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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篱微笑:「小小年纪,如此心机,我们都小看慕然了。东篱自追随王爷,未尝败绩,今日先输于阵法,再输于机智,他日定然再请慕然赐教。」
竟是下了战书。今日即使走脱,也后患无穷。
我苦笑:「那阵法是先人所摆,慕然偶然发现,用一年时间方才破解,沈先生一时之间破解不开,也在情理之中。慕然心机智谋俱不能与先生想比,先生只输在轻敌罢了。慕然今日所为,实属被逼无奈,不敢求先生原谅。」说着深深施礼,沈东篱闭目不言。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慕诚,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手,面沈如水,静默如昔。
知他的本事,我不敢走近,敛起笑意,叹道:「大哥,今日之局,在你到来山庄之初就已布下,只是炼制这迷香颇费时日,若你不对二哥出手,慕然也不会——」
他倏地抬头,目光寒冷似冰,锐利如剑,一字一顿:「你——骗——我。」
听来轻柔似耳语声音却比嘶声大吼更令人心寒,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惹上这些人,终难免大祸,我须为二哥谋条生路。
「大哥,此事二哥一概不知,我知你恨我,日后要打要杀,慕然无怨,只是大哥答应我不会伤害二哥,请大哥切记,慕然就此别过。」
想起这一个多月的时光,心痛如绞,我毕竟不是全然无情啊,勉强冲他一笑,转身欲走。
苏慕诚忽然大吼一声,飞身上前,拍出一掌。我只觉头痛欲裂,想躲却不能移动身体,只觉后心剧痛,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扑倒在地。
「狮子吼」!他在这种状况下使出大耗内力的「狮子吼」,竟是不要性命了吗?
我调息一下,知无大碍,心中暗道侥幸。这些人出乎意料的强,今日多亏这件宝甲,否则恐难走脱。
慢慢站起身,回头见苏慕诚摔落于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显然内伤极重,我心中一痛,欲上前相扶,犹豫一下,喟然放下手。
他见我如此,怒极反笑:「你最好求上天别让我找到你。」
我咬牙转过身,走到大夫人身前,一掌打断她的腿骨,她惨叫一声,惊醒,目眦欲裂的看着我,却疼得说不出话。
「这一掌不为你害死我娘,不为你屡次杀我,只因为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
她嘶声大骂,片刻又晕倒。我冷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女儿、女婿的手臂。
伤害二哥的人,决不可原谅,所有的罪与恨,我一力承担。
胸中积压许久的闷气终于消散,我喘了口气,看向一旁的二夫人,两月不见,她已然面目全非,形容憔悴枯槁,哪里还见当年的美艳和妩媚?
我长叹一声,救醒她。她抬眼看看周围,又看看我,一切了然于胸,不禁低下头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武功被废,可去六里桥找翠儿,她会照顾你。」
说罢我转身急奔。在此地耽搁得太久,二哥不知怎样了,久无人进阵救他出来,怕有危险,何况二哥身受重伤。
找了匹马,一口气跑到后山口,我把马栓到一个隐秘之处,稍稍调息了一下,微笑上前。
守在阵外的楚风良看到我,大惊之下立时猜到不好,飞掠过来,出手便攻。
我勉力躲开几招,已气喘吁吁,心知武功差他太远,忙道:「如果我是你,会先想想其它人的状况。」因说话分心,肩头被掌风扫过,热辣辣的疼。
楚风良凝身问:「你待怎样?」
我笑:「让我进阵,解药给你,若你继续缠斗,纵杀了我,他们也恐性命不保。」
「好。」他咬牙道。
我飞身进阵,将药瓶丢过去。
他一把接过,深深看我一眼说:「你负了少爷,他日相见,但求速死吧。」说罢头也不会向山下飞奔。
我自嘲一笑,冲着他背影道:「多谢楚大侠。」
瓶中只有一颗解药,只能救一人,我猜他们会先救沈东篱,再寻解毒之法。有沈东篱在,这阵法保不了我们,但毒手观音的迷香那么好解吗?到那时,我和二哥早已离开此地,远走高飞,此生再不踏入江湖。
我快速绕过机关,冲上山去,山顶小屋前一人迎风而立,含笑张开双臂。
「二哥——」我大叫着,又哭又笑地扑进他怀中。
第三章
「咳,咳。」
「夫人,你再不肯喝药,我告诉老爷去。」红儿嘟着嘴威胁。
唉,看来我当不好「主母」,一点威严都没有,不知二哥从哪里找来这么尽责的丫头,比当年的翠儿还恬噪,还是冬儿温柔,又善解人意。冬儿,她也恨死我了吧。
两年了,安平王府、落岫山庄,以及黑堡都在找我们。落岫山庄不足惧,但是另外两个却是万分棘手。
我也是后来才知苏慕诚竟是黑堡之主。
传说,黑堡有覆盖全国的情报网,黑堡中人个个都是一流高手,而且身份隐秘,黑堡之主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却从不涉足江湖。江湖中人有求于黑堡者众,如此机会怎肯放过,竟是倾力而出,欲讨黑堡一个大大的人情。
