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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打击犯罪活动到头来安然无恙的是那些大哥们,而小弟们都成了代罪的羔羊。法律也许只会为有钱人保驾护航,制裁的常常都是我们这些弱势群体!
为了不白吃白住,我第一个月向阿海借了400元。我的花销不大,除了吃饭和负责一半房租还花了点钱去网吧上上网,打打游戏。
我们的上班的时间比较自由,只要在晚上11点之前去到迪厅都行。不过,我和阿海一般都是第二天早上6点才离开迪厅,然后一起去吃早餐再回宿舍睡觉。
宿舍附近有一个年迈的乞丐,常年坐在路边的大树下靠路人救济为生。他也许是因为年老被子女丢弃在街头,也许在街头流浪已经好多年,但,最让他痛苦的事情是他还活着!
他白发苍苍,衣衫蓝缕,面黄肌瘦的样子让我噌地泛起了强烈的同情心。如果不是遇上阿海,眼前的他发生的一切就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于是,每天吃完早点,我都会买两个馒头,然后悄悄放在他面前。我不敢直视他那双呆滞的眼睛,因为在他的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地狱,看到了他在人间那惨绝人寰的经历。
在迪厅工作的日子里,我渐渐地迷上了酒水。我喜欢一个人坐在迪厅外面黑暗且安静的角落慢慢品尝酒精的味道。我喜欢躺在迪厅外面的草地上举杯对明月,醉里赏秋花。
外面星野暗淡,云淡风轻;里面灯红酒绿,乌烟瘴气,天堂和地狱仅隔了一扇大门。
我开始喜欢这种半分清醒半分醉的感觉,因为我的生活就应该如此!但,酒精只能麻醉我的大脑神经,而不能麻醉我对人生意义执着的探讨,此刻我是迷糊的,又是清醒的,两份痛苦一起折磨我,折磨了我整整半年!
一个祥和的夜晚,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是阿海给我打来的电话,他说迪厅出事了。
我神色慌张地跑进了迪厅,眼前一片混乱,俩群人在迪厅里扭打起来了。对方的人数明显占了优势,虽然他们都是赤手空拳但是打斗的手段非常凶残,拳脚都砸在对方的要害。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暴力的场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听到的只有心跳的声音。
迪厅里的人都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原处隔岸观火。电影中的场面再血腥再残暴也不能触动自己的神经,但是现实中触目惊心的打杀场面却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
阿海已经不是第一次干架,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恐惧的表情,不过他很快被几个人围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小纹这时也走了进去,估计想劝架但也被对方踢倒在地。他被对方踢中了胸口,抱着胸口痛苦地蜷缩在地下,但是对方的人还没有停手,不管小纹死活继续尽往他死里踢。
看到迪厅的同事们被打,尤其是自己的朋友被打得这么惨,之前的恐惧变成了愤怒,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飙升的怒火,紧握着拳头冲着打小纹的那几个人奔了过去。他们其中一个给我一脚踹倒在地,然后我的拳头便像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但是很快我的头部与另一个人的膝盖骨发生了亲密接触,顿时我只感到一阵目眩,鼻子又痛又酸,一股鲜红的液体从鼻子中流了出来。身上的痛楚让我变得更加暴戾,这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像个杀红眼了的士兵,见人就打……
那段记忆,我还能记得清楚的是当时的打骂声,喊杀声,还有酒瓶打碎的声音,拳头打在人胸上背上的声音,还有人躺在地上发出的惨叫声……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有一群人操着铁棍水果刀冲了进来,他们是一哥的人马,从其他场子赶过来帮忙的。于是,场面变得更加血腥更加混乱,但很快得到了控制。对方有几个人被砍伤了,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看到他们躺在地下那既恐惧又痛苦的眼神,我哭了,刚才的情感现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声痛哭起来,我痛恨这种事情,痛恨倒在地上那几个可怜的家伙,明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条路。每个人都是血肉做的,都是父母生的,为什么要遭受这种苦难,为什么要经历这种充满暴力血腥的事情。我对他们的愤怒变成了同情,也许幸运的话,躺在医院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倒霉的话恐怕下辈子要在轮椅度过了。
我仰起头,用手捂住鼻子止血,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不过我还算幸运,有个小弟被人用酒瓶砸在了头上,后来被送去医院缝了好几针。我走到小纹身边将他扶起来。也许对方稍微再用点力就会把他的肺都踢裂,因为他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嘴里都不能吐出一个字来。他看到正在流眼泪的我,却笑了起来,也许是嘲弄,也许是苦笑,也许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对方的人除了几个受重伤的之外,其余的都被报警后赶来的警察抓进了警车,送进了拘留所。
那几名被砍伤的小混混最后的结果无从考究,他们就像天空中陨落的流星般,只在迪厅留下鲜红的血迹,第二天迪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今晚的事情又被人们所淡忘,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