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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一个观察,那是我在别处从未见过的,就是那羊膜任凭怎样伸展,却不因此而变得更薄;在这一点上它和子宫很相像,子宫壁能够因为养料的渗透而膨胀起来,但和它的一切血管的充血和伸展
①如波耳哈维在“医科教程”中所说,以及很多别的作家所说。
②Hartsoeker(1656—1725)
,荷兰医生。——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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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关系。
我们来看一看人在他的壳里和壳外的情形;让我们用一架显微镜来观察一下最初期的胚胎,四天的、六天的、八天的或十五天的;十五天以上的胚胎肉眼便能看见了。我们看见些什么呢?只有一个头:一个很小的、圆圆的卵,上面有两个很小的黑点,那就表示是眼睛。在这时候以前,一切就更不成形状了,我们只看见一块髓质的东西,那就是脑髓;在脑髓里首先形成了神经的原点,或者感觉的始基,同时也形成了心脏,心脏在这时候已经具有自身的跳动的能力了,这就是马尔丕基所谓的跳动点,它的跳动能力有一部分也许已经是由于神经的影响了。这以后,一点一点地,我们看到头脑渐渐伸展出来成为脖子,脖子又扩大,于是便形成了胸腔,。。
这时候心脏已经下降,在胸腔里固定下来。这以后又产生了下腹部,有一层膜(横隔膜)把它隔开来。
这样不断扩展,在一端就产生了胳臂、手、手指、指甲、毛发;另一端就是大腿、小腿、脚等等;大家知道的,手脚的不同只是在于位置,一方面成为身体的支撑部分,另一方面成为身体的平衡部分。
这是一种显著的植物性的生长。在这里,是一些头发复盖着头颅,在那里,是一些草儿和花儿。总之,处处都显示出自然的华美。而最后,在我们心灵所在的地方也同样安置着那些植物的芬芳精髓,这是我们人体的另一个精华。
这也就是大家开始觉察到的自然界的齐一性,以及动物界与植物界、人与植物的相似的情形。是不是也许甚至于还可能存在着一些动物性的植物,亦即一些具有植物性的生长,而又和水螅一样互相厮打,或者发出另外一些动物性的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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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植物呢?
这就差不多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关于生殖作用的一切了。有人认为,像有些伟大的作家们所叙述的那样,有一些互相吸引的部分,这些部分之所以造成,是为了互相结合和占据某个地位,它们根据双方的性质互相结合起来,便造成了眼睛、心脏、胃以至于整个的身体;这种情形也是可能的。
但是因为在这些微妙的问题上实验不能帮助我们,因此我不去做什么假设,而只是把我的感官所不能觉察的东西当成一个不可测的秘密。男女交媾的时候双方精液相遇,这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我毋宁相信在生殖作用上女方的精液是不起什么作用的。
但是没有这样一种很方便的男女双方的作用,又怎样去解释某些现象呢,例如这个作用便很方便地解释了子女和父母相似的问题,有时候像父亲,有时候又像母亲。可是另一方面,仅仅为了一个解释上的困难,难道便应当抹煞一个事实么?在我看来,无论在一个睡着的女人身上,还是在一个最狂荡的女人身上,都是男人做了全部的工作。
这样说来,那些部分似乎应该是在男人的精子或者精虫里早就安排好了。
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大大地超过了最敏锐的观察者的能力之外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捉摸不到,因此他们也就像一只鼹鼠不能判明麋鹿所能奔跑的道路那样,不能判明人体的形成和发展的机械作用了。
在自然的范围内,我们也就是一些真正的鼹鼠;我们在自然里,也只是走了鼹鼠的一段行程。只是因为我们的傲慢和不逊,所以才给本来无限的东西加上了很多限制。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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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下我们就像一只钟表(有一位寓言家在一篇游戏文章里把它描写成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它说,“怎么!是这个蠢钟表匠把我造出来的吗?我,我能划分时间,我能丝毫不错地刻画太阳的行程!我能高声么喝我所指出的钟点!不,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情形就和它一样。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居然瞧不起这个一切领域(像化学家们所说的一样)的共同。。
母亲了!
