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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六摇摇头,“没说,一个丫鬟子,指名让交给您。”
余舒脑子一亮,心中有数,再抖开那信文一瞧,果然是夏明明的字体,没什么文绉绉的内容,想来夏明明也知道她是个“粗人”:
阿树,见信佳,说好月底相见,吾自苦等,奈何久候不期,明日可便一见,我来找你,黄昏约至,不见不散。
“啊。”看完信,余舒一拍脑袋,这几天事情乱,她把约了夏明明见面的事儿给忘到脑后去了。
自打元宵节那天,夏明明那丫头和纪星璇到忘机楼闹了一场,被她抓包后,这过去有半个月了,两人一直书信来往,私下还没见过一回。
她是从薛睿处耳闻,夏明明已是内定的九皇子妃,正替她担心,此事还得见过本人,再问长短。
“送信的人呢?”余舒抬头问道。
贵六说:“把信放下就走了。”
余舒点点头,将信折好收进怀中,“去喊一声老崔,送我回家去。”
贵六“诶”了一声,下去不多时,又跑上来,手里多拎着一只茶红色的食盒子。
“这是什么?”余舒一面锁门,一面问。
贵六笑道:“公子爷晌午来时吩咐厨房炖上的,说给姑娘带回去,让小公子吃,补身子。”
余舒握锁的手顿了一下,会心一笑,是为薛睿这份心意。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主仆
傍晚余舒回家,余小修已经见过了白冉,并从白冉口中知晓,这是余舒给他买回来的书童。
晚饭后,余舒把今天买的几个人都叫到赵慧跟前,赵慧慈眉善目地认了人,派发了他们详细的事做,又安排吃饭睡觉的地方,而后余舒扮黑脸训了几句话,就让他们跟着沈妈下去了。
人走后,赵慧又问了问她白冉的事情,余舒声称白冉是一落难的书香子弟。上午她把人从供人院领出来的时候,叮嘱过白冉不必对家里讲他身世,是怕赵慧他们知道这曾是节度使家的小公子后心里不自在,白冉就很听话地没有多嘴。
赵慧一介妇人,大字认不得几个,听说白冉识字会念书,就从心里上高看许多,这便和余舒商量:
“这孩子,我瞧着就是个懂事的,原来身世也可怜,既然是找给小修作伴,我看就别安排住在下人房里,让和小修睡在一个屋吧,他们男孩子也有话说,正免得小修这几日躺在床上养病发闲,你看这样可好?”
余舒点头答应:“干娘看着好就行。”
余小修的屋子宽敞,厅子对面还有一间小房,原本就是空给小厮书童住的,里头家具简单有一套,赵慧让沈妈加了两条被子,铺上床就能睡人。
屋里突然多了个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男孩子,余小修并没多大的抵触心理,这和白冉文文静静的气质脱不开关系,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人是余舒领回来的,在余小修看来,他姐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晚上,余舒在余小修房里照看了半个时辰,就回自己房里了,她白天在外头跑,也有些累,拿着典学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就睡过去。
反倒是余小修白天睡多了,晚上有点不着觉,扶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披了衣裳走下床,打算在桌上找本书看,就听门外轻声有人问话:
“小少爷,您休息了吗?”
迟疑了一下。余小修走过去开门,见到昏昏光影中,白冉站在门口,正又些不好意思地瞧着他,少年还没长开,个头充其量比他高上两指。
“少爷。小人是不是吵到您休息了?”
听到这么个彬彬有礼的男孩子自称小人,还恭恭敬敬地唤他少爷,余小修挠挠脖子,不自在地摇摇头,“没呢,我还没睡,你有什么事?”
白冉低头道:“我刚起来检查门窗,瞧您房里灯还亮着,就多事询问询问。小少爷有伤在身。莫要熬夜,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儿就喊一声,小人就睡在对面,听得到的。”
余小修和余舒一样,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气,听完他这关心话,顿时就对白冉有了几分好感。正好他无聊睡不着。就侧身让开路,叫他进来:
“我白天一直睡着。这会让躺在床上头晕,所以就起来找书看看,你过来陪陪我吧。”
余小修之前在义阳城时,因家境贫困常受人欺辱,性情孤僻又自卑,少年还有一点阴霾,随余舒到了京城后,性格渐渐开朗,这么大的男孩子正爱交朋友,他是觉得白冉初来乍到,卖身为奴连个亲人都没有,心有三分同情加上喜欢,就想多照顾一二。
“是,小少爷。”白冉顺应着余小修的意思进了他房间,环顾屋里,白天他进来过,这房间大小,比起他在江洲白府做公子时的住处,实在不够瞧。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书桌书柜,花瓶字画,该有的都有,收拾的干干净净,墙上还挂了一把簇新的短弓,就这样的人家来说,已经是难得,看得出来余小修在家里十分受宠爱。
“别站着,坐吧。”余小修指着茶椅,率先坐下,掀开茶几上的纱扣子,下面摆着两碟子模样精致小巧的甜点,是余舒从忘机楼带回来的,也是薛睿吩咐厨房特意给余小修准备的,一道苏荷吹叶,一道蜜饯桃酥,都是余小修喜欢吃的甜食。
余小修晚饭吃得多,这点心就没顾得上尝,半夜又饿了,捏起一块塞嘴里,又递了一块给白冉,道:
“尝尝。”
“谢谢小少爷。”白冉在供人院被教导了一年,学的多是瞧人脸色,看得出来余小修喜欢他,暗松了一口气,捧着那点心轻咬了一口,淡淡的荷香味在嘴里散开,甜的他愣了愣,激起他一段模糊的记忆。
“这点心。。。”
“嗯,什么?”余小修没挺清楚白冉说什么,抬头问他。
白冉回过神,含蓄地笑了笑,“这点心做的真好吃。”
余小修没多想,大方地将碟子推到他面前,“好吃你就多吃几块,等着啊,我去倒茶。”
说着他就站起来,往床边走去拎茶壶,白冉见状,急忙站起来拦他,“少爷莫动,让小人来就是。”
余小修看他慌张,便摸摸头坐了回去,等他端茶来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那个、白冉是吧,我姐说了,让你往后同我一起念书,整天见的,你往后就别张口闭口的自称小人,我听着别扭,你看好不好?”
