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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让我给你包扎。”破玄取来伤药,细心给他涂上。
那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
一天下来,伤口越痛越剧,于是忍不住问,“你给我上的,是什么药?”
破玄笑,笑得奇异,“伤口越来越痛,是不?”
他点头。
“那是祛腐生肌膏啊。”
闻言,忙一把扯下肩上包扎物,嚷道,“干嘛?嫌我还不够痛?”
他的指尖轻柔的抚过明显加重了伤势的齿痕,叹息一般的低语,“因为,我要让你对我毕生难忘。”
且初,明知今后你我的结局是已注定,明知你只是在利用欺骗我,却,仍在奢望--仍在奢望着你能真爱上我--明知你没有爱过我,却仍想在你心上、身边留下印记--不能铭心,至少能够刻骨。
“这印记是永远不会消失了。”眷恋的吻落在齿痕上,“今后,你看见这伤痕一次,就会想起我一次。”满足的叹息着,“就算你想刻意把我遗忘,这伤痕也会提醒你。”
“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拥着他,夏候且初有些疑惑,为何突然做出这等举动?
深邃的眸子望定他,却不语。眸中,是复杂深幽的情感。
夏候且妆有些心惊,莫非,他知道了……
上官终于开口,“初,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是真爱且深爱我的,那么,请你答应我,别让任何人看见它、抚摸它--它只属于我的,好不好?”
轻怜蜜意的吻落在他的鬓角,“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他仍坚持,“我要你答应。”
看了他半晌,他终于缓缓道,“我答应你。”
闻言,他笑,笑得欣喜又忧伤,他抚着自己肩上夏候且初当日留下的齿痕,轻轻道,“这一生,我都要让它留着。”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这个男人,是爱惨了自己……
原该欣喜的,--他越爱自己,可供自己利用的筹码就越大,只是,心中为何那般酸楚、那般沉重、那般涩然……
上官突然拿出一双耳针,笑吟吟,“这双耳环,我把它交给你。”
说是耳环,实际却是一双耳针。一颗晶莹璀灿的物品后直接是耳针,那物品虽只小小的一颗,却是平生见惯珠宝的夏候且初生平第一次看到,不由奇道,“这是什么?”
“是商人自远方带回来的,他们把它叫做钻石。他们说,钻石不会被消毁,纵使物换星移,纵使沧海桑田,它却永不改变。商人说,在西方,钻石往往象征了天长地久,所以,我把它送给你,但愿咱们的情能如钻石般恒久不变。”
夏候且初笑,“我一个男人,戴一双耳环成何体统?不如我戴一只,你戴一只好了。”
他惊喜,“你可知,戴上了,我就不许你取下了。”
他淡笑,“有何不可?”取过一只耳针,直接穿过自己耳垂,也不顾有血流下,转过头来,笑问,“好不好看?”
烛光下,但见他眼波流转,鲜血流下,更映得他绝美无双。他不由痴了,良久,方道,“你戴一只,我戴一只,很快谁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是一国之君,我不容许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我不戴了,你戴一双吧。这样,谁都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他气恼,“你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不是。”他忙忙解释,“我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恨不得告诉通天下的人,你是我的。可是,你是一国之君,我是魔教之主,且又是你的臣子,我们若一人戴一只,世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想,世人会容许他们的国君与一个男人有暧昧,且是与他的臣子、魔教教主牵扯清?所以,我不能戴。”
他释然,“好吧,就戴一双好了。”这样,即使他们看到上官二字,也只会想到般若身上。取过另一只耳针交到他手上,“那,你给我戴上这一只。”
他犹豫了,“可是,你并没穿耳洞。”
“那有什么关系?”白他一眼,“看,这边也没穿耳洞,快,直接给我戴上。”
“可是,我不舍得自己让你流血。”
他似笑非笑,“那,我第一次流那么多血,你,就舍得?”
“我……”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那,那是不同的。”
“我不管。”他如猫般偎过来,“我自个儿戴了一只,你也得给我戴一只。”
蓦然间,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惊又喜的,他替他戴上了这只耳针,温润的唇舔去了他耳上的鲜血,誓言在他耳际响起,“我这一生,绝不负你。”
他心中,是感动也是酸楚:这一出戏,是越来越走近落幕了。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的,可是,他的心,却无法一如初衷般坚定……
八,奔战
军情急报:柔然倾举国之兵,全力攻向天朝--边疆告急!
