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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不过,泰亨商会在城北有一间聚宝斋,风评极佳,日常出入的皆是达官贵人、雅士名流,三日过后,我将这一套物件儿摆在那里,盖上你女算子的名号,发请函邀人鉴宝,只看不卖,用不了多久,就能聚起一票金主,就等着他们抬价吧。”
余舒咂咂嘴,看着盒子里晶莹诱人的水晶头饰耳坠子,一想到它们将要易主,心里多少有一点不舍。
但很快,她就记起了眼下手头拮据的状况,这点不舍就不翼而飞了。
裴敬走后,余舒到楼下去找薛睿,见他一个人待在厅里煮茶,就奇怪问道:
“这都晌午了,那朱二公子还没来吗?”
昨夜芙蓉君子宴,朱青珏同薛睿打赌谁能抢到金玉芙蓉,结果输给薛睿,因此欠下一个赌注,约好了今天上午到忘机楼。
薛睿早上去了大理寺点卯,余舒尚在睡梦中,等回来时候,就听侍婢说她正在楼上待客,他便没有露面,未免他们两个昨夜同宿忘机楼,叫人多想。
“刚才他让人送了口信,稍后就到。”薛睿招呼她坐在身旁,问了她裴敬过来作何。
余舒没打算告诉他要卖那一套水晶头饰,就含糊了过去。
“舅舅听说了昨晚上的事情,来找我求证呢,问我断死奇术是真是假。”
薛睿挑起眼皮,“你怎么说?”
“当然说是真的,”余舒撇嘴道,“就你一个人知道我底细,不怕谁给我捅漏了。”
听她话里话外不经意流露出对他的信任-薛睿十分满意ˉ
余舒把城南宅子被堵的事同他说了,最后嗤笑道: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这些人手脚可真够快的,昨晚上的事,{今儿就赶上门了。”
薛睿道:“你这几日就住在忘机楼吧,树大招风,你先避一避风头,不要急着出面,等他们自己冷了场子。”
余舒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下午太史书苑有课,我且称病逃上一回,过两天再说。”
两人说话的工夫,贵七在外面传话,说是朱二公子来了。
薛睿与余舒相视一眼,后者就要起身:“我先上楼,你们谈好了再叫我。”
薛睿却拉住了她,摇摇头:“不必麻烦,你到我书房里去,不要出声,听着就是。”
事到如今,十公主的事,没什么好避她的。
余舒犹豫片刻,抵不过好奇心,答应了,转身进了隔壁书房。
她刚带上书房的门,就听到门外一声朗脆:
“薛大人,朱某应约前来。”
余舒竖起了耳朵。
“朱兄请进。”薛睿的态度,要比昨晚温和得多。
朱青珏进了门,毫不拖沓,一坐下就直追正题:
“昨晚是你得了金玉芙蓉,我答应要回答你几个问题,你有什么要问的,说来听听。”
薛睿倒是不急,将煮好的茶水沏入壶中,顿时茶香弥漫,三味深通。
朱青珏亦是好茶之人,鼻翼翕动,片刻陶醉,眼睛亮了亮,不禁脱口称赞:
“好手艺。”
薛睿反手扣上茶盖,朝他微微一笑,出声道:
“三年前,我曾倾慕于十公主,知她喜爱品茶,便千方百计拜了瀚文院的陆大学士,习得茶仙半本真经,朱兄可知,十公主最好哪一种{茶?”
☆、第五百二十九章隐情一
三年前,薛睿少年志满,正是朱青珏游学归京,意气风发之时,那一年芙蓉君子宴,国色天香的十公主,不知是迷着几家青年。
可惜当时宴会上两朵金玉芙蓉,无一人得之。
薛睿第一个问题,就让朱青珏冷下脸:
“你什么意思?”
薛睿面不改色,徐徐说道:
“传闻十公主出生时伴有晚霞百里异象,司天监卜她八字奇极,未免早夭,三岁之后才记入皇室玉牒,及笄之前,她一直延居在太庙之侧。今上承得大统之后,令尊把持司天监,主掌祭祀之事,时常出入太庙禁地,而朱兄身为大提点独子,很得重视,往往携身教导。再来,我又听说朱兄嗜茶如命,这一点喜好倒同十公主志同道合,所以我猜想,朱兄你与十公主早有相识。”
薛睿出任大理寺少卿,这一年来理案无数,最擅长将蛛丝马迹联系到一起,虚中道实,去伪存真。
一点茶好,就道破了朱青珏这位重臣之子与幽居太庙的十公主之间隐秘的交集。
但见朱青珏皱起的眉,不必承认,薛睿也知道他言中了,眼前朱二公子,确同十公主有段交情。
“是又如何,”朱青珏不假辞色,反而质问:“故人已亡,你如今再来追究她生前,到底是何居心?”
薛睿见他面色不虚,心有计较,便不再转弯抹角:
“朱兄以为,十公主是因何过世的?”
