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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答应过属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再有五天我们就可以到盛京了!”唐麒麟沉声道。
裴容卿却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站在那里久久不语。就在楚飞阑准备开口继续劝她时,她忽然平静道:“我记得大元和齐国比邻的主要是荆州、泗州和元和镇,我们如今就离元和镇不远。齐国若要攻下大元,至少要占领荆州、京城和京城以南的二十多个城池,荆州之后就是延州,延州之后便是京城,就算京城失陷了也还有希望,因为大元的京城并不在地理中心,而是在靠北的位置。”
说完,她看向楚飞阑:“现在齐国的人马是不是在延州?”
楚飞阑被她冷静的模样给震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荆州是许氏的大本营,为何会那么容易就失守……”她喃喃,“延州是长官从前是禁卫军出身,性格很是刚直,他定能守住一阵,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延州失守前赶回京城!”
“就算你说的都对,又有什么用?”楚飞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简直拿她没辙,“你一个女人,去了就是送死啊!”
“楚飞阑,麻烦你把敛翠带去盛京,和含烟她们汇合。告诉她们别担心,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帮我照顾照顾她们。”裴容卿说完,冲他嫣然一笑,竟然让楚飞阑一个“不”字都说不出。
“麒麟,我们马上走!”她吩咐道,却见唐麒麟跪在地上,许久没有动作。
“娘娘,属下的任务是把您安全的送到盛京!”
“唐麒麟,你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裴容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再不起,我便一个人骑马回去。”说罢径直走出房间,唐麒麟知道她心意已决,只得跟上,心却像在油锅里煎煮一般,恨不得将她敲晕带走!
脑子里回想起临行前最后一次见陛下的情景,那时陛下对自己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务必将娘娘安全送到盛京,期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让她回来。
绝对不能让娘娘回去!他紧咬着牙关,正在酝酿着要不要下狠手敲晕她,却见前面的人忽然一个转身,漆黑的眸子牢牢的盯着他。
“唐麒麟,如果你不把我送回去,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信不信?”
这一句话立刻将他好不容易酝酿起的勇气消耗殆尽,心中暗恨楚飞阑的多嘴,眼下他只能告诫自己,拼死也要护得她安全!
回程的路上,裴容卿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下午她才把邵梓孺哄回去,晚上她也跟着原路返回,看来一时半会她是真的走不掉了!她不禁苦笑,明明无数次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可是一旦事情真的发生,她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明身体累极,但脑子却异常清醒。齐冉一个齐国的王爷,封地上的人马绝不会很多,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拿下荆州?除非他所拥有的兵马远超过一个亲王允许的范围,那么,这其中多半有齐珩的授意!说不定齐冉手里的人马也是齐珩不动声色给他的。
那么,这一战便是齐珩早有预谋的。虽然知道齐珩有兼并天下的野心,但没想到他竟然雷厉风行至此,但换句话说,如今大元内部正乱,群龙无首,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她早该想到的,不过是为了推卸责任不愿面对罢了。下午她才对邵梓孺说,该是自己承担的责任她绝不会推卸,果然,该面对的她还是逃不掉。
第二天天亮时他们便重新进入大元的境内,这里依然安居乐业一片祥和,看来战事暂时还未波及到这里,她想,或许不单单是这里,可能绝大多数的城镇都不知齐国已经打来。
经历过安王叛乱、沈随陨落的大元,如何与蒸蒸日上养精蓄锐已久的齐国抗衡呢?她现在才想到,之前安王的叛乱定然有齐珩的相助,齐珩未必在意元司灏是不是真的能夺位成功,他要的,就是让大元大伤元气,他的目的的确达到了!
连续六个昼夜,这一天的凌晨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彼时万籁俱静,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丝毫不觉危险已将来临,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庆幸于齐国还未打到京城,心惊于京城消息的滞后,此时距离荆州失守至少也有七八天了,竟然没有人得到消息?
守着皇城的将领被吵醒时还极为不耐,裴容卿越发怒火中烧,将手里未央宫的牌子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他七手八脚捡起来一看,扑通跪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回来了!”
“皇后娘娘回来了!”
“皇后娘娘回来了!”
仿佛一道惊雷在整个皇城上空炸开,无数道声音绵延响起,满含激动和欣喜,裴容卿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宫中的威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出来迎接她的竟然是苏姑姑,她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眼里闪着泪花,哽咽道:“娘娘,您总算回来了。”
裴容卿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想到该解释什么,心里被酸涩、恐慌和愧疚席卷,她没有时间说自己的事,开口便问道:“邵大人可在?”
