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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珠,快去准备,我要洗澡。”柔荑迫不及待地说。
浣纱为柔荑梳起高贵的发髻,绘了精美的妆容,虽然时间耗得有点久,柔荑觉得这是值得的。她兴奋地向熙风堂走去,尽管没有人告诉她括苍在那里,但是,从她以往的经验来看,括苍大部分时间,都在熙风堂。
可是今次,她找遍了熙风堂内内外外,仍不见括苍的身影。柔荑疑惑地在熙风堂外坐下来,熙风堂侍候的仆人们见她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有心询问又不敢上前。“唉。”柔荑不觉叹了声气,转头,看到一个小僮躲躲闪闪在暗处窥视,便向他招了招手。小僮大着胆子走到她面前:“夫、夫人?”柔荑问:“括苍怎么不在熙风堂?”小僮道:“夕玥夫人去向太妃请安,王爷一同去了。”柔荑立刻警觉起来:“夕玥——”竟然被她抢先见到括苍了。
采珠找来时,柔荑尚在熙风堂外徘徊,不时敲敲脑袋,一副烦躁不安的模样。采珠远远就开喊:“夫人,膳食已经送来了,快回去用膳吧!”柔荑回首:“括苍还没有回来。”采珠跑到了她的面前:“夫人吃完奴婢再来帮夫人问问,确信王爷回来熙风堂了,夫人再来找他也不迟。”柔荑眉头紧锁:“可我担心他不回来。”面对一脸不解的采珠,柔荑解释:“他跟夕玥一起。”采珠终于了解柔荑为什么如此烦躁不安:“那您在这里等着,也没用呀。”话虽如此——柔荑不甘地看了一眼熙风堂,与采珠离去。
既然他跟夕玥走了,为什么不去夕玥的地方找他?柔荑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采珠和浣纱正忙着收拾行李,无暇顾及她。饭吃了七分饱,趁两人不注意,悄悄就溜出门去。
她走到夕玥的寝室外,没敢大大方方进去,想了一会儿,沿着墙角跑到屋后,躲在房子的阴影里。夕玥的房里不时传出不同女子的笑声,但那不是夕玥的声音,应当是她的婢女。难道夕玥还没有回来吗?
柔荑站在屋后,等到两腿发酸。今天不见到括苍,她是不会走的。柔荑靠着墙,不住地捶着腿。
“太妃如此好茶艺,自然当有一张好茶桌。妾日前与父亲通信,父亲的商队两个月前从南洋归来,带回来硕大的一块黄金樟树根。听父亲说,工匠正欲将之雕刻成茶桌。妾想,不如就将这张黄金樟茶桌讨来,太妃一定会十分欣喜的。”柔荑一个激灵,是夕玥的声音!听起来,是在跟括苍说话。
果然,下一瞬就听到了括苍的声音:“黄金樟何其珍贵,王府如何受用得起?”
夕玥轻笑一声:“王爷说笑了。若连王府都享受不得,天下岂非只有皇帝受用?”
“夕玥,有心了。”括苍正说话间,余光瞥到一抹身影逐渐移近,是柔荑。括苍还来不及出声,夕玥面露惊讶之色,问:“柔荑,你为何在这里?”
柔荑瞄了括苍一眼:“当然是来找括苍啊。我等了你们好久好久,可算回来了。”柔荑走上前,毫不忌讳地挽住括苍的手臂:“我今天才刚回来,你也不来看看我。”夕玥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紧紧盯着柔荑那亲密地挽着括苍的胳膊。
括苍尴尬地笑笑:“柔荑,你先回去。”柔荑眨了眨眼睛:“我都还没有说什么呢。”括苍轻轻拿下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拍了拍:“有话回头说,听话,回去。”
柔荑瞟了夕玥一眼:“那我在这里跟你们一起聊一会儿天,不行吗?至少,这是我回来的第一天,你不能不让我跟你说话。”柔夷有种感觉,括苍是因为夕玥在场,而对她如此冷淡疏远的。他越是如此,柔荑越想让夕玥看到他们的亲昵。
括苍还没答应,倒是夕玥先说话了:“柔荑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天色还不晚,不如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谈?”
括苍依旧推开了柔荑的手:“哪有什么话是非今日说不可的呢?你先回去,我和夕玥也有些话要讲。等我们的事商量好了,我再去你那里,你要讲上一天一夜都行。”
柔荑摸了摸头发:“哪有什么话可以讲上一天一夜的呢?我在这儿一会儿,也不妨碍你们讲话吧?”夕玥要跟他说什么,她都干涉不了。但是,但是她不甘心。为什么同样分别那么久,她们好不容易回到王府,括苍就只听夕玥的?哪怕只是一小会儿,柔荑知道,只要占据了他们的时间,夕玥就会不开心,夕玥不开心,她就舒心了。
括苍突然拉下了脸,阴沉地道:“回去。”柔荑愣住了,括苍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她,但是,竟是在夕玥面前。输了什么也不能输面子,柔荑强忍委屈,故作镇定:“好。括苍,回头你记得来找我——我也有话对你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括苍竟感觉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物华空有旧池塘
初回王府、事务繁杂的采珠与浣纱并未留意柔荑是何时离开的,发觉她离开之后,也并未在意。柔荑回到寝室时,浣纱回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只有采珠一人。采珠见她气呼呼地冲进房间来,大气也不敢出。柔荑直接冲到内室,抓起床上的枕头,犹豫了一下,又将枕头放回去,抓起被子狠狠地摔。
看到她抓着枕头动作停顿,采珠满心疑惑,见她又抓起被子来摔,暗自庆幸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夫人?”
