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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打着她的旗号,借着她的名声,通过泰亨商会的渠道,提高水晶石的价值,再反过来,利用水晶石的价值,帮她赚银子赚名声。
好吧,余舒理解是理解了,但真要运作起来,她肯定还得靠裴敬这个行家里手。
于是舅甥两个人精拍板决定,合伙做这一桩生意,裴敬坚持一分利都不占用,余舒没辙,只好全权托付给他,就连老徐那里都让他走动,而她只需要提供风水养成的水晶。
回到家,余舒先到赵慧房里“献宝”,头一回养出来的那几条手串,因为她另有用处就没给家人留,这第二批养出来的,总得先给自己人。
一串白水晶珠子,一串粉水晶珠子,一对儿黄水晶的宝瓶坠子,还有一对儿白水晶的寿桃坠子,真真是珠光宝气。
余舒从荷包里拿出来,直把赵慧看迷了眼,她做闺女时家中富足,可也没见过这样稀罕的宝石。
“是我养出来的风水物件儿,没费多大银子,娘放心收着吧,”余舒笑眯眯地道:“看是做挂坠还是镶嵌做首饰,不用给我留着,我那里还有好几件呢。”
虽家里还有一个贺老太太,但余舒到底和赵慧最亲,不过越过她往老人家那里卖乖,要送也得赵慧送去讨好婆婆。
赵慧也是女人家,哪能不喜欢珠宝,虽好奇余舒哪儿来的东西,但她天生不爱打听。更不会疑心余舒去做什么坏事,听余舒这么说,也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赵慧叫身边的小丫鬟六福去卧室妆台上找个精致点的盒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一串粉水晶,套在手腕上试了试,虽有些紧,但不妨衬托出她一手的珠圆玉润,那细细腻腻的粉色。便是她这个年纪戴着,也不显半分矫情。
“这样好看吗?”赵慧多少年身上没有这般嫩嫩的颜色,她最芬芳的年纪,全毁在那一桩狼心狗肺的婚约上,如今虽得了良人,可叹青春已逝。
余舒凑过去托着她的手。不吝夸词:“好看,娘的皮肤白,最适合浅浅的颜色,回头把那白色珠子拆了,做几只珠花戴着,又素又雅,干爹见了,恐怕每天早早回家,就守着您。医馆都不想去了。”
赵慧心喜,被她一个小姑娘打趣,老脸红了下,念叨她:“姑娘家没个正形,叫你爹听见了,少不得又要训你一顿。”
有了贺小川这个宝贝儿子,贺芳芝当了爹,就愈穊心醒耍煌酝宰庞嗍婧陀嘈⌒藁褂屑阜挚推衷诩墙愕苡写怼6际且19帕辰萄盗骄洌苡醒细傅募苁啤?
若说余舒是捧场。从不和他顶嘴,那余小修就是喜欢挨骂了,余舒见到好几回,贺芳芝板着脸和余小修说话,那小孩儿仰着脸受用的样子,完全没有挨骂的自觉,倒是越发濡慕了。
这叫余舒不禁想起余小修身世,暗中又动了心思,想让弟弟也干脆认了赵慧夫妇做义母亲。
本来余舒认亲时候,是考虑到余小修乃是余家唯一香火,翠姨娘又在世,问过余小修的意思,就没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喊爹娘,不过现在她想法就不一样了。
余小修以后是肯定要学她的本事,等到她祸时法则补全了,就慢慢教他,韩闻广能教出一门三算子,她余舒的弟弟,哪能学差了,往长远考虑,余小修就只有翠姨娘那么一个不光彩的生母,显然不足,光是出身,就差别人一大截。
余舒斟酌再三,没有和赵慧透口风,准备先问问余小修,看他是怎么想的。
于是晚上,余小修跟着贺芳芝一起从医馆帮忙回来,余舒在饭桌上也没提,等到他做完功课,才把人找到房里。
“小修,过来坐,”余舒在床头点了灯,拍拍身边位置,就让余小修坐到她床边,姐弟俩年纪相差不过四岁,打小住在一起,一个被窝都睡过,平时相处就不拘小节,全没有大户人家的破规矩。
余小修乖乖坐在余舒身边,他这些日子个头猛蹿了一截,不比年初瘦小的样子,五官端正又清秀,和余舒一样生了一对儿黑白分明的杏眼,眉色淡淡的,大眼小嘴儿,打眼一瞧,就是一胞生的。
“姐,我功课都按时做了,夫子今天还夸奖我字写的有骨气了,我可没有偷懒调皮,就是前天骑马挂破了一条裤子,也和慧姨说过了的,她说我身子长的快,过几天再请了裁缝来家里给我量寸子,姐,你说我将来能不能长得和薛大哥一样个头?”
余舒每隔一阵子都会检查余小修的功课,再和他谈谈心,余小修习惯了的,就先坦白交待。
“那你就多吃饭,早睡早起,”余舒揉了揉他脑袋,一面暗叹这孩子省心,一面试探他道:
“小修,你想不想爹?”
“爹?”余小修眼里露出些许迷茫,然后奇怪地看着余舒,“姐,你糊涂了吧,咱爹活着的时候我才多大,哪记得他。”
余舒干咳一声,心道坏菜,差点忘了余老爹死的早,连忙掩饰道:“我是问,你想不想有个爹?”
