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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陆一名开始埋首于复活术的研究之中,他们一行人开始做起种种的准备,先是挑选他们所需要的材料,第一个被选中的是吴亚渝,再来第二个便是陆羽。
复活术是一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咒术。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无法确定的变因实在是太多了,并不是因为写不出来的缘故,没有什么咒术在理论上是无法完成的,其中只有难易的程度差别;他之所以会被认为不可能,是因为在实行上,成功的机率近趋于零。
有两个大点是前提,第一点,就是复活术需要一个拥有极强大力量的施术者,而且要复活的对象是人类,施术者也必须是个人类。这名施术者要懂得复活术所需使用的一切咒语与精细的仪式,这几乎要他花尽数十年的岁月去研究它。
光是想满足第一个条件,就等于宣告了复活术的失败。先不要说找不到这样的人选,更重要的是,满足了这两个条件的人,并不会因为放不下死亡而去研究复活术。
第二大点是复活术所需的材料。
死者的灵魂必须被完整的保存着,不可以被鬼差给带走,也不可以转世投胎。再来要找到一个可以让死者寄宿的新身体,要在新身体的主人尚未死去的那瞬间,把灵魂放到他的身体里头。
如果要让灵魂「附身」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要让灵魂在别人的身体上「复活」,那两人之间的相似度,又更加苛刻的提高了。这两个人必须要有非常高的相似度,无论是年龄、性别,又或是个性,相似度的高低,决定了咒术成功机率的高低。
就好像是拿同卵双胞胎的器官去移植,绝对会是最吻合的选择,而复活术就像是将一个旧的灵魂,移植入一个新的身体之中。
如果是完全没有相似点的两人,即使出现了一时的成功,也撑不过多久。
陆一名不是笨蛋,他坚持要自己的孩子成功复活之后,才肯去做十五夜所交代的事情。于是他开始动手研究复活术的各种古籍,并改良为可用的版本,在他过世之后,他仍附身在陆群青的身上,继续着他的研究。
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准备就续,然后就是等。
等待一个可供子宣做为复活的对象。原本他们打算花个三、四十年下去等,或是在这漫长的时间途中,他们能製造出一个来用;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出现的如此之快。
这个人就是陆羽──完全符合了他们所要求的条件。式族人,同为男性,年纪与子宣死时极其接近,同样拥有精神感知上的能力,就连他们的式神都是相同的──都是人类。
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来临了,再也没有任何再等下去的理由。陆一名认为这个人就是上天为子宣所准备的身体,子宣是命中注定要得到重生,他兴奋极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开始这个等待已久的计划。
而且在陆羽回到本家里的同一天,吴亚渝竟然也回到了式族本家。不晓得式族人就是绑架他的凶手,他一路无知的被送进了死牢之中。
这一定是上天怜悯我,要再给我一次机会。陆一名如此坚信着。
就在陆羽准备离开本家的那一日,陆群青如他所愿的派出了妖魔,对陆羽下杀手,然后他将陆子宣的灵魂放进了陆羽的身体里。
他要让陆子宣慢慢的吃掉陆羽的灵魂,霸佔他的身体;等到过一阵子陆羽被他吞噬殆尽以后,就是为子宣实行复活术的日子。
如此一来,陆羽的身体与寿命便都是子宣的囊中物了。他可以合法的拥有新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把这些东西给讨回去。他可以回到父亲的身边,过着他从未有过的幸福生活。
这是陆一名的美梦,无论伤害多少人他都不在意,决意要完成的美梦。
呐、爸,怎么说呢,你总是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好像少了些人性。
他没有听见陆子渊是这么说的。当年的他,从来不记得儿子有说过这样的话,现在的他也同样的充耳不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与自己想做的事情之中。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并不是毫不在意自己的所做所为,而是因为他不懂。他不懂得自己是不是该去思考,思考这样的事究竟该不该做,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他只知道付出努力就该得到收获,无论那是什么样的努力,又或是如何的收获。
第二章
通透了解「复活术」的实行方法,现在的他,需要一个拥有足够力量,能够让他施行复活术的身体。
这样他就能成为同时拥有强大力量,又知道施术法的术者了
他终于得到了亚瑜的身体,现在的他应该要开心才是,再过几天,他的儿子就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永永远远的和他在一起生活。可是为什么?当他看见陆少悠时,心里的打击远远超出了他完成目标时的快乐。
