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薹ㄊ视θ找嬖龀さ目驮诵枨蟆N朔⒄钩ね究驮耸乱担姓髁舜罅康耐度耄ㄉ枇苏嫉孛婊�4。2万平方米的长客总站与客运西站,设立了南塔公路客运站。1990年末,这个公司有职工约3000人,经营长途客运线路116条,营业里程1。4万多公里,年客运量达674万人次。
如同当初组织上让夏任凡担任电车公司经理一样,这次他东山再起,又毫不迟疑将这个大型国有企业交给他管理,让他独挡一面,担任了长客的“一把手”。这种用人不疑的大胆做法,无疑是表明了党的开明干部政策。
应该说,夏任凡落马那些日子,作为一个从生活最底层、借着改革大潮涌上来的青年改革者,他是痛心疾首的,是认真反思的,也吸取了前次“落马”的经验教训。他走马上任后会上会下,不止一次诚恳地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真的不是,我对自己要求不严,有时私心太重,政治上也不成熟,时不时还耍小孩子脾气。而作为一个改革者,要时刻修正自己,这种修正不是文过饰非。以前,我总觉得只要开拓、创新,大方向不偏,小节算不了什么。实际上,小节不拘,也难成大事业。我的头脑不冷静,处理问题的片面性,思想意志的不坚定,都是和缺乏思想理论准备有直接的关系。改革初期没有样板,年轻的同志,包括我在内,都容易发生“食洋不化”的毛病。自以为懂点丰田、懂点松下的管理方法,就以为改革不过如此,甚至看了一些描写大刀阔斧改革的文艺作品,就囫囵吞枣搬来套用,忽视了中国国情,忽视了企业的实际情况,必然会造成悲剧,不管这悲剧是属于社会,还是属于个人。但是这次“失败”使我感到一个过去常挂在嘴头上,但未有真正理解的真理:改革不能脱离实际、脱离群众这一个大事业,否则将孤掌难鸣。况且改革并不像女同志打毛衣上三针、下五针那么简单,它是一个复杂多变的过程,所以需要艺术性。他希望他的挫折和失败能为有志改革的青年提供经验教训,引以为戒。他更希望社会和人们能理解,他被免职后,他感到冷清、心烦,也失望过。然而,当他面对现实后,他感到中国不改革是绝无出路的,所以不能灰心,不能退缩,虽然他满身创伤、疤痕,但如果还要他滚地雷区,他将总结经验,重新上阵。大概正是这些反思,使夏任凡从落马中吸取了经验教训,到了新工作岗位之后,一开始时,可以说是谨慎从事的,是努力工作的,对企业加大了管理力度。在改革中,推动长途客运事业不断发展。如1991年,为了缓解公司车辆不足的困难,他提出充分利用社会车辆联合经营,成立了沈阳市长途客运联营企业的改革措施;通过加强运输体制改革,进行线路调整,加强稽查力度,加强了大线、热线的管理力度。通过实行干部下线顶岗服务,实行“站队、票款、司乘”三分离的管理办法,促进了增产增收和服务水平的提高。这一年实现利润总额145。8万元,创造了历史最好成绩。
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客观形势发生了变化,沈阳长途客运一统天下的形势,也遭遇了强有力的竞争。而这块“风水宝地”由于市里不拨钱,制约了他的发展,已经步履艰难了。而与此同时,许多人都感到这是一块“肥肉”,有机可乘,都想进来捞一把。首先是省交通厅看好了这块土地,他们第一步是购买了豪华大客车,又捷足先登在北站建立了长途客运公司,成立了快速反应部队“虎跃集团”,并迅速占领沈阳到达全国各地的热线,与沈阳长客抗衡。经过一段运转,当他们站稳了脚跟之后,又产生更大的野心,制定了一整套方案,想吞并收容“长客”;继而,又一位个体老板亮出“荣昌”的旗号,挤了进来凑热闹,跟他抢“地盘”,也想分一舀水。他们眼下虽然没有国有公司那气吞山河的气势,甚至没有“根据地”,但是他们采取灵活多样的“游击战术”,也活得有滋有味,从长远看,这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而现实是他们与省虎跃公司遥相呼应,一唱一和,对沈阳长客形成了南北夹击,步步蚕食的阵势。面对这种形势,夏任凡没有退缩。他想抗击吧?势单力薄。他有想法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得交通局批,而有时研究来研究去就研究黄了。还闹个有野心的帽子戴上。为此,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他首先找到省厅,通过谈判逼迫省里让步。最后达成妥协:沈阳占60%、省里占30%,剩下10%社会招标。
继而,他知道谈判桌上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市场经济只讲实力。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沈阳市当时主要负责人,详细地谈了沈阳客运危机四伏的形势,又根据沈阳交通布局,按经济规律办事,大胆拿出了电汽合并、统一指挥、统一经营、统一管理、统一分配,成立沈阳客运集团的方案。那个负责人看了方案之后,非常兴奋,立即批上了:这个想法很好,有改革意识。经过市里五大班子的反复研究,由马向东批准。
1996年沈阳市成立了客运集团公司。将电车、汽车、长途汽车等7家公司,号称3万多人的队伍,从交通局分离出来,合并在一起,夏任凡被任命为总经理。
