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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失态,只好拿话询问已经起了身来的王贵人:“皇子身边的宫女嬷嬷呢?怎会只有王贵人一人带着皇子?”
莫青离平复了心绪,不由得看了一眼玲珑,继而眯了眸淡淡一笑,适才的异样情绪化为虚无。
只听王贵人回话道:“娘娘有所不知,皇子素来与家兄亲厚,今日本是家兄带着皇子在外赏玩,不想突然有事不得不离开,适才吩咐臣妾将皇子先行送回东凤宫。”
不过寥寥数语,亦是道清了来龙去脉,莫青离了解王禹君的为人,断定她并非那种心存算计的,此番定是王禹少身陷要事实在脱不开身,才会将赵昀陌托付他人。
念及此,莫青离不免朝王禹君点了点头已示赞许,不想怀中的赵昀陌却是陡然间又闹了起来:“阿娘阿娘,陌儿不想去母后宫里。”
莫青离听了这句哭诉,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孩子年幼,只懂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当日莫青衣定是苛待了他,才让他幼小的心灵便生出了畏惧,如今在东凤宫怕是也受尽了委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轻拍着孩子的背小心地安抚着:“好,我们回念伊殿。”
莫青离抱了孩子便走,方向正是青贵姬下榻的宫苑“念伊殿”。
玲珑却是面色为难,急急跟上劝道:“娘娘三思,如今皇子已是皇后娘娘的养子,娘娘这般将皇子带回念伊殿,怕是不妥。”
莫青离却是斜眼睇了玲珑一眼,不悦道:“本宫自有分寸。”
见青贵姬果然动了怒,玲珑却是牵动了嘴角,竟像是勾出了一抹笑意来,青贵姬若果真将赵昀陌留在自己身边,莫说是皇后,就是那终日里看上去吃斋念佛不谙世事的太后娘娘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吧,届时会变成怎样的光景,莫青衣啊莫青衣,你可曾想过后果?
晚宴青贵姬抱病不曾参加,席上美酒佳肴觥筹交错,美人斗艳载歌载舞。
众人的视线皆围绕着高高在上的赵子霈,还有宫里刚刚晋升的新宠秋宝林,只见盎秋身着一袭绯色百花争艳对襟宫装,乌亮的发丝早已被精心的盘起,高贵大方,又显得娇媚动人。
而女眷坐席处,一人趁着众人不备悄悄地隐入身后的帐幔,绕出了偏殿,早有一人候在殿外的黑暗处,见了人出来,二话不说,引了人便往深处行去。
周映蔷临风而立,飘飘欲仙,听着身后的响动也不转身,只淡淡说道:“夫人来迟了。”
周惠脸色极为难看,当日婢女回话说宫里有人托了东西来,她本以为是宫里的那位又有了指示,没想到却是一张密函。
“你是谁?你这样急着见我是有什么事?”周惠摸不清对方底细,试探地问道。
谁知对方却是截然一笑:“夫人莫急,我找你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不过夫人便没有什么想要问一问我的么?”
周惠稳了稳心神,看对方装扮应该只是还不曾有品级的官女子,当下也只能探探对方的虚实再行计较:“我看姑娘也不过年方二八,宫里的事还是少管一些,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否则的话只会引火*。”
周映蔷年纪虽轻,却似乎并不受威胁,闻言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夫人放心,我今日既然邀您来,便绝计不会将那件事情传扬出去,只是为让夫人更加安心,我也有一个请求,还请夫人从旁相帮一二。”
果然抛出了条件,不过有所求便好,怕就怕对方一心想要玉石俱焚,周惠也是聪明之人,想到这一步心中的紧张情绪也稍微缓了缓:“姑娘请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要你,让我认祖归宗,列入莫氏宗祠。”周映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而周惠听在耳中却像是一声惊雷,惊愕万分。她说什么?认祖归宗?
周映蔷见她愣在原地,又继续说道:“夫人十年前可是丢了一个女儿?”
周惠默然抬头,一双鹰眸在暮色之中熠熠发光:“你是如何得知的?”
对方却不再答话,只伸手揭下头上的帽兜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张精致无暇的俊脸粉黛未施,却依旧是柳眉凤目,瑶鼻樱唇,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张像极了某人的脸……
周惠两眼瞪得老大,看着步步逼近的周映蔷急急后退,却因步伐凌乱没走几步便被石头一绊,重重地向后倒去。
周映蔷面露浅笑,走到周惠身边缓缓的蹲了下来,单手抚上她花容失色的面颊:“夫人这是怎么了?见到鬼了么?”
“你你你,你没死?”周惠惊惧万分,身子却僵着,只觉得不能动弹。
周映蔷装出一副无知模样,惊道:“夫人说什么呢,大过年的就死啊死的,多不吉利。”
周惠却是瞬间来了勇气,一手奋力一撑抬起了上身,一手指着周映蔷的鼻端嚷道:“你个贱人,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么?凌婉青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又能奈我何?”
