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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支开。
却让她钻了空子。
心中知道现在的姿势极其尴尬,她酝酿许久,终于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本以为他已经晕死过去,谁料感觉到她的动作后,他居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长而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的背,他翻了□子,让她趴到了他的怀中。她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他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可以和女人这么亲密?
还是说,他一直就对她……
“楚惜?我是在做梦吗,楚惜?果然是梦。你来了,你又到我梦里来了。真好。”
他的声音有些迷惘,又有些欢喜。她听得愕然,下意识反驳,“什么楚……”
“楚惜,我见到他了,我今天又见到他了。他看起来可真是风光,大权在握、势倾朝野,连太子都得礼让三分。不止他,还有他的女儿、你的妹妹,我也见到了。她现在是太子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以前跟我说,你们姐妹长得很像,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是很像。可是好奇怪,我看到她的脸时,不仅没因为你产生半点动容,反而是恨之入骨。下午的时候,他们跪在殿内给陛下问安,我就在旁边看着,心里却在想着终有一日可以把他们的假面具撕下来,然后剥皮拆骨,送去给你陪葬。”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说着她好像能理解,又好像怎么都不能懂的话。她浑身僵硬,有寒意顺着脊梁攀爬,缓慢地抬起头看他。
“楚惜……是谁?”
他手凉得跟冰块似的,眼神还有些迷蒙,却捧住她脸颊慢慢笑了,“说什么傻话,你……你不就是楚惜吗?还是说,你要我叫你若水?”
她回忆他的话,一点点理顺思路。他叫她楚惜,又说她妹妹现在是太子妃,所以,这个被他挂在嘴边的女人就是宋楚怡的姐姐、左相的女儿?!
他忽然开始怀疑,“你、你不是楚惜吗?”
她忙道:“我是,我当然是……所以,你入宫就是为了楚惜,对吗?你想给她……给我报仇?”
他看着她,久久没有回应。就在她以为自己哪里露馅了时,他忽然闭上眼睛,重新将她搂入怀中。
有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仿佛刺入心脏的钢针,又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此后的日日夜夜,无数次在她耳边回响,教会她什么是不甘和绝望。
“他们害死了你,当然不能再逍遥地活着。你放心,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让他们失去拥有的一切,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哪怕颠覆乾坤、扰乱纲常,毁了这天地世道,我也会为你报仇。”
。
“颠覆乾坤、扰乱纲常、毁天灭地,哪怕这样,都要为她报仇。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如今呢,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往事冲击太甚,姚嘉若目光锐利地看着谢怀,讥讽不已,“你说我装腔作势,你难道不是?话说得那么好听,我还当你有多大决心,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你和叶薇纠缠不清的时候,可有半分记得你的楚惜?”
谢怀攥紧了拳头,遽然回首。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神志不清,究竟和姚嘉若说了什么至今没想起来。他只是隐约记得,她出现在那里,他管她叫楚惜,还抱着她一起摔到了地上。
以她的身份和手腕,要查明这些事情不算困难,所以他清楚她知道了楚惜的事情。本以为她会以此要挟,让他劝服皇帝不要禅位,谁知她却不曾提起。直到皇帝禅位、太子即位,她即将参加新一年的大选,才跑来跟他交易。
“你想除掉皇后和左相,我想当上皇后,咱们可以合作,你觉得呢?”
因为被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无法像从前那般无视她,两人的关系变得古怪起来,最后竟真的开始合作。
她明白他的心情,从不显示自己知晓这些事,除了一年前那次。他从她的手下救了沈蕴初,她怒气冲冲跑来两仪殿质问他,终于失口提起了那个人。
再加上之前威胁她那回,今天,是第三次。
“怎么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呵,我真是傻,当年就该把这些事告诉母亲,怎么会帮你隐瞒呢!我还以为你真是矢志不渝的真君子,说的话不会反悔,我帮你一起给宋楚惜报仇,你至少不会伙同别人来对付我……简直是愚蠢透顶!”
谢怀面无表情,“这就是你想说的?那好,我听完了。”
他转身欲走,姚嘉若一把抓住他胳膊,厉声质问,“那天早上,你为什么没有来!我说我有证据,我要去告发你和叶薇,你为什么不害怕?你是觉得我不会这么做,还是根本不在乎叶薇的死活?你想拖着她跟你一起死?”
谢怀驻足,“都不是。”
“那为什么!”
谢怀的拂尘落在她手上,一点点用力,终于把它从自己胳膊上弄开,“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不足以扳倒我和她,甚至连对我们造成损伤都困难。”
她愣愣,“什么?”