我们想像出,或者毋宁说假设出一个更高的原因,高于我们从而得到一切的那个原因,高于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真正地创造了一切的那个原因。
不,物质并没有什么不体面;只是在那些愚蠢的、在物质的最辉煌的业绩里仍旧看不见物质的人眼里,物质才是不体面的;并且自然也决不是一个蠢笨的匠人。一个钟表匠要化很大的力气才能制造一架最复杂的钟表,但是自然却非常胜任愉快地创造了亿万个人。它的能力既显现在最低微的小虫的产生上,也同样显现在最了不起的人的产生上;动物界并不比植物界需要自然化更大的力量,一个最美好的天才也不比一束麦穗需要自然化更大的力量。
因此我们就凭我们所见到的来推知我们好奇的眼睛和我们的学问所看不见的东西吧,而不要越过这个界限以外去作什么想像。我们来观察猴子、水獭和象等等的动作吧。如果说这些动作没有心智是显然不可能产生的,那么为什么不肯承认这些动物也有心智呢?可是如果同意它们也有一个心灵,宗教热狂者们,你们就完蛋了!你们说你们丝毫不肯定这个心灵的性质,同时又剥夺了它的不朽性,但是这是徒然的;谁看不出来这只是一钱不值的废话呢!谁看不出来,管它是不朽的还是有死的,反正它和我们的心灵是一样的,反正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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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和我们的心灵一样!
这真是叫作想避开卡吕布德岩石,却。。。。。。
碰上斯居拉岩石①。。。。。。。了。
把你的偏见的锁链打碎,把经验的火炬高高举起,你就会给自然以应有的荣誉,而不会从自然给你的无知中得出菲薄自然的结论了。睁开你的眼睛,丢掉那些你不可能了解的东西,你就会看到,这个聪明和见识不出他的田畝范围以外的农夫,本质上和最伟大的天才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我们解剖笛卡尔或牛顿的脑子,这一点便可以得到证明;你将会懂得,白痴、傻子只是一些具有人形的畜牲,而充满智慧的猴子却是一个具有不同外貌的小小的人儿;最后,既然一切都绝对地是由组织的不同所决定的,所以一个构造得十分完善的动物,如果我们教给它天文学,它就会预测日月蚀,如果它肯对希波克拉特学派和临床治病化费一点时间的才能和精力,它也就会预期病愈或死亡了。就是凭着这一系列的观察和真理,我们才终于把思维这个可贵的特质联系到物质上去,虽然我们并不能够看见这些联系,因为对具有这个属性的主体的本质我们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我们不要说整个机器或整个动物在死亡以后是完全消灭,或是换上另一形式,因为关于这个我们绝对地一无所知。
但是肯定一架不死的机器是一个幻想出来的东西,或是一个理性上的东西,这样的推断和一条毛虫的推断是差不多同样。。。。。。
荒谬的;毛虫看到它的同类的蜕化,痛楚地悲悼它的种类的命运,认为它消灭了。这些毛虫的心灵(因为每一个动物都
①Charybdc和Scyla是麦西拿海峡中对峙的两个石壁。——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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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它的心灵)不能够了解自然的无穷变化。从来就不曾有过一条最聪明的毛虫会想像到它一朝会变成蝴蝶。我们的情形也是一样。我们连自己的来源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我们的命运呢?让我们安于这个不可克服的无知吧,它是我们的幸福所依托的条件。
一个人如果这样思想,就是一个明智、正直、安于他的命运并因此快乐的人。他接近死亡的时候,既不怕死,也不求死。他热爱生命,不了解在这个充满快乐的世界上憎恶怎样能腐蚀一个人的心;由于从自然得到感情和恩泽,他充满着对于自然的尊敬,充满着感激、爱戴和热情,他乐于亲近自然,喜爱宇宙万事万物的美丽,决不会损毁自己或别人心里的自然的感情。还不止如此,他充满着人道的爱,热爱人的品格,以至他的仇敌身上所表现的品格。试想他怎样和人相处吧!他怜悯恶人,而并不恨他们;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些在构造上有错误的人。但是他一方面原宥精神和肉体构造上的缺陷,另一方面又赞美精神和肉体的优美和德性。在他看来,一个受自然宠爱的人,比一个受自然的后母似的虐待的人更值得我们尊敬。正是这样,所以我们看到,自然禀赋这种一切后天品质的来源,无论在唯物论者的内心或口头上都得到一种尊重,这种尊重,其他一切人都是不公正地加以拒绝的。最后,一个彻底的唯物论者,尽管他的内心的虚荣也许会说:他只是一架机器,或只是一只动物,但是他却决不会残酷地对待他的同类,他非常明了这样的行为的性质,它的不人道性是和上面叙说的与动物的相似永远成正比例的;用一句话来说,他是凭着整个动物界所共有的自然法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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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对任何人做一件己所不欲的事情的。
因此,让我们勇敢地作出结论:人是一架机器;在整个宇宙里只存在着一个实体,只是它的形式有各种变化。在这里,这个结论决不是一个由于需要或假想而提出来的假设;它决不是偏见的产物,甚至也不仅仅是我们的理性的产物。如果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