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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期望过还能见到它们。但很快传来消息,一个名气并不比瓦尔—克尼尔小的人说,阿夫塞可能就是鲁巴尔预测中的那个人。于是,这些蛋被人从育婴堂中拯救出来(后来发现是育婴堂的妈妈们作了细致的记录),连同娜娃托一起被送上了戴西特尔号,前往首都同阿夫塞重聚。
这样一来,那八个小孩子就得以存活下来,而娜娃托也认识了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一开始感觉很奇怪,这同她接受的教育完全背道而驰。根据第十八部《圣卷》所说,孩子们都是部族的孩子,而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孩子。但这些孩子却是她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是谁毫无疑问。
她认识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克尔布、托雷卡、戴纳克司、德罗图德、亚布尔、加尔普克、哈尔丹和可怜的小黑尔巴克。
她的孩子们。
不仅仅是部族的。
她的。
娜娃托才刚刚十六千日大就同阿夫塞交配了(当时阿夫塞十三千日大)。在接下来的两千日中,她一直在想,等自己到了正常发情年龄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她还会发情交配吗?
结果答案是:会。
那时娜娃托已经在首都定居,并担任了出逃项目组的指挥工作。当娜娃托再次需要交配时,已经失明的阿夫塞正远在千里之外,同迪博国王一起遍游“陆地”,为出逃项目寻求群众支持。
于是她同登—嘉瑞尔斯进行了交配。他是个不错的人,一个好人,各方面都很出色,但他——如今想到这点仍让人揪心——却不是阿夫塞。
她为嘉瑞尔斯也生了八枚蛋,这次是在首都的大育婴堂里。
但这些蛋并没什么特别的。八个小孩子中有七个被囫囵吞了下去。由于娜娃托如今是迪博政府的一名重臣,他们得到的惟一特殊待遇就是,让首席血祭司美克—麦里登亲自进行筛选。
这样,一个小孩子活了下来。
但几乎同时进行孵化的约有十七窝蛋。
也就是说,有十七个小孩子可能是娜娃托的儿子或女儿。
十七个。
要得到数据是很容易的,这些孩子中有九个女孩,八个男孩。但关于他们父母的细节却不得而知。娜娃托想过,要是父母资料被保存下来了的话,她就用新得到的权力来调查。迪博说过她能下达任何必要的命令。但人们肯定想知道她为什么需要这些信息,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娜娃托思考谁是她第九个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虽然她一直在追踪了解这十七个孩子的情况。有两个孩子在童年时期就夭折了,其中一个死于跟小黑尔巴克早年一样的高烧。此外,一个孩子在第一次狩猎时死去,另外两个离开了首都去别处生活。但她仍很感兴趣地追查着留在首都的十三个孩子的生活。
当娜娃托快两岁时,发觉谁是她末知的孩子这个问题一直在烦扰着她的思绪。是瑞特拉丝吗?不太像;她皮肤的颜色不像娜娃托。吉德哈?不,他宽宽的圆脸既不像娜娃托也不像嘉瑞尔斯。科尔布穆?也许是。他是一名很有天赋的艺术家,跟娜娃托一样,而他长长的突起的鼻口又极像嘉瑞尔斯。但最终她意识到一定是卡茜尔,一名女性建筑工程师。卡茜尔不光是身形和面部轮廓跟娜娃托有着惊人的相似,而且背部和尾部也有着明显而少见的蓝色斑点,跟娜娃托一样。
娜娃托能要求任何人为出逃项目做出贡献。因此她灵机一动,向首都报告她需要卡茜尔到弗拉图勒尔省来。
这么做真是疯狂。他们确实需要一名工程师的协助来揭开蓝色金字塔的秘密,或研究飞船中各种仪器的功能。但把卡茜尔招到这儿来实在太疯狂了。娜娃托也许同她毫无瓜葛。
当然不会了,娜娃托不断地告诉自己,当然不会了。
除非卡茜尔也跟她一样。
疯狂,这个想法本身就很疯狂。
不是吗?娜娃托必须得知道答案。
她需要一次私人会面,一次安静的交谈。
就今天。
娜娃托找她的女儿去了。
异族恐龙明显打定主意要摧毁戴西特尔号了。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名副其实的木制帆船组成的铜墙铁壁。按照昆特格利欧恐龙的标准,那些帆船很小——但异族恐龙并不需要建造庞大的船只,他们不介意挤作一团。
戴西特尔号开始扬帆启航,克尼尔船长把托雷卡叫过来。
“告诉我,他们对我们有多了解。”船长命令道。
托雷卡挠了挠下巴,“我想不算太多。我跟他们讲的主要是数学和科学知识。”
“那有关‘陆地’的情况呢?”
“我没听明白。”托雷卡说。
“‘陆地’,孩子!你是怎么跟他们讲‘陆地’的?”
“我什么都没讲,真的……”
“你告诉他们‘陆地’有多大了吗?”
