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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概不予理会,只希望能继续进行挖掘工作。但是就在八○年代中期那些疯狂的日子里,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找到了他,请求他提供谘询服务。
“在此之前你听说过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吗?”莫里斯问道。
“没有。”
“他们是怎样与你接触的?”
“打电话。那是一个叫金拿罗或是吉尼诺的人,好像是这样。”
莫里斯点点头,“唐纳·金拿罗,”他说道,“他是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法律顾问。”
“总之,他想了解恐龙的饮食习性。他说要给我一笔钱,请我替他写一篇论文。”葛兰喝完了啤酒,便把罐子放在地板上,“金拿罗对幼龙特别感兴趣,包括刚出生的雏龙和未成年龙。他问他们吃什么?我想他以为我会知道这些。”
“那么你知道吗?”
“不,我不清楚。我也跟他说了。我们找到了许多骨骼资料,不过对它的饮食不甚明了。但是金拿罗说,他知道我们并没有把所有的情况都公布出来,而他想知道我们所掌握的一切。他答应给一大笔钱,五万美元。”
莫里斯拿出一架录音机来,放在茶几上,“你不匠菱吧?”
“没关系,你录吧。”
“金拿罗是在一九八四年打电话给你的,当时情况如何?”
“哦,”葛兰说道,“你看到我们在这里的活动了。五万美金能维持整整两个夏季的挖掘工作。我告诉他,我会尽力去做的。”
“所以你答应替他写一篇论文。”
“是的。”
“关于未成年恐龙的饮食习性?”
“是的。”
“你见过金拿罗吗?”
“没有。只通过电话。”
“金拿罗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需要这些讯息?”
“有的,”葛兰回答道,“他正在筹画建立一个儿童博物馆,希望能陈列幼年的恐龙。他说他聘请了好几位学术顾问,并报了他们的名字。其中有像我这样的古生物学家,有一名德克萨斯的数学家,名叫伊恩·马康姆,还有两名生态学家、一名系统分析家,阵容很强。”
莫里斯点点头,做着笔记,“那么你是同意进行谘询喽?”
“是的,我答应把我们的工作总结寄给他:我们对我们发现的那些鸭嘴龙习性的了解。”
“你们寄去了哪方面的讯息?”莫里斯问道。
“全都寄去:巢居习性、分布范围、饮食习惯、群居行为。所有的一切。”
“金拿罗的反应如何?”
“他不断打电话来。有时半夜还打来。恐龙吃不吃这个?恐龙吃不吃那个?展览是否应当包括这个?我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兴趣。我是说,恐龙当然很重要,但不至于重要到这种地步吧。它们已绝种六千五百万年了嘛。你会觉得,他完全可以等到清晨再打电话来的。”
“哦,”莫里斯说道,“五万美元?”
葛兰摇摇头,“我对金拿罗感到厌烦了,便不再提供任何讯息。我们以一万两千美元结束了关系。那肯定是在一九八五年六、七月左右。”
莫里斯做了记录,“那么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呢?和他们还有联系吗?”
“从一九八五年起就没有联系了。”
“哈蒙德基金会是什么时候开始资助你的?”
“我得想一下,”葛兰说道,“不过大约也是在那个时候。八○年代中期。”
“你认为哈蒙德只是个有钱的恐龙迷吗?”
“是的。”
莫里斯又做了记录。
“喂,”葛兰说道,“要是环境保护署如此关注约翰·哈蒙德和他的所作所为——北部的恐龙栖息地、琥珀交易、哥斯达黎加的小岛——那你们干么不去问问他本人?”
“眼前我们还不能这样做。”莫里斯回答道。
“因为我们还没有掌握任何关于越轨的证据,”莫里斯说道,“但是我个人认为,约翰·哈蒙德很明显地正在触犯法律。”
“最初来找我的是技术转移局,”莫里斯解释道,“技术转移局对可能具有军事价值的美国技术装备出口进行监视。他们打电话来说,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在两个方面可能进行非法技术转移。首先,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把三部克雷公司的XMP运往哥斯达黎加。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把它看成是公司内部部门之间的转移,并说他们不会转售。但是技术转移局无法想像,为什么会有人需要在哥斯达黎加使用那么大的功率。”
“三部克雷公司的XMP,”葛兰说道,“那是一种电脑吗?”
莫里斯点点头,“是功率十分大的超级电脑。确切地说,三部克雷电脑的功率大于美国任何公司所拥有的电脑。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却把机器送往哥斯达黎加,你不得不对此感到纳闷。”
“我承认。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呢?”
