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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却想起从前独孤晟也是这样,只要他想,就很容易能让将士们对他死心塌地,他身上自有一种奇特的领袖魅力,与下属亲而不狎,把握得很好,独孤是前朝数一数二的世家,教育孩子上原是有一手,否则也不会因势过大被前朝皇帝猜忌。
正胡思乱想时,独孤晟却问她:“若是想松川了,朕安排个时间你和母后都回去看看?”
阿蘅摇了摇头,谁耐烦去那里?自己当时在公公孝中,听着哥哥的教诲,当真循规蹈矩的在那里呆了三年,如今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最厌烦的地方,一个就是松川,还有一个便是这皇宫中了。
独孤泓看独孤晟说话,虽然脸上仍然笑如往常,却到底有些拘谨,只好去拈桌上那核桃肉吃,却忽然发现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他,他抬眼一看,看到独孤晟充满压力的目光……望着他手上的……核桃肉。
独孤泓有些毛骨悚然的莫名其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终于灵机一动做了正确的选择:“皇上……要吃么?”
那充满威慑力的目光终于微微放松了些,当真伸过手来接了他手里的核桃肉,一口吃掉,然后拿了那碟核桃肉放到自己面前……吃了起来。
独孤泓只好去拿桌上的其他果子吃,阿蘅却不知他们这一番来回,她看到独孤晟坐进来便觉得全身不自在,便站了起来去看顾微和穆婉玉下棋,奇怪的是顾微今日连出臭棋,连一旁的黎珑都看出来了,笑道:“阿微今天是怎么了?”
顾微满脸通红,索性弃了子道:“不下了,我认输。”
独孤晟哈哈一笑,却拣了那棋子道:“朕替你下完吧。”一边当真坐下去下棋,可怜了对面对弈的穆婉玉,在皇上的威压下战战兢兢,溃不成军,居然输掉了。
旁边观棋的人也尽皆无语,便是阿蘅也暗自腹诽,人家年轻轻的少男少女们千载难逢的一个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独孤晟是怎么想的呀。
可惜独孤晟脸皮是阿蘅前所未有见过的厚,他从来不是这样的,阿蘅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古怪,独孤晟却转过头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十五,该去太后那边用膳,阿蘅阿泓一同走么?”
阿蘅看着穆婉玉和黎珑变得僵硬的脸,看了眼扫了兴依然厚颜无耻毫不自知的独孤晟,默默为独孤泓默哀,站了起来道:“好吧。”
隆福太后看着他们三人一道过来倒是极为高兴,一边让人传膳一边问:“今儿皇上倒不忙?怎么得闲一块儿过来。”
独孤晟今日心情似乎好了些,和隆福太后道:“朕在御花园遇到他们便一同过来了,阿泓和阿蘅正在回忆从前在松川的日子呢。”
隆福太后笑道:“真的?”一边又去看阿泓道:“从前你被你娘拘的紧,倒是长公主家的昉哥儿和阿蘅玩得好一些。”
阿泓脸上有些尴尬,独孤晟接口问道:“不知道嫂嫂如今还好么?”
独孤泓低声道:“有劳陛下惦记,母妃一切都好。”自他就藩后,老秦王妃得以随着他一同去了封地,一切都过得还好。
独孤晟不过随口一问,又转过来问:“从前你们住在松川,朕却都是在外征战,也不知你们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隆福太后有些怜惜地拍了拍独孤晟的手道:“皇上年纪轻轻,挑起这样一副担子,可辛苦了,我们当时大多闭门守丧,并没有吃什么苦。”
独孤泓便说了几个还记得的和阿蘅、李昉在一起的趣事,独孤晟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又去问阿蘅:“果真如此?”
阿蘅心里万分尴尬,脸上却还从容,一边却听到独孤晟笑道:“说起来,当时给阿蘅、阿泓、昉哥儿请的老师、教习是什么人,我看都教得极好。”
隆福太后笑道:“也都是松川当地的一些名士大家罢了,如今看来也就是在松川扬名,算不上极好的。”一边数了几个名字,又笑道:“不过他们三个,当年皇后也教了不少,说起来崔家人的学识,的确是一等一的。”
话语落地,独孤晟脸上阴了阴,隆福太后却正忙着看传上来的菜,一边指挥人将各人爱吃的菜摆好,一边念叨:“进了宫,你忙着朝事,阿蘅也是皇后教了不少……”
独孤晟心里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难道,皇妹真的只是因为是皇后教养过,所以才像皇后的?自己果真是思念成狂,乃至那天下最荒谬神奇的事情他也敢猜想?他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不由自主地又去看阿蘅,却看到阿蘅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平日里那一副潇洒从容用膳的形象,却没有看到。
他握紧筷子,一边盘算着再细查求证一遍,那种患得患失、似是而非的感觉叫他几乎要疯了,然而面上却依然一派沉稳,举重若轻,他心里住着一头猛虎,却不得不控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一朵世上最美好的花儿。
☆、31 交锋
阿蘅开始觉得不安起来;这些天,在宫里遇到独孤晟的次数无端端多了起来,从前只有在隆福太后处用膳才能遇到,还不一定能每次独孤晟都有空,而独孤晟打量她的眼光也越来越奇怪;脾气更是阴晴不定,叫她有些吃不消。
这日用膳;隆福太后却忽然提起阿蘅的婚事来:“阿蘅及笄礼也办了,哀家看也该找个时间召见下永乐侯夫人,讨论一下婚事的事情,顶好是先下赐婚圣旨;婚期最好是定在明年,这样咱们过完年便开始让礼部准备……公主府哀家早看好一宅子;离顾家颇近,让工部那边好好修葺一下……”
阿蘅和独孤晟双双沉默了一下,阿蘅想到那飘然出尘的少年,有些心虚,连忙道:“母后是嫌阿蘅在您身边烦了么,怎么这就要打发阿蘅了。”
隆福太后笑道:“女大当嫁,哀家虽然也想多留你几年,但是顾家那哥儿比你还大两岁,听说很是洁身自好,咱们怎好这样叫男方白白等着?横竖都是要嫁的,还是早点嫁了,也省得顾家生了怨望倒不好。”
独孤晟脸色极为难看,匆匆吃了几口撂了筷子便道:“朕吃饱了,母后您慢慢吃,我还有些折子没批完。”
隆福太后连忙道:“怎么吃得这么少,本就都是素食,还吃这么少,吉祥说你整日都在批折子,身体如何吃得消?”