正在倒茶的白冉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余小修,灯光下对上他一双朴实无杂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咧了下嘴角,点点头:
“好。”
余小修这才舒坦了,觉得同眼前这白白净净的男孩儿亲近了一些,就伸长手,拍拍他肩膀,呵呵一笑。
“我姐姐说你识字,以前念过书?”余小修好奇地问。
“嗯,我上过两年家学。”白冉谦虚答道。
“这么好,我才读了几个月的课本,好多字不认得呢。”余小修羡慕说。
“我也有不认识的字,小少爷现在何处上学?”
“在百川书院,你听说过吗?就在城北,等我的伤养好了,带你一起去书院,对了,你会骑马吗。。。。。。”
白冉端坐在余小修对面,认真地听着他日后的小主人眉飞色舞地同他讲着书院里的事情,慢慢的,心里隐藏的那些担忧和害怕,不知不觉变浅。
第三百一十八章 姐妹重聚
夏明明昨天让人送了信去忘机楼,余舒第二天下午如约前去等她,夏明明倒是准时的很,太阳一落山,就露了面,余舒让前楼的掌柜老林留神着,见到夏明明出现,就直接把人领到后面楼上去见她。
“叩叩。”林福在二楼敲门,“姑娘,夏小姐来了。”
夏明明站在门外面明显有点激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门板,就等着开门见到余舒。
“让她进来吧,门没关,”余舒就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喝果茶,看得到门纱上的人影,刚应声,下一刻就有一抹鹅黄挤进屋里,四目相望,好友重聚,余舒这边还好,夏明明却憋不住一扁嘴巴,看那样子是要哭,说不出的委屈。
余舒是最烦人掉眼泪的,一瞅这光景,就皱了眉头,因而张口不是什么寒暄,更不像久别未见,倒有一点不耐烦:
“你怎么还留在京城里没走,不是说要回南方,找个深山老林子去求仙问道的吗?”
余舒所提之事,乃为夏江家辛密,曾为夏明明亲口相传,就当前来说,是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话说起来,这夏江家乃为南方易学之首,但是子息单薄,近些年来在易学上又隐约有青黄不接的迹象,所以老一辈就想出些“馊主意”,将家里的女孩儿们送去山中缘求道门术法,以解困窘,这也是舍了孩子去套狼。
夏明明作为夏江家的五小姐,原本是夏江家这一代安排去求道的人选,可是夏明明提前听到风声,不甘后半生命运如斯,就从家里跑了,想到京城参加三年一回的大衍试,借此脱身,谁想一路磨难,几经生死。和余舒几人相识,有了患难的交情。
谁晓得后来夏明明梦到她四姐遇害,联系上人示警以后,该死的还是死了,夏江家的亲小姐在太史书苑惨遭凶害,这件案子在安陵城里轰动了一阵子,夏江家接到消息,很快就有主事的来人进京。于是夏明明理所当然地被逮了回去。
之后,余舒不是没有前去找过人,可惜夏明明的亲爹似乎对她颇有防备,拦着不让见,几次都没见到人,余舒也就淡了心思。原本以为两人自此老死不相往来,谁知半个月前在这忘机楼开张的日子重逢了,更让余舒心里膈应的,是当时夏明明和纪星璇那丫头一副姐俩好的样子。
要不是清楚夏明明不知道她同纪家的恩怨,会被长袖善舞的纪星璇笼络去情有可原,就凭她这一点,余舒是断然不会再搭理这昔日的“难友”,甭管夏明明暗地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可不想结交一条白眼狼。
“阿树。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为我担心了。”夏明明红着眼睛走到余舒跟前,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摆在身前,不知该往哪儿放,就跟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不怪她这样子,就道义来说,的的确确是她对不起余舒。
若说余舒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