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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过面。他见着我似乎很高兴。我们像老朋友一样握手寒暄。他走到酒吧边,为自己调了一杯酒。
我们在角落里一张小圆桌边坐下。他们呷着威士忌。基利这么快又来到孟菲斯,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想把本案调解了结。我准备洗耳恭听。
上个月,我苦苦挣扎,惨淡经营,才收入600美元。德拉蒙德一年至少赚100万。而基利管理的大利公司年销售额高达10亿之多,他本人的收入可能高于他的律师。而他们两人现在却想和我谈一笔交易。
“基普勒法官对我非常关心哪。”德拉蒙德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关心呢。”基利马上帮腔道。
德拉蒙德一向以准备工作做得完美无缺而闻名遐迩,我相信这两位演出小双簧,肯定做过精心排练。
“跟你说句老实话,鲁迪,开庭的时候他会干出什么来,我真有点担心呢。”德拉蒙德说。
“他对我们完全是草率定罪嘛。”基利摇着头不解地说。
基普勒使他们担心法律,但他们准备放血,都是因为他们已被当场拿获。他们杀死了一个年轻人;他们犯下的谋杀罪即将遭到揭露。我决定乖巧一点,他们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什么。
他们动作整齐地啜着威士忌。德拉蒙德说:“我们想把这桩事了结掉,鲁迪。我们对自己所做的辩护,感觉很不错。我说的全是真心话。要是有一个公平的裁判,我明天就可以上场。在过去11年里,我连一场官司都还没有打输过呢。我喜欢在庭上和别人较量。可是这位法官大人偏见太深了,真是怕人!”
“多少钱?”我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废话,问道。
他们两位像肚子里的直肠一样蠕动了一番,动作惊人地协调一致。在痛苦了一阵以后,德拉蒙德开口说:“我们把原来的数目翻一番。15万。你拿5万左右,你的当事人得到——”
“算术题我自己会做的,”我说。我拿多少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知道我已破产,以为5万块钱可以让我变富呢。
5万美元!
“我拿你们这一建议该怎么办呢?”我问。
他们惶惑不解地相互瞧了瞧。
“我的委托人死了。他的母亲上星期埋葬了他。而你们现在却要我去告诉她:桌上的钱要比原来多。”
“就职业道德而论,你有义务告诉她——”
“你别给我上职业道德课,列奥!我会告诉她的。我会把你们的意见转告她,但她肯定要说‘不’。”
“我们对他的去世感到非常遗憾。”基利沉痛地说。
“我看得出你是多么伤心,基利先生。我会向他们家转达你的哀悼之情的。”
“哎,鲁迪,我们可是在真心诚意地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呀。”德拉蒙德说。
“你们选择的时间太糟了!”
我们喝着饮料,谁也不讲话。过了一会,德拉蒙德脸上露出了微笑,首先开口道:“那位太太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们,鲁迪,我们要做点什么,才能使她高兴?”
“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别做?”
“事实上,你们什么都干不了。他死了,你们干什么他都不会复活。”
“所以我们又何必还要打这场官司呢?”
“为了揭露你们的所作所为。”
又是一阵蠕动。又是一阵痛苦的表情。又灌下了更多的威士忌。
“她要揭露你们。她还要让你们垮台。”我说。
“我们太大啦。”基利趾高气扬地说。
“等着瞧吧。”我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我自己找路走出去。”说完,我就转身走了出去,让他们在那儿坐着发呆。
38
我们事务所开展业务活动的证据,正在慢慢地不断增多,尽管这些活动微不足道,无利可图。到处堆放着薄薄的一袋一袋的档案,而且放的位置总是十分显眼,偶尔光顾的委托人一眼就可以看见。我手上有一打法院交办的刑事案件,当事人犯的不是重量级的轻罪,就是轻量级的重罪。戴克声称手头有30份有利可图的案卷,不过这一数字似乎偏高了些。
现在电话响的次数也更多了。在里面装了窃听器的电话机上讲话需要很大的学问。我每天都像从事战斗一样谨慎。我不断告诫自己,在安装窃听器之前,肯定从法院取得了一纸命令,允许他们这样侵犯私人的通讯权。法官既然批准发出这一命令,窃听就必然具有合法的成分。
我们前边的那个房间仍旧挤满了租来的折叠桌,桌子上摆满了布莱克一案的文件。这表明一件真正具有纪念碑意义的工作正在进行。
