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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今天报纸上报道的消费税杀人事件中的凶手之老人……”
“什么?宫城的报纸也有报道吗?”这件事出乎吉敷意料之外。
“是的,我们这边以颇大篇幅报导,说是因为实施消费税政策而导致发生杀人事件。
“是吗……”
看来,舆论界也极关心消费税问题了。
“因为,我忽然发现杀害食品店老板娘的老人好像是以前曾入我们监狱服刑的行川郁夫,又知道你们那边正在调查其身份,才拨这通电话。”
吉敷大吃一惊,皮包掉落地上。他重新坐下,拿出记事本,握住原子笔,问:“行川郁夫?汉字怎么写?”
“是行东往西的行,三本川的川,郁则是有字右旁加都字的右半边,夫嘛……是丈夫的夫。”
“是吗?”
可能是距离太远吧!电话声音有点小,吉敷把话筒紧贴耳朵,让耳朵皮肤都痛了。
他很想大声问“监狱”两字,却极力克制了——想不到事件会朝意料之外的方向展开:“行川郁夫,确定吗?”
“我想应该是不会错,但,身高顶多一百五十公分左右吗?”
“不错,而且身材瘦削。”
“那么,为了确定起见,我想问几个问题,方便吗?”
“请问。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开口,几乎忍不住要以为是哑巴了。”
“啊,是吗?身上是否带着口琴?”
“有的。”
“很会吹吗?”
“很会。”
“那就是行川没错了。”
“是吗?这对我们太有帮助了,谢谢。”吉敷从未想过老人有犯罪前科,“那么,他在那边待过多久呢?什么时候出狱?”
“前年假释出狱。但是,现在又再度犯罪,假释将会取消,只好继续服刑了。”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是犯了什么罪?”
“杀人。”
“杀人?这么说,他以前也杀过人?”
“是的。不过,在这里他却是模范囚犯,怎么看也不想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看来,想要了解一个人真的很困难。”
吉敷心想,监狱刑官会讲这种话未免太奇妙了,毕竟,曾因杀人罪服刑的人,再度犯下杀人罪也没什么值得讶异的,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注意到是曾在自己监狱服过刑之人,难道不是?
“行川是什么时候入狱?”
“我想,应该是昭和三十九年。”
“昭和三十九年?”吉敷的声调不自禁提高了。昭和三十九年的话正好是东京奥运之年,而那位吹口琴老人行川郁夫竟然从东京奥运那年入狱迄今?
“你说他是前年出狱?”
“是的。”
“前年的话,是昭和六十二年吗?”
“是的。”河合回答。
“这么说,自昭和三十九年开始,行川在监狱里待了二十三年?”
“不错,因为他是被判处无期徒刑。而且,他来宫城监狱前,好像也在千叶监狱待过,而在那之前,应该又在巢鸭监狱待过。”
“那么,他究竟服刑多少年?”
“现在我手边没有资料不太确定,但,可能从昭和三十六、七年就开始吧!”
“哈、哈,这太令人惊讶了!这么说,他服刑时间高达二十六、七年了?”
“是的,差不多如此。”
若是这样,行川不可能会在吉原一带出没了,因为他的后半生都是在监狱度过。
“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吗?”
“现在是没办法知道,必须等到典狱长允许、查阅资料之后才会知道。如果你能给我一天时间,应该能够查明。”河合回答。
吉敷决心前住仙台。
翌日,四月六日,吉敷得到主任同意后,搭乘上午十时四十四分由上野开出的“山彦15号”列车,抵达仙台是中午十二时三十四分。
从仙台车站搭计程车,不到十分钟路程,就抵达昔日伊达政宗据守的古城——宫城——外的宫城监狱。由于以前东日本有一段时期只有此处设刑场,因此宫城监狱之名深受全国受刑者所畏惧,对于被判处杀人罪的刑犯而言,“送住宫城”即代表执行死刑的意义。即使到了现在,这里也是东北地方唯一有执行死刑设备的监狱。另外,帝银事件的犯人平泽贞通,也是被长期监囚于此。
以前的宫城监狱,从正门即可望见建造于明治时代的木造六角形牢房,所以被称为六角大学,不过现在已被改建为钢筋水泥的漂亮白色建筑物。
进入大门后,建地内有许多绿茵,给人相当悠闲的印象。另外,这里的樱树也开始稀疏绽放。
但,即使至今,这里仍在执行死刑!
在服务台表明身份,并表示要见河合后,由于事先已以电话联络过,对方立刻出来了。河合身材稍胖,不过很高,和吉敷的搭档小谷有些神似,不过年龄可能大很多吧!