给轿车载回到了十五夜所准备的房子,那是市区的一间大楼,其中的数层被十五夜给买下,打通作为准备咒术阵式的地点。
十五夜的麒麟珠所放出的银色丝线,紧紧的包围住这栋大楼,对这栋大楼产生质疑的人们,他都尽量的一一剷除。另外一项重要的事,就是补捉灵兽。
那些豢养灵兽而被杀死的人们,并不仅止是被灭口而己,陆一名要的是他们的灵兽,灵兽的力量在复活术中是必需的,而且越强越好。
说到这里他便有点怨恨悬江,若不是他四处阻碍自己捕捉灵兽──就像是台北的大楼中那两尾鱼貌的灵兽,如果那两尾强大又古老的灵兽没有被悬江给封印起来,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少,许多本来没有要被抓来吃掉的弱小灵兽,也不会被抓来牺牲。
悬江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呢……
除了灵兽之外的事情,他接触得比较多的大概就是陆哲月了吧。悬江想拉拢陆哲月吗?不过看起来又不像,反正随他们去,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阻止了。
在大楼的其中一层,所有的房间是全部打通的。楼层的中央砌上了一个浅浅的水池,里头装着的水不过淹到小腿的程度而已,但这些水全都是用各种灵兽的灵质所压榨出来的。
透明的血,充满着极其艳丽的宝蓝灵气,让整池的水看起来都变成了蓝色。
一回到大楼之中,陆一名便照着仪式习俗,为自己淨身,新取得的身体虽然还不稳定,现在万事俱备,所有的材料都摊在桌上等自己开伙料理,唯一还要等待的,就是让自己习惯这一个躯体。
力量稳定下来,在使用咒术时成功的机率才大。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全权交给陆群青他们去打理了。
淨过身、换上新的衣服,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头休息了好一会儿。他照过镜子,还很不习惯这张新的脸孔,纤细的手瘦得好像一折就要断了。他躺在床上,禁止任何人进来打扰自己。原本想要好好的睡个觉,让自己的灵质稳定,但却怎么样也感受不到睡意。
怎么说呢,脑海里有种空荡的感觉,不像之前他所使用的陆群青的身体,里头满满都是些丑恶的恨意。
他靠向枕边,身体习惯性的往一侧靠去,另外一侧好像少了一个人睡着。他开始感觉到焦躁,对他来说,这是一阵完完全全毫无来由的焦躁,很明显焦虑的原因是这个少年的身体在作崇;某种强烈的感情遗留了下来,甚至影响到了新的寄宿者。
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任何人道歉,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不断的浮现出这句话呢?这不是他所想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
他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名字。陆一名记得自己在很久以前,有看过那个男人刚进本家的模样。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孩,根据占师的预言,本家的人将他从国外接回了花莲,然后怎么了呢?
他一点都没有要多看那孩子一眼的心思,后来他也不晓得那孩子怎么了?去了哪里?他只知道那个孩子后来真的成为了本家的护卫,风风光光的住进了本家里,但陆一名仍旧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
这声音好吵……自己的声音……
陆一名难耐的站起身来,他按下房内的分机,问道:「那男人的尸体在哪里?」
十五夜的手下们,将沾着污血、一团凌乱的尸体包在白布之中送了上来。陆一名命人将尸体放在自己的床上,将他们通通赶出门外。
然后他呆呆的坐到陆少悠的身边,他伸手抹了抹陆少悠脸颊上头已经干去的葬血,他的发梢上头沾了泥沙,满身是伤。
他的身体还没有到冷透的地步,只是胸前见骨的巨大血窟窿宣告着他的死讯。
不过是个死人啊……他已经死了……有什么好重要的?
可是陆一名没有发现自己愣住了,湿热的眼泪不停的掉了下来,不受控制的滑过他的双颊,滴在陆少悠胸上的伤口里。他越哭越难受,最后只能整个人卷在陆少悠的身上,抱住了他的头猛哭,抽抽咽咽的,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停止下来。
像是要叫醒他一般,陆一名用沾湿眼泪的袖口,努力的擦拭着他的脸颊,想要把上头的血渍给擦淨,但不管怎么擦都无法洗淨,一碰到水,血渍便又晕开,只是徒然的将脸颊越擦越葬,就连陆一名自己也沾上了满身的血污。
哭完就好,是不是哭完以后,这个少年就不会再怀念这个人了?是不是要放任这份情绪发洩,直到平复为止?
陆一名很快的发现,他太小看这份感情了。
他哭着、继续的擦起眼泪,他伸手抱过陆少悠的尸体,尽管两人的身高没有相差太多,但少年的手搬不动对方壮硕的身体,很是吃力。他想要将陆少悠自床上移下,却反而撞到了自己的脚。
_ 敲了很大一声,可是脚不会痛,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是紧紧的将陆少悠给抱住,他缓缓的拖着他走出了房中,爬上楼梯,然后走进了那层做为仪式用的楼层里头。
泪水遮蔽住了他的视线,不过这样也好;他将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