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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地形图摊开在括苍面前,地图的角落里,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书案前的人凭几休憩,紧锁的眉头吐露着他内心的苦闷。忽然,风中挟来“叮当叮当”的脆响,括苍睁开双目,只见柔荑一脸兴奋地出现在门口,颈上、手上、腰带上,挂满了贝壳。柔荑甜甜地一笑:“王爷,快来吃饭了。”
括苍颔首,柔荑飞奔到书案后,挽着他的手。括苍一面起身,一面问:“柔荑,你怎么戴着这么多贝壳?”柔荑故意晃了晃手,让手上的贝壳链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好有趣,对不对?卖贝壳的小姑娘说,这种大的还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呢。”柔荑拿起一个大海螺放在耳畔,“可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括苍握住她的手将海螺从她的耳朵旁边移走:“先去吃饭吧。”柔荑一边追着他的脚步,一边抓住他的手撒娇道:“王爷、王爷,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括苍笑着问:“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看海,那里很安全。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括苍蹙眉:“柔荑,现在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你不能去,我也没有时间陪你去。”“你看你每天对着这些地图想啊想啊,也想不出什么。这样浪费时间,出去玩玩也没差别。”
这样是浪费时间?柔荑的话令人不快,但是,他冥思苦想了这些日子,确实对藏匿海岛不出的流寇毫无办法。“等消灭了流寇,我会陪你到海边去。”柔荑不再纠缠,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括苍走出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柔荑的心激动地怦怦乱跳,难道他改变主意了?括苍回首道:“罢,我不让你去,你也不会死心的。我派人保护你。”柔荑一下扑到括苍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颈:“王爷最疼最疼柔荑了。”
远远听到浪涛声的时候,柔荑就要求下轿步行。采珠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惶惶不安地东张西望。引路的本地人介绍,此处叫乌梅岙,山下是一块面积广大的沙滩,在被流寇侵扰之前,是远近闻名的胜地。乌梅岙里原先存在一个规模不小的市镇,因为畏惧流寇,镇民们都迁往内陆,如今只剩一些老人顾守废墟。
走到山脊,便可以看到山脚下海浪呼啸拍打着的沙滩,和沿着海湾分布的屋舍。柔荑激动地跳起来:“海,我看到海了!”采珠挽住她的手,生怕她从山路上滚下去。柔荑推开她,越过引路人冲下山径。
明明看着就在山脚下,可是山路绕来绕去,怎么也走不到。柔荑的额头沁出汗珠,脚步终于放缓,引路人和侍卫们追赶上来。柔荑望着山下的市镇,喘着气问:“怎么这么远?”引路人笑笑:“山路崎岖,夫人还是坐小轿吧。”柔荑看了看他们,轿夫还远远落在后头没跟上来:“算了算了,还是自己走吧。”
柔荑蹦蹦跳跳从山路下到山脚,竟发现十来位老人齐齐坐在离山路最近的一座房子附近。见到有人下山,老人们纷纷站了起来:“来了、来了。”柔荑奇怪地问引路人:“他们在说我们吗?”引路人笑道:“是呀。小的早一日到镇上通报了夫人要来的消息,大家在镇上住了一辈子,没见过夫人这么高贵的人,何况这镇子好久不见人来了,都高兴得不得了。”
柔荑颇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加快脚步下山。老人们一下子簇拥上来:“王爷的夫人果然不一样,活脱脱是龙王的三龙女现世了呀。”“我活了六十年都没见过三龙女,三龙女一定没有夫人漂亮!”老人讲的是乌梅岙的土话,柔荑半句也听不懂,但他们的热情令柔荑十分受用,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引路人。引路人解释:“老人家说,夫人比三龙女还漂亮!传说三龙女是海龙王最漂亮的女儿。”
一位女性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牵起了柔荑的手,干巴巴的手摩擦着柔荑娇嫩的肌肤,令她很不舒服。但柔荑没有拒绝这位老人的好意,老人领着她,步履蹒跚地走下斜坡。老人一边牵着柔荑,一边指着海面不停地说话,似乎在给柔荑介绍这里的风俗民情。
老人们簇拥着柔荑在市镇里走了一圈,目送他们一行人下了海堤。柔荑在海堤下抬起头,看见那些老人站在海堤上朝他们挥手,一些老人已经散去,柔荑吁了口气:“采珠,总算清静了。”采珠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柔荑兴奋地脱下木屐向海水奔去。脚丫陷进沙子里,凉凉的、软软的,回头看到自己留下的脚印,柔荑更加兴奋地朝海边奔去。白色的细浪拍到她的脚背,柔荑尖叫着跳起来,随机又发出爽快的笑声。