独孤晟闭上眼睛压了压心中那股郁气,站了起来道:“儿子会注意的,母后不必担心。”一边大步走了出去。
隆福太后脸上有些郁郁,一边又摸了摸阿蘅的头发,眼圈又有些红了:“哀家一辈子也就三个孩子,前两个都不顺遂,只希望阿蘅你这一辈子顺顺当当,美美满满。”
阿蘅看着隆福太后红了的眼圈,心里那点打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得好生安慰了隆福太后一番,好不容易逗得她开怀了,才回了露华宫。
夜里却是辗转反侧,想不出个好办法,她心中只是隐隐觉得自己这般对不住顾旷,却也知道若是拒婚,影响太大,饶她智计百出,一时居然想不出个稳妥的办法。
第二日她寻了个空子出宫去,到了常在的茶坊里坐了,李昉、顾旷都来了,李昉年前已成了婚,正是志满意得之时,顾旷只忙着问那日她和独孤晟遇刺的事情,眼里全是担心。隔了一会儿,崔华辰也到了,阿蘅只寻思着如何想个办法让顾旷对自己死心,一边只想着找机会和大哥先商量商量,席上就颇有些心不在焉。
崔华辰显然也看出来了阿蘅应是有事,他也担心上次遇刺的事情,顾旷虽然问得细,阿蘅答得却甚是轻描淡写,他一听便知这其中还有许多事情阿蘅未说,数日不见,阿蘅整个人似乎变了,他心头隐隐觉得不对劲。
各人各怀心思,他们所在的包间的门却被推开了,大家都有些惊异,因为他们在的茶坊暗地里是崔家的产业,他们在这边聚会一向都十分私密,从无人随意闯入打扰的。
门外赫然站着的居然是独孤晟,他一身描金玄衫,宽肩窄腰,身材高大英挺,剑眉薄唇,嘴角微勾:“朕路过这儿,看到李星望在外头,想皇妹应当也在这儿,便来讨杯茶水喝。”眼神却似有似无地扫过崔华辰,两边目光相接,仿佛在空中激起了一阵刀光剑影。
阿蘅嘴角直抽抽,屋里李昉、顾旷早站了起来施礼,独孤晟摆了摆手,一番厮见过后,才在上首大马金刀地坐下,一边看往崔华辰:“原来大哥也在这儿。”却是一改从前针锋相对的模样,亲近地叫起来,旁边的李昉都呆了呆,顾旷则心中喜悦,以为皇帝和崔华辰之间关系转好。
崔华辰薄唇微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并不搭话,独孤晟也不觉得难堪,只招手叫阿蘅过来道:“皇妹过来朕身边坐。”
阿蘅坐了过去,独孤晟笑道:“你们是在听曲么?继续吧,继续。”李昉连忙叫那奏曲的几个姑娘继续奏曲,又让人上来给独孤晟沏茶。
独孤晟只侧了头对阿蘅道:“皇妹,你出宫也就这般清汤寡水的听听曲喝喝茶,有什么意思,如今水患已息,朕打算过些日子去江南一带巡视水患后的抚民情况,一路水路,你要不要和朕一起去看看?”
阿蘅听他一反常态的亲近,只觉得满腹疑虑,然而独孤晟说的内容着实很有吸引力,她真正自由自在的也就当年那东征西战的时间,却因统兵,不曾真正放松游玩过一番,如今独孤晟这番提议,能正大光明的出宫游玩,江南一带风景秀丽,很令自幼生长在北边的她心动,然而她看了眼崔华辰,却看到他面如寒霜笼罩,她心里一抖,有些踌躇道:“再说吧……”
独孤晟低头笑道:“再不去等朕下了赐婚旨意,你就得在宫里好好绣嫁妆,不好出去了。”
他声音似乎压得很低,偏偏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李昉促狭的笑起来去捅顾旷,顾旷面上仿佛焕发出了光彩,双眼激动地看往阿蘅,崔华辰眼神一凛看往独孤晟,看到他双眼似带挑衅,两人目光一触即分,却各自都紧紧捏住了手里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