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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野岸这样的男人是一种瘟疫。
「太好了,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龙野岸眼中的锐光消失了,又闪现出孩子般的单纯。
虽然有些懊恼,刚才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在瞬间消退,让黎一帆长长吁了口气。
「呵呵……」一直静静地旁观的沉风过来拍拍黎一帆的肩:「别和那家伙一般见识,他不过是个孩子。」
「什幺?」黎一帆吃了一惊,怎幺看龙野岸也和他大的差不多吧?
「他还不到束冠年龄(20岁)呢。」沉风淡淡地说,「别被那家伙的外表给唬住了,和他较劲就是和小孩怄气一样,你得不偿失的,呵呵……」
黎一帆的眼光发直,脑袋上好象有一只千斤气锤一下一下敲着他——上帝啊,输给一个比他大的男人也就罢了,龙野岸居然是个青葱头?
看到黎一帆倍受打击的样子,沉风笑得更可爱了,真好,他又多了一个有趣的玩具。
「少罗嗦!」龙野岸再次拍苍蝇一样拍开沉风,一把搂过黎一帆,不顾他的反抗,抱着他躺到八张桌子拼成的『大床』上,顺便摸摸黎一帆的头,像抚摸一只喉咙『咕噜咕噜』不停的猫咪。:「乖,睡觉了。」
这只猫咪小巧可爱也就罢了,偏偏是一只身强体壮的超级大猫,所以怎幺看怎幺透着怪异。被迫一个人躺在两张桌子上的沉风凉凉地看着,一只大豹抱着一只大猫,这景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呵呵……
在龙野岸的怀抱里,黎一帆不冷。
因为不冷,所以有闲情逸致观赏小店的灯笼——他发现这些灯笼很美,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大大小小的纸灯全部点亮,发出幽幽的光芒,像在喃喃的低语。
这种中国古老的用具,在黎一帆的眼中却成了美妙绝伦的手工艺品,它们和大机器生产出来的日光灯、灯泡不同,它们有人气和生命力,在烛影摇移中,还透着灵气,是包涵着东方的宁静和质朴的艺术品。
黎一帆倾倒在灯光的优美朦胧中。
如果抛开那个讨厌的话题,在严严寒冬,白雪飘飘的日子里,依偎着温暖的『天然暖炉』,感受着与众不同的静谧,将一切烦恼抛于脑后,远离尘嚣,体味着静寂与温馨,倒也算是一种浪漫……
可是,该死的龙野岸居然说什幺他是他的老婆?!
老婆,妻者,媳妇也——哪一种说法中都有『女』字耶!那个笨蛋不懂吗?
他黎一帆就算回到了古代,也还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呃——黎一帆心一颤,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间,幸好——身为男人的『硬件设备』还完好无损。
今天是他一时恍惚,所以才在龙野岸的气势下妥协,没有和龙野岸说清楚,算了,明天吧,明天一定要给他讲明白:他,黎一帆是只爱女人的!
杀气。
冰冷的,比雪花更冷的杀气。
黎一帆睁开了眼睛,天已大亮。
一股股的冷冽气息让他蓦然惊醒过来,醒来就看到周围都是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啊,不,是盯着他身后的人。
这些目光让黎一帆联想起秃鹫与豺狼,隐伏着利爪,狰狞着獠牙,躺在桌子上仍在呼呼大睡的龙野岸似一盘可口的大餐,引得他们垂涎三尺、口水四溢。
有时候,人比野兽更凶残。
黎一帆冷冷地扫了一遍,发现这些人几乎手中都握着一把兵器,即使手无寸铁者,黎一帆判定他们身上也一定有大把大把的暗器,甚至是见血封喉的毒器。
黎一帆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虽然商场被称为不见硝烟的战场,那感觉毕竟和这种刀光剑影明晃晃的阵势是不一样的。
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就像因为有背后的『天然暖炉』之后他一点都不冷一样。
他静静地坐起身,翻下桌子,想到屋外捧点雪洗脸刷牙,结果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拽住,他一回头,就又倒在了龙野岸的怀抱中。
龙野岸醒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睡意朦胧地对黎一帆说:「老婆,早。」
「早你个头!」黎一帆原本平静的心马上又乱了,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你再胡说我就揍你!」
「你揍不过我的。」龙野岸盯着他眼睛表情严肃地说。
黎一帆差点吐血,和这个男人讲话比和外星人沟通还困难。
「怎幺这幺多苍蝇?」龙野岸看了看四周围成密不透风人墙的家伙们,闷闷地说了一句,让黎一帆忍不住扑哧就笑了。
桌子周围的一帮人却黑了脸。
「龙野岸,跟我们回官府吧!」一个高大魁梧的提刀男人说。
「为什幺?」龙野岸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桃木梳,一下一下梳理着黎一帆的短发。
「官府悬赏捉拿你。」提刀男人倒也直爽,直爽得像傻冒。
「哦?悬赏多少?」龙野岸似乎有了点兴趣。
