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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四十五回 恩恩怨怨难评说 聚散离合成家班（1）
正文
第四十五回 恩恩怨怨难评说 聚散离合成家班（1）
温键键 梁建华 著
〃成家班〃是那些跟随成龙的武师的泛称。 他们的人数聚散不定，资历最长的如周润坚、火星、黄昆、尹发、黎权等。 成家班跟随成龙已有12年的历史。也就是说，从他离开罗维公司，到嘉禾拍他的第一部影片《师弟出马》时，成家班的成员便已追随在成龙的左右。成龙视弟兄如手足，多年来他
的成家班与他同出同入。他与成家班关系之亲密，在公众眼中，是形影不离，俨然一体。 成龙自己出身武师，对武师兄弟甘苦与共，非常关怀体恤。在收入方面，所有武师都有底薪，不开工也发足。拍戏时还有各种各样的津贴。光是津贴已够每人的日常生活，月薪则可以储蓄起来。成龙吸取自己早年寅吃卯粮、没有积蓄的教训，总对弟兄们说：〃你们有钱，不要花光，要储蓄一些，以后成家立业都要钱的。〃 他的成家班弟兄每月收入有三四万港元，成龙便制订具体的鼓励措施：存1万元，便奖励一两千元。一位武师善饮，花钱大手大脚，领了工薪就只顾〃一醉方休〃，不到月底，便囊中空空。为了令他改掉这一缺点，成龙煞费苦心，专门为他制定了奖励方法，对他储蓄的奖励高达30％！ 陈自强看了都眼馋：〃哇，不用30％，给我一半的价，我就笑得眼都睁不开了。〃 成龙毫不讲客气：〃没有你的。〃 逢年过节，成龙还给成家班的武师送礼，礼物、红包装得他们口袋鼓鼓。这都是专门给武师的，他的经纪人都只有旁观的份。 成龙最喜欢手提电话，平时手提电话不离身。陈自强调侃说：〃不知未发明手提电话时，成龙是怎么过活的。〃手提电话刚兴起的时候，既时髦又珍贵，更兼价钱不菲，但成龙却把朋友送他的手提电话分发给他的成家班弟兄们：武师A一个，武师B一个。 就连参加过成龙电影拍摄的内地特技演员，都异口同声地说：成龙对他们特别好。每到一地，成龙总让武师住最好的房间，买最好的东西，吃最好的食品。 跟随他20年的陈自强评价他说：成龙是个重武轻文的老板。 成龙听了也不辩驳，他只说他的一番道理：〃白领文员坐在写字楼，热天有冷气享受，朝九晚五，假期又多，再辛苦也是舒舒服服的。〃〃武师付出的就不同了。他们在蒸笼似的铁皮片场里打得头破血流，有时还有生命危险。你看看谁更辛苦？〃 陈自强接口道：〃所以呀，有的武师从买房、结婚到儿子满月摆姜酒，所有账目你都一手包办，坐冷气间的职员谁有这个福气？就连我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成龙便笑：〃威利（陈自强的英文名），不要太小气，你和我是一体的，还用眼馋别人？〃成龙平时总爱笑陈自强小气，好跟别人攀比。 成龙对武师好到极点，不仅让他们有活干、有收入，还关心他们将来的前途。成家班的武师文化不高，成龙每看一些与电影有关的内容的报刊，都要讲给他们听。他想：让他们多一些电影知识，没有坏处的。 武师们有条件向更高的层次发展时，成龙总是高高兴兴地施以援手。他手下的武师当导演，当武术指导，成龙都大力支持，他说，他希望每个人都有良好的发展。 成龙投资，兴趣驳杂，大到车行，小到水果店、袜子店，有不少店既非他的兴趣，也不赚钱。精明的成龙为何要作此类投资？有明眼人问他，做这些生意，是否是为了安顿你的兄弟、手足？ 成龙被人猜出谜底，亦不讳言他的用心，爽快承认：〃我有手足二三十个，他们不能一世跟着我，我也不能一世照顾他们。所以，他们对什么有兴趣的，我便投资，他们好去搞。搞得好，有钱赚，我便算尽了责任。搞蚀了，失败了，我也算仁至义尽。〃成龙坦然如是说。 成家班也为成龙的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成龙从不讳言这一点。 是成家班武师们的努力，才使成龙的银幕形象更具光彩，为成龙的表演锦上添花。 在香港九届电影金像奖中，成龙五获〃最佳动作指导〃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成龙的第一句话是：〃感谢成家班成员的努力工作！〃 成龙以事业为重，拍片、工作终日泡在片场，尾随他左右、与他同进同出的，都是这班兄弟。成龙穿什么衣，吃什么饭，第一可商谈的人也是这班兄弟。 成龙有个尽人皆知的观点，他总说：〃我出道这么多年，多少喜欢过我的女人离开了我，但弟兄却仍伴随在我的左右。〃朋友与爱情相比，成龙显然重友轻情，更看重与他同甘共苦的朋友。也正因为成龙对他们特别的钟爱与关照，成家班成了一支地位特殊的队伍。平时除非成龙在场，否则，任何人都难以调动它。 成家班的武师，武艺高强，能打硬仗，但成龙不管束他们时，便散漫、自大。