柔荑整个人趴倒在床上,将枕头揽到身边,枕在腮下:“他居然和夕玥在一起,还不许我说话!”采珠不禁笑了:“犯得着为这事生气吗?王爷是一个人,又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给夫人您,一半给夕玥夫人。他今日先去陪伴夕玥夫人,改天不就来陪夫人了吗?”柔荑使劲摇头:“不对……”“哪里不对?”柔荑怏怏地趴在枕头上。她总觉得,括苍先选择谁,就代表对那个人的喜欢多一点。而且,夕玥,现在是她的敌人。
迷迷糊糊中的柔荑一声嘤咛,此时天色渐亮,柔荑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一只手触碰她的脸颊,那手不冷不暖,皮肤表层略带温度,但骨肉里似乎是凉飕飕的,手指纤细,动作也极其轻柔,为她将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发丝拂去。
柔荑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眼帘打开,看着面前的人:“浣纱。”浣纱低声问:“夫人做恶梦了?”柔荑摇头,泛红的右边脸颊印出一片片枕菡花:“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才哭的。”真可恶,括苍就是连一个梦境,都不肯给她。
浣纱取来浸过温水的丝巾,正要为她擦脸,柔荑却将头别开:“别擦了,我不想起。”“不想起,也得洗脸啊。”柔荑沉默了一会儿:“我生病了。”浣纱不由得想笑:“夫人,你刚刚从别院回来,难道又想被送回别院去?”柔荑猛地转过头来:“不、不,我不去!但是,我真的觉得我生病了。”柔荑楚楚可怜的目光凝视着浣纱。浣纱道:“夫人生的是心病。”
“浣纱,括苍对我好凶啊。”柔荑抱怨。她发觉浣纱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问题,浣纱或许会有办法。浣纱一边打理柔荑今日要穿的衣服,一边问:“为什么?王爷是个鲜少发脾气的人,夫人是不是无意中冒犯了王爷?”
柔荑把昨日的事原原本本对浣纱描述了一遍,浣纱沉默着,站在旁人的角度,柔荑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不过柔荑的本性就是缠人,甚至,有时候她觉得括苍很享受柔荑的缠人。不过,这种接受,终究也有个限度吧。浣纱得出结论并不难,难的是柔荑如何理解:“王爷喜欢懂事的人。”
不出意料,柔荑一脸迷惑地问:“懂事?王妃那样算懂事吗?”王妃知书达理,但心性高傲,性格也略微骄纵,从她与太妃的关系上便看得出来。王妃初过门时,与太妃相处得并不太后,这对名义上的婆媳,后来就再也没说过话。浣纱并不以为这样的王妃称得上“懂事”。被浣纱否定后,柔荑又想了想:“夕玥?”浣纱没否认。也许她不很美丽,也不那么有才华,甚至不那么吸引括苍,但是,她有将一切她所有的东西运用到极致的本领。
柔荑目不转睛地盯着浣纱:“浣纱,我觉得,你也应该是很‘懂事’的人。”“夫人谬赞了。”柔荑笑了笑,发了一会儿呆,又问:“浣纱,那我应该怎么做?”
“首先,王爷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夫人你一定要听王爷的话。”柔荑认真地点头。听不听括苍的话,有时候并不是她的意愿说了算。括苍严肃起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勇气违逆。“所以昨日王爷让你回来,说一遍你可以不听,说第二遍的时候,你就该知道,王爷的心里便是要你回来,就不该再赖下去。”
“我只是很生气——”
“您生气,有王爷生气来得可怕吗?”浣纱的一句话,令柔荑默然垂首。浣纱道:“夫人你要这么想,王爷说的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你都是要听的。”
柔荑抬头瞥了她一眼,嘟哝道:“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浣纱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然后坚定地点了两下头。柔荑满不在乎地道:“我知道了,你说的都是对的。”柔荑懒懒地抱着枕头,恢复趴在床上的姿势,浣纱暗道无奈。
“一天、两天……”不知是记恨括苍,还是有别的原因,柔荑竟然安安分分地待在屋里,不曾提出见括苍。而括苍竟然也不曾来见她,也没有托来只言片语。这天清晨采珠来喊柔荑起床的时候,柔荑的眼睛早已睁得大大的,盯着床顶,眼珠子都不曾转一下。采珠问:“夫人,你在数什么?”采珠心里猜想,是在计算有多少日没有见到括苍了。果然,柔荑回答:“在数日子啊,括苍有多少天没来看我。那天我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来看我,他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果然忘了。”
采珠道:“王爷要忙的事多了,忘了也正常。夫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找王爷?”这不符合柔荑的作风。
“我想知道,我不去找他,他会不会想起我。”柔荑的言语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