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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保证不停歇地说上半个晚上,颇有倾诉之嫌。
封铮拿着那个“刘伶醉酒”的面人,十分欢喜,看着邢好眼睛里的宠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喜欢这个对吧?”邢好问封铮。他大约能猜到封铮为何喜欢这个面人。当年读《晋书?刘伶传》的时候,有句话让邢好印象深刻: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而随之,曰:死便埋我。刘伶所表达出的那种视万物如过眼去烟,寻求无边自由的心态让他很是欣赏,虽说当年是乱世,如今天下太平,可四海之内,人都是有着同样的追求。
“这刘伶,是狂狷之人,不过,我很喜欢。”封铮望着那泥人,喃喃说道,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喝酒,我还可以带你去关外。关外冬天很冷,雪下得大,睡上一宿,早上起来,满眼都是白色的天和地。我曾和一个朋友去那边玩,嗯,我那个朋友叫阴阳,他那个时候追一些马贼,我就陪着他,结果我们差点掉到雪坑里面爬不上来。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个猎户家休息了一夜,那晚我们吃着猎户打的野猪肉,喝了好几斤的烧刀子……我以后带你去吧,如果你愿意。”邢好把手放在封铮的肩上,微微一笑。
“我愿意。”封铮听邢好讲那些他渴望却不可及的事情,恨不得如今自己就是个完好的人,跟着邢好一起去邢好讲的那些地方见识见识。
“呵呵,那……”邢好看着封铮同意了,心里一喜,刚要说话,结果身边不知道怎么闹闹嚷嚷起来。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是个面容猥琐的公子哥带着几个赖汉样子的人拽一个姑娘,那姑娘哭得花容失色,拼命厮打着几个拉她的人,可她一个小女子毕竟势单力孤,终究还是被那些人拖在街上,往不远处的一个轿子拉去。
怎么又是强抢民女?邢好皱眉,这种事情每年不见上个十来次二十来次都是少的,刚出江湖的时候还能热血沸腾、义愤填膺,可后来越发觉得这些个干坏事的人没有创意:抢就抢了,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非来个光天化日、明目张明。切。关键是今天封铮还在身边,这小子从前没有管过这种事情,想必一激动就要出手了吧!?
邢好转头,看封铮满脸怒气,心说,小子你又要打抱不平么?
“你们太可恨了。”封铮见那些个人做恶,心里生气,握住了剑就要出去,结果就演变成了被邢好拖到巷子里面,按到墙上的局面。
“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为那女子出头?”封铮心里的火焰继续燃烧,他本来以为邢好是个仗义直言的人,结果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去管。
“你拿什么出头?拿你那抬不过双肩高度的手臂?那些人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是有后台的,别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你看不出来么?懂不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何况,你现在如何逞强?”邢好看着眼前脸色从青转红的小家伙,一句句给他讲道理,还用手指敲着那颗比自己小一号的脑袋:“你想要当小白痴么?这么出来混江湖,早晚会给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可总不能视而不见啊,我、我胳膊不行,可你总会武功,而且……其实你武功高强对吧?”封铮见邢好眼里闪过几分调笑之意,心里更气。他明明知道邢好说的话很有道理,但看到刚才那些事情便不由自主地冲动起来,恨不得一下子解决掉,让这天下没有受苦受难的、不高兴的人。
“我没有说不管,可是换别的方法会好些。如果你不着急,我们不妨在这里等几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管的结果了,哥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邢好语带双关地曲起食指在封铮的脸上刮了一下,姿势含着些挑逗。
“我等,看你究竟怎么管。”封铮鼓起两腮,有些气乎乎地别过头去。
“呵呵,好,说定了。”邢好伸出手和封铮拉勾做约定,经过这些天,他很清楚怎么逗封铮开心。
“好。”封铮歪着脑袋,一双澄亮的眸子看着邢好脸上的认真,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去和邢好拉勾。
“那,现在先跟哥哥我回客栈吧。”邢好看封铮情绪稳定了,便拉着封铮要走。
“先等等。”封铮铮开邢好的手,俯下身去,从地上拾起个东西。
是邢好给他买的面人。
刚才要为女子出头,和邢好争执间,封铮手中的面人掉到了巷口的地上,也不知道被几个人踩过,原本栩栩如生的“刘伶醉酒“变成了“一团稀泥“,还沾上了泥巴和草棍。
“我再给你买一个吧!”邢好皱眉,看着那毁坏了的面人,伸手掏钱。
“不用,这个挺好。”封铮摇头不让邢好掏钱。他用嘴吹了吹面人上的灰,还仔细地把面人里面的草棍拔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造型的面人放入怀中。然后仰头看着邢好,对他微微一笑,说道:“真的很好,我很喜欢。”
邢好表情不变,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封铮的举动,但是心里不由暗叫:小子啊,你果然很讨人喜欢。谁让你这么吸引我呢,不要怪我不肯放开你啊!
