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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回答再次冲突。
真儿性格刚烈,看秦阳把所有事赖得一干二净,气得怨气冲天,顾不上邵易宇的警告,竟身形合一,化成一道乌光向秦阳冲去:“你个大骗子。还我命来。”秦阳是运动员出身,身手敏捷,团身一滚险险闪过,口中大叫:“邵大师救我。”
可邵易宇却一反常态,并没有跟自己所说的那样大放法宝,而是冷眼旁观,任由真儿在半空发飙。
真儿得到邵易宇的默许,攻击更加凌厉,将自己所积的怨气全部发挥出来,一时间后山阴风森森,鬼气逼人。一道道的黑气从真儿手上射出,如尖刀利刃一般向秦阳射去,秦阳连滚带爬,一边口中求救,一边拼命向邵易宇所在位置奔去,而邵易宇在秦阳最需要自己的时刻却向自己的醮坛车后退了几步。
秦阳一见,彻底愣住:“邵大师———…你、你、你为什么不救——…”邵易宇冷笑不答,秦阳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你也被鬼迷了。什么当面对质全是假的。原来你们俩是约好来害我的?。”
秦阳呆立当场,背后真儿一声高呼:“拿命来。”双臂合一,全身的黑气凝成一团向秦阳的背后冲去。
眼看秦阳就要被真儿当胸穿过,又是一阵虎啸龙吟从后山树林中响起,真儿知道厉害,偏身躲过。果然又是一道青光穿空急闪,真儿吃过一次亏,吓得花容———不对,是“鬼”容失色,惊叫道:“青龙灵符。”
只见邵易宇手中拿着厚厚一迭黄裱纸,对着真儿说道:“我说过,大家有话要好好说。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一张轻飘飘的符纸已经吓得真儿魂飞魄散,现在看到邵易宇夸张地拿出这么大一堆,吓得失声道:“我再也不敢了。”
秦阳全身汗湿,躲到邵易宇身后,搔头道:“对不起。邵大师,我差点误解你了。”
邵易宇叹口气,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到最后也只好叹了口气:“不。你并没有误解我,我的确是来害你的。”秦阳吓得暴退。
邵易宇苦笑了起来:
“秦阳你能通过现代化的测谎手段说明你没有撒谎,这是不争的事实。而真儿你认定是秦阳害了你,所以才能阴魂不散,这是支持你滞留人间的动力,从灵异学上来说,这股怨气这是假不了的。而我身为中国灵异协会会长,从内心来说我相信真儿要多一点。
你一再强调秦阳有法宝,会法术。所以我刚才就冒险让你一试———你也看见了,直到临死的这一刻他都慌张得如同一界凡夫,哪里有什么法力?。”
邵易宇道:“我一直认为,也宁愿认为你们之间有一个天大的误会,可误会在什么地方————…唉。我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出来。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真儿泣道:“哪我怎么办?”
邵易宇刚要开口,秦阳却真诚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到底也是因为我而死。我对这事也有责任,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天地公道。”
真儿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 人格分裂
第十六章人格分裂
真儿正要隐去,邵易宇和秦阳也准备上车。邵易宇突然想到了点什么,回头道:“真儿,你说秦阳向你示好不久就跟前任女友分手了,具体是什么时候记得吗?”
真儿道:“是10月9号。”
“记得这么清楚?”
真儿肯定地说道:“因为第二天就是全校篮球联赛的冠亚军总决赛,按惯例当天晚上学校要举办舞会庆祝,而我是学生会文艺部的负责人,要提前准备舞会会场。他就是那天晚上来找我的,说他女朋友土得掉渣,想我做他女朋友。”
秦阳立住了脚步,愕然回头:“怎么可能?。我清楚记得我为了第二天的总决赛早早就备战休息去了,怎么会还有心情去跳舞泡———…”
秦阳搔搔头:“再说了,我就是喜欢第一任女友是从农村来的,单纯朴实,怎么会嫌弃她土得掉渣呢?”
刚刚邵易宇做和事佬,秦阳又一番真情表白,两个人关系缓解了一点。此言一出,真儿又急了:“你在我面前就是这么说她的。第二天你拿了总冠军后跟她照了最后一张分手相片。然后晚上就跟我约会———”
秦阳连连摆手:“你一定搞错了吧。我那几天身体不好,连连比赛体力早就透支了,所以拿了冠军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宿舍洗了个澡,然后关门睡大觉的。晚上根本没有和你相会,也根本没和她照什么相———”
说到这,邵易宇伸出一物放在秦阳面前,秦阳一看之下下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此物正是张老师在电脑中给邵易宇看过的那张照片。
相片中的第一任把辫子剪了,衣服穿新了,满足感和幸福感洋溢于言表,根本没有想到让自己快乐和满足的根源会弃自己而去。
秦阳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真儿看到他的表情也十分奇怪:“难道这相片中的真———真———真不是他么?”
