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足。
夏明明也看到了余舒,轻轻朝她摇头,余舒意会地坐了回去,一手举杯假装喝茶,用余光瞄着她们两个走到一间屏风隔出的雅室里坐下。
看那小二退下楼去,便端起桌上茶壶茶杯,换了个临近屏风处的地方重新坐下,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到那一头说话声:
〃你是说,你梦见我死了? 〃
余舒听到夏明明这四姐的声音,觉不出半点该有的担心和害怕;反而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 嗯。 〃
不是知道屏风后头坐的是夏明明,余舒真当这蚊声怯弱的是另外一个人。
屏风那一头静下来, 余舒看不到她们表情,等着听那夏江四小姐的反应,谁知道却等到了一声嗤笑:
〃呵,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 〃
〃四姐,这回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梦见了。 〃
〃你没骗我? 那当初是谁撒谎告诉爹,说梦见我路上被人劫持遇害,差点害我错过三年前的大衍试,顶替二姐到龙虎山去求道,一辈子待在那深山老林里,不是你吗? 啊? 〃
余舒挑眉,怎么听这夏江四小姐讲,明明貌似做过对不起她的缺德事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不知道、我只是想〃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我会写信回家让人尽快接你回去,京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不管你是怎么跑到京城里来的,这几天又是住在哪里,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等家里来人接你,别想着乱跑。 〃
〃四姐! 你信我行不行,我发誓我这一回没有骗你,我梦见了,夜里有人从窗子跳进你房里,把你〃
〃夏江敏! 〃
余舒听到屏风那一头猛地一声喝斥,被吓了一跳,揉着左耳,换右耳去听:
〃我身在太史书苑,虽精通的是星象,但同窗闺友不乏通晓面相凶吉者,有没有祸事我岂会不知,你若再危言耸听,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
余舒听到那头桌椅响动,便趁着有人出来之前,飞快地端着茶壶茶杯,刚坐回原来位置,就见到那夏江四小姐沉着脸走出来,看到她下了楼,余舒才起身走进向那隔间的屏风。
夏明明正坐在那里发楞,神色恍恍惚惚,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模样,余舒看了觉得可怜,就咳了两声,道:
〃刚才那个就是你四姐吧,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 〃
夏明明缓缓抬起头,声音苦涩道: 〃她、她不信我。 〃
余舒暗叹一声,捞了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其实,我刚才在外头都听见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前骗过她吗? 〃
夏明明低下头,不吭声。
余舒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八成是有那么一回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应景, 坐着坐着,夏明明却突然开了口:
〃阿树,你是学易之人,不会没有听说过 '文辰北,夏江南' 吧。 〃
第165章 文辰夏江
“阿树,你是学易之人,不会没有听说过‘文辰北,夏江南’吧。”
余舒老实地摇头,她知道夏明明的本性不是姓夏,而是一个复姓“夏江”,入京后一直忙于生计,她都没有时间好好打听一下这夏江家的什么来头。
夏明明叹气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奇怪,明明懂得好些事情,但是寻常易客都能耳熟能详的事你不知道。”
余舒讪笑:“是我孤陋寡闻,你说吧,我听着呢。”
夏明明手里紧握着茶杯,轻声叙述着大安朝一段易史:
“大约是在一百年前,同朝出了两位易子,一位姓夏,一位姓文,这是自大衍试行百年来头一次所遇,当时 天子喜悦,钦赐封号,一乃文辰,是喻北方星辰之明,一乃夏江,是喻中原长江之广,文辰和夏江两位易子得天子厚爱,因文辰年长,正值司天监大提点一职空闲,便委之,念不能厚此薄彼,又赐婚与夏江易子,封他做了驸马,甚为百年之前一桩美谈。”
这是余舒第二次听到大安朝易史中的易子名号,头一回是在曹子辛那里,她还记得,当时所讲的是青阳和云华两位易子,按时间来算,这夏江和文辰更在他们二人之前。
不过这大安朝的皇帝怎么都喜欢把公主许给易子,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二十年前那位云华易子也是,娶了长公主,可惜天才早夭,公主殉情,两人用一段悲剧谱成后世佳话。