苏姑姑愣了愣,点头道:“就在娘娘消失的这些日子,邵大人也因病告假了,但是现在已经好了,今日他还来上朝了。”
裴容卿微微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姑姑,本宫那日不查,被歹人所劫,今日才成功脱身。现在,本宫有一件重要的事需宣布。”裴容卿深吸一口气说,“苏姑姑,您现在便派人将所有的大人都叫到太和殿,本宫立刻去太和殿!”
“娘娘,什么事这么急?您要不要先梳洗休息一下……”
“没有时间了苏姑姑。”裴容卿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沉沉的落入所有宫人的耳朵,“齐国打来了,只怕很快就要攻进京城!”
“啪”的一声,不知是谁手里的灯落在地上,众人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慌,竟然无人敢出声。
“大家不要怕,有本宫在。”裴容卿沉声道,“现在,苏姑姑快去按本宫吩咐的办!”
“奴婢……这就去……”最初的震惊过后,苏姑姑迅速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裴容卿则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径直往太和殿走去。
没等多久太和殿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众人大多在睡梦中被喊醒,还睡眼惺忪衣衫不整,裴容卿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姗姗来迟的邵梓孺踏进殿中。
他的手里攥着一张纸条,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裴容卿与他对视一眼,明白对方已知晓发生了什么。
“娘娘……”他的唇动了动,跪了下来,“臣该死,是臣延误了消息……”
那张纸条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大约是他安排在荆州或者延州的暗卫送来的,估计是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送到。
其他大臣依然一头雾水,裴容卿一把夺过邵梓孺手里的纸条,身体晃了一晃,她喃喃道:“延州……也失守了……”
☆、她回来了
“这是臣来之前刚刚得到的消息。。邵梓孺握紧了拳,眼底一片自责,“如果不是臣……”
“你不必说了。”裴容卿已然镇定下来,看向仍然不明所以的众人,冷冷一笑,“齐国从荆州起兵,如今荆州和延州都已失守,你们居然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有人扑通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喃喃:“荆州和延州都失守了,很快就轮到京城了……”
“驿骑,急递铺……”刘大人张开双手,“都没有消息传来啊!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元,天要亡我大元啊!”
“刘大人!”裴容卿厉声呵斥他,“现在战事刚起,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你若再敢扰乱人心,本宫定然以你的血祭旗!”
刘大人一抖,磕头道:“臣知罪!臣知罪!我大元千秋万代,区区齐国,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他眼睛通红,显然是怒极!
“偌大一个京城没有人得到消息,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齐国人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已将荆州占领,及时封锁了消息,要么是朝中有人瞒下了消息,但瞒的这么彻底着实不易,本宫看,只怕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裴容卿目光冷淡的一扫,“许岩修可在?”
许岩修抱拳而出:“臣在。”
“你是荆州许氏的后代,荆州失守,你可曾得到消息?”
许岩修一凛,正欲否认,忽然抬头看到裴容卿森寒的目光,他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容卿走到他的面前,含着冷然的微笑:“许大人,你身为荆州许氏的后代,身为家族的一份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许岩修被她一句话说的额上沁出了冷汗,他咬牙,摇头道:“娘娘明察,臣真的不知!”
“你如果知道了,今日大约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裴容卿淡淡一笑,“但荆州失守,多半是你许家人与齐国人里应外合的结果,否则,偌大一个荆州,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被敌人攻占?”
许岩修脸色顿时惨白,只怕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很清楚,父亲族长确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这条命,本宫暂且留着。”裴容卿冷冷一笑,看向众人,“如今延州已经失守,要不了多久,齐国的人马便会来到京城。邵大人!”
“臣在。”
“你立刻着御林军驻守城门,从现在起,全城封锁,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开城门!违令者,杀无赦!”
“臣遵旨!”
“刘大人!”
“臣在!”似乎没想到裴容卿第二个便点他的名字,刘大人跪在地上殷切的望着她。
“你去城中招募义兵,但不必勉强!”
“老臣遵旨!”
“存粮还能够京城人用多久?”裴容卿立刻转向三司使。
“加上百姓家中的余粮,大约可以撑得一个月!”
“一个月。**”裴容卿闭了闭眼睛,忽然开口,“陈大人,周大人,东方先生。”裴容卿看向这几个大族的族长或者位高权重者。
“娘娘有何吩咐?”三人出列。
“本宫知道你们几位身肩家族重任,但覆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