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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雄一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这两天没有看报纸吗?好像那两个人被杀了……”
“医生被折断了颈骨……前警官的太阳穴这里穿了个小洞。”我的唇边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用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帮凶的下场,就是这样!”
“你……你该不会……”他的表情就像见到鬼一样恐慌。
“是我干的没错。而且,把三叶玫瑰送到交易行的也是我。你还不知道吧,雄一?其实在我出国的时候父亲就把三叶玫瑰送给了我!”
“什么!”他惊叫了起来,“我一直以为是被人趁乱盗走的。可是你为什么……难道……”
“因为我知道真凶一定会对它感兴趣的。我调查过了,你父亲本来就是个赌徒,前几年死于肺癌,你们家欠了大西健三郎很多钱。你在中国学习的那段时间经常出入我家,也见过三叶玫瑰,或者说,你是我们家族以外唯一知道它价值的人!当年我父母也是在你的鼓动下才来日本讲学的。可是你真的隐藏得很好这也难怪,你答应大西的事情没有办到,他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找了这么久居然都找不到。不过我知道,看到拍卖的海报你一定会露面的。雄一,你没有令我失望啊!”
“不,我也不想……我……没有办法啊……”他的脸渐渐泛出了青色,茫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这柠檬水……”
看着在沙发里缩成一团的雄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匆匆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公寓。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赶回Holiday Inn的套房为晚上的活动做好准备了。好戏在后头我说过的。
大西家的豪宅里张灯结彩的今天是老家伙的六十大寿。这栋房子几乎是枫丹白露宫的翻版,显示出大西健三郎的阔绰和品味。他是二战后在美国出生长大的,80年代中期才回到老家日本发展,凭借着一点儿黑社会背景,很快就发迹起来了。
老头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狡诈许多。他满脸堆笑地拉着我的手,用流利的英语问长问短:“我听说凯蒂小姐的父亲是加利福尼亚的大富豪啊!”
“一家小珠宝店而已,怎么能和伯父的大西实业相比呢?”我假装淑女的本事连自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哪里!”他笑得更灿烂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呦,你这个玉佩好漂亮!就是那块值一百万美元的翡翠吗?”
明知故问!我真想现在就一枪结果了这个老家伙,不过大局为重,我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是的,据说这是中国明代的古董。”
“有眼光!有魄力!”老头贪婪地盯着翡翠,“凯蒂,正彦能和你这样高贵的小姐交朋友真是太好了。儿子,你这回可算是挑对了,哈哈……咳咳……”他好像被什么呛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爸爸,我早说你有咽炎应该少喝酒。”正彦在他老爸面前摆出很孝顺的样子,赶快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喉糖,“这里面有草药的成分,您含一颗,很快就好了。”他又摸出一颗糖塞到自己嘴里,然后问我要不要。我摇摇头表示不喜欢那种味道。
“呵呵,小病,没什么关系。”老头一招手叫管家端来三杯香槟,递给我和正彦,“来,为凯蒂的光临,我们干一杯!”
“干杯!”我们随声附和着。
这时候,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人晃了过来,对大西健三郎低声唧咕了一句什么,老头哈哈大笑地拉着她向舞池走去。
“老爷子是人老心不老哦!”正彦对我眨眨眼睛,“他看来很喜欢你。”
“也许吧。”我暗中盘算该什么时候下手。突然,舞池中一阵骚动,女人们的尖叫声刺痛了我的耳鼓。
“出事了!”我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看见大西健三郎庞大的身躯毫无生气地瘫在地板上。
“叫救护车!”比我晚到一步的正彦冲着管家大吼。
“不用了……”我探了一下老头的颈动脉,“他……死了。”
宾客们顿时乱作一团,我拉住管家:“报警,关上大门,在警察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离开,懂吗?!”
“是,小姐!”老管家的声音颤抖着。
妈的!我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那老头是被毒死的,居然有人抢先了一步,而且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
不论警察的破案效率如何,他们的反应速度还是值得称道的。很快现场就被封锁了。一个自称伊藤的中年探长要了解情况,被正彦请到了二楼的书房。
“大西少爷……”他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个古董花瓶。
“凯蒂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有她在场。”正彦拉着我的手不放,反而让我感到有点儿尴尬了。
“好的,好的。”探长打开本子,“两位,我们初步断定是有人投毒谋杀社长。在他用过的酒杯的残酒里有高浓度的尼古丁……”
“不可能!”正彦斩钉截铁地说,“酒是管家端来的,他跟了我爸爸快二十年了,没有理由害他啊!而且那杯酒是爸爸自己拿的,我和凯蒂的酒也是他递给我们的……”
“什么?”探长显然大为意外,“也就是说,即使是有人投毒,也不能保证社长会喝哪个杯子里的酒……那么……”他沉思了几秒钟,转身叫一个年轻的探员把管家叫来。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晚宴的每一个细节。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从使用尼古丁来看,这不是一个职业杀手的作品,不过他竟然可以逃过我的眼睛……
管家唯唯诺诺地走进来,我发觉他的眼睛红红的,是刚刚哭过的结果。
“那三杯香槟酒是你倒的?”
