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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垂钓的耿少言,连鱼儿早已上钩也未发现,一直到身旁的大黑狗汪汪地连叫数声,才唤回他恍惚的心神。
“好吵喔!小黑……啊!鱼!”耿少言和顽固的大鱼争斗一番,终于让物牠溜了。
“汪!”小黑似乎在抗议到嘴边的晚餐没了,不过牠是狗又不是猫,为何得每餐吃鱼呢?唉!
“咦!?”
所有扁舟无不刻意划离孤岛,离岛愈远愈好,偏偏其中一艘逐渐地往这儿靠近,难道……
耿少言睁大眼睛,生怕一眨眼会发现原来他在作梦,抑或眼花!
“怎么?想我吗?竟然亲自在岸上恭候本大爷的归来,告诉你,本大爷没有办不到的事,哼,不过就是道菜嘛!喂喂!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耿少言大笨蛋!喂!”
突然,耿少言抽掉枫念晴又习惯性地叼在嘴角的干草。
“亲爱的小妾,枫念晴小矮子,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
被抽走干草的同时,枫念晴随即想起耿少言的威胁,不自觉地往后退,却发现一只有力的臂膀挡住他的退路,他双手举高,捂住嘴唇,眼睛瞪若铜铃。他真笨!才过没几天他竟忘了他的威胁。
“呵,我想你记得,你浑身上下没一处合格,头发太乱、干草碍眼、衣襟大敞、腰带不齐、鞋子没穿妥……太多太多,你索吻的表现实在过于明显,小矮子。”
“听你在放屁……噢!”又让他多一项藉口!
一想到日前他所说的惩罚,枫念晴又羞又恼,全身发烫,头顶生烟。
“我说过,你这么喜欢我的惩罚,那这惩罚便失了意义。”
“那你不会换一个!”枫念晴瞪着靠他很近很近的单凤眼,直接承受他们散发出来的邪气,令他招架不住。
“这么说来你承认你喜欢啰?”
“放屁!”
耿少言剑眉一挑,他不爱那个俏丽可爱的粉唇老是口出秽言,明明生得俊俏可人,却总爱衣衫不整,教人不满意,得调教调教
他低头恣啃啮枫念晴捂住唇的手背,用力一咬。
“啊!会痛耶!你干什么?嗯!”他反射性地移开受攻击的双手,却被耿少言乘虚而入,寻到了他的目的地,霸占他的唇。
耿少言不急着撬开紧抿的双唇,像是欲细细品味睽违已久的美食,他的舌尖柔柔地舔滑过唇瓣每一处,滋润它,为它增色。
“乖,分开……”
好温柔……是错觉吗?
“不……嗯”
该说枫念晴笨亦或是单纯?当他开口拒绝不也等于听耿少言的命令,将紧闭的唇自行分离。
眼见大好良机,不把握是蠢蛋,耿少言以狂之势长趋真入,久违的甘美瞬时在舌间漾开、蔓延,难以想像归属与熟稔,仿佛终于找到寻寻觅觅一世的伊人……
是错觉吗?
两人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却也都无暇厘清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思,皆沉浸于浓郁的激|情里,难以自持。
耿少言不心急也不轻饶双手拍打他胸膛及肩膀以示拒意的枫念晴,一手煽情地抵于后腰的地方,让他更往自己贴近契合;另一手则抵在他的后脑勺,方便自己更恣意回味,回味自初接触后更不曾忘记的想望。
他的吻更深入、更霸气、更强夺,枫念晴被夺去言语、呼吸、心跳……一切,不由得双膝一软,将自己完全交给耿少言支撑住他的健臂。
终于,在枫念晴又如上回般昏厥前,耿少言放过他,嘴角噙着笑,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汪!”
不甘被莫视,小黑“声张”自己的饮食权,牠肚子饿扁了!
不解风情的叫声打破紧紧缠绕着两人的迷思,耿少言率先反应过来,情绪说变就变,他松开双手,让尚未回神的枫念晴跌坐于地。
“咦?”
“瞧你陶醉的模样,我的吻当真这么好?”耿少言俯视枫念晴,给了他充满鄙夷的眼神。
“你……听你放……”
“嗯?”
枫念晴窘迫地拉紧衣领,站起身又踮起脚尖,努力抬头挺胸回瞪耿少言,正在想要骂什么才不会又落小人口实的他,两颊泛红,双眼湿润。
耿少言见状,下身一紧,撇过头去。
“想必你是学会如何烹煮东坡肉才有脸回来,想不到烧了厨房及卧房的小矮了也有为人洗手做羹汤的一日,我期待着。”
“没有我枫念晴做不到的事,只是若我煮得好,那我有什么好处?否则我岂不太亏本……”学都学了,苦都吃了,双手烧烫出不少光荣战迹,枫念晴听见耿少言的讥诮这才想到,为了能留在岛上伺机报复,他的付出会不会太多了点?而成果却仍在飘渺的远方,遥不可及。
“好,若是你的手艺能让我觉得合格,我便应允你一件事。”
“真的?”
“当然。”呵,不过短短数日岂能教吴下阿蒙改变?
“那怎么评断合格与否?万一你昧着良心说反话……”
“小黑。”
“汪!”
