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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如果脑子里的某些感触反过来又能激起这种要求和这些欲望,那么,试问为什么我们要把明明只是同一的东西说成是两个呢?如果有人大惊小怪地说这样是抹煞了意志,那是徒然的。意志要发一次号令,就要受一百次制约。在健康的时候,身体真是驯顺极了,因为有一大股血液和动物精神的洪流在控制着它;意志有一个由比闪电还敏捷的各种液体组成的看不见的兵团做它的部下,随时供它驱使。但是正因为它是通过神经行使它的威力的,它也就受到神经的限制和束缚。一个力竭的情人,最好的意志、最热烈的欲望能使他恢复失去的精力么?哎哟!可惜是不能;并且正是这个意志将首先受到责罚,因为在某种情形下,要不要快乐并不是它所能决定的。我在上面所说的那种疯瘫病,在这里又出现了。
黄疸病使你非常惊奇!你不知道物体的颜色决定于我们通过什么颜色的玻璃去看它么?你不知道人的体液是什么颜色,外面的事物也就是什么颜色,至少就我们人这个有千万种幻觉的玩意来说,情形就是这样么?可是你把眼睛里的那种体液的色素去掉,让胆汁仍旧流过它的天然的筛管,这样心灵就换上新的眼睛,也就不再尽看见黄东西了。我们消除了白翳,便可以使瞎子重得光明,打通了欧氏管,就可以使聋子听见声音,情形不也正是一样的么?在那些暧昧的世纪里,有多少人也许只是一些聪明的江湖医生,却相传行了许多伟大的奇迹!那美丽的心灵,伟大的意志,只有在身体条件允许它的时候,才能发生作用,并且它的趣味是随着年龄和狂热而变动的!这样,我们难道还用得着奇怪:为什么哲学家们为了保持心灵的健康,总是注意身体的健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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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泰戈拉要详细规定饮食,柏拉图要严禁饮酒?如果我们要教育心灵、要培养它对于真理和道德的认识,一个有经验的医生总是提出适合身体健康的饮食,认为这是我们应该服用的一张药方;在疾病干扰、感官混乱的时候,真理和道德都无非是空话而已。
如果没有卫生方面的教训,爱比克戴特、苏格拉底、柏拉图等人的说教就是落空的;对于一个生来饮食无节制的人,全部道德学都是不生效的,饮食有节制是一切美德的根源,就像无节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一样。
是不是还要提出一些理由(可是为什么要无止境地讲那些感性影响呢?希波克拉特用′ρμ(一个字便全都说清楚A B C D B了)
来证明人只是一个动物,或者说只是许多机括的集合?
这些机括互相推动、互相引发,谁也不能说自然究竟是从哪一点上开始这个人体的循环的。因此,如果说这些机括彼此有什么不同,那只是位置的不同和力量程度的不同,而绝对没有性质上的不同。因此心灵只是一种运动的始基,或者脑子的一个物质的、感性的部分。这个部分,我们用不着害怕犯错误,可以正确地把它视为整个人体机器的一个主要的机括,它对其他一切机括有显明的影响,并且很可能是最先完成的。
因此,正像我在下面讲到关于各种胚胎时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的那样,其他的一切机括都只是这一个机括的延伸。
我们人这架机器的这种天然的或固有的摆动,是这一架机器的每一根纤维所赋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它的每一丝纤维成分所赋有的,它和钟表的摆动一样,不能永远作用下去。
当它松弛下去的时候,就应当使它重新振作起来;当它衰弱下去的时候,就应当给它增添力量;当它由于用力过度而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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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时候,就应当松放松放它。真正的医学也就在于此。
身体不是别的,就是一架钟表,而它的新的养料就是钟表匠。当养料进入血液的时候,自然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在血液里引起一种热,这在一心只想着炼炉的化学家们看来,该就是一种发酵作用。
这种热使动物精神获得更大的渗透能力,机械地跑去把肌肉和心脏鼓动起来,好像奉了意志的命令似的。
因此,这些就是生命的原因和力量,这些原因和力量就是这样在人生百年之内维持着固体和液体的不断运动,这个运动对于固体和液体都同样是必要的。但是谁能说固体比液体对于生命更重要,或是液体比固体对于生命更重要呢?我。。。。。。。。。。。。。。。
们所知道的只是:没有后者的帮助,前者也就立刻消失。液体以它的刺激唤起和维持了血管的弹性,而血管的弹性又是液体的循环作用所依靠的。
由于这种情形,所以在死亡以后,每一种生物体的那种天然的机括,都按照它享有余生的情形,仍然或多或少地保有着活动的能力,一直维持到最后才死去。
生命体各部分的这种活力诚然能够借血液循环的力量而维持和增益,但是却并不是依靠血液循环的力量,因为在上面我们已经看到了,生命体各部分的这种活力,甚至不需要完整的肢体或器官也能存在。