“笛子,还是常川的供词?你以为可以买通我身边的人,但事实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三清殿所有的道士,无论是否给你传递过消息,都是完完全全忠于我。你如果从他们嘴里知道了我的什么秘密,那只是我想让你知道而已。”
姚嘉若面色煞白,“所以,所以你才……”
“大长公主已经不在了,你如果还想留得一条性命,就不要再和叶薇作对。当然,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也不拦着,全看你自己怎么选择。”顿了顿,“你可以把这当成是我对你的忠告。”
姚嘉若跌坐在地上,神情茫然地看着前方。谢怀低头看她,眼中有厌憎、有怜悯,最后都化为纯粹的漆黑。他对着她颔了下首,再次朝帷幕那边走去。
她忽然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叶薇吗?”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与我无关。”
。
他走了,徒留她瘫坐在原地,像是最可悲的笑话。
是啊,与他无关,她的心思与他无关,所以他连听一下都不肯。
可她呢?被他的虚伪心思骗了这么多年,被他那晚的情话折磨了这么多年,被自己的嫉恨绝望煎熬了这么多年,这笔账要怎么算?
男人都是这样的吧,谢怀,还有陛下,一个对宋楚惜情深不渝,另一个在过去三年里把她捧在掌心,可是转眼间,竟被同一个女人勾走!
他不记得曾想为她毁天灭地的女人,他也不记得与她绾发画眉的闺房恩爱,轻轻松松就将她丢弃。
姚嘉若闭上眼睛,试图回忆上一次见到皇帝是在什么时候。哦,想起来了,是被打入永巷那天,那时候她还是昭容,母亲还没有死,她以为她还有翻身的机会,所以离开的时候并不绝望。
原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他任由她在永巷那样的鬼地方待了一个月。
自嘲一笑,她伸手捂住了眼睛。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皇帝的,他只是她不得不嫁的人,是可以赐予她尊贵荣华的人。那个夜晚谢怀的话语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个魔咒,因为得不到,所以越发痴迷。
和皇帝在一起的三年,哪怕百般恩爱,她也永远记挂着那个不属于她的人。她习惯了他的宠爱,甚至以为永远不会失去,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身份,他需要她。
可是当君王将恩宠收回时,她才陡然惊觉他的无情。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在做戏,可等到大戏收场的那刻,他清醒如初,她却已经迷失了方向。
原来没有他的宠爱,她的日子会变得这么悲惨。无人尊重,受人取笑,寂静的夜晚一个比一个漫长,似乎永远也挨不过去。她裹在被子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是他含笑凝视自己的样子。
可是那时候,他早已去了别人身边!
所以她痛恨叶薇!
因为她不仅夺走了皇帝的宠爱,还和谢怀纠缠不清!这世上与她有关联的两个男人,都被她夺走了!
当初只是得知沈蕴初和宋楚惜的关系,她就能对她痛下杀手,更何况叶薇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她的容忍底线?
她要她死!她活着一日,她便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她必须死!
所以她去求了母亲,冒着大险布了这样一个局,可没想到最终,却把她们二人害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母亲去世前,她甚至没能守在她的榻前,还是在第二天才从宫人口中得知。
什么急怒攻心、呕血而亡!她才不管御医怎么说,母亲那样要强的人,如果没有人去刺激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他们怀揣着最恶毒的心思,彻底断了她们母女的活路。
寂静的大殿内熏香袅袅,她慢慢抬头,看向那威严的道君塑像。许久,轻声道:“你看得到的对吗?人们行善你看得到,作恶更看得到。那明天你就替我好好看着,看看我做了什么,又该得到什么报应。
“仔仔细细看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姚嘉若的感情大家看明白了么?她其实是对皇帝和谢怀都有感情,写她我就是想写那种爱得不够纯粹、有些多情的女人。谢怀是她初恋,得不到于是各种想要,然后皇帝宠了她这么几年,她也自觉皇帝是自己的了,也动心不自知,等到皇帝抛弃她才明白过来。然后这俩她有感情的男人都追叶薇去了,所以她才气得丧失理智……【摊手
唔,这一章也快六千字了,阿笙来着姨妈也很勤奋呢,大家不鼓励鼓励我?'期待' (☆▽☆)
第100章 地宫
延和四年十一月二十七,天色晦暗;到了巳时索性飘起了细雨。触目所及、满是凄清;与即将发生的事情倒是极为相配——黄历上说今日宜破土下葬;故而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