余小修却被她这一句话吓着了,身子一直,瞪大眼睛道:“娘又要改嫁啦?!”
“不是,你瞎想什么,”余舒白他一眼,觉得和他绕弯子说话费力气,便直白起来:
“我这么说吧,你要不要也正经认了干爹干娘,给他们做儿子。”
余小修听到不是赵慧改嫁,就听了口气,又听余舒接下来的话,眼睛明显变亮了几分,可还是狐疑道:
“娘能答应吗?”
余小修和余舒不一样,他是余家香火,生母在世,要认干亲,那得亲娘点头答应了,不然就是不孝。
“只要你高兴愿意,娘肯定答应,”余舒看他心动,就担保道,至于翠姨娘愿不愿意,完全不是问题。
余小修低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到底是禁不起有父有母的诱惑,腼腆地点了点头:
“慧姨对我好的没话说,贺叔也把我当成亲儿子,什么都肯教我,要是能喊他们一声爹娘,我乐意。”
“那好,明儿我就和他们说去。”余舒揽过来余小修的脖子,在他脸蛋上拧了一下,被余小修皱着脸推拒,姐弟俩嬉闹在一起。
笑声传出去,让走到门外面的白冉听见了,少年精致又漂亮的脸上难免羡慕不已,站了一会儿,便黯然地走开了。
p: (这章是生活琐事,余小弟12岁,在现代也只是个孩子,小学六年级,哈哈)
☆、第四百九十一 章 桃花劫
余舒住在忘机楼那一个月将大理寺几十年来累积的各种命案的关键信息抄誊下来,按照死因分门别类,线装成一本册子,又给这本册子取了个夸张且形象的名字,就叫《生死薄》。
由于祸时法则还在补全,就算拿到了生时死时,也不可能直接套用公式取值,余舒想要找准十公主的死因,就要费一番脑子。
十公主的死因蹊跷又复杂,她虽是从楼上掉下来,冬寒天溺水,伤寒过世,但整件事不是意外,所以要归于,而不是病死。
余舒初步判断那天在观海楼上,除了十公主和薛瑾寻之外,还隐藏着一个真凶,用某种手段,当着薛瑾寻的面让十公主掉下楼,却没被薛瑾寻看见。
假设之后,她便将《生死薄》上类似的案子全部都罗列出来,用以备用。
做完这些,余舒没打算睡觉,她在靠床的小书架上找到上次用胜的半盒龙涎香条,添入小铜炉里。
燃了香,余舒静坐下来,抻平了纸张,挂起了毛笔,换用她的柳木炭条,唰唰在纸头写上一行字,那是薛睿的四柱生辰。
她最近一次为薛睿推算祸时,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以祸时法则推算过去发生的事,和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很不一样。
凡是发生过的祸事,只要给她生时死时,不管是一年两年,就算是十年前,她也能算出个子丑寅卯。
而未来发生的祸事,则有一定的限制,比如,日子越近越实,日子越远就越虚,所以她最多一次往后推算半个月,为保准确。
薛睿今天被息雯郡主以旧事要挟。正应了她不久前算到他要招小人,而且看情形息雯还有后招。
这世间的万事,本来非福即祸,无福无祸是平安,她的祸时法则看似只对祸事,但其实已经将万事揽去一半,她算出的是祸,那么无祸即是福了。
息雯对薛睿提出的条件,是好是坏,她一算既知。
“就让我看看你安的什么心思。”余舒冷笑。手下柳炭笔算的飞快,一串串唯有她能分辨的数字符号跃然纸上,简单或是复杂的换算。一日一日推远。
本来是冲着息雯去的,可是这么一算,薛睿身上的麻烦还不只一件。
“口角、破财,嘶——”余舒奇怪了,要知道薛睿的命格极好。半年下来生个小病都难,更有甚连着两个月连个钱都不曾掉过。
最近怎么突然多事起来?
她又记得上个月,她还算到他一次血光之灾。
余舒琢磨了一阵,还是觉得问题出在薛睿现在职位上,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掌管着整个大安最严酷的刑狱。他若是常常出入牢房,刚开始还能凭自身运气压一压,但日子一长。难免受阴邪所扰。
“好在我早察觉,想了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那柄百年桃木根做的扇子,加上她的水晶石,应该足以克制他周身阴邪之气。
余舒一面为薛睿打算,一面笔下未歇。待她推算到某一日后,忽地停下来。是又发现了一样祸事。
“咦,这个是。。。。。。。”她飞快地从抽斗里拿出她的祸事手札,翻了两下,便在上面找到一项取值,而她刚算出来的数字,正好在这取值范围内。
余舒面露异色,看着纸上被她圈起的日子,皱起了眉毛:
“六月六,桃花劫。”
六月六,不是君子芙蓉宴吗?
余舒脑子一动,直觉就将薛睿这一场桃花劫和息雯郡主联系到一起。
犯桃花也有好有坏,可这祸事里的桃花劫,是专指的那些烂桃花,因为某一段不合适的异性缘,而引起纠纷或者灾劫,是大大的坏事。
“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