“我是河合,请多指教。劳驾你这样大老远赶来,辛苦啦!”河合微笑,说。不过,眼神里充分显露出对吉敷出乎意料年轻的意外。
“请这边走。”
吉敷被带进空荡荡的、既不像会客室,又不像会议室的房间。
两人在不锈钢管椅子坐下。河合交握圆胖的大手放在三夹板桌面上,探身向前,语气急促地开始说话。
“实在令人惊讶哩!想不到行川是那样具有危险性的男人。”
“在这儿没发生过那种事?”
“不,完全没有。你也知道,我们这儿也设有惩戒牢房,犯杀人罪或流氓之类,通常不止一次会被关进这种牢房,但是,行川老人却从来没有过。可能因为已是那样年纪了,性情也温驯许多吧!在我记忆之中,他工作得非常认真,每天在工厂里作业至熄灯为止,就寝后也从未惹生任何问题。”
“行川在这边时会说话吗?”
“讲话当然是会,只不过有些结巴,因此和同伴之间几乎都不开口交谈。”
“印象中,他是否精神不太正常?”
“是的……应该不能算是完全正常吧!总是嘿嘿笑着,即使遭人欺负或什么,也不会生气……还有,他很听话,如果叫他向右边,感觉上,他很可能三年都不会转向别处,所以对我们来说,是可以不必费心的好囚犯。”
“这么说,他很认真了?”
“是的。而且,他吹得一手好口琴,中午休息时间经常吹口琴给大家听。”
“妻子、家人、亲戚、兄弟方面吗?”
“可以说是孤单一人。”河合边说,边从胸前口袋内取出似是囚徒名册的影印纸,在桌子上摊开。
“出生年月日和出生地点呢?”
“嗯……大正九年七月十四日。出生地是藤枝市,也是在藤枝市被捕。”
“藤枝吗?”吉敷也拿出记事本,边记下边问。
“啊,如果有需要,这份影印可以送你。”河合说。吉敷道谢,接过。
“被逮捕的罪名是?”
“在藤枝市发生绑架幼童勒赎事件,但,男童却从藤枝山中的吊桥摔落至死,尸体被发现,事件当然演变成绑架又撕票了。有人目击行川带着这男童,因此他被逮捕,之后被地方法院判处无期徒刑。”
“绑架幼童又撕票,才判处无期徒刑?”吉敷颇觉意外,问。
“不错。一般来说,如果绑架妇孺撕票,凶手绝对会被处死刑,但,这桩事件可能是被推测行川并非故意将幼童从吊桥上推落,而是孩子自己不小心跌落……”
“所以才判处无期徒刑?”
“其实,行川很爱动物,性情也温驯,通常细心照料植物,不像是会故意杀人之人,我和他相处二十多年,对此非常清楚,他绝对不是会杀人的人物!”河合笑着说。
“但,他既然是模范囚犯,在监狱里待了二十几年,未免也太久了吧?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通常约莫十五年左右就能获得假释的,不是吗?一般而言,会在牢内待二十几年,都是只会在里面惹麻烦的问题囚犯!”
“那是因为他自己不想出去。”河合笑了笑,回答,“你想想看,行川没有妻子、兄弟,也没有亲戚、家庭,对不?另外,他也没有钱。所以这里就等于是他的家一般,与其出去后在自己一无所知的环境中生活,倒不如一直留在这儿。”
“嗯,他是孤单一个人的缘故?”
“还有,从这儿出去之人,在能够完全恢复公民权为止的十年间,必须定期向监护机构报到。而那位老人并非会乖乖这么做的人。”
“嗯。行川在藤枝市是昭和三十六年被逮捕?”
“不错。”
“当时他从事何种职业?”
“好像是旧货回收业。”
“旧货回收业?”
“是的,似乎是回收废铁、有用垃圾之类,也就是说和游民差不多,生活于公园或桥下。
“这样的人会绑架勒赎?”
实在令人难以释然!
“可能是一时着魔吧
据吉敷所知,并无类似这种案例出现过。
“再说,这次他不是也刺杀食品店老板娘?”
“也是没错。”吉敷颌首,“对了,行川在服刑期间,是否和哪位受刑者或看守员特别有交情?”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看守员倒是没有,因为狱方皆特别警告看守员不得和受刑者太过亲近。何况,即使这样,最近都已发生一些问题了……”
“受刑者方面呢?”
“有。现在已经恢复公民权,很认真工作之人……不过,要去拜访此人可能不受欢迎吧!”
“你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出狱之人即使恢复公民权获得新生,还是不容易被社会所接受,一旦被知道有入狱前科,很可能会失去目前的工作,又不能结婚生子,因此很多人连对妻子、公司都极力隐瞒曾经坐牢之事,更别说是犯过杀人罪而恢复被掳夺的公民权的人。毕竟,若因自己或某人的冒昧行动,很难说不会使其因而丧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