大黑狗逐渐适应够俗的名字,回应耿少言,表示牠很愿意当牺牲品先行试吃,毕竟每日每餐吃烤鱼真不是狗过的日子,牠不想沦为猫类。
枫念晴一脸正经,双手捧住小黑的脸,“小黑,你可得凭着狗良心,好好地评鉴我精心烹调的东坡肉喔!”
“汪!”
跟狗也这么认真?
小黑喷了枫念晴一脸口水,在枫念晴想改烹煮香肉前,被耿少言带走继续垂钓,摆明对他的手艺不抱希望。
* * *
明明是和方才同样的景物,小黑坐在一旁,钓竿浮于水面,风依然轻徐,西湖景色依然柔媚,人依然坐在岸畔,同样的姿势下却有截然不同的心情。
“啊!”
这几日,耿少言闲来无事再次搭建好的厨房内又传来数声惨叫及铿锵声,看来不久后他又得重建厨房,呵。
耿少言吹着口哨,小黑伴着音律摇尾巴,时而汪汪伴奏,此刻风情好不惬意。
“好了,本公子的大作,超级豪华美味东坡肉做好了,还不快来品尝!”
瞧瞧枫念晴还真是会自我牺牲取悦他人,进厨房前是个麦子色的小小可人儿,出来时则成了灰头土脸丑陋的小黑人,耿少言提起竹篓欲起身。
“等等,别虐待鱼儿了,我绝不再吃烤鱼!”枫念晴夺下竹篓将其内数只肥硕的鲜鱼放回湖中。
耿少言笑看他的举动,却不为失去辛苦钓来的鱼儿而愠怒。
“小矮子,这么有把握?”
枫念晴已然习惯他的亲昵称呼,不再像初时怒气冲天。
“你吃过便知晓。”傅姥姥都说合格的杰作没道理不好吃的,枫念晴自信满满,下巴又扬得半天高。
来到新钉好的餐桌前,坐在新造好的椅子上,睽违不过数日,被枫念晴弄毁的惨况已不复见,崭新的桌面上独独摆着一锅肉,有点黑、有些儿丑,但香气腾腾。
“吃吃看。”在接收正面的肯定前,枫念晴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污渍,却愈抹愈黑,心情也愈益忐忑。
“小黑。”
“汪!”
“耿少言!”
“好吧、好吧,小黑,咱们数一二三,一起吃?”
“汪!”
达成协议,一人一狗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在喊完口令后低头就吃。
“如何?喂,快说呀,究竟如何?”
“嗯……”
“汪呜……”
一人一狗似乎故事吊枫念晴胃口,害他一颗心哽在喉咙,卡得难受,等不及之下,枫念晴也夹肉吃了一口,应该不错呀,可是自己评断不准。
“小黑?”
“汪汪!”
“这是好吃的意思吗?”
“汪!”
“我就说嘛,哪有我枫念晴办不到的事,再艰难的任务到我手中无一不迎刃而解,更遑论是道小小的东坡肉,哈哈!”枫念晴站在椅子上,鼻子朝天,一副神奇样。
“下来,多难看。”为何他会容忍处处惹他嫌的人一直出现在眼前?耿少言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我赢了,愿赌服输,你得听我一件事,该命令你做什么好呢?”枫念晴脑子里冒出许许多多念头,他犹豫不决。
“等你想好再说,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想,只有一件事喔!小矮子。”失算,大失算,耿少言闷头趁枫念晴仍埋头苦思时,和小黑将桌上一大锅东坡肉一扫而空,终于不用吃烤鱼了。
一直到耿少言和小黑相偕离开餐桌,枫念晴还没发现他的辛苦许久的精心杰作早已一滴不剩,而他自己的晚餐也没了着落。
* * *
“嗯……臭耿少言!色胚!混蛋!”
悄悄潜入枫念晴房内的耿少言,无言地瞅视睡梦中的枫念晴,拂开几绺落于红润颊际的发丝,因他的呓语而哂然。
手持酒壶,耿少言不明白自己为何像小偷似的轻手轻脚潜进房子里,就为了确认他是否仍躺在床上、仍在屋内、仍在岛上?
“姓耿的……嗯……嗯……我要你学狗叫绕岛三圈……要你跪在地上向我陪不是……嗯…,要你倒吊树上叫我爹爹!呵……我要你……要你……”
要我?
呵,真容易教人想歪。
耿少言粗糙的指腹抚上红嫩的唇瓣,唇瓣的蠕动给他回吻的错觉,他细细地描绘枫念晴俏嫩的唇形。
“耿少言……耿少言……我要你……嗯……要你……”
耿少言喝入口的醇酒险些呛鼻,明知枫念晴本意并非如此,但……
他喝上满满一口,封住睡梦中仍喋喋不休的唇,哺进甘酿,迫使枫念晴一一咽下,爱喝但酒量并不好的枫念晴在半昏沉下连喝数口,浑沌的神智教他分不清是梦或现实,他迷濛的眼引起耿少言心中熊熊的欲念。
耿少言恋恋不舍地探索着枫念晴唇内的纯真,唤起同他一般的本性,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