闻言,朱青珏神情顿时微妙起来,好似听见一个笑话,满脸嘲讽道:
“十公主的死因,薛大人比谁都要清楚,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薛睿摇头道:“十公主是怎么死的。只有阴谋算计她的人最清楚,朱兄莫不是同旁人一样,听信那些谣传,只当她是被舍妹所害?”
朱青珏眯眼:“我自然不会听信谣言,孰真孰假,我自有分辨,令妹小小年纪,兴许没有害人之心,但是不是听人教唆,就不得而知了。”
“你能分辨?你要如何分辨?”薛睿挑眉。“朱兄几时也通晓了断死奇术,我竟不知。”
朱青珏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起坐背,狐疑的目光审视了薛睿好一会儿,突然道:
“你请了那女算子为十公主卜命?”
接着不等薛睿回答,就自说自话:“是了,旁人求不得。但她是你义妹。”
薛睿不插话,等他自己理出一个头绪,再看他反应如何。
朱青珏只是一会儿失态,便回过神来,冷眼盯着薛睿,问:“那女算子是怎么说的?”
薛睿好整以暇道:“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先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与十公主,是否有私情?”
“你!”朱青珏勃然大怒,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拳紧握。
不是他——薛睿心中瞬间下了定论。
“那就是没有了,”他自说自话,一边拎起紫砂壶,斟一杯放到朱青珏面前,道:
“是我冒昧了。朱兄休要见怪,这一杯茶算我道罪。请坐。”
朱青珏不动,薛睿看他一眼,转头对着书房门道:“阿舒,你出来吧。”
朱青珏一惊,转头看向那扇轻闭的屋门。
屋里,余舒正偷听到一半,忽然被薛睿叫到,摸了摸下巴,便整理了一下衣裳,推门而出,同那一脸黑的朱二公子打了个照面。
“朱公子。”
余舒走到薛睿身旁的软椅坐下,抬头打量朱青珏,刚才她在里面,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仔细,大概猜到了薛睿的用意。
“阿舒,你来告诉朱兄,你从十公主的生辰八字上面卜算出什么。”
余舒点头,正色对朱青珏说起了真相:
“十公主在观海楼失足,是她自身所为,并无人加害。而她命中有一道桃花劫数,就在出事之前惹动灾星,那桃花劫正应在一名肖鸡男子身上,我从祸相上所断,十公主这一死劫,乃是这肖鸡小人所起,然我大哥他,肖狗。”
她没有更进一步推测,话点到即止,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十公主的死,是自作自受,和薛睿没有关系。
话末,薛睿续道:“我不知朱兄之前对我有何误会,但如十公主真是因我而死,我也不必为求真相,大费周章地找上你,毕竟三年过去,多少人还记得那一件事。”
“。。。。。。”朱青珏脸上恼色霎时间被惊疑所取代,他慢慢坐了回去,眉头紧皱,一脸思索。
余舒向薛睿使了个眼色:会是他吗?
薛睿轻轻摇首:不是他。
“你今日找我来。。。。。。是怀疑我?”朱青珏沉声问道,薛睿与余舒的话滴水不漏,他不说全信,可也打消了一半疑虑。
而他是肖鸡之人,想一想便知薛睿为何会盯上他。
薛睿坦诚道:“之前我是怀疑你,但方才与你对答,便发现朱兄不像是那起无耻之徒。”
朱青珏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先前猜的不错,我是因父亲大人,得以出入太庙,早在幼龄,就同十公主相识,我比她虚长两岁,儿时无忌,几次相遇便成了玩伴,再到懂事,就以兄妹相交——”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余舒,道:
“好似你与女算子。”
薛睿不动声色,余舒却忍不住眼角抽筋——
他们俩可是挂羊头卖狗肉,朱二与十公主要似了他们,那就直接真相了。
朱青珏话匣一开,便如数诉出:
“我离京游学,再回来,十公主已至芳龄,到了指婚的年纪,那一年芙蓉君子宴后,她就从太庙迁回宫里,我一面为她欣喜,一面听说了你求旨一事,我暗中打听。知道你人品风流,但未有过分之举,放心之余,也曾借在太医署当差之际,为十公主请脉,同她谈及你——”
他神情有些异样,犹豫了一个来回,才接着说下去:
“她曾告诉我,她并不中意于你,然而圣上金口玉言。她不得已悄悄书信于你,表明了态度,看你是否能够解除这一桩婚约。但你未有回复,我本欲为她想个两全之策,谁知没等到我想出办法,她就。。。出了事。”
说完,他静观薛睿神色。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所以,你是以为我收到了十公主拒婚的私信,知道她对我无意,我便恼羞成怒,唆使妹妹进宫带话,致使她失足从观海楼上坠到湖里。最终香消玉殒?”薛睿冷静揣摩道。
朱青珏轻咳一声,理直气壮道:“我之前是这样以为,但昨晚宴会上同你交手之后。觉得你不像是个心胸狭窄之人。”
这话,倒是回敬了薛睿之前对他的怀疑。
“不管你信是不信,”薛睿淡淡说道:“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