“谁想好景不长,夏江和文辰两位易子,不知因何缘故,结下仇怨,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便是天子亦不能勉强撮合,二人不愿同朝共事,双双请辞,天子无奈,便分赐了南北两座城使他们前往定居,文辰在北,夏江在南,从此后,二人便以易号为姓,冠与后人,以表天子之敬。”
余舒两手托着下巴,听的津津有味,在这里打岔道:“所以你姓夏江,就是那位夏江易子的后人咯。”
“那是我老祖宗。”
余舒点点头:“你继续讲。”
被余舒这么一打岔,夏明明忘记说到哪里,想了想,才接着道:
“天下易客仰慕易子之名,忿忿登门求教,在南寻夏江,在北访文辰,夏江文辰皆是友善之人,来者不拒,每日门前络绎不绝,渐渐成势。当时天子所为,是为隔离他们二人仇怨,怎知十年过后,这天底下的易客们,竟为南北分势,每年大衍在京中相遇,方枘圆凿,北道易客以文辰第一,南道易客以夏江第一,互不相容,此事一发,朝中争论不休,更有人言论,文辰夏江图谋不轨,唆使教令南北易客。”
余舒听到这里,暗自咂舌,看来这同朝出了两位易子,也不是什么好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个道理。
“索性当年天子深明事理,未有听信小人谗言,而是诏令司天监,修建了太史书苑,让南北 易客在大衍试后,择可教之人收入其中深造,同学一处,化解干戈。”
余舒神色一正,暗道那位皇帝手段 高明,这么一来,管你是南是北,凡是可造之材,到了京城,进了太史书苑都得统一教化,既解了南北易客各自为政的窘境,又强固了司天监的地位。
夏明明舔舔嘴唇,低头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微微出神道:
“几十年前,夏江和文辰两位先人去世,两家门庭渐不如昔日鼎盛,表面上仍为南北易客代表,每一代也曾出过一两个人物,却再无当年易子风采。
于是乎,为振作门庭,从我祖父那一代起,就开始派遣族中子弟到深山求道,然而我们夏江家香火并不旺盛,到了我们这一代,同辈六个姐妹,就只有一个堂弟继承香火。”
余舒摸着下巴,想起方才偷听,那就夏江四小姐说什么到龙虎山上求道的话。
“到山中求道,吃苦不说,或许连道家山门都不能进入,曾祖父定下规矩,凡我夏江家的子女,被派去山中求道者,如一无所获,则不得返家,是故就有族人老死在外,更有不堪忍受的脱离家中。当时我年幼无知,差点害的四姐替二姐代过,我们姐们关系向来不和,她会怨恨我。。。也是应该的。”
余舒听得出夏明明的声音后悔难过,多少有点同情,生在这样 一个家族中,碌碌无为就是错。
正要出声安慰她,余舒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头,还记得在山林中餐风露宿时,夏明明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夏江家的废物”,可这些日子相处,夏明明分明是一个资质上佳的好苗子,好好学易未必没有成就,即便是梦人生死无用,也不至于是个废物吧,难道她家中同辈人,个个都是她四姐那样的奇葩?
“明明,我问你啊,你家里有还有姐妹在太史书苑学易吗?”
夏明明不知余舒试探,摇头道:“只有我四姐考了进去。”
怪了,余舒摸摸下巴,狐疑地看了夏明明一眼,心中隐约有种猜测,藏不住,便问了出来:
“明明,你们家里人,除了你,还有别人能梦到后事吗?”
闻言,夏明明愣了下,视线闪躲,声音不自然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她这表情,余舒已经知道了答案,碍于这是人夏江家的秘密,就没有追问下去,哪怕心中好奇地不得了:
原来这夏江家不知夏明明一个人的梦有解,只不过她这个最鸡肋罢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余舒捏了桌上盘子里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站起身道。
夏明明道:“回家?可是我四姐 她——我还没和她说好呢。”
“那你打算在这过夜?”余舒道,“要我说今天你应该是见不着她了。”
就凭之前夏明明那四姐走时候的气愤样子,她们两个见面也是吵架。
夏明明着急道:“那怎么能行,我没梦到她具体哪一天出事,万一就是今晚怎么办?”
余舒拍拍她肩膀,有恃无恐道:“你不是说事发在下雨天吗,放心吧,这不是有我呢,告诉你最近三天都不会下雨,你明天再来劝她。”
“对哦,阿树你晴雨算的最准了,”夏明明面上露出一点喜色,而又不放心道:“你确定没记错吧,今天不会下雨?”
“确定一定我还肯定,行了吧,走走,早点回去还能赶上做饭。”
余舒不由分说拉着夏明明朝外走,到楼梯口就被小二笑脸拦住了:
“二位客官这是吃好茶了么,您看是不是把帐结一下。”
余舒道:“结账?我钱给过了啊,我就点了一壶云片,当时就把钱给你了。”
小二伸长手指着她们身后头的雅间,“小的是说那一桌。”
余舒皱眉,扯着夏明明凑耳道:“你四姐点东西没给钱?”
“。。。好像没。”
余舒暗叫倒霉,扭头询问小二:“多少钱?”
“承您惠顾,一壶大红袍,四样点心,统共是五两七角。”
余舒脸色一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