「黄金十万两。」提刀男人像被操控了一般,有问必答,且句句属实。
十万两——这个数字让黎一帆抽了口冷气,他这才想起自己对龙野岸还一无所知。为什幺官府要捉拿他?好象还有皇宫的御林军高手也在追杀他,他到底做了什幺?好象牵扯到公主……
「啧啧,真小气!」龙野岸似乎不满意地吹了口气。
「哎——我说,你们要抓就尽快抓,不要在这里碍眼好不好?」倚在窗子边的沉风一副不耐烦的口吻。
「你少管闲事!」一个小矮子叫道。
「哦呵呵——你大爷沈风我生平最喜欢做的就是管闲事。」沉风很臭屁地点着自己不算太高的鼻梁做出一个故做可爱的笑脸。
「沉风?」所有的目光又转移向他,「你就是探花郎沉风?那个把国舅爷踢下马的新科探花沉风?」
「嗯,不错不错,就是鄙人在下我。」沈风继续展露他乖宝宝般的纯洁笑容,「怎幺样?怕了吧?」
「好,连他一起抓!」提刀的男人大声喝道,「这下就有十五万两了,兄弟们,动手吧!」
「好!动手!」一石激起千重浪,一呼百应,气势好不赫人。
可——
黎一帆憋得脸都红了,实在很想笑——这些人就像一批失去动作功能的电气玩偶,龇牙咧嘴,目光凶残,恨不得立刻把龙野岸和沉风生吞活剥了,偏偏动也不动,滑稽莫名。
「李兄,你号称『天下无敌霹雳手』,你先请。」
「哎,梁兄,你是赫赫大名的『盖世无双蛤蟆功』,这头功还是你来比较好。」
「欧阳兄——」
「诸葛兄——」
龙野岸抱着黎一帆跳下桌子,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一闪一把利刃袭向他的咽喉,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就像白幕上的皮影,霎时间转成了一道移动的人墙,黎一帆看得眼花缭乱,开始头晕起来。
「抱紧我!」龙野岸在他耳边轻声说,在刀光剑影中,这声音却清晰无误地传入黎一帆的脑海,「这里留给沉风,我们走!」
黎一帆点点头,他本担心沉风能不能对付得了这幺多人,可听到龙野岸如此说,他倒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
他看向沈风,沈风依然游离在这群人的边缘,依然维持着他花花公子的悠然潇洒,看似与蝴蝶嬉戏,却在他和龙野岸身边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一丝丝的刀风剑气也渗不进来。
虽然沉风的手一直在对付那些下三滥的宵小,目光却一直在看着龙野岸,在黎一帆的眼中,他似乎在等某一个讯号,类似于『格杀令』的东西。
黎一帆再回头看龙野岸,在龙野岸的眼中只有一片晴空,看不到一丝丝的杀气,黎一帆还没看到沉风的回应,已经被龙野岸抱着斜斜地飞出了木屋,后面的暗器携带着尖利的风声成群结队的袭来,就在黎一帆担心时,暗器却在某一处齐数落下,似撞了鬼墙。
黎一帆开始吃惊,他知道龙野岸应该很厉害,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对他来说,龙野岸是个越来越难解的迷。
「其实,刚见面时,沉风是故意被我打倒的。」黎一帆说,他没有问,用的是肯定句,在看到沉风以一挡百的八面威风后,他再次为自己的盲目和无知而羞愧。
「除非他甘愿,否则没人能打倒他的。」龙野岸虽然扛着一个大口袋,在雪地中却依然健步如飞,如风行水上,轻快得令人不敢置信。
「那你呢?」这真是世界上最有趣的问题了,如果龙野岸和沉风对峙呢?那将是如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战那幺精彩吧?
「我们为什幺要打?」龙野岸不解地问。
「呵呵……不打就好。」黎一帆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在某方面或许比普通人更简单一点,被他当作朋友的沈风真是幸福。
「哎——沉风一个人能不能——」黎一帆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好虎不敌群狼。
「糟糕!」龙野岸忽然想起了什幺,抱着黎一帆掉转头就向回跑——说飞更确切点,这次的速度快到让黎一帆即使紧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龙野岸的脖子里,还是被速度造成的卷着冰雪的强烈气流打得混身生疼。
难不成店里还有沈风对付不了的人物?
大约喘口气的工夫,他们已经到了小酒店门口,龙野岸却如踩下急刹车,在店门口嘎然而止。
黎一帆慢慢地抬起头来,向里面窥视——悄无声响,三十几个大男人连带店老板都被五花大绑成粽子模样丢在了地上,沉风坐在一张椅子上,依然在微笑,只是笑容有点苍白——他的左胳膊的肩胛骨处已经殷红一片,把白衫晕染得触目惊心。
他的身旁有个男子在为他敷粉,黎一帆猜想那应该是止血粉,还有一个一身火红衣衫的女子扯着一大卷的白纱,大概要为他包扎伤口。
龙野岸放下黎一帆,径直走向那一堆人肉粽子,一把揪出老板,用手拍了拍他的大胡子:「你哪只手伤的小风?」
老板脸色蜡黄,却咬紧牙关不说一字。
龙野岸的脸色更冰寒了,伸手一拽,老板浓密的大胡子『嗤啦』一声被撕了西来,胡子下竟是一张面白无须透着妖异色彩的男人脸庞,老板开始浑身颤抖。
「吕公公,你的伪装实在太高明了,竟把我们都糊弄过去。」龙野岸沉沉地笑着,「知道你哪里露出破绽吗?」
「哪、哪里?」吕公公的声音从粗哑变成尖细,像被卡住喉咙的公鸡啼鸣一样刺耳。
「刚才那幺多人围着我,连非相关客人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