采珠跑了一段,害怕被海浪弄湿了裙子而停了下来,在不远处注视着柔荑。没有人陪伴她玩耍,但是她一个人亦玩得十分尽兴。柔荑往海水中央越走越远,采珠向随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会意走到柔荑身边不远处守护。
柔荑举起湿漉漉的袖子,回头喊:“采珠,你下来呀。”采珠摇摇头:“奴婢怕水,在这里看着夫人玩就好。”柔荑虽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但采珠的不配合并没有破坏她的兴致。采珠高声喊道:“夫人,别在水里待太久,天冷!”柔荑回道:“我可一点都不冷!要不是冬天,我还想下去游一会儿呢。”
小镇的房屋错落分布在沿海的山脚附近,高处一所废弃的房子里,括苍与他随行的腾兰王府侍卫军指挥使飞翎立在没有窗户的窗框内。括苍遥遥望着柔荑半浸在水里的姣美身姿,一声轻笑。
“潮水涨得差不多了。”飞翎说。
括苍的目光投向海天交接处,白鹭群岛的轮廓在海雾中影影绰绰。“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括苍说,“正适合——打家劫舍。”
话音甫落,海平线上出现一条奇怪地扭动着的链条。二人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逐渐浮现的形影。“是流寇!”飞翎叫道,“王爷果然料事如神。”括苍笑道:“呵,不用如此恭维我。”飞翎问:“王爷,我们何时出动?”“等。”“属下怕夫人有危险。”括苍看着懵然不知危险已近在眼前的柔荑的身影,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心浪难平
白色的浪花直扑而来,柔荑调头飞奔,在浪花拍在她背上的那一刻,惊喜地叫起来:“采珠、采珠,快来玩啊!”采珠皱着眉头晃晃脑袋,她看到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便觉心惊胆颤,这夫人的胆子可真不小。
柔荑浑身湿透,海水将她的发髻淋湿、打散,零乱的青丝一缕缕落在背上。落在额前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柔荑将结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到发际线上方。朦胧的黑色从眼眶里消失,海水的表面却多了一些异物。柔荑的视力很好,在薄雾中乘浪而来的,莫不是数以十计的船只?十几只船一字排开,后面的船只有规律地排队前行,向岸边而来。单薄的小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仿佛随时能被浪花掀个底朝天,但是,站在船上的粗犷男人们,脚步是那样稳。
“采、采珠……”柔荑下意识地叫唤,猛然忆起采珠不在身边。她回头拼命地往岸上跑,岸上等候她的人们显然也看到了那些奇怪的船只,开始慌乱起来。采珠用力招着手大喊:“夫人、夫人!”船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看见他们挥舞着大刀,采珠等不及柔荑跑回来,跟其他人转头向海堤跑,不时回头看看柔荑:“夫人,快!快!”
几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柔荑用在了双腿上,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奔。双脚离了水后,像挣脱了束缚,轻快地似要飞起来。离海堤越来越近,柔荑拼命伸长双手,终于在海堤处追上了他们。采珠停下来等柔荑,柔荑爬上海堤一把抓住她的手继续狂奔,很快超越了其他人。
沙滩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叫,那是恐吓的叫声,饱含惊喜和嘲讽。他们上岸了!柔荑不敢回头,拉着采珠直往山上奔去。
号声、鼓声、浪涛声、喊杀声、叫骂声。
只觉得眼前有无数光影飞掠,耳朵里被各种刺耳的声音搅得嗡嗡响。柔荑坐在一片灌木后面,脑子里一片混乱。发生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她想走,可是该往哪里走?曲着的膝盖无法伸直,双腿竟然使不上半分力气。
傻傻坐在草地上的柔荑,慌乱无神的眼睛里,一行行温热的泪水滚落出来。
“走吧。”是谁在对我说话吗?柔荑呆滞缓慢地抬起头,乌黑的马,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马背上的男子身材异常高大,金色的盔甲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柔荑眯了眯眼睛,他的一只手正伸向她:“还不走?”括苍!
不听使唤的双腿突然自己站了起来,她抓住那只手,虽然不很用力,但心里却明白,她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柔荑借助他的臂力跨上马背,把脸埋在他背后一言不发。他催动马儿下坡去。
流寇听说这日腾兰王括苍会与姬妾到海边玩耍,这正是他们擒杀腾兰王括苍的好时机。括苍率领上万兵马屯守汨城,让流寇十分忌惮。幸而他们的战船有限,括苍无法把军队一次都运到白鹭岛上来,只能在汨城枯等。白鹭岛上的大部分船只一早就集中等待出发,尽管流寇们观察到海边似乎并无腾兰王括苍的身影,但匪首们合计了一下,觉得抓那个女人回来也不错,一来可以吓吓腾兰军队,二来说不定能向括苍索个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