候,自己手臂一围便可轻松的揽住她的纤腰。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似无的独特的清香,也让他情不自禁地深深沉醉。
而且听夜离后来说起,舒心那晚整夜没睡,是尽心尽力的守在他的身边,细致入微的照顾他……
想着这些,牧无忧不免有几分激动。
这是不是说明,心儿对我有几分情意?
但这个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牧无忧自己否定了。
人家还是小姑娘,而且平时也没发现,她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看着他的眼神只有纯粹的欣赏,也似乎从来没有因为他而脸红羞涩。
牧无忧从枕头拿出一个荷包,修长有力的手指,细细摸索着上面的每一个针脚。
现在回想一下,这个荷包也是自己从她手中抢过来的,以她当时的表情来看,荷包根本不是她为自己绣的,而是绣给其他人的。
能让心儿那么开心的绣荷包的人是谁?
牧无忧发现自己竟然嫉妒起那个人来,这不免又让他莫名的烦燥。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荷包,心儿是绣给谁的,否则他会睡不着觉。
牧无忧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立即起身,从窗口飞掠了出去。
夜坤和夜爻今日负责值夜,见状忙跟上少主。
而景王妃派来保护世子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