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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愣了愣,放下手里的活。徐菱从来都不会主动到睦翠院,至于重要的事情,她倒不信徐菱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忽然想到什么,徐芷敛起神情,眸色深沉。上次行动失败后,姜攻一直都没有动静,但既然他想要让人替代自己,就一定会赶在徐方回府之前再次行动。
徐芷问道:“三小姐一个人来的?”
许嬷嬷想了想,答道:“不是,带了个嬷嬷,瞧着面生,许是新来的。”
徐芷皱眉,嬷嬷、新来的,两个词一直在脑海里荡着,忽然灵光一现,她抬手吩咐许嬷嬷:“到隔壁屋子将先前收的那两根西域熏香点着,让三小姐先到屋里等着,我随后就去。”
她压下眼底的精光,换了身水红色衣裳,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包东西藏到袖子里,这才赶去隔壁屋子。
徐菱在屋里坐着,略微紧张地绞着手帕子,目光不停地往门边飘,对着门边的许嬷嬷喊道:“二姐姐怎么还不过来!你到底有没有差人去请?”
“三妹妹,我这不是来了吗?”
徐菱往门口看见,只见徐芷提起裙角小步跨过门槛,笑脸盈盈进了屋。徐菱起身,略微有些紧张地挤出笑容,“二姐姐好。”想了想,还是不太自在地福了福身。
徐芷笑着点头,见她给自己福身,嘴角笑意越发浓厚。私下里徐菱从来都不会主动给自己福身,在她看来,给自己这个外室出身的庶女福身,是件奇耻大辱。
徐芷摁住袖子里的那包东西,对徐菱的来意越发肯定。抬头扫了扫徐菱身边的人,见她身后站着一个打扮朴素,头上裹着头巾的嬷嬷,生得极高,看不清脸,佝偻着身子。
徐菱察觉到她的视线,出言试图转移徐芷的注意力:“二姐姐,你听闻钱家世子的事没?”
她平日都是一口一个“初表哥”,现在语气一转改口“钱家世子”,语气生疏得让人有点接受不能。
徐芷笑着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徐菱没能遮住眼眸里的那抹鄙视之色,说道:“钱家世子招惹了仇家,半边身子都烧残了,钱侯爷满京都嚷着要抓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人。”
徐芷笑道:“总有一天凶手会被绳之以法。”
徐菱敷衍地笑了两声,“但愿如此。”她抬头瞄了两眼,见徐芷和平时一样,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遂大着胆子道:“二姐姐,还有件大事,不知你听过没?”
徐芷装作感兴趣的模样:“哦?什么大事?”
徐菱噤若寒蝉地抿嘴,指了指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徐芷会意,挥手屏退屋子里的奴仆。
徐菱不太满意,皱眉道:“隔墙有耳,将她们远远打发才好。”
徐芷凝思一想,笑着同意了,命令屋外的人到其他地方去,不用守着院子。
待屋子里只剩下三人,徐菱明显地松了口气,看着徐芷的眼神越发猖狂。这个蠢妇,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了。
徐芷笑道:“三妹妹,现在你可以说了。”
徐菱起身,脸上神情阴沉,完全不似刚才的讨好。“二姐姐,你知道吗?祖母要将我许给钱世子冲喜。”
徐芷愣住,老夫人竟要将徐菱嫁给钱初?
徐菱冷笑一声,面上表情狰狞:“那个老婆子竟让我嫁给一个废人!我可是她嫡亲的孙女,我要嫁的是王侯将相!不是一个烧得不成人样的废物!”
她一步步逼近,脸上神情凶狠,“我哭过闹过,祖母就是不依,她说钱初虽然曾经羞辱徐家,但是毕竟是她的娘家,钱家现在需要徐府的关怀和帮助,她要让我去伺候钱初!”
“那个废物有什么好伺候的!他怎么不去死!我要的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初表哥,不是现在躺在床上像堆煤炭的怪物!”
徐菱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听得徐芷心里一抽,她抓紧袖子,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不,他不是怪物,不许你这么说他!”
徐菱哼一声,神情更为狠戾:“你当然护着他!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本该躺在床上的那个是你!是你毁了一切!你还我本来的初表哥!”
她说着,伸出手想掐徐芷,徐芷闪躲,扑倒了椅子斜躺在地。徐菱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芷,一挥手,身后的婆子站直了身,不再掩着面容,将头巾摘掉,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姜攻!
徐芷瞪大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惊恐,这害怕被徐菱看在眼里,她很满意地踩着小碎步上前。
“要不是姜侍郎告诉我真相,恐怕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你擅自出府被歹人抓住,钱初是为了救你才被烧成那副鬼样子!我要是真嫁过去,且不说他心里没有我,就他那个样子,能给我什么幸福!”
徐芷撑着半边身子,手肘因为疼痛而抬不起来,她咬牙看向姜攻,好一个不要脸的腌臜货!