周映蔷依旧在笑,却是笑得更灿了:“夫人是想嚷得人尽皆知么?当年大夫人将您的女儿弄丢了,您设计诬陷她私通本也无可厚非,我不过一个外人,又怎会干预你们之间的恩怨?”
“可是”,周惠一口气上不来,不禁呛咳了几声,见了近在咫尺的周映蔷,脸色又是吓得白了几分,“可是你如何能跟莫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是么?当真一模一样么?周映蔷心里一阵抽搐,痛得恨不得撕下自己一块面皮来。
“夫人觉得我当真像国公府的二小姐么?”周映蔷眸中紫光一闪,瞬间又恢复常态。
周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是不敢相信一般:“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哈哈哈”,周映蔷几声癫狂的大笑,惊起了林中耐寒的飞鸟,“为什么我跟她如此相像?因为我正是夫人丢失多年的女儿。”
女儿?周惠一时反应不来,这个久违的称呼她只会在梦里才会偷偷地喊几声,十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当年的小女儿。
周映蔷见她似有疑虑,沉声解释道:“当年的成国公莫谨言可算是名满京都的美男子,莫家二小姐虽然不得宠,却是长得最像莫谨言的,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莫府失散多年的三小姐,也是跟莫谨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只因为长得像是莫谨言。周惠本是半信半疑,听了这么一说倒也真的信了,看向周映蔷的神色也不再是紧张惧怕,眸中泪光涟涟,满是激动欣喜。
“你当真是我失散了十年的女儿?”周惠老泪纵横,揪着周映蔷前襟左右打量。
周映蔷任她瞧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母女相认的热泪盈眶,见周蕙这里摸摸那里瞅瞅,终于还是不耐了:“夫人看清了么?可是你的女儿?”
周蕙被她声气中的冷漠激得呆了一般,木然地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只见周映蔷扒开了胸前的衣物,细滑白腻的肌肤呈现在眼前,饶是同是女人的周蕙,一时也觉得羞愧难当。
“这是做什么?快穿好衣服,小心冻着”周蕙此刻俨然已经像了一个母亲,赶忙上前拉好被周映蔷扯乱了的衣服,眼睛却有意无意间朝她胸前一瞟,这一瞟之下,竟让她再也不能释怀。
☆、第50章 敲山震虎贵姬疯
只听周蕙一声疾呼,转而变成了失声痛哭:“我的女儿,这么多年你可知道娘亲有多想你?”
周映蔷目的达成,也不去扶歪坐在一边石头上泣不成声的周蕙,冷漠道:“夫人可看清楚了?这个胎记可是有假?”
人能冒充,可那胎记却决计不会有假,因为长的部位特殊,当时除了孩子的奶娘便只有自己知道,又哪会有人蓄意作假?
周蕙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一别十年的亲身骨肉,想要上前抱她一抱,却被她漠然的态度迫得不敢上前。
“你要的,只是认祖归宗?”周蕙正了神色,敛声问道。
周映蔷唇线轻挑,却是水眸一转,其状如魅又如妖。
而此时的念伊殿内,青贵姬虽是称病未曾赴宴,可是龙阳殿还是差人将贵姬席上的美味珍馐悉数送了来,莫青离胃口不佳,也只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便再也没有了兴致。
偏殿里两个孩子睡得正香,莫青离一手摇着摇篮,一手摸着凤塌上赵昀陌的小脸,目光中满是浓浓的爱意,像极了一个慈爱的母亲。
王禹少一进门便看见了这么一幕,一时间也只好禁了声。却听她轻声道:“你来啦,我知道你会来。”
莫青离又替两个孩子掖好了被子,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犹皱着眉头的赵昀陌,才起了身拉着王禹少出了偏殿。
“你这般只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元氏的那帮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王禹少剑眉紧蹙,望向莫青离的眼神中竟是担忧之色。
莫青离抬眸朝他柔柔一笑,却是蕴满了无奈。转而眸光一冷,看向窗外的一双眸已是阴鸷逼人:“当日她趁我病危胆敢打我身边人的主意,而今我定会让她加倍地还来,今日之事并非我考虑不周,而是我想借此敲山震虎,逼得她们先行动手,才能寻得其中的破绽。”
王禹少忧思忡忡,硬朗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白日里云若谦的话犹萦绕在耳边,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为她不过是不甘,却不想她的重生原来也是受尽了桎梏。
可是如果这便是她想要的,那么自己便舍了一切陪她走这一遭又如何?王禹少上前一步将她拉进怀中,哽咽道:“好,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
再次沉溺在王禹少的柔情里,莫青离适才凝聚而成的凌然霸气瞬间土崩瓦解,此时的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只渴望夫君疼爱,子女绕膝的女人。
王禹少捧起她的脸,那容貌,那眉眼都让他觉着陌生,可是他却认得她的眼神,即便历经沧桑也依旧黑白分明干净透彻,那是青离永远不变的灵魂,而他要的,也只是这幅皮囊里跳动着的那颗温热的心。
“前世你失去了赵子霈,今生你却有我,可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