安平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堂兄,号称「常胜王」,位高权重,威震四方,与当今圣上亦臣亦友,各地官员无不想尽力巴结。
真如他当日所言,这天下之大,竟无我二人容身之所。
我端过药碗,苦笑连连。
「夫人,你快喝嘛,喝了我给你讲好玩的事。」
威逼不成又利诱,这丫头。
「你先讲,否则我不喝。」
「不行,我讲完后夫人又要耍赖。」
「是你根本没有故事讲了吧,我才不上当。」
「谁说的,昨天我表哥跟我说——」
真是天真纯朴,我笑:「哪个表哥,做捕快的那个还是做强盗的那个?」
「夫人,你又说错了,我大表哥是长鲸帮洪水堂副堂主,不是强盗啦。长鲸帮势力很大的,连我们金陵太守也不敢招惹呢,」
「好,知道了,你副堂主表哥能说什么好玩的,不外乎打打杀杀。」
「才不是,表哥跟我说,他们帮主这两天接待了黑堡的人呢,是黑堡啊,夫人。」红儿满脸兴奋。
「是吗?那又如何?」我声音淡漠,手却悄悄握紧。
「夫人,我跟你说过的,黑堡——」红儿涨红了脸。
「好,我知道,黑堡很厉害,这和你表哥有何干?」
「黑堡两年前曾许诺,如果谁抓住或发现那个,那个苏——对,叫苏慕然的人,会答应他一件事。听表哥说,这次黑堡来的人身份尊贵,应该是发现了那人的行踪。表哥还说,如果他能抓住那人,就要什么有什么了。夫人,夫人,你在听吗?」
「哦,很好玩的事。红儿知道黑堡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我也问表哥啦,表哥也没见到,不过听说在江湖上很有名的,好像叫楚什么的。」
楚风良,应该是他。
我微笑揶揄:「也有红儿不知的吗?」
红儿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这个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今天见到一个好美的公子。」
我笑着敲她的头:「小丫头思春了,男人哪里能称得上美?」
红儿顾不上保护额头,两眼放光,急切的拉住我:「夫人,是真的,今天早晨我去找表哥,做捕快的那个啦,想把昨天大表哥说的告诉他,刚走到衙门门口,就见太守陪着一个人走出来,那人穿了一身白衣,衣袖飘啊飘的,好像仙人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让我感觉心里暖暖的,连太守也对他很恭敬的样子,不知是谁?」
红儿一脸痴迷,我却不禁皱眉:「沈东篱!」
「夫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接着说。」
「后面没有啦,我看那人看呆了,忘了找表哥就回来了。」
我大笑,红儿也很可爱呢。
「苏慕然,苏慕然,这名字好熟,好像——,对了,好像表哥说过,做捕快的那个啦,金陵府也悬赏抓他两年了。这人不知犯了什么罪,不过好像说不能伤他??」
我微笑倾听。
楚风良、沈东篱,这二人到此,恐怕凶多吉少,须早做防范。
「夫人,我都说完了,你还不肯喝药,你耍赖。」
「我就知道你又不听话了。」
二哥进来,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了一年多,还是不习惯他的装扮。白皙的脸染成黑红,英挺的鼻子变得扁扁的,红红的鼻头,额上几道皱纹,脸上还点了几颗痣,一说话,八字胡一抖一抖的,煞是滑稽。
「喝药!」他知我在笑什么,板起脸,咬牙道。
我摆手要红儿出去,埋首在二哥怀里:「二哥,我也好惨呢,堂堂大男人要扮成女子,还这么丑,不把你也扮丑,我怎甘心。」
二哥拉我坐下,叹道:「苦了你,是二哥无能。」
他一直对从前的事深深自责。
我抬眼恳切地看着他:「才不苦。慕然最喜欢二哥了,和二哥在一起怎么都好。只要——不喝药。」
「调皮鬼,是不是想让我喂?」
「慕然越来越喜欢二哥,二哥都不喜欢我了。」我搂住他的脖子摇晃。
「小懒虫,别想蒙混过关,我来喂你。」
他喝了一口,倾身贴过来,把药缓缓送到我的口中,如此反复,喝完药,二人都气喘吁吁,二哥伸手解我衣带。
「二哥,现在是白天呢。」
我一手推拒,另一手却悄悄探进的他衣内,捏上胸前的突起。
「小坏蛋。」二哥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
「我不要丑丑的二哥。」我翻身躲到里侧,在脸上比划他现在的样子。
「好啊,敢嫌我丑,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丑相公配丑娘子,正好。」
「不要,我喜欢英俊的二哥。」
「小色鬼。」
二哥笑骂,还是揭下人皮面具,露出俊逸的脸。比之那个人刀削般的脸部线条,二哥偏于俊朗柔和,但是他们的相貌还是有相似之处,比如脸型,比如眉毛扬起的弧度,如凝眸的瞬间??
我呆呆看着,心突然一抽。
二哥笑了,「也让我看看你。」说着也将我的面具除下,喃喃的赞叹:「宝贝儿,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