我不是不知道,这种看法很多学者是不喜欢的,特别是施塔尔①很瞧不起这种看法。
这位大化学家想使我们相信,灵魂是我们一切活动的唯一原因。但这是以宗教狂的身分来说
①G。
E。
Stahl(160—1734)
,德国化学家,医生。——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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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而不是以哲学家的身分来说话的。
要摧毁施塔尔的假设,是用不着化费我的前辈们那样大的气力的。我们只要看一看一个演奏提琴的人就行了;多么轻捷!手指多么灵活!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使你几乎看不到有任何间歇和连续。我要向施塔尔主义者们询问,或者毋宁说向他们挑战,要他们告诉我:心灵怎样可能这样迅速地进行这样多的动作,进行这样多远离心灵而且在这样多不同的地方的动作?这等于假定有一个吹笛的人,他能在无数笛孔上吹奏出很多美妙的曲调,但是他不知道这些笛子孔,甚至也不知道怎样去按放他的手指。
让我们还是同海格①一道说: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哥林特城的。为什么施塔尔不曾以人的身份比以化学家、实行家的身份更得到自然的宠爱呢?
他(真是个幸运的人!)一定是赋有一个和我们都不相同的心灵,一个至高无上的心灵,它不以控制随意肌为满足,并且能够轻易地控制身体的一切运动,。。。
能够随意停止、打消或唤起这些运动!拥有一位这样专制的情妇以某种方式掌握着心脏跳动和血液循环的规律,当然不会有发热,不会有痛苦,不会有倦怠,不会有可耻的不能勃起,也不会有那可恶的勃起不倒的毛病了!心灵怎样想,机括便怎样活动,就紧张或松弛。但是施塔尔的那些机括怎么这样快就一下垮台了呢?拥有这样一个大医生的人,应该是不死的了。
再说,施塔尔也不是唯一反对过有机体的振荡原则的人。
①PhilipeHecquet(161—1737)
,巴黎大学医学院院长。——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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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比他更伟大的人物,在解释心脏的动作、阴茎的勃起。。
等等时,也都没有应用这个原则。我们只要读一下波耳哈维的“医科教程”
,便可以知道,这一位伟大的人物因为不承认一切躯体中的一个这样明显的力量,结果逼得满头大汗,用尽他的巨大的天才,去制造了那些复杂和诱人的学说。
威理斯和贝罗①是两个天资较低的人,但却是勤勉的自然观察者,而那一位著名的来顿教授对自然的知识,则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可以说是第二手的。他们两个人似乎宁愿假设一个普遍地散布在整个躯体上的心灵,而不采取我们所说的那个始基。但是按照这个原来属于魏吉尔和一切伊壁鸠鲁派的假设,按照这个在初看之下水螅的生活史似乎对它有利的假设,在已死的动物体上继续存在的那些它原有的动作,是由于一种心灵的残余而来的,那些抽搐着的部分已经不受。。。。。
血液和动物精神刺激的时候,仍然保留着这样一种心灵的残。。。。
余。从这里我们看到,这两位的踏实的著作胜过了一切哲学。
神话的作家,只是和那些曾经赋予物质以思维能力的人一样,犯了同一类型的错误,就是说,错误在于说话含糊,用了一些晦涩的、毫无意义的名词。
真的,什么叫做心灵的残余,如。。。。。
果它不就是莱布尼兹主义者所谓的推动的力量?它被这样一个名词说得含含浑浑,但是贝罗却真正窥测到了一些真相。
请参看他写的“论动物的机械作用”一书。
和笛卡尔主义者、施塔尔主义者、马尔布朗希主义者以及各种不值一提的神学家们的意见相反,现在已经清楚地证
①ClaudePerault(1613—168)
,法国医生兼数学家、建筑师。——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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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物质是能自行运动的,不单是有组织的物质,例如一个完整的心脏,是如此的,甚至当这种组织受到破坏时,也是如此;这样,人们的好奇心也许就想知道,一个物体,如何由于在起初赋有了一口气的生命,接着便得到了感觉的能力,而最后由于感觉的能力便得到了思维的能力。天哪,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有些哲学家什么气力没有化过!有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的废话我没有耐心地读过!
经验所告诉我们的一切是:在一条或几条纤维里,只要还有运动没有完全消灭,无论这运动已经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