当时,这场“造行业大船”的改革,在沈阳乃至全国再一次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几乎一夜之间,夏任凡又成了名扬四方的改革人物。随之,各种荣誉、各种称号纷纷而至,什么“沈阳市于洪区人大代表”、“辽宁省政协委员”等等。
如果夏任凡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以他1982年就出任总经理的资历,以他的不断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企业管理水平,以及从上一次失败教训中换回的经验,他一定能扶摇直上,
成为中国改革史的名人。况且他已经把这个单位治理得服服帖帖,那种像当初写上告信、写匿名信,反映他问题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他在单位可以说是威信很高、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一言九鼎。拿他的话说,他就是这个企业的皇帝。 一次“信号”,他没有足够重视物极必反。当一个人感觉自己是皇帝的时候,问题也就出现了。
1993年春,沈阳又流传出一大新闻:那就是夏任凡的女儿结婚。因为女儿有先天性糖尿病,是他的一块心病,可没有想到却找了一个好对象,是个大学生。他不知是想冲冲这几年的霉气,还是想流于世俗、乘机小捞一把,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决意要把婚礼办得红红火火。于是他广撒红帖、大操大办、收受贺礼,礼金高达数十万元。
当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老百姓眼睛摄了像,作为口头文学越传越远。
俗语说,不怕贼喊,就怕贼惦记。夏任凡万万没有想到喜事闹成了悲剧。这种说法没有引起官方注意,却令沈阳市最大的一伙恶魔眼红了,他们就是1999年10月被沈阳警方一举破获的那起震惊中外的“三八特大系列持枪抢劫杀人案”的恶魔们。这个犯罪团伙的五大魔鬼孙德林、汪家礼、汪家仁、孙德松、王文绪,在12年内连续作案33起,杀死16人、杀伤4人,抢劫财物价值200万元。
这个犯罪团伙中汪家仁、汪家礼是亲哥俩,他们有一个亲属在沈阳长客工作,一次闲谈中,他们听到了夏任凡的有关信息后,立即在团伙内通报了。开始,这伙恶魔觉得抢劫名人还有点犹豫,最后是大魔头孙德林一锤定音:“妈的,胆小不得将军坐。”才把夏任凡列为黑名单上的抢劫目标。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还是很谨慎,决定先由这个团伙中年龄最大、隐蔽性最强的“老家伙”汪家仁先去踩点———找到他们家的地址、看好周围环境和探
明行动路线。
汪家仁有一个怪癖,每当“杀人越货”之前,他总要事先见见被害对象,何况大名鼎鼎的夏任凡呢?那天,他骑一辆旧自行车来到长客总站,上楼后直奔总经理室。
一位女工作人员一看他衣冠不整、鬼鬼祟祟的,既不像干部,也不像商人,岂能放行?她拦住了他:“喂,你找谁?”“嘻嘻,找夏总,有点事。”他一脸讨好的媚笑。“有预约吗?没有,不行。”
汪家仁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岂能碰一点钉子就打退堂鼓。这时当他看见一个司机正在一台轿车旁收拾车,便灵机一动走过去:“哎,师傅正忙呢?一看你就是给领导开车的,我想见见夏总,怎么能找到他?”
小车司机果然有些见识,他看这个老头虽然穿得不起眼,可口气不凡,说不定有什么来头,夏总不也是农村出来的么?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你找他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要买你们报废的汽车,和他谈谈。”小车司机把手指向楼上:“他在开会呢。”
这时汪家仁却神秘又有些难为情地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小师傅,你也知道这事在单位谈不方便,能不能找到他的家呀?”“他家好找,‘安乐窝’知不知道?在八一公园附近,你到那一打听,谁都知道。”
汪家仁找到夏任凡家,“踩点”归来,把整个情况一汇报,他们又拿捏不准了。一种意见是夏任凡是改革家,房子虽然很大,但可能是空架子,不一定有钱;另一种意见是现在越贪的官,表面越清廉,他当那么些年一把手,肯定划拉不少钱,再说了,客运公司买车、卖车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还是匪首孙德林一锤定音:“动这样的人,不动则已;要动,就一定要搞准。”
为此,他们又多次对夏任凡跟踪踩点。他们看到夏任凡每天上班、下班,都是按时车接车送,司机不上楼,很有规律,但孙德林还是犹豫,没有下决心。
1993年1月8日,清晨4点多钟,天很黑很冷,路上没有行人。他们就各带一把尖刀,乘坐汪家礼家的130货车,倾巢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