邵易宇点了点头:“大学时代是一个年轻冲动又充满火热感性的时代,但同时也是一个脆弱不堪的时代,之间分分合合有时只是一时冲动,但带给人的创伤有时候甚至是一生一世———”
邵易宇的声音愈渐低沉,嘴中教训的是秦阳和真儿,但心中想的却是让自己知道这个“教训”的人和事———…很久很久的往事本来已是一滩死水藏在心底很深很深而从未再触及,现在却被他们同样的经历所唤醒,才发现它已经凝一杯很醇很真的酒,让人身不由已醉倒在记忆中的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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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和秦阳不解地看着突然发呆的邵易宇,疑问道:“邵大师———”
邵易宇从回忆中惊醒,咳嗽了一声,言归正传:“我查了你们的案子很久,秦阳家,你家,甚至他第一任,第三任女友家我都去过。最大的发现就是———秦阳的第一任,第二任女友全部都死了。”
秦阳如疯了一般跑到邵易宇面前:“你说什么?她死了?她死了。———不可能的,她跟我说是家境困难要出去打工帮补,等有钱了再来继续读书。她宁愿分手都不听我的劝告和帮助——…她是个坚强的女孩,绝对不会自杀。”
邵易宇又拿出一张相片出来,上面赫赫是一个女子的上吊相片:“你不相信,她家里人也更不相信。她家人卖血卖屋供她读书,就是希望能得到她出人投地的喜讯,可到最后却是她上吊的噩耗。可她家人的泪光和你的一样真实,她真的死了。这张相片就是我托人从公安局复印出来的内部资料。”
秦阳拿着相片跪倒在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邵易宇道:“我也不明白。可我一天我在经堂坐禅诵经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本书。”
“什么书?”
邵易宇掏出一本书来。
真儿和秦阳听他说是坐禅的时候想到的书,满以为他拿出来的不是佛家经书也是道家法典,可接到手一看———竟是金庸的《鹿鼎记》。在这悲伤的时刻,邵易宇的行径竟接近搞笑。
邵易宇严肃地打开《鹿鼎记》第五回:“金戈运启驱全会、玉匣书留想象间”:
“———皇太子自出娘胎,便注定了将来要做皇帝,自幼的抚养教诲,就与常人全然不同,一哭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是众目所视,当真是没半分自由。囚犯关在牢中,还可随便说话,在牢房之中,总还可任意行动,皇太子所受的拘束却比囚犯还厉害百倍。负责教读的师保、服侍起居的太监宫女,生怕太子身上出了什么乱子,整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太子的言行只要有半分随便,师傅便谆谆劝告,唯恐惹怒了皇上。太子想少穿一件衣服,宫女太监便如大祸临头,唯恐太子着凉感冒。一个人自幼至长,日日夜夜受到如此严密看管,实在殊乏人生乐趣。历朝颇多昏君暴君,原因之一,实由皇帝一得行动自由之后,当即大大发泄历年所积的闷气,种种行径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也不过是发泄过份而已———”
邵易宇道:“文化大革命时代,经常有儿子当了红卫兵后把自己父母揪出来批斗的事,有的是为了划清界线,但有的就是一种久久被压抑的叛逆心理爆发而已。”
“秦家世世代代是地主,秦家仁虽然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表面上什么都不缺。但他的家教十分严厉,什么都得听从家里给他的安排,包括娶妻生子之类,日子过得十分压抑,但以他的能力,他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运。可当他考入院校后,一切都不同了:他成了家庭的皇帝。一家人反过来以他为荣,对他言听必从。一旦行动自由,无人管束后,他就十分放纵自己,变得十分反叛:其中就包括反叛家里人给他安排的这场婚姻。”
邵易宇顿了顿:“本来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恋爱自由嘛,总有一方要为爱做出牺牲,选择放弃。他想别人为自己做出牺牲行不通,而自己为别人牺牲又不愿意。一直生长的温室的他从来没受到过挫折,现在两下一冲突,立刻郁闷致死,泣血而亡。变成厉鬼后就开始了这么多年来的疯狂报复,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秦阳你考上了大学,很多人认为是他的祖先秦家仁想通了,显了灵。这种说法是正确的:秦家仁的确是想通了,知道这么斗下去没有实际意思。他心中最想的还是———找到真儿,再续这未了之情。”
说到这,邵易宇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才敢大胆地假设:他附在了自己的后代,也就是秦阳你的身上。剩下来的事就是小心求证了。
对秦家仁来说,自己一生最辉煌的时候就是考取了音乐院校,成为一家之帝。所以他成了鬼过后,还想重温旧梦,帮秦阳考取了大学,好让自己独立起来寻找真儿。”
邵易宇拍了拍自己:“秦阳自吹自己学习不费力,那也是因为体内有两套精神系统在学习之故。考入了大学,他第一任女友就是大辫子的清纯少女,第二任女友又是高干子女,完全是她们身上在寻找真儿的影子。可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