“诸卿对柔然入侵我朝一事有何高见?”端坐在朝堂上,夏候且初冷冷的扫过整个朝堂,让诸大臣纷纷低下头。
“微臣以为,应立即派兵前往平定才好。”丞相率先说道,“柔然野心勃勃由来已久,此次入侵更是处心积虑,若不即刻平定,臣恐国有大变。”
“臣以为不妥。”九门提督道,“柔然此次入侵我朝分明是蓄谋已久,且趁我朝先帝驾崩之机倾举国之兵,更显示其孤注一掷的决定。此时柔然正气盛,若在此时与其短兵相接,臣恐怕……”
夏候且初含笑道,“卿的意思是主和?”
“正是。”见皇帝神色平和,九门提督遂点头称是。
“荒谬!”谁知皇帝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喝道,“堂堂天朝大国,岂会畏惧小小蛮邦?!”
众皆低头不语。柔然人生性残忍好杀,烧杀抢戳无所不为,和这样的民族这样的国家交战,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因而不似平时的争着出征,反而人人避犹不及。
夏候且初极力压着心头那团怒火,细心思量着谁是最适合的出战人选。这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清清楚楚传来--
“臣,愿前往平乱。”
抬眼望去,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温和又坚定的说道,“臣,愿出战柔然。”
“明天就要出征了 ,你,自己小心。”
“嗯。”
抚过他的长发,叹息一声 ,没再说话。
上官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放心,我定会凯旋归来。”
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他,他呵,总是如此情深的看着自己,总是如此全心全意为自己排忧解难。吻,落在他的眼上,他轻轻说道,“答应我,在胜利的同时,别让你自己受伤了--好好爱护自己。”
天历三九四年,九月,趁大然帝驾崩,政权交接,动荡不安之机,柔然入侵天朝,奔战元帅上官破玄率大军五十万出战柔然。
带着大军马不停蹄的赶至与柔然交界的双流,在得到由明教教众探来的准确军情后,上官做好了一切准备……
自交战来,双方各有输赢,柔然王见天朝军不过尔尔,遂放松警惕。
“报,何俊之率军朝东逃去!”
“呵,天朝狗逃了。”柔然王笑呵呵道,“这些天来,咱们唯恐有诈,一直没追赶过。现在咱们趁势追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阿难林领着一万骑兵极速追去。他相信,只要他追上那批人,万古来素元帅的十五万大军随后可来,然后,他们尽歼天朝兵将。
不错,那确是败军何俊之的队伍。
定要斩下何俊之的人头!
阿难林的队伍很快没入山谷之中。
头顶突然传来战鼓声,有如万马奔腾,又有如怒雷炸空,声势骇人。
战马陡闻战鼓的巨响,竟全都有些惊乱。
弩箭如雨,自山腰射下。
然后阿难林看到将士们惨叫着坠马及战马跪倒在地。
四方山顶有人挥舞着红旗,箭雨骤停 ,弓箭手退下。
箭雨中,柔然军伤亡近二千人左右,却仍是斗志高昂。
沉闷的破空声响起,山顶上,赫然有人用投石机将一块块巨石朝柔然军扔下,然后阿难林看到身后的将士们惨叫着坠马及众人头颅破开,红白之物四溅的可怖场面。
马嘶!
人嚎!
原来,何俊之是佯败!
原来,这是一个早已预谋好的陷井,一个等着阿难林自动投入的陷井!
这一役,天朝不曾折损一兵一卒,尽歼柔然一万骑兵。
万古来素的十五万大军行军三十余里后,仍未看到阿难林的前攻骑兵,只有地上遗有的阿难林所领人马留下的蹄印。
“报,前方有敌军来降。”
随后天朝投降的将士的头领被带至万古来素面前,却是一直宁战不屈的双流守洪虎。
万古来素狐疑的看着洪虎 ,“洪大人怎会突然想到归降我朝?一直坚持战斗的人会投降,势必有诈,来人哪,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洪虎仰天大笑起来,“洪虎啊洪虎,你真是时运不佳啊!先是魔教无知小儿,然后是柔然愚笨蠢才--你,为什么就是遇不到一个带眼之人?!”
“慢!”一伸手,阻住了士兵的动作,万古来素阴森的看着洪虎,“敢骂本帅,洪虎,本帅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洪虎毫不畏惧,昂首道,“要杀要剐由得你 。我只恨啊!--朝中皇上错愦,信任奸臣,竟放着朝中诸将不用,起用上官破玄这种魔教妖孽!”
听到这儿,万古来素才明白,原来是天朝起了内哄,洪虎不服上官破玄的统率而叛离天朝,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