两人在察州住了十天,比预计多八天。封铮很顽固,不看到邢好解决那个强抢民女的公子哥他坚决不走。而且事实当夜还逼着邢好去调查那公子哥的住处,要救那被当街抢走的女子。
邢好没有办法,晚上还真出去了一趟。到了快天明才回来。结果第二天整个城里面就传说:县太爷家去了飞贼,丢了好些个金银,还不见了那个被抢的女子,县太爷的儿子——那个强抢民女的公子哥派人去那女子家找人,然后发现女子全家都从察州城失踪了。
闹鬼了!封铮听大车店里的小二这么说,不由开心地看了邢好一眼,用目光询问邢好。
邢好看着手里的茶碗,轻轻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说茶好喝,还是说事情是他做的。
“就这样?”封铮问邢好。邢好当时说有更好的方法,难道就是说从县太爷家劫财、夺人,然后送那女子和她家人,让她们连夜远走高飞么?
“再等,八天。”邢好不贫嘴的时候话少,简洁明了。
于是封铮等过了八天。
到了第十日上,忽然城里面又传着来了个新县令,原来的那个被罢官回家了。
“不会也是你干的?”封铮听了这个消息后风一般“刮”回屋子里面,拉着邢好的袖子问道,两只眼睛露出期盼的神色。能左右宫员的上下,邢好连这点都能办到么?
“是我。”邢好严肃地看着封铮兴奋的眼睛,心里面偷偷笑了起来:封铮这个样子,还真像一条摇尾巴的小狗,让人有吞入腹的欲望。
“你怎么办到的?难道你有官府的朋友?”封铮问罢,自己摇了摇头,邢好应该是江湖人,平日里也看不出有那种达官显贵朋友。
“没有。”邢好爽快答道。”我不过是搜罗了这个县官的劣迹,证据确凿后,送给了一个大官,那个大官便把他免职了。”
“啊,我明白了!邢大哥你是告诉御使了。然后他们就清除了这些鱼肉百姓的垃圾。”封铮高兴起来,从小到大他也听过很多行侠仗义的事情,像是这种为了百姓除害的故事他是最喜欢听的,尤其,还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邢好干的。
“天真。”邢好有些不忍心破坏封铮的美梦,但是这个世界可不是由美梦组成的,而全部都是现实。既然他身边的人没有教过他什么是现实,那么就由自己来吧。?
“什么意思?”封铮拧了眉头,挤了挤鼻子,心说难道我猜错了?
“来,哥哥我讲给你听。”邢好看封铮疑惑,便拉了封铮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两腿间。封铮的脑海完全被心中的疑问占据,浑然不觉这个姿势是多么地暧昧。
“朝廷的官员是分派系的,一般情况下,每个官员都有他依附的人,即使是那些所谓清正廉洁的官员,也会因为审阅会试而产生门生。如此一来,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营私倒未必,可结党是肯定的了!手握大权的看不得别人掌权把他踩下去,两袖清风的瞧不惯贪官鱼肉乡里。所以,斗争是避免不了的。”邢好讲起官场头头是道,把个从未想过这些的封铮听得眼里闪着两盏小灯。
“官员争执,方法很多,有些未必是直接针对对方,而是朝对方的党羽下手,寻找任何机会扳倒那些人,削弱对方的力量。”邢好说到这里便没有往下说,他想知道封铮会怎么看,自己说得这么明确了,封铮还是想不明白的话……小笨蛋!邢好笑着在心底提前骂了句。
“你是把那些证据给和县官上司的敌对势力,然后通过派系斗争搞垮那个县官……”封铮眼睛都瞪圆了,这种渔翁得利的好事,亏邢好想的出来啊。嗯,不过也许是自己太幼稚吧。
“是了。”邢好点头,暗道幸亏小家伙还不太笨。
“真正大公无私为百姓的有几个?所以这样最好。还满意吧,我的解决方式?”邢好提醒封铮前几日两人的对话。
“满意,觉得邢大哥做得非常好。”封铮用力点头。
“那叫我一声好哥哥来听,嗯?”邢好把嘴巴凑近封铮的耳朵,在封铮耳畔低语。
封铮的脸腾地红了,感觉到邢好成熟的男人气息,心里不由乱了章法,想要扭头躲过这让他不知所措的情况,却不想这一扭头的时候,自己两片嘴唇正蹭过邢好的半边脸。
“行,不叫我好哥哥,亲我脸也是可以的。”邢好哈哈一笑,心里高兴,同时也知道封铮尴尬,便起身准备两人的洗漱用具去了。
封铮一只手攥成拳头,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发呆良久后,露出一抹微笑。
自己,还没有亲过别人不是?封铮看着邢好忙碌的身影,心底泛起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
离开察州后,两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