“什么?”
“这些异族恐龙居住在一个小小的群岛上,而‘陆地’比这个群岛要大成千上万倍。你提到过这一点吗?”
托雷卡迷惑了,“我不记得提到过这个。我是说,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没想过要提起它。”
克尼尔高兴地敲了敲尾巴。“太好了!”他将手拢在鼻口旁,朝着甲板下大喊,“哎嗨,比尔托格!调整航线返回首都——尽全力走最直接、最近的航线!”
比尔托格跳起来赞同道:“哎!全速前进!”
“不!”克尼尔喊道,“把第二张和第四张风帆收起来,别走出异族恐龙的视线!”
托雷卡疑惑地摆了摆尾巴,问:“你在做什么?”
“你没明白过来吗?很明显,我不会让那支船队同我们交火的。我要让他们一直追到家里去。但‘陆地’有成千上万步长的海岸线,而且多数无人居住和守卫。如果让异族恐龙踏上‘陆地”,他们有可能袭击其中任何一个地方。可他们没有理由会想到‘陆地’有那么大,因此也不会从我们所走的航线上偏离开。他们会一路跟着我们回去。”
“然后呢?”
“我们会先送消息回去,让迪博有所防范,然后毁掉他们的每一艘船。”
“毁掉他们?为什么?”
“我们必须斗个你死我活,小伙子!你想想——我们的存在足够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们一定想在我们回到家园前将戴西特尔号打沉;只要没有其他昆特格利欧恐龙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就安全了。哦,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决不会让他们沉掉我的船!因此,他们仅有的选择就是试图消灭所有的昆特格利欧恐龙;他们不知道‘陆地’有多宽广——也许他们还以为单靠那支船队就能马到成功呢。”
“我告诉过你,他们有一种能射击金属的管子。”托雷卡说,“而我数过,那支船队有四十来艘船,他们或许真的能把我们消灭掉。将他们引诱回‘陆地”会招致灭族之祸。也许我们应该投降。”
“投降?小伙子!就靠那些能开火的管子,他们就能将我们全部杀掉?”
“有可能。”托雷卡轻声说,“那样最好了。”
克尼尔看着他年轻的朋友,问道:“看在上帝的蛋的份上,你在说什么啊?”
“‘看在上帝的蛋的份上’,”托雷卡重复道,“这就对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想想我们的历史,克尼尔,这个星球上原本没有生命形式,而是后来迁徙过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其中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我们在原本居住的星球上遭到了灭族的威胁。”
克尼尔不明白托雷卡想说什么。“我想是的。”他说。
“那我们来这儿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至少有一架飞船降落到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我们在弗拉图勒尔省发掘出来的那架。”
“是的。”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嗯,我们的世界一直在自我毁灭,自我撕裂。”
“那又如何?”
“你没明白,对吧?当昆特格利欧恐龙之间发生拥挤的时候会出什么事?”
“地盘争斗本能,”克尼尔说,“地盘争斗的疯狂。”
“正是。我们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和自控力,不停地杀、杀、杀,直到其中一人倒地身亡或双方都无力再斗。”
“你描述得太偏激了。”克尼尔温和地说。
“现在我们遇见了另一种智能生物,你也看到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在并不拥挤的情况下,我们的本能还是被激发出来,我们又开始了杀戮——像杀死没有智慧的动物以猎取食物那样杀害有思想的生灵。”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克尼尔?我们就像一剂毒药。作为一个种族而言,我们是恶毒的。我们杀害自己的同胞,杀害别的人。如今发生什么事了?上帝要将我们毁灭了!无论我们最初的家园在哪里,我们当时肯定也遭受了覆灭的威胁。带我们到这里来的飞船并没有得到上帝的庇佑,而是在旅程中坠落,其中至少有一艘落到这里,里面的生命形式未能及时得以释放。在我们最初居住的星球,上帝曾几乎将我们毁灭,只有少数几名祖先幸免于难。上帝差点儿摧毁他们的航程,但最终有相当的幸运者得以存活下来繁衍生息。如今上帝即将震动整个世界,使之化为齑粉,目的就在于阻止我们这种毒药的蔓延。”
“托雷卡,在所有的人中,我从来没想过还需要跟你说这句话:别犯傻。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我们的人民也必须被摆在首位。”
“即使这次我们充当了罪魁祸首的角色也不例外?别忘了,瓦尔—克尼尔,是你先杀了别人。”
克尼尔伸开双臂,说:“我控制不住自己,托雷卡。我当时被逼疯了。”
托雷卡的尾巴慢慢地前后扫动着说:“你是疯了。”
“快,”默克蕾博说,“说出五位猎手创始人的名字。”
阿夫塞惊讶地看着她,说:“鲁巴尔、霍格、卡图、贝尔巴还有,嗯,梅克特。”
“谢谢。现在继续我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