恃宠而骄，也是人性共通的弱点。 在局外人的眼中，成龙与他的成家班形影相随，密不可分。因而，解散成家班的消息传来时，舆论一片哗然。解散成家班，缘何之故？成龙沉默不语。 渐渐地，传出了此事内幕的一些说法。成家班的武师周润坚在接受一家周刊的采访时，大数成龙的缺点，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 据周润坚称，成家班解散的导火索，是《龙兄虎弟续集》赴西班牙拍片时，武师们要求每人每日有500港元津贴费，引起成龙的不快，从而导致了这样的结局。由是，种种传言和臆想滚滚而来。成龙打破缄默，在《东方新地》记者的采访中谈了自己的看法。
97。 第四十五回 恩恩怨怨难评说 聚散离合成家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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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恩恩怨怨难评说 聚散离合成家班（2）
温键键 梁建华 著
为什么要解散成家班？记者问。 成龙说：〃两句话：心淡！情至义尽！告诉别人，全是我的错，成龙领导无方！〃停顿一下，气恼未消的成龙又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是大哥，是老板，说任何话，都是'大石压死蟹'。你去问他们看，任他们说，再比较我说的，看谁对？只问三件事：团结、自律、自爱。问问他们，看成家班中，哪一个能做到？10多年来，我说过不知多少遍，哪一个肯听？〃
成龙情绪激愤。 成龙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拍《警察故事》之时，已有意解散成家班。此次选择《龙兄虎弟续集》拍结局时，宣布解散，主要是表明决心：没有他们，我一样拍电影。〃 一直亲密如左臂右膀的弟兄，到了一刀两断成陌路人的时候，自然是爱意化为恨怨，将过去的细枝末节都放大来看。公说公理，婆说婆理，谁是谁非，难以明断。 《东方新地》的记者，也采访了解散后的成家班武师，他们对大哥（成龙），也有不少怨言。 怨言之一：〃大哥（成龙）心地很好，可惜太孤寒（小气）。工作多年，月薪只有7700大元， 1987年起，未加过人工。跟大哥说，叫我找大佬（陈自强），大佬又说'没这样的事'，感觉被玩。〃 怨言之二：〃跟大哥说往外边闯，他勉强答应了，跟着找两个新人来接替，是不是说明，我一个人的工作量，顶得外边两个？但新人最低的薪酬，也比我的高，谁会服气呢？〃 怨言之三：〃在成家班，只有替大哥卖命的份儿。想自己开戏？永远没机会，他不会替你争取。派别人与你倾（谈）剧本，拖上一年半载，大家没有瘾。〃 对这些意见，成龙有自己针锋相对的看法。 对第一种怨言，成龙说起了过去从未提起的在经济方面给他们的关照：〃孤寒？说我孤寒？到外边问问看，哪个老板不孤寒？武师只计月薪，开戏时替他们争取角色，每人两三万片酬；当副导、当武术指导，又支薪水；每日开工，临记费100港币，开车来的另加。 〃还有每人送一部车，替他们供首期款；顾仔（马克安）父亲生日，儿子满月摆酒，以至阿权（黎权）结婚，酒席全是我付帐。 〃以前从来没出声，难道昨晚付钱，第二天就告知新闻界？〃 成龙对第三种怨言的回答是：〃个个说要加人工（薪水），但加人工的话，要多做工夫呀。很多人跟了我十几年，我老了，他们也老了，手脚当然会慢。我已说得很明白，找新人来帮忙，由旧人来指挥，可以少做点，岂不是更好？〃 说到没机会发展，成龙有些愤愤不平：〃人最可悲的，是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常高估了自己。他们够料子吗？像马克安，不是导演过《老鼠街》吗？成绩大家有眼见……打工的永远只会怨老板不好。〃 长长短短，孰是孰非，真是清官难断，人在亲密无间的同时，亦留下许多间隙与隔阂。俗话说〃远亲近怨〃，相处日久，难免生出矛盾，聚散离合，亦是人间的常态。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有时间是万能的，能够抚平一切创痕和伤口。还是睿智的庄子说得透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也有些武师，还希望重新回到成龙身边：〃待大哥气平后，自然会找我们，重新组班。〃成龙不否认这种可能，他说：〃当然啦，如果只开除几个人，别的人走在马路上还不被人铲（暗算）？干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