“没人知道。而HOOD更让人操心,”莫里斯继续说道,“HOOD是一种基因自动程序装置——自动破解遗传密码的机器。这种设备太新了,因此还没有被列在禁运清单内。但是任何遗传工程实验室,只要有能力支付五十万美元,都会希望拥有一部。”他翻动着笔记本,“唔,国际遗传技术公司似乎运了二十四部HOOD去他们在哥斯达黎加的那个小岛。”
“他们再次说,那是公司部门之间的转移,而不是出口,”莫里斯说道,“技术转移局对此一筹莫展。他们不能正式干涉该公司对这些器材的使用。但是很明显地,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正在一个偏僻的中美洲国家——一个不重视法律的国家——建立起世界上最有效的遗传工程设备。这种事情过去曾发生过。”
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案例,一些生物工程公司迁往另一个国家,这样就可以不受规章制度的约束。莫里斯解释道,最臭名远播的例子就属生物合成公司的狂犬病案。
在一九八六年,古柏蒂诺生物合成公司在智利一家农场试殉粱种狂犬病疫苗。他们没有通知智利政府,也没有告诉有关的农场堡人。他们就这样把疫苗释放出来。
这种疫苗的成分是活的狂犬病病毒,透过遗传工程处理使它失去毒性。但是他们没有对它进行毒性试验;生物合成公司不知道这种病毒是否仍然会导致狂犬病。更糟糕的是,病毒已经被改变。本来人们是不可能患狂犬病的,除非你被动物咬伤。但是生物合成公司改变了这种狂犬病病毒,使它能穿透肺泡;人们吸入病毒就会受感染。生物合成公司的职员搭乘商务直飞班机,用旅行袋把活的狂犬病病毒带进了智利。莫里斯常想像,要是在途中胶囊破裂,那会产生什么后果。飞机上的每个人也许都会感染上狂犬病。
这样做令人无法容忍。这样做毫无责任感。这是疏忽职守的犯罪行为。然而生物合成公司的做法却没有受到任何制裁。那些不知情冒着生命危险的智利农夫只是一群无辜的农民;智利政府操心经济危机还忙不过来呢,而美国政府又鞭长莫及。因此路易·陶吉森——负责这项试验的遗传学家——还在生物合成公司做事呢。生物合成公司仍然和以往一样肆无忌惮。美国公司都忙着在其他国家建立设施,因为这些国家对遗传研究缺乏经验。那些国家认为遗传工程和其他高技术开发工作一样,对它隐藏的危险毫无察觉,举双手欢迎它来到自己的土地上。
“这就是我们调查国际遗传技术公司的原因,”莫里斯说道,“是从三个星期前开始的。”
“那你们发现了什么?”葛兰问道。
“了解不多,”莫里斯承认道,“我回旧金山后,我们也许不得不停止调查。而且我觉得,我在这里的调查工作也快被停止了。”他伸手拿起公事包,“对了,‘鸟类超空间’是什么意思?”
“那只是我报告中一个奇特的标题。”葛兰回答道,“‘多维空间’是个术语——就像是三度空间。如果你掌握一种动物的所有行为——它的饮食、活动和睡眠,你就能在超空间内设计这种动物。有一些古生物学家把一种动物的行为称做一种生态超空间中的现象。‘幼年超空间’就是指幼龙的行为——如果你希望尽可能故弄玄虚的话。”
在活动房屋的另一头,电话响了。爱莉拿起电话。她说道:“他现在正在会客,待会儿回电可以吗?”
莫里斯啪地一声关上公事包,站起来,“谢谢你,谢谢你的啤酒。”他说道。
葛兰和莫里斯一起穿过活动房屋来到另一头的门口。莫里斯说道:“哈蒙德是否向你要现场的实物?骨头、蛋,或是其他这类的东西?”
“没有。”葛兰回答道。
“塞特勒博上提到你在这里做一些遗传学方面的工作……”
“哦,不完全如此,”葛兰说道,“当我们拿走破碎的,或其他因某种原因不适宜在博物馆保存的化石时,我们就把这些骨头送往一家实验室,在那里把它们磨成粉,并设法替我们提取蛋白质。然后再对这些蛋白质进行鉴定,并把报告送回我们这里。”
“是哪一家实验室?”莫里斯问道。
“盐湖城的医学生物服务中心。”
“你们是怎么选中他们的?”
“透过招标竞争。”
“那家实验室与国际遗传技术公司没有关系吗?”莫里斯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关系。”葛兰回答说。
他们来到活动房屋的门口。葛兰把门打开,感到一股热浪从外面涌入。莫里斯停下脚步,带上太阳眼镜。
“最后还有一件事,”莫里斯说道,“假设国际遗传技术公司并不是真的在布置一个博物馆展览,他们是否还可以从你的报告中提供的讯息做其他事情?”
葛兰笑了,“当然可以。他们可以饲养幼龙。”
莫里斯也笑了,“幼龙。那倒是要研究一下。它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