“是的。”
“是从一个瓶子里倒的?”
“是的,而且还有很多客人喝的也是这瓶香槟啊!”
“你拿给老爷之前有别人动过它们吗?”
“没有……绝对没有!”
“酒杯是从哪里拿的?”
“为了宴会,我们家特意准备了很多杯子。我是随手从杯架上拿的。”
“你记不记得老爷的酒是谁递给他的?”
“是老爷自己拿的,当时少爷和凯蒂小姐也在场啊。”
“探长,我记得也是这样的。”我证实管家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肯定只有伯父的杯子里有毒吗?”
“是的。”伊藤铁青着脸说,“这样看来,凶手事先把毒药涂在了杯子上,这是一起不确定对象的投毒……”
开什么玩笑!我差点儿喊出来,尼古丁是挥发性的液体,怎么可能……白痴!不过我实在是懒得理他。
“我们会对在场的宾客和仆人进行调查取证。今天也很晚了,就不打扰了。”
说完探长起身告辞,被我拉住了:“能不能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如果想起什么可疑的事情我给您打电话。”
“好的,好的。”他从上衣口袋里摸索着,“如果所有公民都像小姐一样愿意积极配合警方就好了。”
我强忍住笑,收起了他的名片。
警察走后,宾客也散了,正彦执意开车送我回酒店。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压抑。到了Holiday Inn的大门口,我问他想不想上去喝一杯。
五星级酒店的好处之一就是客房的酒柜里应有尽有,我用塑料杯倒了两杯白兰地,让正彦“放松”一下。
“其实,你干得真的很不错,正彦。”我似笑非笑地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没办法啊……”他叹了口气,“我是爸爸唯一的儿子,我必须学会坚强一些。”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宝贝。”我盯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计划的确很完美,不过也只能骗骗那些笨警察罢了。”
“凯蒂!你说我杀了我爸爸?这玩笑开大了!”他僵直地坐在那里,愤怒地注视着我,“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什么时候在爸爸的杯子里下的毒?”
“在他倒下去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我继续慢条斯理地晃动着杯子。
“哈哈哈哈……”正彦狂笑了起来,不过笑声里明显带着几分不自信,“别逗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叫障眼法,让所有人以为你老爸是被毒酒杀死的,你就可以洗清嫌疑了。而事实上,真正致他于死地的是那颗喉糖!草药的味道可以遮盖尼古丁的苦味,通过口腔黏膜吸收毒液3、4分钟就可以起效了。”
“胡说!喉糖我也有吃……”
“只要把有毒的放在口袋夹层里就不会搞错了。你的确很机灵,如果像其他笨蛋那样用胶囊,不但容易被老头察觉,一解剖也会露馅。喉糖可是会化得干干净净的。纯尼古丁的致死量不过5毫克,可以从香烟和雪茄里自己蒸馏出来,根本没人会知道的……”
“够了,凯蒂!”他的眼睛里冒出了凶光,“我为什么要杀我爸爸?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你身上!尼古丁是油质液体,而且容易挥发和氧化,要用瓶子装的,从案发到现在我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还没有时间处理它。”我啜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动机嘛……其实你才不是老头唯一的儿子呢他还有个比你小两岁的私生子,现在在哈佛读商科。你这几年表现不怎么样,让你老爸赔了不少钱。他前几天还吵嚷着要修改遗嘱……”
“住口,凯蒂!你不觉得你知道得太多了吗?!”房间里很凉快,他却开始出汗了,“你不要逼我……”
“想杀我灭口?先问问伊藤警部答不答应吧!”我笑嘻嘻地伸出一直放在背后的右手,手机里传来探长叽里呱啦的吼声。
“混账!”他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样猛扑了过来。我抬脚狠狠地踢在他的两腿之间,紧接着一记左勾拳击中他的下巴。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住地呻吟着。我掏出迷你军刀割断了窗帘的拉绳,麻利地把他捆了起来。警察很快就到,我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很久没有好好欣赏夜色了,我坐在“安全房”的窗前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