至少在外表上,事务所是比以前忙多了。开业数月之后,我们的日常开支平均每月只有可怜的1700美元,而每月的总收入平均约为3200美元。所以在纸面上,戴克和我可以平分1500美元(含税)。
我们勉强生存下来了。我们最好的当事人是德里克·道根;假如他的案子能以对方保险的最高额度25000美元了结,我们就可以松口气。我们巴望该案在圣诞节前及时了结。这是出于何种目的,我说不上,因为无论是我还是戴克,都没什么亲朋好友需要我们花钱为其购买圣诞礼物。
我将利用圣诞假日,研究布莱克一案。2月离目前已经不远了。
今天的邮件与往常有两点不同。特伦特与布伦特事务所的信函一件也没有。这种情况太罕见了,因而着实给我带来一阵惊喜。第二点不同则令我大吃一惊,我差点儿要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方步,以便使自己保持冷静。
那是一个很大的四方信封,我的姓名地址全是用手书写。里面是一封印好的请柬,邀请我光临本地一家购物中心珠宝店,令人眼花缭乱的金链、金手镯、金项链节前大甩卖。这是一种邮寄广告,如果信封上的姓名地址是事前印好的标签,我通常都是随手扔进废纸篓。
在请柬的底部,在商店营业时间下面,是用娟秀的笔迹书写的姓名:凯莉·赖考。除此以外,没有一个字。啥都没有。只有这个名字。
我到达购物中心后,在里面兜了1小时。我观看儿童在室内溜冰场里溜冰。我冷眼旁观一群群十几岁的少年到处游荡。我买了一盘热气腾腾的中国饭菜,坐在溜冰场的观众席上边看边吃。
购物中心里有成百家商店,那家珠宝店是其中之一。我第一次从店门前悄悄走过时,看见她正在操作收款机。
我跟着一对年轻夫妇走进店堂,慢慢走向那长长的玻璃展示柜。凯莉·赖考正在接待一位顾客,她抬头看见了我,立即嫣然一笑。我向旁边走了几步,手肘靠在一个柜台上,打量那些光彩夺目像滑雪绳一样粗的金链。店里人很挤,几位售货员一边唠叨一边从盒子里取出金器。
“我可以为你效劳吗,先生?”她说。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离我才2英尺。我望着她,全身酥软。
我们满面笑意,旁若无人地凝望着对方好久好久。“随便看看,”我说。没有人在注视我们,我希望。“你好吗?”
“好。你呢?”
“好极了。”
“我拿几样给你瞧瞧好吗?现在在大减价哩。”
她用手指指点点,突然之间,我们的目光落到了皮条客常带的那种金链上。“很漂亮,”我说,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我们谈谈好吗?”
“在这儿不成,”她说,身体向我靠得更近。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她开了锁,把柜台门拉到一边,取出一条10英寸长的金链,拿在手上让我瞧,一边低声说,“购物中心南头有家电影院。买一张艾迪·墨菲拍的片子的票。坐在中区最后一排。我半小时以后到。”
“艾迪·墨菲?”我边问边欣赏着那条金链。
“很漂亮,不是吗?”
“我很喜欢。确实漂亮。不过我想先到别的地方看看。”她完全明白我的弦外之音。“那你得快点回来,晚了就买不着啦。”活像一个精明的售货员。
我的膝头发软,两只脚轻飘飘地向购物中心南头走去。她知道我会来,而且做了周密的盘算:电影院,墨菲的影片,后排的座位,中区。我坐在一个忙得发昏的圣诞老人附近喝着咖啡,竭力猜测届时她会说些什么,她心里究竟有何考虑。我并不想看这哭哭啼啼的电影,直到最后一分钟,才买票走进电影院。
她晚到了几分钟,在我邻座坐下。她交叉着双腿,裙子撩起,露出了双膝。我的眼睛又不由得睁得老大。
“你这儿常来吗?”她问。我哈哈一笑。她一点也不显得紧张。而我却实在紧张。
“我们会被人发现吗?”我问。
“被谁?”
“你丈夫。”
“不会,他今晚和几个哥们出去了。”
“又喝酒了?”
“是呀。”
这有非常深远的含义。
“不过,喝得不多。”她想了一下又说。
“这么说他没有——”
“没有。我们谈谈别的事吧。”
“对不起。我只是为你担心而已。”
“你干吗要为我担心呢?”
“因为我一直在想你。你想过我吗?”
我们望着屏幕,却视而不见。
“时时刻刻。”她说。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我问。
“两个星期以前。我们需要多几个钱过圣诞。”
在从现在开始到圣诞节这段日子里,她赚的钱可能比我赚的多。“他同意你工作?”
“我不想谈他。”
“那你想谈什么?”
“你律师当得怎么样?”
“很忙。2月份有件大案要开庭。”
“看来你干得很好嘛。”
“我在奋斗,不过业务倒是在不断增加。当律师常常挨饿,但是运气一来,就会发财。”
“要是交不上好运呢?”
“那就继续挨饿。我倒宁愿不谈律师这一行。”
“行。克利夫想要孩子。”
“那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呢?”
“我不知道。”
“