姜攻斜着嘴角一笑,仿佛很享受她此刻的担惊受怕,他松了松衣领,看向徐芷的目光里充满嗜血与杀气。
“三小姐,这里就交给我。事成之后,我一定用尽法子为你另寻门好亲事。”他彬彬有礼地转过头,指着屋子另一边对徐菱道:“你且到小隔间等我。”
徐菱点头,瞪了躺在地上的徐芷一眼,看见她那张脸就觉得心烦,走前上去狠狠踢了一脚:“徐芷,用你的贱命换我的好亲事,值了。下辈子投胎记得睁大眼睛,选个正室的肚子钻,不然生下来又是贱婢一个!”
徐芷痛得咳了一声,模样越发无助可怜。姜攻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笑意放肆:“上次没能杀你,我一直耿耿于怀。”
徐芷撑着手肘往后挪,眸子里写满害怕。姜攻一步步上前,突然蹲□,用刀挑断了徐芷的腰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道:“不过也好,我一直好奇徐家二小姐有何魅力,能将我们神通广大的徐侯爷迷得神魂颠倒,哦,对了,还有你的初表哥,他口口声声说不愿娶你,到头来却为了你被烧成废人。”
他的手滑过徐芷的下巴,脖子,一把撕开她的衣裳,露出雪白的肩头。他的眼里渐染□,盯着□在外的肌肤,喉头一动,舔嘴咽了咽,露出诡异的笑容。
“先奸后杀,你喜欢吗?”
徐芷没有说话,微颤的身体已经表明她的态度。姜攻满意地勾起嘴角,匕首一刀刀划过她的衣裳,布帛裂开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真乖,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连声救命都不喊。或许徐方就是喜欢你这个既害怕又不敢挣扎的样子。”
他俯□一口啃上徐芷的肩头,湿湿地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眸子里异常兴奋,因为徐芷的温顺,他甚至费力都不用擒住她,一只手拿着匕首,一只手往上蹭。
徐芷快速地往姜攻身后瞄了一眼,见徐菱正好走进隔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眸子里闪过一道狠戾的光。
☆、48第四十七章
姜攻微眯起眼睛;隔着衣料看徐芷胸前的两团柔软;恨不得立马捏揉玩弄;手刚撩开她的衣裳,身下的徐芷突然勾起嘴角一笑,掩藏在衣袖下的手伸进荷包;掏出一把白粉迅速往姜攻脸上洒去。
屋里点的西域香配上这迷香粉,只需一点点的量;就能迷倒一匹骆驼,更别提姜攻已经在充斥着西域香的屋子里待了许久。
姜攻啊地惨叫一声揉眼睛,徐芷瞄准时机朝他□一踢;用的力气足以踢断他的命根子。
姜攻却突然闪躲;睁开眼笑着看徐芷;仿佛看一头嗷嗷待宰的猎物。他手里捏着一个球形镂空纹银香囊;轻轻松开手指,那香囊掉落至地,一路滚到徐芷手边。
香囊里装的,是她吩咐人点上的西域香。
“一进屋子,我就闻出西域香的气味,像你这样心思细致的女子,自然是有后招的。我一直等着你出招,却原来是这个。迷香粉?呵,迷晕我之后呢?杀了我?”姜攻扯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笑容放肆得意。
徐芷懵住,散散淡淡飘至鼻间的香味,仔细一闻,确实不是西域香。原来姜攻早就将屋子里的西域香换成了普通香料。眸子瞬间黯淡,她没有后招了。
姜攻两手拖过她的腿,在徐芷叫出声之前已经捂住她的嘴,俯身凑近闻她脖间若有若无的女儿香,一字一字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徐芷两眼瞪着,绝望地望着屋顶。走错一步,迎接她的便是粉身碎骨。她想起那日被大火困在地洞里时的无助以及钱初浑身烧焦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模样,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清晰,伴着她的心脏声,有力地在胸膛里跳动。
明明想除掉姜攻为钱初报仇,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光景?
姜攻的齿啃上她的锁骨,她咬紧牙关尝到口腔里血腥的味道,又是这样,每次都为人鱼肉,可是她不要死,她还没有活够!
她的手触到姜攻手里的匕首,冰冷的金属感瞬间让她一个激灵,有个声音在心中响起:夺过来!夺过来!
她瞄了眼压在她身上忘情陶醉的姜攻,只要她奋力夺过匕首往他身上一扎,她就能够获救!
手指一点点往上伸去,眼看着就要拿到匕首,姜攻却突然停下来,眼神射在她身上,仿佛看透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徐芷屏住呼吸,太阳穴突突地往外跳,耳边飘荡着姜攻轻笑的言语:“你这么喜欢反抗,倒真是充满活力。不幸的是,我不喜欢别人临死挣扎,或许奸尸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芷再看不见其他,眸子里只有刀尖闪过的白光。
就要死了吧。她还不知道徐方到底爱的是谁,她还没有亲口问他,她还没有让他付出代价,她还没有原谅他,而现在她却要死了。
真是一出悲惨的人生。
匕首就要割入她的皮肤,仅仅只有一毫米之差时,徐芷听见有什么东西飞速袭来,呼啸着从她耳边滑过。
回过神时,姜攻捂住流血不止的手,痛苦地往后退,不远处的屋柱子上,一只飞镖钉在上面,镖头上刺着那把匕首以及一根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是姜攻的右手食指。
伴随着“咔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